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6章 皇兒,父皇看好你 文 / 若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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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輕哼一聲,床上的女子悠悠轉醒,伸手一摸全身居然一絲不掛,身上酸痛陣陣襲來,告訴她昨夜究竟發生什麼事。
龍慕熙霍的坐起來,卻因為酸痛再次跌落,猛地掀開被子便整個人怔愣當場,呆呆的看著床面。她昨晚上……
她昨晚見過龍雲沁,那女人給她下藥了,她迷迷糊糊感覺全身滾燙難受,然後……然後……
龍慕熙心裡一陣害怕,她昨晚到底是和誰?
「醒了?」
床外幾米遠的桌子前,男人突然出聲,語氣波瀾不驚毫無情緒。聞人墨見床幔內人影攢動,這才開口,「醒了就起來吧,不要誤了時辰去見家主。」
龍慕熙偷偷撩開一側床幔,待看清楚屋子內坐著的是聞人墨時,忐忑不安的心鬆下來。她記得不錯,昨夜是聞人墨,是她的夫君進來的,而後才會……
一時,甜蜜隨之而來,龍慕熙不怒反笑,龍雲沁就算給她下藥又如何,結果還不是功虧一簣。給她解藥的是她的夫君,昨夜那般歡愛,想起那些殘缺不全的畫面,龍慕熙現在還臉頰緋紅羞澀。夫君昨夜太勇猛了,她好幾次求饒呢……
聞人墨見裡頭女子依舊沒有動作,直接起身開門,守在外頭的幾個奴婢見了人立刻喊道,「將軍。」
「進去伺候公主。」說完便大步離開。
龍慕熙渾身軟的厲害,還是靠著幾個丫鬟一起才算是穿戴完畢,她穿了領子高的衣服,那脖子處一道道紅痕,連丫鬟看了都臉紅,她一陣得意!
這一次雖然沒有讓龍雲沁顏面掃地,可是卻因禍得福讓她和聞人墨洞房圓滿。起先她準備那一身露骨的衣服不就是為了勾引他,沒想到最後誤打誤撞成事了。
龍雲沁這女人,以後有的是機會弄死她。龍慕熙喜滋滋的轉頭,看了眼伺候的女婢,發覺少了個人,「小狐呢?」
「昨夜奴婢見過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龍慕熙聽得皺眉,龍雲沁突然來到她這邊她已經感覺奇怪,如今那個丫鬟居然不知所蹤,她有些懷疑起來。
「你去找找,還有昨夜可有發生什麼事?」
所有人搖頭,龍慕熙不好再問什麼,趕緊梳妝好出去。聞人家是大家族,聞人墨雖然是鎮北將軍,不過卻也要對家主和家中長輩恭敬。龍慕熙隨著聞人墨去見了聞人家其他人,一番寒暄下來已經午後,等回了院子整個人又開始覺得疲軟起來,遣退了所有人獨自一人休息。
公主府內,龍雲沁一覺好眠,醒來居然已經是午後。
她猛地驚醒,想起昨夜發生種種,心中一時感覺不妥。立刻喊了春蘭過來,昨夜回來春蘭已經警覺,她沒有和春蘭說什麼,只是讓她注意聞人家那邊動靜。
「昨夜前院可有事情發生?」
春蘭搖搖頭,一臉嚴肅認真,她打探幾次才消息確切,「公主,聞人家昨夜一片熱鬧,前院並沒有出什麼岔子。」
「你醒來是誰帶你離開的?」
春蘭立刻告之,「是三皇子殿下,他讓奴婢在轉角口等著公主,奴婢等到公主殿下就隨著公主回來了。」
龍雲沁疑惑,昨夜聞人墨說的那般真切,他跟去看到前院那一番顛鸞倒鳳,不可能一點事情也沒有,難不成在聞人墨之後還有人也看到那一幕,處理了善後?
三皇子殿下?三哥怎麼會也參與進來,他如何知道讓春蘭在那個轉角口等她。
龍雲沁趕緊起身,匆匆吃了些東西便立刻找了影,這一切問影或許有答案。
「主子。」
影依舊一聲黑色,落在陰暗處渾然一體,似乎和陽光絕緣。龍雲沁站在光下,看著陰影問道,「昨夜發生什麼事?三皇子為何會知道這些?還有那婢女和醉酒公子之事怎麼會一點風聲也沒有?」
影沒有隱瞞,說的事無鉅細,卻讓龍雲沁心跟著抖了抖。
「五石散的藥效是屬下解的,而後那公子醒來直接走人了事,那女婢不敢聲張,此事並沒有引起聞人家其他人注意。而且,聞人墨似乎並不想此事鬧開,事情到了他那邊就截斷了。」
龍雲沁一頓,想到昨夜聞人墨的表情,不禁生出一種錯覺,是因為那院子原本是她在休息的嗎?所以他不想鬧出這種事情?
「接下來如何?三哥如何又過來了?」這才是她關心的,火狐知會過三哥,三哥不應該還會和春蘭碰著面。但是聽春蘭說起來,似乎三哥只曉得挺多。
影沉默一會兒,沒有繼續說下去,「屬下不敢妄言,主子若是要知道原委,可以問王。」
凌澈?!
……
龍雲沁的思緒一轉念想起昨晚,聞人墨和龍慕熙大婚,她的心思都放在龍慕熙那個女人身上,進宮那段時間她也一直想著如何對付龍慕熙,凌澈被她忘記了。
她幾乎在昨天最重要的時間遺忘了那個男人,影一番話讓她猜測,昨夜的事情,那個男人,那個驕傲不可一世運籌帷幄的男人,是不是也摻合一手?
龍雲沁一手按著唇角,糾結許久最終放棄去問凌澈,她和他之間需要的不僅是信任,還有彼此的空間。
凌澈做事自
自有主張,他的目的和主見都是他想法的體現,她若是每一件事都去詢問,雖然不是懷疑他,卻也是一種不自在的體現。
再者,他作為攝政王自然有事務處理。
「時間差不多,春蘭你隨我出去一趟。」
龍雲沁帶著愉快的心情出門,去找嚴謹。
龍慕熙需要對付,但是卻不用她花費全部精力在那邊,她最重要做的便是建立勢力,能夠讓她自由支配的勢力。二皇子龍赫翔才是她的對手。
嚴謹自上一次接受龍雲沁的提議,二話不說立刻搬家離開城西胡同,一番考察下來居然去了類似平民一帶的居住地方。龍雲沁站在那門口,不遠處一條污水河流淌過,陣陣臭味襲來忍不住蹙眉,他果真腦子沒問題嗎?
讓他做市場調查,沒必要親身體驗這種生活吧?
「公主,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公主要在這裡等嗎?」春蘭忍住胃裡的反酸,四周的環境已經不忍直視,她想不通公主選中的人才,那個叫嚴謹的男人腦子如何構造,城西那邊胡同住的好好的怎麼就搬到這裡來了。
隨著路過的一些衣服破敗的大漢走過,見著龍雲沁和春蘭兩人衣著鮮艷,樣貌出色,都忍不住停下來看看,而後眼底光芒閃現。龍雲沁按住春蘭開罵的動作,繼續等待。
嚴謹拎著一壺小酒提著一袋子鴨脖回來,便看見臉色不太好的主僕二人。見到龍雲沁,嚴謹顯示一愣,隨後幹幹的呵呵直笑,「我沒想到這種地方你竟然也親自過來了。」
嚴謹推開門,請龍雲沁和春蘭進去,又趕走了圍在他家門口的一群大漢,關門。
嚴謹住的地方算是這一帶稍微比較好的,院子內收拾乾淨,龍雲沁總算臉色好一點。見著嚴謹一臉醉熏熏的樣子,直接示意春蘭給他倒熱茶,「讓你做的事情如何?」
嚴謹把酒壺放下,反而笑著反問,「不問我為何如此?」
龍雲沁搖頭,她用人之前必先細細考察,一旦啟用自然不加懷疑,嚴謹的為人她心底有數。「你本性如何,我之前便知道。若是現在便開始疑惑懷疑你,如何和你接下來合作?」
嚴謹滿意點頭,不愧是他看中的合夥人,其氣度見識不一般。
「這一帶是京城的貧民區,我之前查探所謂的市場出了些岔子,未免有心人注意到我,所以就換了地方。想了想還是體驗一下這種無保障的生活,大概從他們口中瞭解到平民百姓生活如何,你說的不錯,百姓生活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樣。」
嚴謹之前的生活也算是小康一類,而後賺了錢過得比較富裕,生活閒散自由慣了,如今體驗這種生活才明白,原先在他眼裡的一兩銀子,在那些百姓眼中會是多少價值。
「若是不嫌棄,我便問你一個問題。」
龍雲沁點點頭,她大概也猜到嚴謹的想法,「你說。」
「一兩銀子,你認為一般百姓可以花費多久?」嚴謹眼底噙著笑,他的想法中龍雲沁乃是皇家公主,這種問題肯定不會知曉太多。但是……顯然他又算錯了。
龍雲沁連思考都沒有就直接回答他,「一兩銀子,若是放在普通百姓家裡大概兩三個月花銷,如果在這裡的貧困一帶,也許半年。當然,這是只算做吃住而已,大米和油鹽之類,按照人口算,三口之家一個月花銷還不足半兩。……」
龍雲沁將一兩銀子多樣解釋,最後只看見對面男子提著酒壺傻愣愣的望著她發呆,她低笑一聲,「怎麼?很意外?」
嚴謹趕緊放下酒壺不敢再有一絲得意,他確實想錯了。「嚴謹在此抱歉,之前一切全部不作數。公主的認識和遠見,嚴謹甘拜下風。」
他以為自己可以掌握這市場的主動權,沒想到對方已經比他快一步瞭解,那他哪裡還需要沾沾自喜。
龍雲沁明白嚴謹有他的驕傲,也不說破,他如此認知已經不錯了,讓一個人折服最好的方法是一點點浸透,溫水煮青蛙,她要嚴謹最後真心折服。
「我知道不過皮毛,但是你的調查應該是真實可靠地。說說吧,讓你做的市場調查如何?」龍雲沁看了眼酒壺鴨脖,「既然都喝起酒來了,看來心中有數?」
嚴謹點點頭,和龍雲沁密談。
「京城中百姓支出如公主所想,衣食住行絕大部分,而衣著這一塊,百姓買不起成衣,就是布料也有價格檔次。所以他們的衣服更換不勤,可是即便如此,整個京城的布料百姓那一塊,一整年下來仍舊是個驚人數目。他們大多買了布料自己做。」
「還有嗎?」龍雲沁相信嚴謹知道的不止這些。
「另外,布莊生意,端王佔據近七成,還有一些是各家官員和富商一起生意,但是也是以端王馬首是瞻。另外,皇家的布料生意也由端王家負責。京城中做百姓一塊生意的,零零散散,也是沒有背景實力的。」
京城中兩極分化嚴重,皇家富商等人和平民百姓,生活的差距太大。
他們以為百姓中沒有可以銷售的贏利點,所以乾脆不管這一塊。可是他們忘記了,那是怎樣一個龐大的群體。
「店舖選的如何?」
「已經選好最大的一塊,正在裝修格局,按照公主的意思佈置。另外人手也開始招募,公主的意思是如何給工錢?」
龍雲沁想也沒想,「一倍工錢給,另外你再找一百人,拿上我們鋪子開張宣傳的冊子,在百姓區發放,務必做到每一個區都不能落下。如果人手不夠,雇一些流動性最大
的叫花子,我要所有百姓知道這一家店舖的存在。」
她是有打算的,為了不引起富商的注意,最好的開張時間便是赤炎國北齊國使者來的時候,那時候富商的注意力肯定在那些貴族身上,對於京城百姓中開張的店舖關注度會減少。
一旦他們回過神發覺這麼一家店舖存在,已經足夠時間她抹去一些痕跡。
嚴謹看著所謂的宣傳小冊子,就是一張簡單的薄薄的紙張,上面有列著賣的成品和半成品,當中最大的一塊布料生意,但是還有一塊也相當引人注意,便是百姓所需要的日常用品。正反兩面,突出宣傳,而且價格比市面上的要低。
嚴謹剛想問為什麼,視線又瞄到了下面一些信息,更是覺得驚訝。
「這樣會不會虧了本?」
開店一個月,一律九折優惠,如果消費滿一兩銀子便可以申請優惠卡,以後購買物品一律享受九折。
龍雲沁看了眼嚴謹所指的地方,挑眉,「你如何認為?」
嚴謹思索一番,還是搖頭,「不妥,若是一直如此低價賣,成本太高。」
「錯。」龍雲沁將冊子翻了翻,指著那些列出來的物品說道,「優惠的是每日特銷,物品所佔比例不過整個店舖的百分之十不到,可是卻可以很好的吸引那些人進入店舖。一旦進入店舖就有可能成為消費群體,那就是我們賺錢的機會。而且,人都有貪圖便宜心裡,一旦感覺自己佔了便宜,豈會放手之理?」
「所以他們會帶動買其他的物品,然後整體的量就上去了?」嚴謹眼底發光,這種聯動效益,可謂高明。
龍雲沁卻不認為完美,這在現代早就是被驗證的規則,放置大型市場一直被運用,而且屢試不爽。即便是高價位的物品,一旦打出打折消息,無論誰都會關注下,買不買沒關係,一旦關注了就會有機會消費……
而她現在做的,不過是個開始。布料生意是一個開始,她經過一番想法洗禮,最終想到的是整個南凰國百姓的衣食住行能夠連成一條線,做成一個產業鏈,也就是變成一個日用市場。放置現代,便是超級市場的存在!
在這種市場中消費的不是最有錢的主,可是量卻是最大的。
隨後,龍雲沁將超級市場的一些概念和展開模式告訴嚴謹,聽得嚴謹眼睛刷刷冒著綠光,緊緊盯著龍雲沁,好像看到了一個發光的聚寶盆。
龍雲沁一陣惡寒,最後直接一巴掌拍過去,才算是讓對面的男人清醒過來。
「不多久南凰國會有來使,趁著這段時間將百姓需要的必需用品布料全部進貨齊全,銀子不夠找春蘭拿,務必和宣傳一同展開。」
離開嚴謹住處,龍雲沁心裡沒有輕鬆,反而有些擔心,端王既是生意大腕,真的會察覺不到這些動向?
走至半路,龍雲沁乾脆去了天香樓,習慣性去廂房坐坐,順便思考下一步該做什麼。
春蘭出去了,沒一會兒又進來,跟在春蘭後頭的一個男子卻讓她意外,是昨晚上她唯一記得的那個年輕男子,左雲。
「公主殿下好悠閒,這會兒功夫在天香樓喝茶。」左雲算是自來熟,龍雲沁還沒同意說話他已經做到對面,順帶給自己倒茶,悠哉喝著。
龍雲沁看了眼,讓春蘭出去,瞧著對面男子不說話。
最後,左雲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敗下陣來,放下茶杯說道,「公主殿下莫要如此看著我,我一個男子都感覺有些臉皮掛不住了。」
龍雲沁輕笑一聲,他有臉皮嗎?有臉皮會不請自來隨意至此,感覺到左雲沒有敵意,她才沒有立刻起身離開。
「公主殿下對我不好奇?」
她白了眼,不打算理會,這男人昨晚看著還算是順眼,如今怎麼這麼話嘮。但是左這個姓氏,讓她想起了另一個人,握有大軍的左西將軍,不知道這兩人是否有關係?
「左公子是哪位大臣之子,本宮對此還不算熟悉,左公子不打算介紹自己一番?」
左雲也不推脫,終於能讓龍雲沁正眼說話,實屬難得,他還以為自己要被徹底忽略到底。「左西將軍是在下的義父。」
「左西將軍?」
左雲呵呵低笑,見龍雲沁吃驚更是感覺心裡舒坦,「公主殿下莫不是連我義父左西將軍也不曉得?」
「自然知曉,不過左西將軍之子麼,從來沒聽說過。」
左雲一個噎住,似不敢相信這話出自龍雲沁之口,他左雲在京城算是名聲挺大,她居然沒聽說過?
看龍雲沁的樣子,左雲覺得不像是說謊,一時內心打擊,果然是他不夠做事高調嗎?
「如此,那就重新認識一下,在下左雲,左西將軍義子,不過在下還是希望公主殿下記住我的名字,而不是因為我義父。」
龍雲沁走出廂房下樓,樓道口還飄蕩著男子的聲音,左雲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二樓上下的顧客聽見,「記得我叫左雲,左邊的左,白雲的雲,隨時有空的……」
龍雲沁加快步伐下樓,離了天香樓這才抖了一聲雞皮疙瘩,她有史以來第一個碰到如此雞婆的男人,這般話嘮和左雲本身的氣質完全不符。她以為左雲應該是個狐狸一般的人物,結果她彷彿看到了山雞的存在。
「公主,那位公子?」春蘭遲疑一會兒,看著龍雲沁,她對那個男子有印象,雖然只見過幾面。
「怎麼了?」
「那一晚在聞人家,奴婢見過左公子,好像和三皇子殿下說過話,而後見著奴婢就走了。」
龍雲沁停下,看著春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春蘭不由得心驚,立刻說道,「奴婢不敢說謊。」
「回府。」
她就知道,左雲這個人不簡單,今日天香樓見面只怕是他刻意為之,可是見面後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話,她差點就真的以為他是紈褲子弟。這個左雲和三哥認識,他接近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公主府正屋內,龍雲沁在床邊發現一張字條,上面只寫了兩個字,夜半。
她將字條拿在手裡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沒忍住銷毀,這是凌澈的字跡,她認得。他來過?留下字條是想約她嗎?
夜半……
這一晚,龍雲沁睡下很早,在床上翻來覆去越加清醒,從懷裡拿出字條又看了眼,確定是夜半,而後繼續閉眼。
時間分分秒過去,她第一次感覺時間流逝的如此慢,夜半時分還沒有到。一個翻身,她乾脆從床上坐起來,拿了本野史披著衣服靠在床頭,看起書來。
凌澈進屋時,床頭邊女子已經全神貫注,眼神落在書上根本不曾移開,直到他走近了落下一個陰影,她才猛地驚醒。抬頭看他,「怎麼來了?」
凌澈坐下,將滑下來的被子拉上去,又拿下她的書,「這麼晚靠著看書,也不怕眼睛看壞了,我怎麼來了?我不能來嗎?」
龍雲沁將他的仔細看在眼裡,心裡微微一動,卻將字條拿出來,「你是約我?」
凌澈挑眉,卻把字條拿來瞧了瞧,煞有其事的說道,「不可以?」
可以,自然可以,只是哪有人約人是這樣隨意的,就兩個字也叫約,大概也就他才會如此。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留下什麼訊息。」
男人笑了笑,湊近了她把人攬住,靠在她的肩膀上,鼻尖是她淡淡的頭髮清香,凌澈聞了聞,心情無比放鬆。「好幾日沒有見面。」
說著又把人抱得緊了些,龍雲沁推了推,紋絲不動,只好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式任由某人大半個掛在她身上。
「找我有事?」
凌澈不說話,只是輕靠著閉眼,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沒事不能找你?沁兒,你這話讓人傷心。」
她無奈,卻捨不得說一個對字,明知道他是故意為之。凌澈這個男人總是有本事利用自己優勢,無論是他的強勢霸道還是他的溫柔玩笑,她都來不及反駁便心軟了。
「我等著怕睡著,所以找書看。」她解釋著,心噗通噗通跳得厲害,抱著她的男人卻渾身抖得厲害,低沉的笑聲伴隨著愉悅傳入她耳裡,她立刻臉頰發燙,果然被耍了。
「凌澈!」
「好,我不笑。難得見你如此表明心跡,自然是感覺驚喜的。」
凌澈看了眼屋外,夜色正濃。想了想便尋得一個靠近床邊的位置依靠,放開了她。雖然他很想一把掀開被子鑽進去,卻又怕自己這舉動嚇壞了她,兩人關係好不容易親近一步,他不想破壞。
「最近有些事情忙,你也清楚不久就是南凰國十年一次大祭,而且另外兩國會有來使過來。」凌澈恢復正色,少有露出一絲嚴肅表情,十年一次大祭他沒什麼在乎,可是對於兩國來使,他卻是關注的。
一邊思忖一邊看向床上女子,「你如何看?」
龍雲沁卻最先想到宮裡那兩位妃子,赤炎國公主如今的麗妃,北齊國的郡主如今的華妃,她們不是更應該有反應嗎?
「宮裡那兩位如何反應?」
凌澈不由得讚賞,他就知道她能一把抓住關鍵,「的確,宮裡那兩位算是見娘家人,華妃那邊沒有動靜,北齊國至今還不知道來使是誰。只有麗妃那邊,來使是赤炎國皇子,如今算是麗妃的侄子,動靜不小。不過由二皇子在做,如今只怕已經接上頭,赤炎國來人已經在半路了。」
龍雲沁眉頭一鎖,她知道龍赫翔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赤炎國如今皇子,看來已經和龍赫翔站於一邊,此時事情接待不是由龍赫翔做,卻也免不了事態發展。
而她較關注的北齊國,依舊無訊息。
「沁兒?」望著出神的女子,凌澈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沒有話對我說?」
聞人墨大婚,他讓其順順利利進行,卻沒想到她會親自去做。
「嗯?」龍雲沁抬頭,顯然沒有聽出其中的意思,「怎麼了?」
凌澈歎息,走過去坐在她邊上,忍不住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那女人給你下五石散,真是該死。」他答應她不插手,卻不能容忍有人對她下手。龍慕熙,觸犯他的底線了。
龍雲沁恍然,他果然都知曉。
「你插手了?」
凌澈搖頭,「只是讓其順順利利進行而已,順便告訴龍青陽,讓他好好照顧你。」他還不屑出手,否則哪裡有龍慕熙這種小丑作怪。
龍雲沁不曉得這些,看著眼前男人極度不屑的樣子,大概他根本覺得不夠他動手。一時湊上去俯在他耳邊嘀咕幾句,凌澈臉色忽然一變,隨後幽幽的目光望向她,「沁兒你?」
龍雲沁被注視的不自在,一時辯解,「我沒有去。」
男人忽的逼近
,大手輕叩她的下巴將其挑起,迫使她抬眼看著他,一張被放大的俊顏映入瞳孔,龍雲沁感覺心跳有些快。臉上卻帶著一絲嘟囔,「凌澈……」
「沁兒,這種事情你怎麼會知道?而且還給那女人下這種藥。」
凌澈頗為驚訝,他的沁兒居然知道媚藥之術,在五石散中加入幾味藥使之成為一種禁藥,也是青樓女子常用的手段勾引客人只用。用在龍慕熙身上,只會讓那個女人擺脫不了**,更加放蕩。
「她不是想看我顏面掃地,如今我倒是看看她如何欲罷不能。」談起龍慕熙,龍雲沁渾身氣息一變,從心底厭惡。
幾次三番想要她**並且丟臉,她豈會只是將五石散還給她便好,讓火狐加了幾味藥進去,如此變成了一種欲罷不能勾人的藥粉,一旦引入身體整個人心性就會不斷改變,意志力不強的便會被**控制,龍慕熙這種女人只怕忍受不了。
凌澈卻十分認肯,「她活該,這種教訓便宜她。倒是讓她享受齊人之福。」
龍雲沁心情複雜,龍慕熙是聞人墨的妻子,這樣真的好麼?
但不由得她多想,凌澈的話讓她沒了動搖,「那個蠢女人想要派人暗殺你。」
凌澈提及這件事自己都覺得好笑,「不過她找的殺手居然是青衣衛的人,真是愚蠢之極。」
兩人細細碎碎說著話,一面消化信息一面享受二人時光,等天亮前凌澈才離開。
她沒有睏意,直接起身披著衣服走出去,黎明前的黑暗過去,天邊露出一抹魚肚白,整個天灰濛濛的十分壓抑,卻又可以從中看到一點光亮。不久,太陽緩緩升起,天亮了。
帝王的宣旨到公主府,是曹公公親自過來,龍昊天要見她。
龍雲沁有些意外,這個時候宣她進宮有什麼事情?
「父皇這些日子身體可好?」隨曹公公進宮路上,她隨意的問道。
曹公公卻不多說話,只是說了一聲好便沒了,一時氣氛有些異常,等到了玉瓊殿,曹公公打開殿門,讓她進去。
龍雲沁走進殿內,龍昊天剛好抬頭,兩人視線交匯一處,龍雲沁在龍昊天眼中看到一絲狠,她心一顫,卻不著痕跡的避過。微笑著上前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龍昊天掩住情緒同樣慈愛的抬手,「皇兒無須多禮。」
「謝父皇。」她起身,抬頭看向上位的帝王,「父皇找兒臣可是有事?」
龍昊天點點頭,將心中所想說出,「國師回歸,南凰國十年大祭準備,另外兩國將有使者過來。朕讓青陽負責這一次接待事宜,但是朕想皇兒你一同負責。」
龍雲沁一驚,她也負責?「父皇,這事情兒臣從未做過。」
「沒做過怕什麼,什麼事不是從無到有,而且你是公主殿下,父皇對你的希望不一樣。你可要明白。再者,你母后那邊使者過來,由你接待更顯得符合情誼,不是麼?」
龍昊天說的委婉,語氣中卻不容推辭,龍雲沁知道自己這一次逃避不了,便大方乾脆應下。
「如此就好,事情的安排你可以問青陽,另外這是北齊國使者來人信息,你也拿回去看看,心中有譜。」
龍雲沁接過一個信封藏在袖口,不敢露出太多情緒,龍昊天幾次說話她都打馬虎眼,最後不了了之。
等出了玉瓊殿,華妃那邊的宮女在半路上攔住她。
「公主殿下,華妃娘娘有請公主,還望公主過去小聚。」
華妃?
她也按耐不住了嗎?
龍雲沁想了想便點頭,「帶路吧。」
這一次華妃沒有邀她去錦華宮,而是在御花園一處亭子內,宮女帶著她進去,華妃已經在了。
見龍雲沁來了,華妃施施然轉身,舉動一派優,完全不像是主動邀約的那一個更像是趕來赴約的。
「公主殿下離開皇宮,果真是見面難得,今兒個若不是本宮身邊宮女稟報,我還不知道公主殿下進宮來了。」
華妃先行坐下,而後抿唇笑道,「公主殿下請坐。」
「華妃娘娘這番邀約,不會是請喝茶吧?」
龍雲沁面上不顯,只觀察華妃的神情,卻什麼也看不出。四妃當中,當屬華妃最難以琢磨,而且她受寵卻不驕傲,行事中立根本沒有一絲把柄,讓人捉摸不透。
「公主殿下今日見了皇上,可是有好消息?」
龍雲沁只喝茶不語,這消息傳的夠快,華妃這就知道了?「娘娘這話是何意思呢?」
「自然是字面上意思,南凰國大祭在即,兩國使者來人,本宮乃北齊國之人,北齊國來使心裡自然喜悅,不由得多打聽一些。聽聞是公主殿下接待,更是覺得緣分。只是不知道北齊國是哪位使者過來?」
龍雲沁還沒看過那信封,並不知道這些,「本宮不知曉。」
「哦?是麼,但是想想這大祭是南凰國大事,北齊國不會敷衍了事,若是猜得不錯應該是北齊國大將軍過來吧,也算是對南凰國重視了。」
說著華妃掩面輕笑,看了眼龍雲沁,「說起來也是一場緣分呢,當初長公主和親來南凰國,便是由大將軍護送,而後本宮來南凰國,也是大將軍一路護送。這一次,想來還是大將軍呢……」
>龍雲沁出宮回公主府,進了自己府邸便直接回屋,等無人之時才打開龍昊天交給她的信件,裡面就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幾個字,北齊國來使,北齊大將軍封賀。
封賀?
龍雲沁立刻喊來春蘭,「那北齊國的史書記載過來。」
接過那書籍記載,龍雲沁立刻尋找有關封賀這個人的信息,最後落在一句話當中,封賀,北齊國大將軍。
華妃口中的那個大將軍便是這一次出使南凰國的北齊大將,封賀。但是,為何偏偏那麼巧,華妃如何會猜到就是封賀?
封賀?他曾護送她母后和華妃兩次來南凰國?
龍雲沁感覺此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一時又感覺不出哪裡有問題,關於封賀的記載,她所能知道的也就寥寥一點信息。只知道他今年四十,在北齊國威望甚高,雖然已經不帶兵作戰,可是依舊是軍隊中的核心人物,這一次出使南凰國,是北齊國皇帝的旨意。
龍雲沁整個上午便糾結封賀這個人,她有種感覺,見到封賀,她會知道一些信息。譬如關於她母后的一些消息。
與此同時,玉泉中,攝政王凌澈聽聞消息,臉色一沉,「是誰?」
魅趕緊將話重複一遍,「回稟王,北齊國的使者來人是北齊國大將軍封賀。」
「封賀?」
「是。」魅咬著牙繼續說道,「今日皇上宣公主殿下進宮,讓其接待北齊國使者。」
凌澈眸色一暗,堅硬的稜線更是生出一股冷,讓沁兒去接待北齊國來使?「咱們的皇上真是有意思,做事情越加手段高明了。」凌澈冷冷發笑,眼底的寒氣乍現。
魅心中一稟,暗叫不好,王這是要發怒了?
「王,此事?」
凌澈大手一揮,攀爬在假山處的一條竹葉青落在他掌心,男人隨意遊戲,看似漫不經心卻飄忽不定,越是如此魅越加擔心。
他和影算是一直跟在王身邊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關於北齊國那些事,當初還是他們親自去查證。如今,更是感覺煎熬,王又想作何了?
「封賀這些年可有舉動?」
「不曾。」
「是麼,這一次來南凰國,不見得沒有舉動。」凌澈手一揮,竹葉青落入水池,他起身走出去,徒留下魅一個人驚魂未定。
「讓他知道未嘗不可,這些年他過得太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