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尊嚴是何物? 文 / 放屁中帶著屎
突然傳來打抱不平的聲音,凝固在空氣中,人群的目光自然的忽略了那一道來自李凱男性的怒吼,不約而同的尋找著發出那一道女性聲音的地方,急促的目光徒然定格在那一道看似柔弱的倩影上。
「哎呦,不錯嘛,這屆新生倒出了個女中豪傑。雖說我張燈從不對女人動手,但你若要當這出頭鳥,看你這麼漂亮,我倒不介意破了這規矩。」中間那個長相白白淨淨的男孩,一臉不屑的對著那女孩嬉皮笑臉道。
林豪看著那個剛才當作女神一般的漂亮女孩,竟然為自己出頭,心裡除了暖暖的,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丟面子,是自卑,是懦弱,還是可憐,他不知道。就只能傻傻的站著,呆呆的望著。
旁邊的女孩拽了一下她的衣袖,擠眉弄眼的小聲說道
「劉青嬋,你惹大事了,那可是高二的混子,這下可怎麼辦啊」
弱弱的話語幾乎要哭出來一樣。那名字叫著劉青嬋的女孩好像沒聽見一樣,一步一步的走向張燈,
「你說你要動我?」
有些誇張的表情浮現在精美的臉頰上,就像是聽見美國打伊拉克是因為薩達姆把奧巴馬家的平底鍋偷了一樣。
淡淡語氣充實著滿滿的高傲,迴盪在整個餐廳。
看著張燈僵硬在臉上的笑容,應該是被嚇到了。噙著煙屁股嘴巴上下蠕動了幾下,還是沒說出話來。
就在張燈發愣的一瞬間,一碗帶著濃濃熱氣的稀飯,順著頭頂劃過一臉驚愕的臉龐,聽見「滋」的一聲,煙頭跟著熄滅,然後流進胸前的衣服裡。
林豪原本瞇成一條縫小眼睛卻在此刻睜的出奇的大,不!不止林豪,還有高高矗立在一旁的李凱,還有食堂正在打飯的大叔,還有在場的所有人。
張燈憤怒的雙眼帶著些許血絲,像野獸一般盯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女孩,抹了一把臉上粘稠的稀飯,揚起手臂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每個人的耳邊。
正要上前李凱揉了揉眼睛,再使勁的睜開,張燈揚起的手臂卻沒有落下,只有臉上修長的五指印。
李凱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這張燈還真遇見硬茬子了,被一個女生這樣,估計挺難受的,看這女孩的狠辣,估計真要動起手來,這女孩也能擺平。」別以為你媽媽把你生的早了點,就以為自己能耐別人大了點。欺負一個懦弱的人,算的上能耐嗎?」
撂下這句話,劉青嬋轉過身拉著旁邊還在發蒙的女孩,往門外走去。
突然,張燈指著那出門的背影,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啟齒的對著身邊的兩個兄弟說
「給我打!」
林豪心裡難受極了,那句「懦弱的人」深深地刻在心上一樣,好像有一個聲音在耳邊說著,別做一個懦弱的人,站起來,哪怕替幫你的挨上幾腳,心裡也好受些。但是又有一個聲音響起,別,別去,剛才都沒還手,現在就算了吧,再忍一會所有的事情都會過去。
就在林豪剛想明白想動身阻攔的時候,他突然聽到
「沒聽見我的話嗎,我說給我打!」
「老大算了吧,咱也混了一年了,看那妞那氣勢,我估計咱惹不起,算了吧」
「去不去!?」
在張燈暴怒吼聲下,傳來來一絲弱弱的回應
「不??????不去」。
張燈憤怒的爆了一句粗口,自己便對著大門衝了出去。
一道高大強壯的身影擋住了去路。張燈望著眼前這個冒出來的高大個,有些底氣不足的問了一句
「你和她是一夥的?」
李凱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叫李凱,我哥哥李勝。他說最近新生入學校不太平,想來學校轉轉。」
「李勝!」
張燈臉上的皮肉不禁抖了抖,原本惡狠狠地目光,也收斂了一些。
有些猶豫,咬了咬,掉頭進了食堂。
李凱回過頭看了一眼有些發抖林豪,輕歎了一聲,卻不知怎麼安慰林豪,拽著著他的手腕,往宿舍走去。
「這地方就是這樣,廟不大,水卻深。其實也不是說有靠山就能吃得開,那些現在吃的開的,也是靠自己一步步爬上去的,就像剛才那可真是挺狠的女孩,嘖嘖」
李凱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林豪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停下腳步,看著李凱一個字一個慢吞吞的往外蹦
「你能放開我的手腕嗎?昨天被你撞腫了。」
李凱尷尬的笑笑,
「看來你自我調節能力挺強的,沒事了就好,我還以為你想不開呢。」
林豪用手掌揉了揉臉上漸漸消散的紅印,
「這不還有你這座大靠山呢嗎!嘿嘿」
午後的黃昏瀰漫著點點憂傷,殘破的夕陽慢慢向下墜去,學校邊的小河,在秋季才會漫出河堤,正值盛夏,小河也變成了小溪,因而空出了小溪兩邊空地,一排排堅強的柳樹露出了一半粗壯的樹根,堆積的泥沙在風乾之後變成了混混們打架的聖地,他們把這裡叫做「小樹林」。
在往下遊走去便是河流的急轉彎,有個大水潭,聽說雨季的時候那裡淹死過不少人,學生們也給那裡起了個名字叫「命朝彎。」
當你走過這個急轉彎,便會有一片草坪,綠油油的,學校裡的夕陽落山了,從這裡便可以多看半個小時,因為這裡望去山峰很矮,這裡幾乎沒人來,因為離學校挺遠,還要踩著大約有五六米寬的小溪才能到達。
當然現在林豪便是在裡,林豪也是剛剛發現,他感覺一天發生的事情不可思議了,其實在早上那件事後,便是在學校大掃除,就沒事幹了,但是從來到這裡的那天起,慢慢的委屈,還有流過被人當作懦弱的眼淚,沉甸甸的眼眶好像快要撐不住眼淚了一樣,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一場,然後安靜的看著太陽落山。
想著想著,眼淚便又流了出來,單薄的背影來一陣風就能捲起一樣,十五歲的心靈或許已經開始布上創傷,那句輕飄飄的懦弱,或許才是致命的傷口。
清風徐來,
河水無言,
何人在說,
夕陽漸殘。
從細小的哭聲逐漸變成唔咽,再慢慢好像哭難受極了,身體都開始抽搐。突然一聲飄著淡淡憐憫的聲音,從林豪身後傳來,
「你這樣哭著是給我看嗎?」
林豪心裡一驚,猛地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