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八章 衛萱 文 / 第一杯酒
盡時淵正收了那羅盤以防讓魔修重新控制這八卦**陣,聞言便答皇甫初白道:「我亦不知,不過過此陣讓有去路,只怕方前輩已追魔修進去了,我們也去看看。」想想又補充道:「皇甫道友你莫要心急。那元嬰魔修如此情況仍未現身,只怕並無什麼元嬰魔修,不過是那結丹魔修有什麼出奇手段能搬山而行。若果真如此,方前輩倒是無虞,那魔修失了玄**煞,憑方前輩手段,已非大患。」
皇甫初白聞言一愣,想想確實言之有理,頓時臉色一緩。
盡時淵此時已是強弩之末,說完這話竟喘了喘氣,不得不扶著牆坐了下來。
皇甫初白雖心下著急,卻不能不顧盡時淵重傷,只得與衛萱一人一半扶了盡時淵。盡時淵便掏出一玉瓶,咬開瓶塞,張嘴將整瓶合元丹盡皆倒入。衛萱頓時傻了眼,合元丹雖不是什麼稀罕之物,然這一瓶亦需得大量靈石,盡時淵竟顧不得許多,一口吞了下去。
衛萱不由咋舌,這盡時淵身家不可小覷。她卻不知盡時淵最不缺的便是丹藥,她開**會賺了那許多貢獻度,換了不知多少草藥,自己開爐煉一爐,哪就需得多少工夫,足以自給自足。
盡時淵服了丹,好生調了調氣息,傷勢一時雖不得復,卻總算是緩了過來。
稍事歇息,三人便順著地道追了下去。
過了那八卦**陣,仍舊是地道。地道口處仍見爭鬥痕跡,皇甫初白頓時精神一振,師兄必是順此路而去。
三女急忙追去,盡時淵卻提醒道:「魔修狡猾,小心陷阱。」然話音未落,卻見最前面的衛萱一抬手「鐺」地擋了一下,卻猛地往前栽了出去,整個人衝出去在地上往前滾了兩滾摔在地上。身後的盡時淵與皇甫初白下意識地一矮身,跟著抬手舉劍一擋,亦聽「鐺、鐺」兩聲,似被什麼攔住了,雙雙栽了出去。只是她二人已有防備,一摔倒立刻一個滾身站了起來。
三女定睛一看,方纔那位置攔腰處竟有一條於這不甚明亮的夜明珠光下幾乎看不見的細絲攔腰攔住,那細絲幾乎不泛光,比頭髮絲更細了不少,只是極其堅韌,三人舉劍竟未將它斬斷。
方才三人沖速極快,若非衛萱反應敏捷,只一個不甚,只怕便要被那細絲割成兩截!
衛萱陡然變色:「好陰的手段!」
皇甫初白亦是粉面含怒,咬牙道:「追!」
三人復轉身追去。只是此時她們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得多。
行不多時,正轉過一個拐角,早有心理準備的衛萱猛然舉劍,堪堪擋住一柄襲來的飛劍。衛萱不禁冷笑,偷襲此等伎倆來得一次難不成還能來得兩次?!
定睛一看,卻是一具傀儡。那傀儡神智不高,以一敵三仍撲了上來。此時傷勢最輕的便是衛萱,她欲要速戰速決,下手十分狠辣,狂風驟雨般一頓猛攻過去,而那傀儡彷彿其後失了操控之人,十分呆滯,頓時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衛萱正要得手,卻聽身後一聲悶哼,回頭一看,卻是另兩具傀儡正在偷襲盡時淵與皇甫初白。
她二人傷勢不輕,雖擋住了傀儡偷襲,卻是左右支絀,危機頻發。衛萱忙調轉劍頭前來相救。她一人抗住了兩具傀儡,皇甫初白勉強擋住一具,盡時淵卻後退一步靠著牆喘著氣,不斷掏出各種符咒往傀儡身上扔。她身家豐厚,打雖打不過,符咒也要砸死它們。
然而皇甫初白傷勢亦是不輕,一個不支,那傀儡已一舉衝破其防線,眼見劍尖直插向盡時淵心口!
若換了平時,不過區區傀儡,盡時淵雖不說抬手便可滅了它,卻亦不足為患。只是如今她傷勢過重,反應不及,行動不便,雖竭盡全力避開心臟要害,然眼見劍尖便要插入,肺上再添一傷卻是免不了了!
然只聽「撕拉」一聲,那劍便在一條著粉綠長袖的胳膊上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頓時血如泉湧。
衛萱的右臂無力地垂了下去,卻伸腿狠狠一踹,將那傀儡遠遠踹了開去。她一劍逼退自己面前的傀儡,卻再來不及救盡時淵,情急之下,舉臂一擋,替盡時淵擋住穿胸一劍。
見衛萱救了自己,盡時淵不由一愣,急忙掏了傷藥胡亂撒於傷口。血雖止住了,胳膊一時卻抬不起來。
衛萱飛身過來救了盡時淵,之前圍攻她的兩具傀儡一時失了目標,不知機變,竟愣了一下。皇甫初白見機將飛劍一甩,一舉割下其中一具的頭顱,那傀儡頓時倒了下去。皇甫初白將飛劍狠狠一擲,深深插入其心臟,將他釘在了地上,止住了其再起的動作。
見滅了一具傀儡,三人皆是微微送了口氣。皇甫初白自乾坤錦囊中另取了一柄飛劍,二女再次飛身撲上同剩餘兩具傀儡鬥了起來。
盡時淵仍手不停地扔著符咒,心下卻是百味雜陳。
盡時淵雖看似無甚脾氣,很好交往,便是南山那些曾嘲諷她的師兄弟亦不曾得她臉色。然只有追隨她二三十年,日日親近她的胡德業、小旗、小六等人方深知其脾性。其人看似平和,其實孤傲,她深居於南山一甲子,真正能說得上話的屈指可數,能上得心的更是寥寥無幾。
衛萱其人,長得甜美可愛,心地亦是善良。自己與她相交,一直是衛萱主動交結。修仙之人雖稱清心寡慾,一向求仙,其實無利而不往。人心難測,修士之間的資源爭奪一向秉承弱肉強食的道理,而她彷彿不知般,初次見面便熱情地帶自己逛坊市,逛交易會。後來同行,又為素不相識的老樵據理力爭,足見其心地善良。
此時更是以手臂替自己擋劍,毫不猶豫地救了自己。
便是盡時淵此前救她們二人之舉,
亦不過是為自救而順勢為之,卻未曾有過以身擋劍之舉。
看著衛萱已抬不起的右臂那道深深的傷口,盡時淵便是個鐵石心腸,亦不由為之動容。更何況她雖孤傲,卻並非絕情之人,當下只默默丟著符咒,卻將衛萱此情暗暗記在心頭。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日後記著,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