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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悲喜 文 / 七筒

    元明姝齊衰素服,鬢上簪著朵白色的絹花,未施粉黛,肌膚雪白,顯出一種純的幾近透明的顏色。她踏進殿門向元灝行禮。

    元灝自然知道她是為了長廣王府上的事而來,示意她坐,元明姝沒有坐,只是問道:「長廣王何罪之有?皇上削了他官職讓他去就封也罷了,為何竟要連他兒子的爵位也剝奪?我想不明白,皇上此舉,是何道理?能否請皇上給個說法?」

    元灝面有怒色:「這件事你不該過問。」

    元明姝道:「聖上初涉朝事,然既為人君,攬神器之重,居社稷之危,便當事事謹慎。今遭逢時釁,聖上不思寬仁,安撫人心,怎麼還做出這樣的事情?朝廷的事情我確實不該過問,可是長廣王的事情也是我父親的家事,我自然要問個明白。」

    元灝心煩不已:「旨我已經下了,不可能再收回。」

    元明姝道:「聖旨不能收回,聖上可以再下一道旨,這又有何難?再下一道旨給長廣王的兒子重新封王。」

    元灝心裡很煩,他昨天一怒之下下了旨,回頭立刻就後悔了,然而要追已經追不回來,只能在心中氣恨。元明姝冠冕堂皇的說了一番大話,然後又是哄又是勸又是求,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元灝哄的臉色好看了一些,然後又給他出主意。

    元灝對元明姝是有幾分信任還有真感情的。

    隔日,元灝又下旨,改封長廣王的長子元翰為常山王,享食原長廣王元翊的封邑,二子三子四子也都封王,把原來元翊的封地分了,一番安撫,才勉強把朝中的議論壓下去。

    長樂宮,元明姝把元灝的那條玉帶交給梁太后。

    梁太后睹物思人,潸然淚下:「他但凡能想開一些,別這麼固執,也不至於像這樣早死,把命也搭進去了,又是何苦。」

    梁太后不復昨日的怒氣,如今也只剩下悲傷。

    梁太后跟元翊的關係,說來也並不複雜。

    當初元灝的爹,先祖皇帝臨終的時候,是元翊勸他哥哥,請求把太子的生母,當時的梁美人留下。先祖皇帝採納了他的建議,把梁美人留下了,太子登基,梁美人便成了梁太后。

    梁太后感激元翊,又孤兒寡母的無依無靠,就把這個小叔子當做依靠,全力信任,朝政大事悉以委之,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元翊出入宮廷,兩人漸漸就生了曖昧。元翊正當年輕,人物風流,相貌俊美,梁太后二十出頭的年紀,年輕貌美深宮寂寞,*,理所當然就出牆了。元翊十六歲就娶了妻,原配早逝,同梁太后相好以後他也就沒有再娶,正妻的位置一直空著。

    先祖皇帝留下三位輔政大臣,元翊通過梁太后的幫助,排擠了其他兩位輔政大臣,自己獨攬大權。其間沉浮起落,梁太后幾度被廢,他也幾度失勢,但最後還是穩定下來了。

    穩定下來後矛盾也出來了,元翊頗有野心,大權獨攬不夠,他還想做皇帝。那時候元灝還小,梁太后自然護兒子的,發現情人有這個念頭後便心生芥蒂,開始起用別的大臣,有意的打壓他,不再允許他進宮,幾番爭鬥之後,梁後勝利,元翊失敗。

    梁太后念著舊情,沒有下狠手,仍然重用他。

    但元翊錯過了當時絕佳的良機,再沒機會能登上皇位。

    而且彼此的關係再也無法修復了。

    梁太后恨元灝的原因也在此,她為這個兒子付出了很多,放棄了愛情,但是元灝長大了卻不感激她,反而視她為敵。

    元明姝看梁太后傷心太過,不由也落淚:「母親,都是女兒的錯,要是女兒知道會這樣,一定會讓他見你的。」

    梁太后道:「他性子高傲,從來不低頭的,說不見我,這麼多年就沒有再跟我說過一句話,他會轉交這個東西給我,是狠了心低了頭肚子裡吞了血的,我卻不肯見他,他以為我要趕他走,恨我絕情,乾脆死了,想讓我下半輩子都後悔自責。他的病全是這些年跟我慪氣慪出來的,什麼都好,就是心眼兒小。」

    元明姝只是眼淚撲簌掉。

    生不相聞,死不相見,活著的時候形同陌路,死了才流淚,又有什麼意義。

    元明姝從小到大也沒看到過她這對父母有什麼感情,兩個人都是冷情冷性,十多年來都是各過各的,在昨天以前元明姝也不知道梁太后會為元翊哭成這樣。

    元翊下葬這日正逢天寒,大雪塞道,元明姝送殯出城,雪天紛飛,遮目迷眼,她一路上想到許多事,想到元翊跟梁太后,也想到自己。死去的人死去了,活著的還在活著。

    元翊說死就死了,梁太后也沒見的他最後一面,現在要入土了,還是見不著。上次兩人說話還是一年前,朝堂議事,梁太后隔著簾子問說:「大司馬有什麼想法?」想想就可悲可笑。

    元翊的衣冠臉容猶在眼前,人卻已經離開這世間。

    她又想到陶淵明的輓歌,「昔在高堂寢,今宿荒草鄉。一朝出門去,歸來夜未央。」又有「幽室一已閉,千年不復朝」之句,想到自己上輩子的骸骨也在某個地底的角落腐爛了,天地之大,生命如此孤獨,驀地悲從中來,唏噓流涕,痛哭不止。

    元翊的喪葬事畢,元明姝服孝在家,不再出門。

    孝中不得宴賓客也要避免房事,元明姝跟高昶分了房睡,命僕人打掃了一間廂院,搬去居住。她平日不大傷感,一傷感起來就不得了,幾乎要患了抑鬱症,一時覺得命運無數,一時覺得世間孤獨,寂寞的簡直不想要活了。

    可是一想到死了屍骨還得寂寞,她就覺得人間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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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之後,誰會記得?這世上有誰愛我?這世上我又愛誰?元明姝展手一數,這三個問題加起來也數不夠一隻手的指頭。

    元明姝想想心都要碎了。

    她的思想繞來繞去,就好像那湖中纏繞的水草一般無法開解,最後朦朦朧朧理出個頭緒,得出的結論是:她想要生個孩子。

    這個想法終於把她從抑鬱中拯救出來了。

    轉眼之間便入春了,三個月期滿,已經是入了夏,這天高昶早早下了值回家,興高采烈的接元明姝出孝。元明姝脫了孝服換上常服,面上薄薄勻了妝,挽了頭髮,發上插了朵嵌金玉片蘭花簪。

    高昶今天是喜的不要不要的,先前的四個月,加孝期的三個月,他有超過半年沒跟元明姝同房了。天天孤枕冷被,折磨的不行不行的,日盼夜盼等的就是今天。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睡不著覺了,白天上值也是心不在焉,貓抓似的癢。

    元明姝氣色很好,這幾個月沒出門,還養出了一點點血色,高昶看到她臉也白脖子也白手也白,露在衣裳外的皮膚就跟那頭上的白玉蘭片一個顏色,一樣的柔白光滑晶瑩,他就飢渴的不行,恨不得把她那身肉全揉搓了吃到肚子裡去。

    元明姝精神也很好,笑模笑樣指揮下人收拾妝奩床被,見到高昶便笑招呼他,手裡拿著蜜餞,塞了他一嘴的杏脯子,笑趣他道:「甜不甜?這杏子糟的可好吃。」

    高昶笑了笑,道:「甜。」

    元明姝覺得他這樣子有點傻,看那心情別提多快活,不由的笑起來:「甜吧?晚上給你吃更甜的。」

    高昶臉頓時有點發紅,被她這一句勾的神魂顛倒的。

    吃飯的時候他就在想,元明姝說的更甜的是什麼,他眼睛不經意的就落到元明姝的嘴唇,腦中想像著她的味道,想像了一會,又順著她的脖子到胸口……他被自己弄的有點痛苦了。

    到底什麼是更甜的。

    好不容易用完了晚飯,他急急的把下人都打發了,關門閉戶,任何人不許來打擾,然後便將妝台上梳頭的元明姝摟上床,面冷心熱,心急火燎的按住她,小聲問道:「什麼是更甜的?」

    元明姝知道他這幾個月憋壞了,今晚必定要大鬧一場,也不著急,只笑捧了他臉親一下,道:「先讓我檢查一下你這段時間老實不老實,有沒有變小貓去偷東西吃。」

    高昶臉有些紅:「你要怎麼檢查。」

    元明姝把他按住,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把他剝乾淨,高昶很不自在,他不喜歡被元明姝按在下面。他難過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然而元明姝饒有興致的將他從胳膊到腿,連胯.下那玩意兒都檢查了一遍。高昶被她檢查的工夫,胯.下那已經硬起來了,十分難耐,求饒道:「檢查好了嗎?」

    元明姝心裡說,這小傢伙發育了真好,這段日子長了不少,穿上衣服看著還是瘦,脫了衣服卻有點小肉肉了,緊繃繃光滑滑的手感真不賴。作為一個男人,基本上已經長成型了。

    「不錯不錯,挺乖的。」元明姝笑贊,握住他命.根.子攥了攥,道:「以後也要乖,做壞事我就把你小水蜜桃子捏成扁桃子。」

    高昶對她這個比喻有點臉上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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