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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法會生花 文 / 第一杯酒

    陳靈玉滿心煩躁地坐在台下。她本要藉機隨萬師叔打探屈真人**會的消息,誰想卻被遣來聽什麼盡時淵的**會。真是吃力不討好。

    待得盡時淵上得台,隨意於蒲團上一坐,陳靈玉便心生鄙薄。

    但凡來開**會的真人,哪位不是仙風道骨,便是坐那蒲團亦能坐得飄然出塵,何曾見過似盡時淵般隨意得只似坐在臥室裡的貴妃椅上。

    待得盡時淵開講,陳靈玉一聽,竟是自《道德經》開講,差點沒憋住嗤笑出聲。真正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道德經》誰人不知,自入門讀起,誰不讀了萬把八千遍,還用得她來講!只怕是要打腫臉充胖子,卻又肚裡無貨,實在是沒什麼可講的,只拿了《道德經》來打發這些不能練氣的廢物吧!

    陳靈玉撇了撇嘴,更是煩躁。白白於此浪費這許多時光。

    陳靈玉望望天,此時不過辰正剛過,暖陽如融,煦風扶柳,落花垂湖,卻正倒映在天邊浮雲上,更襯出悠悠藍天。

    見此情此景,陳靈玉心緒倒是平靜了不少。既已來了,少不得還得捱到結束,才好與萬師叔交代。

    陳靈玉看著湖中白雲,想著心事。盡時淵的聲音卻不由自主三言兩語地飄入耳中。

    其聲淡悠揚,卻有種撫慰心靈之感。陳靈玉心中煩躁漸去,不知不覺竟聽得入了神。

    陳靈玉漸漸恍惚起來,不過是《道德經》,不過是最淺顯明瞭的言辭,便是觀想期弟子皆一聽即明,卻彷彿直指大道。盡時淵的聲音初時只隱約悠悠飄來,漸次入耳,卻無不直擊心神。陳靈玉整個心神皆為之所動,沉浸其中。

    那再簡單不過的三言兩語,竟似撥雲見日,多年來的困惑為之一解,頓生醍醐灌頂之感,練氣初期的桎梏竟似略有鬆動,盡時淵其聲亦漸漸地彷彿震耳欲聾!

    陳靈玉早已不知外物,不感外情,全副心神祇隨著盡時淵言語一起一落,間或高至雲天,又至飄然物外。

    突然,前方變故陡生,猛然將陳靈玉拉回了現實。

    陳靈玉眨了眨眼,方從那奇妙境界回來,卻見前方靈氣凝聚,轟然而動。

    強眼觀之,那靈氣竟是以一位觀想期弟子為中心聚集,越聚越凝練,厚積薄發,那弟子竟當場練氣了!

    陳靈玉大吃一驚,觀想期弟子練氣,雖比正經修士進階容易得多,但何曾聽說過聽個**會便能練氣的!

    若練氣是那麼容易的,南山也不會有那許多觀想期僕役了!

    陳靈玉震驚不可方物,一再告訴自己,不過是湊巧而已!然直覺卻告訴她,不是湊巧,是因為這場**會!

    陳靈玉正滿心矛盾,誰想前方變故再生!

    盡時淵端坐蒲團之上,閉著眼,五心向天,口中卻不斷。《道德經》再熟悉不過的詞句、淺顯不過的釋義經其口而出,卻彷彿舌綻蓮花,那言語竟似有洗靈伐髓之效。

    然而此時,異象突生。

    盡時淵前方一尺處,不知為何竟生出一枝新芽!新芽極嫩極綠,嬌弱不經風雨,隱隱約約地冒出了一點頭,彷彿指尖一碰便要折斷。

    陳靈玉頓時驚愕莫名。盡時淵所坐可是石台!何來嫩芽?!

    未及辨明,只見那嫩芽搖搖晃晃地長起來,轉眼間竟長成一株小草。

    此時,便有一觀想期弟子不由驚呼出聲。

    卻見那小草竟開出一朵嬌嫩的黃色小花兒來!微風拂過,那小黃花兒便隨著微風搖了搖。

    陳靈玉頓時失聲,石台生花?!

    未及陳靈玉反應,石頭上突然成百上千的嫩芽冒了出來,眨眼間,便有成百上千的小花兒搖曳生姿,各色花兒爭奇鬥妍,你方唱罷我登場。遠觀盡時淵,竟似坐在了一片花海之中!

    陳靈玉心神不由亦為之所奪!此等異象,莫說一見,便是聽也不曾聽聞!

    花海漸漸蔓延,逐漸覆蓋了整座石台,繼而伸展至台下,將坐在前方的幾位觀想期弟子包圍進去,幾乎將半座**會會場鋪成花海。

    陳靈玉癡癡地望著那片花海,好半晌方回過神來,心下百味雜陳。

    她一向是瞧不起盡時淵的。似她這等資質普通的人都能練氣,那號稱謫仙子轉世的盡時淵竟遲遲不能築基,也有臉稱謫仙子轉世。便是不能築基,本分地做一普通人倒也罷了,偏還有臉去做那什麼首席弟子。

    天縱奇才如屈千風者,尚不能得首席弟子之位,竟被一個不能築基的蠢人佔了,真不知掌門真人是做何想。

    雖其後盡時淵劃下一月之期,竟然連敗結丹後期乃至結丹巔峰修士,證明了自己實力。但在陳靈玉心目中,那也不過是擅長打架罷了。不能築基便已說明一切。

    自己練氣不過半年,而盡時淵練氣已經四十年。說不定等自己築了基,盡時淵還在練氣蹉跎呢。

    然而眼前這又是什麼!

    **會竟然講到百花盛開!

    陳靈玉雖不明其中真意,但她亦知,但凡異象,必非常人!

    陳靈玉頓時如坐針氈。各種念頭紛至沓來,欲就此逃去,心底深處卻又有一絲念想讓自己想要把這場聞所未聞的**會聽完。

    陳靈玉這邊糾結反覆,另一位卻淡定地多。

    這易貌而來的,其實是余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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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身為南山唯一的大乘修士,已摸著渡劫飛昇的一絲邊際,只是苦於欲入無門。他對仙人自有著自己的理解,更不會似低階修士般只看表面。四十年練氣於漫漫修仙路不過一瞬,何況是盡時淵這般底蘊,練氣築基,根本毫無關礙。

    沒人比他更清楚盡時淵心中所藏的力量,也沒人比他這樣已然大乘卻尋不著渡劫契機的更渴望那一絲機緣。是以自盡時淵入山以來,余首座便對其密切關注。

    雖知盡時淵不可能輕易指點他,卻也時時關注以求機緣。

    屈千風雖只自修士牌前匆匆而過,然元嬰巔峰修士心神何等敏銳,只一掃便注意到了盡時淵的牌子。身為余首座信任的二弟子,他亦素知師父心思,當下便傳訊余首座。

    余首座一得訊,竟親自來聽盡時淵**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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