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6：打電話給他 文 / 夏沫北

    想來是劉玫紅有意防著我，所以在最先的時候她就叮囑了我許多，她讓我和蔣帆不能有任何聯繫，所以我也從來不敢去問。

    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夜晚，好像每一次都是為了完成目的，最初的時候兩人都生澀，他連一個暖意的表情都不給我，直到有次他半夜胃疼，我跑起來披著衣服給他煮了一碗麵，然後似有似無的感覺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了先前的那般生硬。

    雖然依舊是床底之事，但卻有了其他層面的交流。他不是一個貪慾的人，有那麼幾次體力剩餘的情況之下也會偶爾和我聊聊。他不喜歡和我睡在一床被子裡，其實我也是一樣的，每次做事的時候都是關著燈，完事後他才會去打開床頭櫃那盞帶著昏黃慍色的歐式小檯燈。

    他有次問我：「為什麼會做這個？」

    我「啊！」了一聲，感覺自己臉部肌肉都開始抽搐了也沒想到該怎麼回答，那天他也沒繼續問我，只是輕聲歎了口氣，然後喃喃道：「你也不容易！」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但我能確定，多多少少有一絲難過。

    蔣帆的聯繫方式我沒有，連他上班的地方，做什麼我也一概不知，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小護士跑過來找我，她說要帶我去辦出院手續。

    我腦門一閃，立馬抓住她的手問了起來，我說：「我住院時候的手續是誰辦的？」

    她有些愣怔，微微遲疑片刻才回答我，「是·······是你姐夫！」

    小護士記心不錯，之前我敷衍她的稱呼她也是記住了，雖然在她的眼神裡我看到了一絲不信任，但我很清楚，她是不會多問的。

    我在住院手續和手術同意書上找到了蔣帆簽下的名字，他的字不是特別好看，但是筆鋒挺剛勁有力，也慶幸，他寫下了號碼。

    我有些沾沾自喜，到底是多了一分希望。飛快的抄下號碼，全然不顧小護士異樣的眼光，然後快步走回了病房。

    孩子帶回來了，一切正常，想來是有些餓了，護工抱著哄著也還是在哭鬧，我走過去從她手裡接過，然後很自然地開始餵奶。

    懷裡的孩子吃的香甜，小眼睛骨溜溜地盯著我看，我不由心口一酸，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下他的小臉。

    原本以為的不捨在這一刻才發現，母愛這東西真的是會自然而然地生成的，看著懷裡的他有一瞬間真的有一些不捨。

    可是現實太過殘忍，我現在的情況又怎麼允許我要她。我咬了咬牙拿起了手上抄著電話號碼的紙，想了半天還是打了過去。

    電話接的很快，通了之後便穿了他略微讓我感到熟悉的聲音。

    「哪位？」很簡答的兩個字，有著生疏和陌生的抗拒，隱約裡覺得他的心情應該不是太好。

    我緊了緊懷裡的孩子，輕咳了聲，還沒開口便聽到他在電話的那一頭問我：「你是靜姝嗎？」

    我一愣，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竟然因為他簡短的五個字瞬間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