正文 第四章 怎可叵測 文 / 瓷竹江南
吳歌輕推朱門,傳來「嘎吱」一響,有些木屑還緩緩飄下。
應該是很久沒人來吧。
她環顧四周,就像個巨大的藏物閣。
朱漆長櫃上擺滿了蜀錦吳綾,唐瓷彩器,竹釉焚香。
吳歌有些咋舌,未免太奢侈了些,而且都沉在此樓中是怎麼回事。
她也不敢多做停留,找了一圈發現了幾個酒罈,輕揭圓蓋,便見酒色清冽,聞醇香厚重,這陳年老酒,不知何等滋味。第一時間更新
吳歌隨手取了架子上一個高腳哥窯瓊式樽,輕撫上面的薄塵,取了幾勺美酒佳釀,便離開了。
剛踏出,游墨本就虎視眈眈地看著她手上瓷器,笑了笑,說:「能看看嗎?」
吳歌點頭,遞給了他。第一時間更新
游墨本愛好酒如命,此番更是嘴饞,便說:「我為皇上試一點應該沒事吧?」
吳歌自然不准,但又不好直接拒絕,便說:「回答出我的一個問題就可以嘗嘗。」然後有些神秘地笑了笑。
游墨本急急地說:「什麼啊,你快說吧。」
吳歌取過酒樽,說道:「嗯,就是一個詞謎,什麼東西最是有口無心?」
游墨本被這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問倒了,怎麼都想不出來,便說:「不知道欸,吳歌,你就好心給我嘗嘗嘛,反正皇上又不會知道。」
這撒皮賴臉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
吳歌淡淡搖頭,說:「這可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哦。」
游墨本只好無奈地哀歎說:「公佈謎底吧。」
「此乃誓言二字。」
游墨本微怔了一會,也覺得這謎底絕妙,然後又嬉笑道:「你在暗示我什麼?」
吳歌也盈盈淺笑說:「自然不敢暗示游大人什麼,以後多的是機會可以細侃,今日我就先離開了,皇上估計都等急了。」
游墨本看著吳歌緩緩離去的背影,露出一個淺笑,似是無害,可誰知他可是個不折不扣,腹有鱗甲1的人。第一時間更新
他輕輕招手,身邊多出兩個如鬼隨行的黑色身影。
他卸下剛剛那番潑皮無賴的模樣,說:「你們最近看著吳歌有什麼動靜,及時匯報。」
兩人頭始終低著,但是也沉默著未表明態度。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游墨本側目,聲音清冷地道:「覺得這任務過於簡單嗎?」
「游大人之令自然不敢反駁,只是還輪不到我們出手吧。」
游墨本似聽見什麼笑話,嘴角一挑,說:「你們也太過輕敵了,你們倆加起來估計還鬥不過她一人。」
「輕敵?游大人你是說她對我們會有威脅嗎?幹嘛不一次性除掉得了。」其中一人不解。
「你以為衛岑真的看不見我們這些小動作嗎?只不過有一點我也很是搞不懂,他當年花那麼多心思救下吳歌到底是做何用?」游墨本眸光深邃,心中所念何事無人可知。
這邊,吳歌自持記憶過人,順著沿路返回,只是走到院前之時,就聽聞庭前大樹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之聲,她下意識護住懷中酒樽。第一時間更新
接著響起一「撲通」落地之聲,有個人在地上捂著手腕哀嚎著。
吳歌靠近細看,發現竟然是一個朱顏酡些的女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她將酒樽放在身側,伸手將那人扶起來,說:「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陪你去御林苑找個太醫看看?」
那個女子大大咧咧地擺手說:「沒必要,沒必要,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說完拂去身上薄塵。
吳歌這才發現她長得極為精緻,五官端正,每一寸都恰到好處,脂質細膩,最為讓吳歌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含水秋眸。
而且她身上那種毫不拘泥於大家閨秀的出格舉止很讓人有種親切之感。
於是吳歌開口問道:「我能否知曉你的名字?」
「哈哈,我姓姚,你知道這個就好。」那人朗爽地笑道。
姚姑娘視線越過吳歌的身子,看見那方酒樽,有著巧奪天工般的手藝,所以她一眼就認定是獻給皇上的。
於是灰瞳一轉,搖搖晃晃向前走去,沒想到不留神把酒樽撞到了。
她急急地蹲下把酒樽拿起,遞給吳歌,說:「這是你的吧,真是不好意思,只不過幸好還沒灑出來。」
「沒事沒事,你走路小心點,我先走了。」吳歌淺笑,挪步離開。
姚姑娘覺得這人怪好心的,明明急著給皇上送酒,卻還因為自己的傷勢要送她去御林苑,就不怕那個死皇上發飆嗎?
只不過正好替我整一整衛源好了,反正她應該不會介意的吧。
姚姑娘有些興奮地行出幾尺,這翩若驚鴻的身影哪像是剛才那番人啊。
1、腹有鱗甲:比喻居心叵測,不可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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