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020：狂妄 文 / 毛短短

    「不錯，是我。」她一口白牙，笑意寒涼。

    「長生不過十五的年紀，你竟然對他下手！」

    她冷笑一聲道，狠狠地質問：「空尋師叔年盡六旬，你又為何下得了手！」

    他搖頭輕歎：「你偷學別門武學，若是傳出去，叫天雍一門如何在武林立足。」

    池堇堇略微有些窒息感，那嗜酒成瘋的糟老頭為她而死，她還說過，出山之後要天天給他打酒喝！

    那老道見她的神色頗為決然，復而歎了一氣：「也不盡然是你的過錯，十年前罰他禁足是因為他的一修行無度，偷學邪門歪術，若是不加嚴懲，恐怕如今已是武林一害，沒想到已過十年，他卻將這些妖邪之術傳授給你……」

    她聽得不禁咬牙切齒，逐字道：「妖邪之術？」

    他看著她的眉宇微微一顫，竟是有些嗜血的意味。

    「也罷，就連空尋都不是本尊的對手，只要你虔心悔過，本尊自當饒你一命。」

    他一世為尊，何時受過這等脅迫，原本打算三兩句就將這個毛頭丫頭打發了，豈料她勾唇一笑：「師尊好大的口氣，你忘了當日的誅仙陣了麼，以多欺少就不怕天下人恥笑了嗎！」

    那人被說的啞口無言，池堇繼而又道：「況且，天葵重武，弱肉強食，還是收起你滿嘴荒唐的江湖道義，我只知就算是『邪門歪術』也定能取你性命。」

    她死死地盯著那老道的臉，彷彿能看出一個窟窿來。

    老道受辱，吭氣道：「你若是能取我性命，早就動手了，何須等到現在。」

    這話卻引來面前的女子一通嘲弄，她的眼底儘是頑劣之色：「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在這個世道，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

    軟劍從他頸邊抽出，池堇堇退於三步之外。

    「今日，我同你便要來一場比試，我保證，死得一定是你。」

    老頭連忙抽過衣架上的道服穿好，怔色道：「裂徒，莫要狂言！」

    說著就率先出劍，招招到位，很辣之至，卻被池堇堇以柔克剛，招招化解，那人自是驚訝，方才就中了這裂徒的詭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直為他守門的門徒，會在一夕之間變為另外一個人。

    心下正是疑慮，招架之餘，又聽那人嘲弄道：「師尊，你難道就不覺得，我手上這柄劍，分外眼熟麼？」

    他看著她巧笑嫣然，盯在那劍上的雙眸狠狠一顫，起初這把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就覺恐慌。

    「果真是『如初』，它怎會在你手上！」

    池堇堇輕笑，堅毅的聲音變得細軟：「因為，它的主人說，要娶我。」

    老道驚駭萬分，陣腳也變得慌亂：「笑話，你豈知這劍的主人是何許人物！」

    池堇堇不禁疑惑，穆玄滄說做這等『欺師滅祖』的事情不好露面，卻是將自己隨聲攜帶的軟劍交予她。

    來之前，她見他笑容恬淡：「阿堇，見劍如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