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姬默然的過去 文 / 東方佳人
姬默然過來接我時對許晨的態度並不友好,他看許晨的眼神甚至有一點仇視和陌生,語氣也異常冷漠,看著許晨同樣並不友好的目光,姬默然終於忍不住警告許晨道:「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的妻子,如果有精力的話,還是多關心一下筱妤吧,畢竟她現在懷著你的孩子。」
說完,又看了看站於一旁一言不發的我,一臉的意氣風發:「甄矽已經答應跟我好好過日子,將來我們還會生一個小孩,過我們幸福的三口之家的生活。」
許晨卻是輕蔑的冷哼:「就算甄矽答應了你什麼,也一定是你威逼利誘了她才會這樣。」
姬默然聞言,拉住我欲走的身體突然又站住,他回頭看一眼許晨,眼神裡,是更加輕蔑的鄙視:「要不是你沒用,她又怎麼會被我威逼利誘?作為一個男人,若是什麼事都靠女人幫忙,那還算個男人嗎?」
許晨畢竟年輕氣盛,聽到姬默然這樣的諷刺,心中積攢多時的怒氣瞬間爆發出來,他顧不得自己還很虛弱的身體,揮拳便向姬默然打過來,然而姬默然卻並不想與他多做糾纏,只是利落的轉身躲開,然後趁許晨喘息的空檔拉起我便上了車,車子很快絕塵而去,身後許晨的身影也漸行漸遠。
上車時我回頭看了許晨一眼,發覺他正餘怒未消的在捶打身邊的一顆法國梧桐,他的動作很蠻力,一拳一拳的捶打,那拳頭打在樹上,鮮血便流了下來,殷紅的鮮血流出的瞬間,我的心也徹底荒蕪了。
一路無話,回到家後我推說累了,想會臥室休息,哪知姬默然也藉機說累了,然後不由分說的便和我一同進入了臥室,我看著他寬衣解帶的模樣,心中突然又想起許晨那憤恨的捶打樹幹的樣子,心中鬱結難當,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不再動彈。
姬默然早就知道我在生氣,一路上我一言不發他就已經看出來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邊繼續換衣服一邊問我道:「今天你都跟許晨說了什麼?」
我覺得他很無聊,也很狹隘,便沒好氣的回答:「你沒權知道。」
姬默然因著這句話又怒了,他走到我的面前,將臉湊近到彼此都能感受到呼吸的距離,然後牢牢盯住我的眼睛,像是在宣示所有權一樣對我一字一句說道:「我沒權利?我是你老公我會沒權利知道?」
我煩他這個樣子,便扭臉想要躲開:「你真是不可理喻。」
可是我的臉還沒有扭開,姬默然的一個深吻便逼視下來,他緊緊的抱住我的頭,讓我不能躲開,而後,又是一番熟練的寬衣解帶,我其實真的是很累了,所以並不願意「伺候」他,便努力的掙扎:「你有病是吧?除了這個你還能幹點什麼?」
姬默然卻是邪氣一笑,手上的力道更是有增無減:「除了和你幹這個,我什麼也不想幹!」
我幾乎要崩潰,他簡直就是變態,從來不分場合,不分時間,想什麼時候做就什麼時候做,完全像個禽獸:「姬默然,要是當初就知道你這麼有病,我一定打死也不會選擇認識你!」
虧我當初還因為他胃疼的樣子而在心裡關心了他很久,虧我還曾經想過要和他平靜幸福的過一輩子。
「我要你記住,從此以後,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就算是疼,也只能是我姬默然帶給你!」
看著姬默然那讓人恐懼的冷笑,我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點,其實,在和許晨談話的時候,我真的想過以後和姬默然好好過日子,可是現在……算了,就當是我腦殘了一下好了。
媽的,和這種人一起生活,就是不瘋也會變成瘋子的,因為姬默然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姬默然的變態行為遠遠不止於此,他為了讓我早點懷上孩子,開始逼我吃各種各樣的中藥,那些中藥又澀又苦,我聞到都想吐,剛開始我還能強忍著將藥喝下,可是後來實在是忍受不了,便和姬默然對著幹,他給我藥我就倒掉,而且還不配合治療,越讓我吃飯我就偏偏不吃,這樣折騰了幾天,姬默然看實在不是辦法,便對我厲聲說道:「既然你不想喝藥,那明天我帶你到一個民間的老中醫那裡去做針灸。」
我身體一哆嗦,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姬默然似乎是做了最終決定一般語氣篤定的重複道:「明天帶你去針灸!」
我「霍」的一聲站起來,崩潰了般衝他吼道:「姬默然,我他媽是你老婆,不是你買來的充氣娃娃,你想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啊?那你不如讓我去死好了,死了倒也清淨了,省的還得您成天變著法的折磨我!」
說完,我還憤怒的抬手將身邊的一隻花瓶摔在地上,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面泥捏呢?
姬默然看著地上碎成一片的花瓶,卻是淡定一笑:「這是你答應過我的,人應該講求誠信不是嗎?」
是,我是答應過他無論如何也會給他生,可是這個無論如何的代價也太大了吧?
「姬默然,我告訴你做人不要太過分,你要是逼我逼得緊了,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正在我們劍拔弩張,互不相讓的時刻,那位負責給我定期診治的醫生正好走了進來,他看了看我們怒目而視的樣子,再看一看滿地的狼藉,便已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是出於醫師的道德,或許是實在看不下姬默然這樣折磨我,那個醫生推推眼鏡,輕咳一聲,然後同姬默然徐徐開導道:「姬先生,請恕我多言,有句話叫做欲速則不達,懷孩子這事,最重要的就是心情好,您的夫人又不是得了絕症,她是完全有可能治癒好的嘛,但是身體是需要慢慢調理的,像您這樣每天逼著她喝湯藥,其實效果反而會適得其反。」
姬默然覺得有道理,便有些
心動的開口問醫師:「那應該怎麼辦呢?」
「我剛剛也說過,懷孩子這種事,最重要的就是心情,心情好了,沒壓力了,到時候自然就有了,而越是採取這種逼迫的政策,反而會因為雙方情緒激動,精神緊張而懷不上,不如您聽一下我的建議,暫停藥物治療,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帶著您的夫人去旅個游什麼的,沒準等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呢。」
聽聞醫師的話,姬默然認真的想了想,又抬頭看看我一臉仇視的目光,終是深深一歎,妥協道:「也好,我試試看。」
姬默然說到做到,第二天便把公司的事情簡單處理一下,然後開始同我商榷去哪裡旅遊,我因為上次想去九寨溝卻被他無情的拒絕,所以這一次對他也不抱太大希望,於是無所謂的說:「隨便吧,我又沒有決定權。」
姬默然看著我像個孩子一樣的跟他慪氣,無奈的笑笑:「出國太麻煩了,你不是一直想去九寨溝嗎?那咱們就去九寨溝吧?」末了,他又補了一句:「自駕游怎麼樣?」
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真的可以去九寨溝?」
姬默然像個大人一樣的摸了摸我的頭,寵溺一笑:「騙你幹什麼?這一次你說去哪就去哪。」
看著他突然變得陽光溫暖的笑容,我有那麼一刻鐘的恍惚,仿若我們又回到了我停課時住到他家的情形,但是隨即我又搖了搖頭,這貨就是個偽裝高手,不能被他騙了。
我們最終還是去了九寨溝,那個恍若仙境般神奇的地方,因為是自駕游,所以玩的比較盡興,這一趟統共用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我不知道我這個人是不是骨子裡有點賤,反正旅遊的這段時間姬默然對我一直都不錯,甚至說很好,所以他之前帶給我的那些傷痛與不快又被我沒腦子一樣拋到了九霄雲外,我們的關係好像又回到了沒結婚前那段快樂的時光。
回來的時候姬默然卻沒有原路返回,而是去了奔桐城的路,我奇怪的問他去桐城幹什麼,姬默然有些嚮往的笑了:「想讓我媽看看你。」
他的意思是帶我去墓地看看他媽,我一向對死者很敬畏,尤其是我媽媽死了以後,更是堅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靈魂一說,於是我便也很乖巧的笑了笑糾正他的錯誤:「你錯了,是咱媽。」
姬默然有些意外又有些受寵若驚的看了我一眼,因為之前我一直抗拒著不肯承認是他的妻子,所以今日能說出這樣的話,無疑是在暗示他,我已經心甘情願的接受了他。
「你這麼可愛,我媽媽一定會喜歡你。」
我們先去公墓祭拜了他的母親,完事後姬默然提議說想去祖宅看看,因為已經很多年沒有去看過,上一次因為時間匆忙,更是上完墳便回了c城,這次既然有時間,他打算去回味一下幼時的感覺,然後看一看祖宅,假如需要修繕,正好找人幫幫忙。
他幼時的家並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有些貧窮,我們的車左開右開,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落前停住,看著那泥濘的道路,姬默然衝我笑了笑:「還要步行好遠一段路,,若是你覺得遠,就呆在車裡好了。」
我也是苦孩子出身,這點路根本不在話下,於是我也走下車對姬默然說道:「你是帶我來看祖宅的,我留在車裡怎麼看?」
姬默然很是受用的笑了笑,然後伸出他那堅實而溫暖的手掌,將我的手緊緊握住,嘴上還不住的提醒道:「注意腳下,別踩到水裡。」
被他牽著走的一瞬間,我突然又精神恍惚的想到第一次與姬默然去工地的那個夜晚,那時候的他也是這樣細心而溫柔的握住我的手,提醒道:「注意腳下,別摔倒了。」
似曾相識的情景,似曾相識的安全感,看著姬默然一副認真而體貼的模樣,我很賤的感慨道:若是他能一直這麼暖男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