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九河投洞 文 / 第一杯酒
盡時淵正奇到不止那黑洞之下為何,卻陡然一驚:那黑洞自地底深處不止怎的一股煞氣直衝而出,那煞氣極其濃郁凌冽!盡時淵頓時面色一變,這煞氣竟與之前顏玄空封印的那黑石上的玄**煞的煞氣如出一轍,竟好似同源而生!
這黑洞之處距離那玄**煞所處黑石不過二三里地,其必有淵源!
然而此時,那些鬼嬰突然彷彿受到了召喚,紛紛棄了正在享用的口中血食,向那黑洞爬去。
而鬼胎亦加速了破腹而出的速度,許多月份尚小的孕婦腹中的鬼胎,亦等不及成長,紛紛而出,其極其弱小,卻亦不顧一切的爬向黑洞,彷彿那黑洞中有什麼強烈召喚。
一時間,滿地鬼嬰亂爬,場面極其駭人。滿場孕婦,已幾無活口!
那些鬼嬰竭力爬向黑洞,盡時淵等三人全力截殺,其餘卻恍若未知,只要未被盡時淵等人滅殺,便毫不猶豫地爬向黑洞。眾多鬼嬰紛紛自屍堆中爬出,漸漸匯聚成一片湧動的黑潮!
盡時淵等人雖速度極快,那和尚更是一殺一大片,卻仍擋不住如潮般鬼嬰!眼見那離的近的已爬到黑洞口沿,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其身後的鬼嬰亦一個接一個跳下黑洞,毫不退縮。
那和尚一見此景,果斷收了寶光,飛速奔至洞口邊,再度放開週身寶光。頓時只見那寶光將洞口牢牢籠罩,那些爬向洞口的鬼嬰紛紛於那寶光中慘嚎翻滾,漸漸被淨化。有些尚未至洞口便死了。留下一塊乾枯的黑塊。有些堅持爬到了洞口的。帶著一身如火般跳躍燃燒的寶光慘嚎著一躍而下,彷彿其下有甚麼至高無上的吸引,引得這些鬼嬰悍不畏死!
而遠處的鬼嬰仍如黑潮般聚集而來,哪怕前方便是這畸形的生命的終點,亦未能阻他們一步,不多時便將那洞口周圍寶光範圍內,用黑色屍塊鋪就了一片黑地。源源不斷的鬼嬰爬向寶光,被淨化。就此殞命,然而卻始終有少部分衝破了寶光的道道殺障,躍入黑洞。
那和尚終究亦不過結丹修為,雖因佛修克制鬼修,且其手段精妙,竟以一人之力克制了這數千鬼嬰,然終究有不少跌入了黑洞。和尚雖心有不甘,卻亦是無可奈何。
盡時淵見此情狀,忙棄了會場,趁機轉奔黑洞而來。既然那和尚有如此手段。她便只需幫忙受住洞口便是。她當機立斷,帶了胡德業直闖寶光。
說來也神奇。那寶光將那鬼嬰克得死死的,僅有極少數極強壯者能闖過此關。然而盡時淵師徒入內,卻絲毫不受影響。那寶光罩在身上,更有種說不出的撫慰、洗滌之感。
師徒二人直奔洞口,牢牢地守住洞口。如今他們在不需四處滅殺鬼嬰,只需將那闖過寶光的漏網之魚一劍一個,殺起來簡單了不少。他們三人萍水相逢,素不相識,此時卻為著同一個目標密切合作起來,倒也做得如行雲流水,頓時那些鬼嬰再無能入洞者。
那魔修遠遠看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只恨得眼中噴火,幾欲將他三人碎屍萬段!他辛辛苦苦籌謀多時,設下滔天騙局,方作成這萬嬰。誰想平地裡殺出一和尚,竟將這眾多鬼嬰幾乎屠戮殆盡!他早已哄得那皇帝下了滅法令,不說整個齊國國內再無和尚,至少這九曲周圍方圓千里,不該有和尚才是。這和尚何以來得如此巡視?!
可恨只需再晚一刻,只需一兩千鬼嬰入洞,他便可成事。如今只怕多有波折!入洞鬼嬰之前不過數百,此時被三人牢牢守住洞口,一時之間,再無漏網之魚。那鬼修見事不可為,只得期盼地望著天空九龍。他這法台早已設下,便是他身死,只怕也已無人能阻那九龍運行。只需九龍成行,便可大功告成!
果然,過不多時,半空中緩緩游動的猶如九條銀龍般的九河忽然間躁動起來。
其下盡時淵等三人正守那洞口,卻忽感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如此強烈的靈力波動幾乎將整個天地都搖晃起來!三人下意識地抬頭一看,不由驚得心下一顫!
只見那半空中飛舞的九條大河,居然正緩緩向著這黑洞壓下來!
九條大河何其寬廣,其長更是橫亙天地。如此巨大的九條河,居然齊聚洞口上方!九條銀龍相互擁擠、纏繞在一起,直投黑洞而來!
巨大的河流奔騰不休,轉眼間眼前整個世界已幾乎只見這無邊的大河。無論是滔天河水,還是其中魚蝦雜物,俱鋪天蓋地地撲面而來。眼中,除這河水外再無他物,耳中除這水聲外亦再無他聲!
三人立於這洞口,那九河何其大,與之相比,三人何其渺小!莫論九河,只怕只需其中一條衝下,便可將三人齊齊衝入洞內!
九河奔騰的嘩嘩水聲震徹天地,直衝鼓膜,令人心神亦不由為之震盪!胡德業已駭得臉色慘白,顫聲急道:「師父!只怕守不住了!」
那和尚亦是面色刷白,欲要避禍,卻又不甘心放那些鬼嬰入內。
盡時淵卻情知緊急,只怕顧不得那些鬼嬰了。當即一掌將胡德業遠遠推去,其無甚自保能力,離得近了,只怕逃都逃不脫;卻又向那和尚道:「法師不如先退,待我下去一探!請法師放心,我自有把握脫身!」
那和尚有些驚訝,如此險情竟還要下去一探,只怕多半會有去無回。只是她竟已說有把握脫身,想必不會有性命之憂。他們萍水相逢,自不會去多做干涉。
那和尚咬一咬牙,急忙收了寶光,轉身急退。再磨蹭下去,九河一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和尚一退,鋪天蓋地的鬼嬰頓時撲了上來,瞬時將洞口淹沒。胡德業遠遠看著,再不見盡時淵身影。他雖認為盡時淵手段精奇,必無大礙,卻亦不由暗暗擔心。此時凶險已極,只怕一個不慎……
而盡
時淵早已在鬼嬰撲至前一瞬間,向著洞口瞬時一躍。洞內極黑,眨眼便只能見洞口那一寸光明。此時九河亦已投至洞口,鋪天蓋地的大河覆蓋了一切,震耳欲聾的水聲掩蓋了世間一切聲響!
大河猶如瀑布般衝入,其內挾裹著大量鬼嬰,瞬間便掩蓋了那最後一點光明。整個洞內頓時完全陷入黑暗!
伴隨著迴盪在伸手不見十指的整個洞內的震耳欲聾的水聲,盡時淵乾脆縱劍而下,直奔洞底。
她雖有辦法脫身,卻亦不會無端涉險,與其被緊追身後的大河及鬼嬰吞沒,不如先至洞底另尋出路。
這洞底漆黑一片,然而並不深,不多時便已到底。然而就在觸底的一剎那,盡時淵忽的感到一陣莫名的吸力,忙將飛劍向壁上一茬,堪堪止住墜勢。
此時洞底有股吸力,身後是滔滔河水急追而至,竟是避無可避。然而此時情狀亦已在盡時淵意料之中。只見她一掐訣,竟深深鑲入洞壁,頓時瀑布般的河水自眼前急墜,卻未損她分毫。
這大河滔滔,龐大的河水沖入洞中,本應立即將這與大河相比並不甚大的洞灌滿,然而大量河水灌入,剛剛墜至洞底,卻陡然產生一股比之方才吸盡時淵時更大的多的吸力,只猶如鯨吞長虹一般,頓時將那龐大的河水一吸而入!龐大的河水竟就這樣被完全吸入,那大河在盡時淵眼前墜落足足墜了一刻鐘,洞底竟未有任何積水!
待這大河被完全吸入,第二條大河亦緊接著墜入,觀此景象,竟像是要將九河盡投這洞內!
盡時淵不免心下「咯登」一下,暗道不好。就她所知,需得煉製鬼嬰,更需水脈的,雖有多種,然而此時最有可能的,卻是煉製玄**煞!
此法極其難得,天時地利缺一不可。然後此時卻不然,此地竟有一現成的玄**煞在此,那魔修只需借這祭練之法將那玄**煞強化,卻是容易得多!甚至容易到不需人主持,只需將那陣法提前設好,自然便可成功。且因此祭法簡單,破綻極少,一旦啟動便極難攻破,一個不察,今日只怕便要有只驚世的玄**煞誕生了!
他們此前雖於洞口前滅殺了大量鬼嬰,然而卻被那九河下投打斷,所剩鬼嬰仍極多。那魔修籌謀必非三兩日,只怕早已尋好了一剎地設陣,若是被這些鬼嬰投入法陣,再吸入了九河那等龐然的水脈,只怕玄**煞立時便成!
此時已刻不容緩,盡時淵再不敢多耽擱,想方設法便要循下方吸力源頭一探究竟。只是若莽然投陣,凶險極大,還是得另尋他法。
她便掏出粒黃豆。此時紙符只怕經不住那等吸力,而這黃豆卻是經過祭練,雖不如紙符便宜易得,卻要結實得多。
她將這黃豆向下一撒,那黃豆瞬時化作一持刀小兵,被那河水一卷而入,順著河水眨眼便被吸入了洞底。盡時淵掐著決,細細感受那道兵所傳景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