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打臉 文 / 九月墨雨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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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姑姑的家就在那個房裡麼?」
程大財主此次領著個孫出來溜躂,老六程惠之家的長程譯,老七程之家的雙胞胎程詡、程誼。個小都是六歲,正是撒歡淘氣賣乖裝小大人的時候。
個孩都騎著高頭大馬,每人由一個高大的家僕牽著馬。
程大財主才前面,個孩興奮地跟在後頭。本來顯擺自己膽大,卻聽見祖父說姑姑像他們這般大的時候早就可以起碼四處跑了。
個孩不信,嚷嚷著要去姑姑家比一場。
本來就想念女兒的程大財主,此時一聽當下拍著大腿道:「我領你們去看看去!」
到了西涼河地界,程大財主指著遠處一間大院道:「你姑姑就在那裡!」
程譯人小鬼大,上前討好的問著祖父:「祖父,姑姑的家就是那裡嗎?」
程老爺回頭呲牙:「老的家就是你姑姑的家,那裡只是你姑姑女婿的家。」
說完也不顧幾個下人低頭扶額,任性的吹著胡:「小王八孫兒們,跟老去接你們姑姑回家嘍!」
個小娃娃懂什麼,見到天神一樣的祖父振臂一呼。立即有模有樣的跟著叫喊,就像每次家裡的長輩們出去打獵之前喝酒吶喊一般。
到了崔家大門,只見大門緊鎖門前也只有零星幾塊紅紙。心中一陣苦澀,崔家摳門的連過年的鞭炮放的都這樣少。也不知道年夜飯,閨女有沒有肉可以吃。
想到這裡心中煩悶,蒲扇一般的大手光光光的拍在了門上。
「開門,開門,開門!」本來是來串門的,可程大財主這麼一喊就像是來討債的。
崔家人除了崔西敏與曲大丫二人之外,都見識過程家男人的彪悍與不講理。
這會兒聽見外面好似地動山搖一般的喊聲,嚇得腿都軟了。
平常在家裡面作威作福的崔西月此時正在崔家隔壁,曲大丫的娘家裡跟他們家講道理呢。
欣喜若狂的曲拿著曲大丫交給崔西月的銀,想好了說辭等到程婉瑜回來就將女兒給贖回來。
此時聽見外面有人大聲喊叫,一個激靈跳起來。興奮的跑出去看熱鬧,嘴巴裡還笑話:「大過年的誰家打架了,真丟人啊,哈哈,真丟人啊!」
跑出了院才黑了臉,這不是別人家是自己家。她看不清楚來的是什麼人,但能看出去是很有錢的人家。有個小蘿蔔頭清一色坐在高頭大馬上,下面有僕人牽著馬。
自家大門口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揮著大蒲扇一般的拳頭砸門。
崔西月看見大門被敲開,露出崔西敏一張不耐煩又生氣的臉。
驚愕的看著來人,隨後被敲門的大漢一把推進了門。身後的人神氣十足的進了院,院門敞開似乎在說些什麼。
崔西月環顧四周,發現周圍好多人家出門抻著脖看熱鬧。
她雖然喜歡看別人家的笑話,可不喜歡自己家成為一個笑話。立即行色匆匆的趕回家裡,連曲手上的錢都不曾過問一聲。
走到了大門口,聽見院裡有人喊道:「什麼?回家了,放屁,老就是從家裡出來的!」
再跑進去一看,自己的父親崔明的衣領被那高大的漢抓了起來。
崔西敏上前拉著,急切的說道:「我們沒有騙人,她卻是帶著丫鬟回了娘家了!」
程大財主赤紅著眼睛,一把將崔明甩到地上。一步一步朝崔西敏逼近,而後者則是被程大財主滔天的怒氣逼得縮到了牆角。
平婆衝了出來,揚了揚手裡的信哀求道:「親家,你先看看這封信。我們卻是沒說假話,是婉瑜自己說要回娘家過年的。」
程大財主扭頭不客氣的從平婆手裡搶回了信紙,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然後皺著眉吼道:「稚兒什麼時候走的?什麼時候!」
滔天的怒氣爆發出來,程家的僕人腿軟的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個馬背上的孩,嚇得癟嘴無聲的哭泣起來。
平婆心慌意亂,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她壯著膽上前,意圖平復程大財主的怒氣。
「親家,別著急,咱們好好對一對。」平婆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程大財主盯著平婆咬牙切齒道:「我閨女什麼時候走的?」
崔西月冷眼旁觀,此時算是明白過來。原來程婉瑜並沒有回到娘家,領著她的丫鬟偷了自己家的馬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
現在程家人過來串門,這才東窗事發了。崔西月覺得自己嗅到了什麼驚天的大秘密,這件事兒似乎旁人都沒看出來。
這件事兒要麼就是程婉瑜賊喊捉賊,回了娘家卻讓家裡人出來訛人。要麼呢就是這個沒臉皮的女人,跟著哪個野男人私奔了。
想到這裡,崔西月覺得這是一個好的機會。是二哥擺脫程婉瑜,是崔家拜託喪門星,更是自己未來小侄可以光明正大成為嫡的好機會。
想到這裡她又環顧了四周,今天程家來的人裡面只有四個男人個孩。而自己家是個男人,個女人還有一個半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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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論打架可真是打不輸的,那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只要自己跑過去,擋在父母面前。義正言辭的與那個老頭對峙,告訴他程婉瑜偷了馬跑了。再告訴他這些日以來,程婉瑜將村裡攪合的稀巴爛。好幾家跟著遭殃,不是毆打孩就是夫妻吵架。然後趁機讓兩家和離,從此程婉瑜愛哪哪去。
想到這裡一鼓作氣的崔西月跑到了程大財主面前,攥著小拳頭揚著臉尖聲道:「程婉瑜偷了馬……啊!」
崔西月只說了半句話,就被程大財主的大巴掌扇到了一邊去。
「老問你爹娘,輪的著你在這裡礙眼!」程大財主絲毫沒有打人家女兒的愧疚之色,彷彿像是做了一件善事一般。
「你,你,你打人可不行!」崔明心疼女兒被打翻在地,看著阮娘扶著她坐了起來。嘴角儼然已經流出血,上前質問程大財主。
「哼!沒規矩!老在這裡,就敢衝上來嘰歪。不用想,平日裡她在你們家也是個上房揭瓦的。這麼一個小娘們就敢上躥下跳,我閨女就是被她給欺負走的吧?」程大財主虎眼一瞪,崔西月立即沒了剛才心理所幻想的氣勢。
嗷的一聲撲進了阮娘的懷裡,死都不肯再抬起頭來。
崔西敏看岳父如此欺負人,早已經忍無可忍了。上前幾步怒聲道:「岳丈好沒道理,是你女兒不守規矩不是我崔家欺負人。她自己領著丫鬟牽了我家馬,留下一封信說要回娘家過年。我們沒去程家要人,你們卻要倒打一耙。這樣沒規矩的人,我崔西敏不要也罷!」
程大財主不可置信的盯著崔西敏,不敢相信剛才聽見的話。隨後他果然抬起腿,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踹到了崔西敏的肚上。
原本崔西敏是有所防備的,結果見到倒霉岳父發呆了。還以為自己氣的他要吐老血,準備上前瞧一瞧。沒想到他虎軀一震,將他一腳踹翻在地上。
程大財主這一腳的力道十成十,又急又氣又驚又怒。
平婆好似瘋了一般撲上去,扯嗓喊道:「你怎麼打人那!這是你女婿,你想要你閨女守寡麼!」
「滾蛋!」程大財主脾氣上來,就是天王老也不慣面兒。更可況是親家母,一甩胳膊直接將平婆撂倒在地。
崔家人此時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好幾個,崔西斌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們給我聽著,如果我閨女沒事也就罷了。但凡我閨女少了一根頭髮,老就將你們全家挫骨揚灰!」說完翻身上馬,對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僕人道:「你們幾個回家找人去,王八孫兒們給老留在這裡看著他們。臭小們,他們幾個要是有人跑了,扒了你們老的皮!」
為什麼不是扒了這幾個孩的皮,而是扒了他們老的皮。這事兒誰也不知道,也沒人敢問啊。
個僕人一商量,也不能光留下個小主人在這呆著啊。更不敢隨便將位爺送回老宅裡,老爺明擺著要歷練個小爺啊。
那就兩個人在這看著,另外一個趕緊回老宅叫人去吧。
崔家人此時此刻叫苦不堪,崔西敏從地上爬起來。捂著絞痛的肚,喘著粗氣。崔西月見大魔王走了,趕緊連滾帶爬的跑到自己房間將門死死地反鎖上。
平婆擦了擦額頭上擦破冒油的傷口,戰戰兢兢的質問崔西敏:「你不是說去了東涼河,見到她了嗎?」
崔西敏耷拉著頭不肯說話,平婆立即明白過來。沒命的撲上去,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打他:「你個孽障,你就是討命鬼!」
崔家人在生氣,也不能就這麼走了。該來的終歸要來,這件事兒說起來也不全是崔家人的錯。如今只能期盼著程婉瑜能夠平平安安的,若是她出了差錯崔家可真就是大難臨頭了。
你扶起我,我纏著你忙騰騰的折騰到堂屋。阮娘兩手發抖的端著亂晃的茶杯,遞給眾人喝上一口壓驚茶。
崔西政站在門口,若有所思。阮娘瞧見了,低聲問道:「小叔,你是個讀書人見識多。你倒說說看,這事兒該怎辦啊?」
崔西政皺著眉搖頭:「恐怕二嫂是有意逃走的,她既然說要回來,肯定能回來。只要咱們認定是她自己要走的,沒有人逼她,這事兒就能扛過去!」
平婆第一次搖頭歎氣:「這樣胡來的媳婦兒,我們家可承受不起啊。若是她回來,我就算是磕頭作揖也求她走吧。」
就在崔家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曲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自從程大財主離開之後,崔家的大門就跟城門似的沒人去關。
那兩個僕人領著位小爺去了崔家的廚房,燒水烤火伺候位小祖宗。
所以曲進來,到沒有人看見。
見到曲進門,平婆不願意丟醜給鄉親們看。揮揮手指著東面道:「大丫在東院廂房,你們儘管去看她。我們家還有事兒,不好多照顧你了!」
曲訕訕的一笑,呲著一口大黃牙。右手使勁蹭了蹭衣角,十分不捨的拿出了一個布袋。
「這是剛才你們家丫頭給我的,說讓我去跟程家小姐贖回大丫。我這麼心思吧,這事兒不能這麼做。我曲骨頭再硬,也硬不過程家家大業大。我還有好幾個兒呢,可不能毀了他們。再說人家程家也看不上這幾兩銀,我們兩口一合計,還是給你們送來吧!」曲好像丟燙手芋頭一般,將那黑色的錢袋丟在了桌上。
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崔大哥,老嫂。咱們認識幾十年我多說一句,你們家丫頭鬼道了。可得看好了,別再惹禍了。」
說完就好似後面有狗攆著
似的,腿也不瘸了匆匆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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