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章 遲到的懲罰 文 / 若青言
一個呼吸時間,對他而言卻是漫長,眼神落在龍雲沁的身上,隨之目光又轉向別處。手上的動作未停,這些藥液還需要抹在身前,尤其是某一個位置,很特殊。
凌澈動作逐漸緩慢,有些出神的望著眼前女子如花盛開的月同體,有些為難。
慶幸,凌澈深呼吸著,沁兒是睡著的狀態,否則兩人一定會極度尷尬。
冬梅命人拿了竹床進來,凌澈卻將人擋在木桶外,自己親自動手搬進來,隨後看了眼冬梅,讓她守在外頭。
冬梅的目光落在木桶內的女子身上,發現龍雲沁只是坦誠上半身,不由得遲疑,「這藥液需要全身塗抹,尤其是各個針灸穴道,其中子宮小腹一塊尤為……」
「本王清楚。」
啪——
冬梅直接被這關門聲震得愣了愣。
門內,原本嚴肅的男人立刻臉頰染了紅暈,幾乎是從臉頰一路紅到脖子梗。他自然清楚這些,甚至任何穴位他都自己研究過,所以他才會遲遲猶豫該如何和她坦誠告之。若不是這一次冬梅自作主張讓他不得不接手,他本不打算對她用蒸骨療法。
換了木床,此時木桶內的溫度越發升高,是時候開始施針。
凌澈不敢怠慢,直接解開她最後一層防備,拿起藥液開始塗抹,第一次,他作為男人感到難熬。
從沒有想過會和一個女子如此近距離接觸,而且自己的手掌一次次滑過,讓他險些失了心,呼吸紊亂。
龍雲沁是被痛醒的,尤其是身體四肢部分,一次次鑽心的痛楚。睜開眼,蒸汽環繞下她隱約可以看見有人在為她施針,而這個人的身材高挑修長,就不是冬梅。
龍雲沁動了動嘴唇,喉嚨有些嘶啞,「澈。」
凌澈下手動作一停,抬頭,幽暗的眼眸對上她的清澈,在龍雲沁的眼睛裡他看到了自己的狼狽,他不是一個合格的醫者。
「四肢的麻醉已經解除,痛一會兒就會過去,最主要的是小腹處,需要幾次施針引導,忍著些。」
凌澈直接除去四肢的銀針,全部集中在龍雲沁的小腹以下,這一番需要來回施針,也是最關鍵的。
奈何他的手還沒下去,就被她握住了,龍雲沁直接從竹床上掙扎起來,臉色異常紅潤,和他面對面。
「你為何會進來?」
龍雲沁心裡絕對是尷尬的,她知道蒸骨療法需要針灸,自己必須一絲不掛,面對冬梅她可以,但是凌澈,她饒是在鎮定也心神不定了。只因為她做不到被他這雙眼看著,即便是不帶一絲**。
凌澈望著她,神色沒有變化,語氣卻比之前輕快不少,他放下銀針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直接用強力讓她躺平。緊接著一雙手緩緩下移,經過一路山丘高聳,最後滑下,完全讓她錯愕驚訝當場。
「你——」
「若是你想問的這些,那我告訴你,在之前你睡著時,我已經全部做了一遍。」男人魅惑**般的語調說道,眼神帶著一絲笑意,似乎等著她不一樣的回答。
龍雲沁卻撇過頭,直接給予沉默,她真的找不到話說了。
「那就繼續。」凌澈心裡越發平靜,看了眼眼神迷離的女子,心動,卻不蠢蠢欲動。原來兩人面對面比之前好,和她眼神接觸下,所有的雜念也一併消除了。
整個過程,一人煎熬一人享受。
凌澈完全全部施針,最後已經心如平靜,反倒是龍雲沁整個人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似控訴似羞澀。
他將人抱起來放在準備好的幾塊竹板上,直接讓她接受最熱的熱源蒸骨。
針灸疏通的筋脈活絡,此時才是發揮最大效果之時。同時配以活血藥液按摩。自然這些按摩的工作由他全權負責,龍雲沁只能哼哼著卻不能反駁。
而凌澈依舊慢條斯理的做著,一次次手掌滑過她的身軀,即便是背對著,她還是感到不自在。背脊上的酥麻讓她險些溢出聲來。
「沁兒若是覺得舒服便喊出來,憋著太久不好。」
龍雲沁渾身一僵,隨之聽到身後一陣輕快的笑聲,伴隨著男人磁性的聲音,好聽又誘人。她立刻紅了臉,扭過身子狠狠地瞪了眼,「你若是在假公濟私,給我直接出去。」
凌澈卻將人按回去,一手拍在她的尾部,將人翻了個身,看著渾身氣的發抖的女子,凌澈站起身走向竹床邊,站定。
「乖,好好躺一個時辰。」
龍雲沁怔怔的看著他,她看不清他的表情,甚至連一個側面都沒有,從頭到尾她都不曾正眼看到他的眼神,這一系列行為堪比親密接觸還要……她整個人幾乎是忘記了疼痛存在,大腦處於空白狀態。那麼,他呢?
可惜,她不知道。
凌澈背對著她,足足站了一個時辰,她看著他的衣服漸漸濕透,猶如從水裡撈起來一般。而她卻感覺渾身暖和,尤其是小腹位置,竟然有一股暖流。
冬梅再一次進來,凌澈沒有拒絕,他依舊保持一個動作,說道,「將你們公主穿好衣物。」
冬梅拿著衣服顯然沒想到,攝政王大人不是不讓她碰公主嗎?
「還愣著做什麼!」凌澈不由得低吼一聲,直接將人推到龍雲沁身邊,冬梅這才蹲下扶起人,一邊望著龍雲沁不解。
龍雲
沁咬著唇輕笑,這個男人,明明心裡還是極尷尬的,偏偏剛才要裝作那樣,真是……純情的可愛。
「冬梅,扶我起來,我自己穿。」
「胡鬧!」
冬梅的衣服還未遞出去,凌澈已經一把奪過,隨後把人攬在懷裡瞪了眼,明明沒力氣逞強什麼,她哪裡還有力氣穿衣服。
「我自己可以。」
凌澈直接黑著臉完成一系列動作,隨後大步抱著離開木桶,龍雲沁攀著他的肩膀將頭埋在他胸前,一個勁的憋著笑。而此時抱著她的男人,臉色黑了再黑。
守在外頭的影和山雞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只看到他們的王抱著公主殿下風一般的進了屋。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門關上了。
凌澈把人放在床上,拿過被子攤開將人裹得緊緊地,裹了大半突然又停下來,將被子打開小心輕柔的蓋著。
整個動作完全是無調理的發洩,龍雲沁卻感到無限的甜蜜,越是如此越表示,他對她的好。
捨不得在戲弄他,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凌澈抬眸對上她的眼,一時沒了脾氣。
「傻瓜,逗你的。」
「我知道。」凌澈把被子蓋好,自己卻退出去一些,以免一聲濕漉漉碰著她,「你心裡想什麼我清楚,但是沁兒,你如何保證一個男人,對你有情,會在這種情況下無動於衷,我能做的便是讓自己平靜而已。」但是針灸過後,她這樣嬌軀躺著,若是他守在她身旁一個時辰,絕對是虐待自己。
「好好睡一覺,明日開始服一些藥劑,我會讓魅帶過來交給冬梅,蒸骨療法只是緩解病症,並不能根除。好好吃藥。」
龍雲沁點頭,看了看天色,問道,「你今日應該沒空,為何會過來?」
她確認過,凌澈今日有約,而且是魅親自告訴的。
「的確約了國師,不過見國師有的是時間,你卻不一樣。」
想到今日的確是約了易湘,而且是很早之前就定下的日子,凌澈幾乎可以想像被爽約的國師易湘會什麼表情!看來回去還得一番解釋說辭。
「沁兒,日後蒸骨療法不要常用,你體質不行,吃不消。」凌澈頓了頓,又看了眼床上女子,眼神帶著柔情,「自然,今日之事,我會負責。」
說完便大步流星離去。
龍雲沁摸著自己的額頭,上面還有他留下的匆匆一吻,帶著灼熱的溫度幾乎燙到她的心底。這個男人比她更在乎剛才的事情呢!
也許,大概,可能,一定。他是第一次看到女子如此坦誠的身軀,呵呵……
桃夭宮內,易湘看著水杯內起起伏伏的銅錢,搖頭。
果然等人之事切不可再做,攝政王如此守信之人也爽約,哎!
「罷了,自然是他邀約,我不過是應了而已,如今便當做沒這回事。」
「國師說哪裡話,本王說來赴約,絕不食言。」
凌澈站於桃夭宮內,看到欲要轉身離開的易湘,直接喊了聲,語氣平緩卻也帶著一絲喘氣,一聽就是趕過來的。
易湘轉過頭,看了眼距離他不遠的男人,凌澈渾身衣服濕透,整個人尤為狼狽,但是一雙眼依舊孤立傲然,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勢。
易湘忽而一笑,將水杯揮手過去,凌澈接住一看,裡面卻是只剩下半杯水。
「國師何意?」
易湘瞅著天看了眼,懶洋洋道,「等的乏了,這水杯裡的桃花露也少了一半,若是攝政王能將水杯接滿桃花露,我再與攝政王坐下商談。」
凌澈臉色一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確實是他遲到在前。
「可以。」
易湘明媚一笑,指著自己身後的桃花林,說道,「那就有勞攝政王了,桃花露只是最中間一株桃樹盛開,每一日清晨滴取十滴,半杯容量,二十天足矣。」
說完,不顧凌澈一張黑臉,慢騰騰的走回自己的寢宮。
「遲到的人吶,總是要好好反省的……哎,真是不懂事。」
攝政王的臉又黑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