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9：談話（3） 文 / 夏沫北

    是呀，這是他的孩子，如果說劉玫紅對這孩子沒有感情，那麼蔣帆總要有的吧，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這可是他的孩子呀！

    我目光裡帶著灼灼的渴望，他卻那般的雲淡風輕，像是站於風雨中孤蓑人士，寂靜安逸的讓我感到害怕。

    他也沒甩開我的手，就這樣任由我拽著，但身子卻是往前傾了傾，然後整張臉就湊到了我的面前。他吐著氣，距離那般近所以我能感覺的到他的氣息，明明只是初秋，可是卻讓我覺得冷的似在顫抖，他眼睛盯著我，呵氣如蘭，他說：「是呀，這是我的孩子，可是玫紅想要兒子！」

    他的話語裡有著適當的冷漠，卻又在某一處會讓你覺得似乎還有一絲轉折，我頹然地鬆開手滿臉都是不可思議，單手抱著寶寶的那隻手微微一抖，要不是他、想來寶寶要摔下去了。

    他叫我別激動，我覺得很是可笑，都這個時候了，我難道還能心平氣和地和他談？

    我呆呆地抱著孩子坐回了原地，我低著頭，淚水一顆顆地往下掉。

    「我是真的沒辦法才來找你，孩子怎麼說也是你的，你不可以不負責！」

    「我沒有不負責，我可以給錢。」說到這的時候他微微停了停，然後單手搭在桌上一下兩下地敲著桌面。他的手指很修長，但是指骨很是突出，我從來沒覺得他的好看，相反每次看見他的手我都會想到菜場揮刀砍肉的大叔！

    當然，他的年紀應該還沒有到大叔的份！

    蔣帆說除了劉玫紅給的錢外他還會再給我一筆，說就當他給我的補償，我沒有問他會給我多少而是直接生硬地拒絕，我說「我不要錢，我只要你們遵循協議，說好的生完我就拿錢走人，你們現在這樣出爾反爾這完全是在騙孕！」

    「騙孕？」他喃喃地重複了一遍我說的這兩個字，然後饒有興趣地瞇起來眼睛，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掏出了我之前簽到代孕協議，然後遞到了我的面前，他說「你先認真看看協議，再來告訴我到底我們有沒有騙孕！」

    我怒氣沖沖地接過協議，快速翻找著條款，然後找到那條規定後裡面用手指著他看，他卻一臉笑意，斜著眼睛叫我自己看，他說「你看清楚了，協議裡只是寫生下兒子後給20萬，但是卻沒寫生下女兒後會怎麼樣，玫紅說補償你十萬，你自己帶孩子，我也曉得對你似乎多有不公，所以我會另外給你一些錢然後孩子以後的費用我也會承擔一半！」

    我不可思議地拿起了條約一遍遍地看著上面的字，我目瞪口呆，很顯然，他們玩了一個字遊戲。

    可以看出，劉玫紅想要的只是兒子，不是兒子，她就不要，但又不想讓我知道，所以就玩了一個字遊戲。因為條款裡沒有如果是生了女兒的協議，所以他們可以給予任何一種解釋。

    是呀，我被騙了，我是真的被騙了。

    我依然連哭的力氣都沒了，抱著孩子的手都感覺被灌了鉛，我懦懦地望著他，沙啞道：「你這是在把我往死路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