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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9.第69章 不留活口 文 / 納蘭內拉(書坊)

    火梨堡的空騎營,一片忙亂。

    一隊隊役兵正扛著包鐵的滑板和柱子,去廣場搭建斜坡。滿裝披甲的獅鷲負重太大,平地需要利用斜坡,才能升空。還有的役兵背著盤好的牛筋繩,用來固定斜坡的柱子。免得獅鷲在狂奔升空時,斜坡倒塌。

    飼養獅鷲的僕從四人一組,用力搖著絞盤。一片讓人牙酸的「吱呀」聲中,鷲捨的鐵柵緩緩升起。鷲捨門口一邊站著一個綠衣僕從,兩手舉著沾滿羽毛的白色圓盤,不停晃悠。嘴裡咬著骨哨,嘀嘀吹個沒完。聽起來,都是很有節奏的三長兩短。

    獅鷲不會魔法,就是靠彎鉤狀的鳥喙和鐵爪攻擊。某種程度上說,獅鷲算不上魔獸,更應該叫野獸。而且獅鷲性暴,輕易不受指揮。稍不如意,就翻臉不認人。不管是誰,都無差別攻擊。哪怕馴養已久,也是如此。

    僕從的笛聲是在告訴獅鷲,出來兜兩圈,兜完了就開飯。至於那個沾滿羽毛的白色圓盤,則是給獅鷲引路。因為獅鷲的眼睛是動態視覺,完全靜止的東西看不見。

    儘管獅鷲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但飛得高、飛得快、航程也不錯,作為大規模馴養的空中機動力量,仍然有其他飛行魔獸難以比擬的優勢。

    當初,獅心王查理就是靠著獅鷲空騎,才和聖神教的討伐軍相持,這是獅鷲帝國的立國之基。現在,也是因為獅鷲空騎的存在。四大人類國度當中,疆域最小、國力最弱、軍隊最少、國王最愚蠢的獅鷲帝國,才能讓其他三國忌憚,從而延續至今。

    僕從的骨笛吹了足有五分鐘,四隻獅鷲才邁著傲嬌的步子,懶洋洋的出了鷲捨。然後又在胸腹的羽毛上蹭了好一陣鳥喙,才拍著翅膀在僕從的引導下,向廣場走去。

    搖絞盤的僕從渾身是汗,不知是累的還是嚇的。等獅鷲離開,他們也衝向對面庫房。那裡放著獅鷲的披甲,鞍橋,得趕緊給空騎老爺們送去。

    這一套東西,加起來近百斤。每人分下來,也二十多斤。看起來不沉,可僕從的身板也就正常人。這麼扛著跑到廣場,又不能慢,還真不輕鬆。

    有倆僕從來之前正上茅房,剛拉得快活就聽集合哨響。屁股裡還夾著半截沒撇乾淨的東西,就衝過來。這會,當真是邊跑邊罵娘。

    凡是成年獅鷲,作戰時胸腹處要裝精鋼鱗甲,增加防護力。一般的弩箭,百米內休想射穿。鳥喙也要外包一層帶鋸齒的鋼鉤,四爪則套著一尺長鋼刃,撲擊時增加殺傷力。不管是什麼東西,挨上一下保準四分五裂。就是巨龍和獅鷲肉搏,想不負傷都是做夢。一般來說,巨龍面對十隻以上的獅鷲。若是近距離、還不打算玩命的情況下,巨龍一定掉頭就跑。

    火梨堡獅鷲空騎的指揮,官至佐領的吐司,正捏著尖下巴苦思。旁邊站著的是吐司副手,法滾。他也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臉上的鷹鉤鼻子都快揉圓了。

    倆人身材都是乾瘦型,再穿一身綠,站在那就像兩根蘿蔔乾。他們的身材,倒不是天生這樣。而是為了成為獅鷲空騎,刻意保持的結果。

    獅鷲負重頂多二百斤,披甲和鞍橋就近百斤。如果人也重,根本飛不起來。所以,空騎兵從小就少吃限食。隔三差五還要禱祝師,用魔法控制他們的體重。稍微重一點,瀉藥就下在飯裡,不拉脫形不算完。

    這麼一來,空騎兵人人都是皮包骨。不穿衣服站在那,能當人體骨架給安魂師研究。反正獅鷲空騎全靠獅鷲作戰,空騎兵只起控制作用,壯碩也沒用。

    他們的裝備也力求輕便,只有極薄的防風甲、護目鏡,一隻小型連弩和一把半尺長的匕首,還有負責傳遞信號的東西。另外,還有一個普通級火焰卷軸。萬一戰鬥中,獅鷲出什麼問題。最後關頭要燒死獅鷲,以免落入敵手。就算其他國家都沒有馴養獅鷲的手段,也要這麼做,確保萬無一失。

    「佐領,男爵是什麼意思啊?追一群賤民,還要勞動我們獅鷲空騎?」法滾百思不得其解,實在忍不住了。他道:「我們到底是追賤民,還是追光明聖騎,別弄錯了?」

    「法滾閣下,我必須提醒你。作為貴族騎士,不應該懷疑王子未婚妻的命令。」吐司刻意迴避珍妮是火梨堡最高軍事長官的事,顯然也很不滿。他道:「再說,出兵的手令你也看過。上面清楚明白地寫著,就地殲滅襲擊光明聖騎的賤民,不留活口。以免聖光藉機尋釁,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那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叫巴托的乞丐謊報?」法滾當然也看過手令,可怎麼也不相信。他想了想,又給出個理由:「或者說,襲擊光明聖騎的人假扮賤民,掩藏真實身份?」

    「不管是什麼,都用不著出動一半空騎。」吐司也是越想越心煩,終於抱怨一句。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旁邊的法滾,仗著妹妹是擎天柱親王的奴僕情婦,相當囂張。而且,對自己的位置朝思暮想。他急忙改口:「不過,小心無大錯,去轉一圈就知道了。如果真是有人假扮賤民,我倒要看看,哪國的人這麼沒品。」

    法滾暗罵吐司滑溜,嘴裡卻附和道:「對,幹掉他們之前,先消遣一下……」

    兩人正戒心重重的聊著,背後傳來一陣鏗鏘腳步聲。他們回頭一看,馬龍正大步而來。

    法滾搶先一步,鼻孔朝天的道:「馬龍閣下,你們嘉德騎士來這,有何貴幹?」

    獅鷲空騎兵和嘉德騎士團,上層關係比較緊張。上層關係不好,下面自然也不對付。

    若是平時,單憑法滾那副鬥雞德性,馬龍就得橫著膀子撞過去。反正他身寬體厚,盔重甲沉,就是一麻袋蘿蔔乾也撞飛了。可今天,他卻貌似爽朗的哈哈大笑:「兩位老兄,我找你們有點私事,可不敢說什麼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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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政務廳,珍妮手持長劍走來走去,煩躁至極。明艷精緻的面容,時而迷茫、時而不忍,時而怒意十足,時而猶豫不決。她用只有自己能聽到聲音,叨咕道:「賤民,我要殺了你。不管你什麼來歷,都要殺了你……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初吻……殺了你……我是王子的未婚妻,你去死吧……」

    可叨咕來叨咕去,她下意識唱道:「說句心裡話,我也有愛……常思念那個夢中的他,夢中的他……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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