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章 真相 文 / 壇月
「啟稟主子，他真的來了……」一名綠紗少女突然間推開房門，並匆匆來到床邊，向面呈困擾的十二太妃說道。
「哦，剛說完他，他就來了，看來他也挺心急的。」十二太妃一正臉色，淡淡地說。
「那現在要不要帶他進來？」剛才一直陪伴在床前的綠紗少女子玲開口問道。
「他來了，不帶進來，難道你要本妃把他轟回去麼？這小子現在可不是一般人吶，子芳。」十二太妃微歎了一下說道，繼而回眸看了一下剛進來的綠紗少女。
「是，主子。」子芳連忙應道。
「你去帶他見來見本妃吧。」
「是，遵命。」
子芳接到任務後，立即就轉過身，正要離開，但十二太妃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妥，臉色一沉後，及時制止說道：
「慢著，你們還是隨本妃一起出去接見吧。」
說著，十二太妃便站起了細緻的身影。
「這……恐怕不合適吧，主子怎可能親自去迎接他的，豈不委屈您了。」子玲在旁邊說道。
「你是瞧不起他小孩樣吧？哼，這小子現在的份與本妃懸殊，本妃親自出去也是應該的，在這個世間，有地位就等於有權利，得到別人的尊重，他也不例外，本妃可不想引起他的不滿，怕他回頭又找借口跟本妃過不去的。」
「主子說的是，是奴婢多嘴了。」
十二太妃其實心中也是大不願親自出去的，本來這歡悅宗內，除了宗主，就數她最有地位了，別的太妃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跟她過不去，不過現在程虢了少宗主，地位自然高在她們這些寵妃之上，而且她也知道，她和其他寵妃一樣，只不過是宗主的工具，進來就是專門伺候宗主一家的，程虢自然也應該得到這樣的待遇。
「他人呢？」十二太妃無奈地說道。
「他還在花園，剛剛來到，奴婢怕主子還有其他吩咐，所以先進來聽候您的安排。」
「沒什麼好安排的，現在咱們出去吧。」十二太妃說完，嬌軀一擰，便裝得極為從容地出了房外。
程虢剛來到院子不到半個時辰，尚未欣賞夠花園的植物，就瞅見前面遠遠的廊簷後一下從拐彎走出了幾條倩影，當前那個一身淡紫輕紗遮掩白玉，袒胸抹香分外迷人，青色蜜桃幾分嫣紅嫵媚，朱唇皓齒蘭香撲面，漆黑如潭水的兩隻綴星美瞳更是時時流轉一股動人心魄的魅力，顯得與這花園裡的花一樣，甚至模糊中都有點錯以為她也是另一支奇葩了。不過程虢的視力相當好，只見他定睛看了一會，便大概看清楚對面的人是誰了，其實就算他看不清楚，但十二太妃的這身打扮，他是早就已經見識過的，自然不會那麼快忘記。當即咧嘴傻笑了一下，便假裝東張西望地觀看起花園的景色來。
片刻後，十二太妃帶著子芳子玲二人進入花園當中，來到了程虢面前不遠停了下來。
「少宗主。」十二太妃這時面色看起來相當平靜，並朝程虢頷首甜甜喚道。
程虢回過神來，打量了一下此女，眼中隱隱有複雜之色閃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很快便說道：「哦。」
十二太妃又豈會不知程虢在裝傻，當即眉稍一跳，笑著問道：「少宗主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想來一路也挺辛苦的，請隨妾身先到房中歇息吧。」
「好。」程虢不容思考般答道，並在十二太妃親自牽引之下，大概過了半盞茶的時間才一齊回到十二太妃的臥室，這也怪程虢人小步子也小，走起路來快不到哪裡，而且十二太妃也不敢在前邊催促。
「少宗主難得在大殿見了一面，這麼快就想見妾身了，而且妾身早已經準備好飯菜，稍會便帶來，今晚要不少宗主就留下來吧。」十二太妃待程虢坐落桌旁，立刻屏退身後兩個奴婢，並坐到程虢邊吃吃笑道，「妾身這裡也不比七太妃那的地方差，而且妾身親自伺候你，絕不會讓少宗主說不滿意的。」
程虢畢竟跟七太妃呆過，所以現在並不是見到女人就害躁，況且他本來就還是一個孩子，自然不懂得男女之間的那種曖昧，更不懂十二太妃的意思了，但見十二太妃異於往常的接近自己，雖然不明白此女的意思，但他還是感到噁心的，這樣的女人，要是他現在有能力的話，說不定早掐死她了。
「你知道我要來？」程虢絲毫表情沒有的說，他如今的身份已經在大殿上，宗主傅東親承認的，所以現在面對十二太妃，他心中只有恨，絕無半點畏懼。
「怎麼？難道少宗主不是特意來此見妾身的麼？」
「我當然是特地來找你的，你也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既然這樣，少宗主有話就直說吧，本妃知道之前與你有過節，現在你成了少宗主，你不來找本妃，本妃倒是認為你害怕本妃了。」十二太妃見程虢已經把來意挑明，竟也不再裝著個臉色，當即就變得冷漠起來，並毫無顧忌地起說道。
「原來你還記得是你害死小鳶的。」
「怎麼？難道少宗主不記得麼？哼！」
「我當然記得。」程虢雖然心中有滔天憤怒，不過他現在就算想報仇，也殺不了眼前這女人，唯有替小鳶不甘地叫道。
「既然少宗主記得，那本妃也就不多說了，本妃想知道，你來這裡想幹什麼？是想要替你姐姐報仇麼？」
十二太妃也不怕目露凶光，冷冷地盯著程虢說道。
這種目光，程虢之前便見過，陰冷，惡毒，有種說不出的危險，儘管他是少宗主不假，可他畢竟還是孩子，大人的這種眼神，多少都會讓他感到恐懼的。
「我是想報仇……」程虢緊握在藏在桌子下的拳頭，咬著牙沉聲說道，讓十二太妃聽後也不禁神色一驚。
「不過我不是現在找你報仇的。」
「哦？」十二太妃儘管不把程虢放在眼裡，但見程虢這麼一說，還是暗中鬆了一口氣。
「既然少宗主不是為了報仇，那麼，還有什麼事需要找本妃的？」
程虢自然不知道十二太妃是在跟他裝糊塗，當即開便說道：「我想知道我師父在哪裡？」
「這……今天在大殿宗主不是告訴你了麼？」十二太妃佯裝疑惑地說，其實心中冷笑不已。
「我覺得他今天跟我說的，是假的。」
「宗主說話向來都是真的，怎麼會欺騙你呢？是你太多心了吧，宗主這麼看重你，封你為少宗主，他能把你師父怎樣，難道他不怕你知道真相後，跟他鬧起來麼？你說是不是？」
程虢咬了咬唇，沒有去看十二太妃，而是低頭思考起來。
「少宗主就不要再想了，你師父不會有事的，宗主說，不是派他出去執行一些任務了嗎，估計不用多久，他就會回來的。」
「你也相信他說的麼？怎麼跟你之前說的不一樣，你們兩個都知道我師父的下落，你這樣說，是不是你也在騙我？」
十二太妃聞言不眉一皺，似乎沒料到程虢果然變得如此機靈起來，雖然她早已經猜測到程虢是不會這麼容易相信她的，但最終還是讓程虢抓住了破綻，自然讓她心中不擔憂起來。
「少宗主說笑吧，本妃什麼時候跟你說過你師父……」
「你還想裝？」程虢瞪大雙眼怒道，「你還記得我被關在屋子裡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說的嗎？」
「你……」十二太妃一驚非同小可，但還來不及分說，程虢復又說道：
「你告訴我，我師父是不是被你們害死了，快說！」
「你……本妃那時候是跟你說著玩的，本妃真的不知道！」
「到現在你還想騙我？看你當時的神情，就知道你說的是真的，你以為現在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你們沒一個是好人！」
十二太妃想解釋，但一時也無法狡辯，眼看程虢就要離開，驚慌中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把程虢拉住，說道：「你想去哪裡？」
程虢回過頭，雙目此時沖滿仇恨，尤其他眉心那條胎記，竟然在這時候變得比之前更加血紅起來，彷彿眼看就要滴出血來一樣，怨恨滔滔，模樣十分驚人。
十二太妃沒看到過這種詭異現象，不過她一看程虢面色不對勁，縱然她是有修為的人，也不禁大吃一驚，芳心一個勁地撲騰不已。
「遲早有一天，我會找你算賬的。」程虢狠狠地說道。
「你！」十二太妃其實已經想到程虢一定是去找宗主傅東，不過她知道程虢這一去，宗主傅東見隱瞞暴露，自然不會饒過她的，畢竟今早在大殿的時候，傅東說謊話的時候就已經給她暗示過，此事只有她和他知道，暫時還不能讓程虢知道。
事實上，宗主傅東比誰都顧忌程虢知道真相，在大殿的時候，甚至對訾花也做出威脅，不讓訾花把事情真相告訴程虢。傅東在上次與訾花密談交易的時候，迫於無奈，把楊葉被他殺害的事都如實相告，並承認是他一時意氣用事，犯下大錯，但他不會把此事透露讓程虢知道，避免程虢與他爭執過程中反而傷害到程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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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程虢更想不到訾花早就師父的下落，只是沒有告訴他而已。訾花有意隱瞞，情有可原，就是怕程虢接受不了事實，對程虢心你造嚴重的打擊，而傅東有意隱瞞，也是怕程虢知道後，同樣接受不了事實，這就壞了訾花有意隱瞞程虢的目的，說不定訾花會因此廢除之前與他的交易，這就是傅東顧忌的。
以訾花對程虢的感情，那可是親如母子，程虢最近才漸漸接受她，但如果程虢知道她也在騙他的話，其中再引發的悲劇自然就可想而知了，雖然事實總會有暴露那天，不過訾花是打算以後慢慢用另一種方式把此事淡化，所以才昧著良心與傅東串通好把事隱瞞起來的。
程虢一旦捅破這件事，十二太妃自然就成了真相的揭發者，宗主傅東肯定視她為背叛，二這背叛的下場，除了死無葬之地，別無其他選擇，難怪現在十二太妃如此緊張程虢的行動了。
「少宗主，你不能走，先聽妾身把話說完好嗎？」十二太妃情急之下，完全放下了之前的尊嚴，轉身死死抱住程虢求道，「你要問什麼，妾身都答應你，請你看在妾身實話實話說的份上，原諒妾身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