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板兒磚 文 / 戰鬥臉
縱使沫兒是個能力者，一番折騰下來也出了一頭大汗，拿著艾飛遞過來的毛巾道：「我幹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見往台上扔錢的，不過這下可掙翻了。」
艾飛明白，可能這個世界他是第一個這麼玩的，從前是個殘疾，再愛玩也不會來這種場所，所以按照前世的玩法向台上扔錢他自己也是第一次。
這會兒步水留背著手走上舞台，先是咳嗽兩聲，等台下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才繼續道：「『遙遠』酒吧在這裡已經是第三年了，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捧場，作為這家的經理我對大家深表感謝。」說著步水留鞠了一躬。
步水留優雅中年人的樣子真的很迷人，再加上金絲邊框眼鏡和胡茬整個人一股斯文又不羈的感覺，兩句話說出口，引得下面的女生瘋狂尖叫。
「今天我們酒吧又多了一個新成員，大家歡迎他上台！」說著步水留帶頭鼓掌，並把目光投向艾飛。
還不等艾飛作何反應，裴東來已經推著艾飛朝台上走去。
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艾飛低聲向裴東來問道：「這是要做什麼？」
裴東來笑道：「跟大家混個臉兒熟。」
裴東來將艾飛推到步水留身邊，台上的燈光照的艾飛有點眼暈，看著滿酒吧的人心中也是暗自打怵，從小到大也沒在這麼多人面前露過臉，今天算是開了葷了。
步水留一手扶住艾飛的輪椅，一手拿起話筒道：「這就是我們的新服務員，讓他自我介紹一下吧。」
下面一陣歡呼和掌聲，艾飛接過話筒，話筒剛湊到嘴邊就發出「吱」的一聲，下面又是一陣哄笑，艾飛鼓了鼓勇氣道：「大家好，我叫、我叫艾飛，今天開始做這的服務員。」
艾飛剛說完台下就有人喊道：「你這輪椅怎麼回事？是真不能走路嗎？」
艾飛苦笑道：「這是真的，我真是殘疾。」
台下又有人喊道：「上來必須演個節目！哪有上來說兩句話就下去的！大伙說是不是？」
艾飛看著台下此起彼伏的喊著「來一個」，回頭看向步水留。步水留眼睛向上一翻攤開雙手，竟然直接走下了台。
艾飛看了看台下氣氛如此熱烈，也不願掃興：「我也不會什麼，我給大家唱首歌吧，唱的不好大家多擔待。」
底下紛紛喊「好」並且鼓掌，其實來的都知道這也沒什麼專業的，本來收費就不高，無非就是圖個熱鬧，越是熱鬧越開心，管他唱的好不好，開心就行。
裴東來坐在音響後面詢問艾飛唱什麼，艾飛也不答話，轉著輪椅從台邊拿起一個老舊的電吉他，插好音箱後簡單調了調音覺得還能湊合。回到台前把麥插到麥架上對準自己。
艾飛把吉他抱在胸前道：「我唱一首家鄉的歌，也沒有伴奏，自己彈一個，大家湊合聽。」
艾飛從小就喜歡玩這些樂器，雖然彈得一般，但好歹也能自彈自唱。
底下的學生們看著艾飛抄起把吉他漸漸安靜下來，靜靜等待著艾飛唱一首什麼樣的歌。
吉他聲慢慢響起，起初有些生疏，但漸漸流暢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個曲子叫什麼，起初低沉又慢慢高亢，直到和旋一停。
我曾懷疑我走在沙漠中
從不結果無論種什麼夢
才張開翅膀風卻變沉默
一首《海闊天空》，起初只是認真的唱，漸漸艾飛的聲音也隨著氣氛逐漸高亢了起來，沒人聽過這首歌，但卻都停下安靜聽著輪椅少年的演唱。
海闊天空在勇敢以後
要拿執著將命運的鎖打破
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
讓我不低頭更精彩的活
伴隨著音樂聲，艾飛慢慢投入其中，閉上眼睛演唱著前世這首讓他百聽不厭的曲目，情緒漸漸的與歌曲揉和，過往的一幕幕從艾飛眼前浮現，太過痛苦的回憶如狂風暴雨一般盡情拍打著艾飛的內心，眼淚不知不覺沿著面頰流淌。
雙手摁著老舊的吉他弦，艾飛的聲音甚至有些嘶啞，台下這一刻是如此的安靜，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艾飛的歌曲中。
艾飛不能想像，竟然是一首歌，讓他久久沒能流出的淚淌了一臉，艾飛睜開雙眼，看著台下對他微笑的步水留，哭的稀里嘩啦的的裴東來和沫兒。
艾飛把吉他扔在一邊，拔下麥盡情的嘶吼。
海闊天空在狂風暴雨以後
轉過頭對舊心酸一笑而過
最懂我的人謝謝一路默默的陪我
讓我擁有好故事可以說
看未來一步步來了
一曲唱完，艾飛微笑的看著台下的朋友們，足足安靜了三秒，掌聲才劇烈的響起，一浪高過一浪，經久不息。
艾飛看著台下滿臉眼淚的人群，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微微一欠身抱著吉他下了台。
台下的裴東來不等艾飛說話就結結實實給了艾飛一個熊抱：「唱得真特麼好。」
是啊，誰又沒有一段傷心的過往，誰又不是擺脫了那一切重新站在人群面前，誰又不是充滿了對回憶的嚮往和不甘？
艾飛把吉他放在一邊繼續做著服務員的工作，此時台上步水留正在台上唱著歡快的舞曲。看見不遠處有一桌人正在招呼艾飛，也不多想艾飛連忙推著輪椅過去。
「女士您好，請問您需要點什麼？」望著一桌五男兩女，艾飛念著一晚上都沒變的台詞。
也不見叫他的女孩答話，挨著她戴鼻釘的紅毛男人道：「我女朋友很喜歡你，希望你能跟她擁抱一下。」
艾飛也不作它想，上前就跟紅毛邊上的女孩抱了一下。
紅毛當時就急眼了：「你這沒眼高低的殘廢！叫你抱你就抱？」
艾飛看他一眼不想惹事，張嘴說道：「不是先生您讓我抱的麼，我道歉，對不起。」說完推著輪椅轉身就走。
紅毛咧嘴哈哈一樂：「唱歌像個人似的，還不是個卑躬屈膝的狗？」
艾飛聽了仰頭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輪椅看向紅毛道：「我錯了我承認，但你不能罵我。」
紅毛拎起一個酒瓶子道：「我說錯了麼？你就是個卑躬屈膝的狗！」
艾飛嘴角一揚，上下牙狠狠一咬道：「你再說一遍？」
紅毛似乎是被激怒了，四周紅毛的幾個朋友哈哈大笑，紅毛覺得很是沒面子，拿起酒瓶衝著艾飛的腦袋就是一下子。
玻璃四濺，艾飛的腦袋被砸出一個口子，鮮血順著艾飛的頭上緩緩淌下一直淌到嘴邊。
聽見這桌的聲音，四周的目光紛紛向紅毛這裡看來。
紅毛砸完似乎很是得意，用手戳著艾飛肩膀道：「我說你是個狗！」
發現這邊狀況的裴東來想上前阻止卻被步水留制止了，步水留在裴東來耳邊說了兩句什麼，裴東來一笑拉著沫兒繼續站在台邊觀望。
艾飛嘴角一揚，伸出舌頭舔了舔嘴邊的鮮血道：「今兒個就是今兒，我一準兒拿板兒磚掀你丫前臉！」
話一說完紅毛一愣，剛想笑就被艾飛右手一把抓住了領子，也不知道艾飛哪來的磚頭，左手輪圓了照著紅毛腦袋就是一下。
別人不知道，裴東來清楚，那是星隕強化過的左手！反正艾飛現在左手拎兩袋大米不費勁。
這一下紅毛似乎躲開了一點，眼睛一紅又抄起一個酒瓶照著艾飛頭上又是一下。
艾飛頭上血淌的更凶了，足足淌了一臉，四周的女孩們嚇得直尖叫卻沒一人上前幫忙。
艾飛也不說話，右手更是沒松，拽過紅毛又是一板兒磚。這下紅毛也見紅了，紅毛的朋友看見事不對也不笑了，走上前一人照著艾飛又是一酒瓶子，沒有酒瓶的兩人兩腳把艾飛踹下輪椅。
儘管被踹下輪椅，艾飛仍然拽著紅毛的領子，紅毛本來就挨了兩下，這下艾飛一拽直接被拽倒在地上。艾飛回頭看了一眼紅毛的同伴咧嘴一樂，左手一抬，照著紅毛額頭結實的又來一下！
此時紅毛已經昏迷不醒，一起的兩個女孩嚇得早已經跑到一邊。
艾飛抬起滿是鮮血的臉看著四周紅毛的朋友道：「我說了，我一準兒拿板兒磚掀這丫的前臉。」
看著艾飛平淡的眼神，紅毛的朋友一哆嗦不敢說話，更是不敢上前，畢竟都是四周的混混並不是亡命之徒，打打人還好，打死人他們可不敢，不知道這殘廢還能挨幾下，要是紅毛再挨一下估計是廢了。
艾飛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紅毛，鬆開右手重新爬到輪椅上，揉了揉腦袋看也不看這幾人一眼轉身回到台邊，也不顧臉上都是鮮血拽過麥微笑道：「小插曲，大家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