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焦急禮金 文 / qcm5168988
第三十二章焦急禮金
幾個人都笑了。
胡精明又說:「他老婆說,老娘把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醜事都捅到上邊的紀委去,叫你還當縣委書記?他老婆這一說……」
高天祐說:「他可是嚇著了?」
胡精明大笑:「是啊……他老婆這一說,他的酒全醒了,這個縣委書記,連忙跪著給老婆磕頭……求她不要給紀委反映他的問題啊……」
高天祐說:「再大的官喝醉了。同樣誤事,同樣洋相百出。這酒害死人啊。以後呀,胡經理,咱們在公務活動中,是不是少喝點酒才好,這很誤事啊!」
他很認真地望著胡精明、
「我也有同感,」胡精明立刻點頭,「昨夜我回去,就一夜沒睡著,人吃個老虧。以後是要少喝酒。我是看你頭一天來上班,所以就表示一下……」
他說完,望了望黃若鶯。
她很知趣地從黃色坤包中拿出一個公司的信封來,遞給胡精明。
他又將信封放在高天祐手裡:「老高,這是公司的一點小意思……」
高天祐執意不收。他真不好意思,前兩個小時收的紅包像塊到石頭樣還壓在他心上,使他喘不過氣來。
他將信封放在茶几上,推到胡精明面前,說:「胡經理,你和同志們的心意我領了,我確實很感謝,但這……」他指了下信封,「不能收呀。」
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沉重,甚至帶幾分痛苦。
「老高,高副經理。」胡精明又將信封推到高天祐面前,「你收下,咱們還有啥說的,是不是嫌少了?」
他說著笑了笑。
高天祐忙擺手,來回揮動著:「胡經理,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摔了一下,沒事的。你的心意我領了。」
「那就收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胡精明笑著著站了起來,「還有幾件業務,我趕回公司去處理一下。你收下,沒關係的,誰不生個病,出個意外呢。好,你好好把傷養好。」
他轉身就往們外走。
黃若鶯與高天祐擺擺手,笑著說了一句:「再見,高經理,祝你早日康復!」
「二位好走!」高天祐來到門口,送別胡精明和黃若鶯。
他回沙發邊,將信封裡的鈔票倒出來一看,竟有八張百元老人頭。乖乖,這紅包加在一起有5400元了,要曉得是這樣,自己怎麼也不來住院的。
這紅包像一座山樣,壓在高天祐的心上。
他以為,住院是為了盡快將自己的傷治好,誰知還有這個「副作用」,這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這搞得不好,住院要住出問題來喲……
一下午,高天祐都顯得煩躁不安,他在考慮如何處理這些紅包退給別人,那他們收不收呢?會不會說自己嫌送少了呢?
實際上這也是一個廉政的問題,雖然到公司來了,還是個負責人呀,落實黨風廉政責任制,自己還是有責任的,畢竟自己是一個受黨教育多年的老黨員嘛,決不能幹違犯黨的紀律和制度的事情。
高天祐像害了一場大病一樣,腦子裡總是在考慮、著急這件事……他又想到,怎樣說服別人接受自己退回去的錢,就說自己要清廉,請你們理解我,支持我……
可人家真的能理解、支持自己嗎?恐怕要說自己住院吃錯了藥喲。如今社會上已是這個風氣,一有點什麼事,就互相送來送去的,特別是一個單位的頭頭,家裡有點什麼事,像紅白喜事呀,子女上大學呀,生病住院呀,賀喜的,送禮的,看望的人排起起了長隊。
這些人當中,真心實意來看望的人也有,恐怕也有人借這個機會套近乎,為以後的「發展」鋪墊一下拉拉關係。人上一百,種種色色。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一時還真難看清楚。
高天祐想得直抓頭,結果是越想腦袋越痛,思路也亂得一塌糊塗,沒想出個好辦法來。
他又想到,平時局系統裡同事家裡有喜事,或住院、生小孩、升學等事,自己也給人家趕過禮的,這或許是人家回報一下?想來想去,高天祐沒想出個解決此事的萬全之策來。
他感到處理這事比學電腦還要難。那玩意只要按步驟一下下點擊就行了,可這事卻找不出一個「點擊」的好辦法來。直到夕陽的餘輝將屋內照映得如一片火的時侯——
高天祐仍是一籌莫展。沒想出個解決此事的可行方案來。
六點多鐘,柳絲金又提著那個桔黃色的飯盒來到了病房,她望了下高天祐,吃驚地問:「你莫樣了,是不是病痛加重了,臉色麼樣這樣難看呢,下午吃藥沒有?」
「吃了藥的,我沒得事的。」
高天祐從沙發上起來,接過柳絲金手中的飯盒。
柳絲金又說:「下午呀,我給你炒了青蛙腿,好吃得很,又做了一盤糖醋排骨,你快吃飯。」柳絲金把飯盒打開,將兩層隔盒裝的菜拿出來放在茶几上,「趁熱的,快吃。」
高天祐吃了一小碗飯就放下了碗。
柳絲金看出他心裡有事樣的,便問了一句:「你莫非有什麼心病……」
老婆又望了望他的臉:「你神情蠻沉重的……」
「是的呀,我確實是在考慮一個問題……」高天祐對老婆說了收紅包的事。
「哎呀,這不覺得呀,收了五千多塊,這倒是個事咧……」柳絲金聽了,吃了一驚,又說,「局裡一些同事聽說你摔傷了,住了院,也說明天要來看你啊。」
「你趕快叫他們不要來!」高天祐很著急地說。
柳絲金笑了:「你這個人說得巧,我去說,他們聽我的?話又說回來,這是同事們之間的禮尚往……以前局裡領導、同事有什麼事,我們都去看過的。現在你住院了,他們來看你,是還人情吧。」
「那你說這事麼樣辦呢?」高天祐想徵求一下老婆的意見。
柳絲金問:「是哪些人送的,你都登記名字沒有?」
高天祐忙說:「哪個人送幾多錢,我都記在本子上了。大部分是公司一些員工送的,還有局裡、公司兩個單位送的。」
柳絲金想了一會,說:「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公司大多是一些年輕人,他們好多人沒結婚,到時成家時,我們給他送賀禮。結了婚的要生小孩,我們也可以添情。反正只要有事,我們就送禮,還別人的情好了。這樣慢慢地就能將這些錢送出去。」
高天祐聽了,好長時間沒說話,等到天差不多黑了,柳絲金擰亮電燈,他才說:「下午我想過,也有你這個打算。我還想把錢上交……」
「你這又不是索賄、受賄,這是人情來往。你這和上次買電腦別人送紅包的性質不同,最好不要上交,免得同事對你有反感。我這話給你作參考,主意最終你自己拿。」
她說完,收拾茶几上的飯盒,準備回去啦。
「好吧,老婆,這次就聽你的。」高天祐在病房內走了幾圈,最後站住,「這叫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吧。以後可真不要生病,出意外了。」
住到第五天,高天祐在醫院再也呆不下去了,同時他額頭上的傷也好了,而且腳部的傷一點也不痛了,走起路來和正常人一個樣的。他多次向醫生提出來要出院。
那個瘦瘦的醫生是主治醫生,說他的傷還沒完全好,並拍了x光片子,醫生指著片子說,還要恢復一段時間。
高天祐又不懂醫學上的事,但隱隱覺得,醫生叫他多住一段時間,恐怕是想賺公司的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