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許晨,我真的會殺了你 文 / 東方佳人
我拜託姬默然帶我去許晨的訂婚典禮,姬默然卻似乎並不願意這樣做,我知道他的顧慮,於是我先自我允諾道:「你放心,我就是去看看,假如許晨真的和姬筱妤訂婚了,那麼我想我也該死心了。」
或許是我的那句「我也該死心了」打動了姬默然,他最終同意了我的請求。
臨出發前,姬默然帶我去挑了一件價值不菲的晚禮服,還請人為我化了一個淡妝,我看著鏡子裡煥然一新的自己,突然笑了,姬默然問我笑什麼,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一定也不喜歡姬筱妤對不對?不然為什麼把我弄得比她還好看?」
姬默然看著我,眼裡是滿滿的柔情:「其實你本來就比她好看,只是穿衣太隨便了,人有時候就是要靠衣服首飾來裝飾自己。」
訂婚儀式在姬家舉行,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姬默然真正意義上的家,那是一個太過奢華的別墅,奢華到像我這樣的人,也唯有在浪漫的言情劇裡才會看到過的場景。
他們家的門衛少說也有十個,就連傭人也是成打成打的進出,看著這樣的場面,我心中終於釋懷為什麼許母要千方百計的破壞我和許晨而讓他娶姬筱妤了,像這樣夢寐以求的奢華生活,又有哪個做父母的不是費盡心機的想要為自己的兒女求得?
姬筱妤這人本來就愛奢華,此刻面臨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她更是下足了功夫顯擺比闊,我看到許晨的時候他正面無表情的任由姬筱妤歡天喜地的挽著自己的胳膊接受著每一個前來道賀的嘉賓的祝福。
今天的許晨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裝,潔白的襯衣在黑色西裝的映襯下顯得分外惹眼,他比之前瘦了很多,臉上也滄桑成熟了很多。
我答應過姬默然不會鬧事,但是看到許晨的一瞬間我還是情緒激動的有些失控了,許晨回首見看到了我,他臉上閃現出一絲訝異,但是隨即便無情的轉過臉去與身邊的親朋輕輕的說著話。
他不理我,並不代表我就會這樣善罷甘休的任由婚禮順利舉行,實話說我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攪局的,不管許晨會不會跟我好,我也決不允許他娶姬筱妤,不為別的,我就算為了許晨曾經那樣討厭姬筱妤,也不可以讓那個死女人佔了他的便宜。
姬默然發覺不對勁想拉住我的時候已經晚了,我三步並兩步的走到許晨面前,用力拉起他的胳膊,批頭就是一句:「許晨,你到底想怎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許晨卻似乎對我傷心透頂,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的將我的手從他的胳膊上移開:「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是你該來的。」
姬筱妤見狀趕忙走了過來,她像一個勝利者一樣睥睨著我冷笑:「甄矽,你臉皮可真厚,這樣的場面你也好意思出現?」
我也同樣冷眼以對:「這是怎樣的場面?我為什麼不能出現?」
姬筱妤剛想再諷刺幾句,此時姬默然走了過來,他輕輕拉起我的手,正色道:「是我帶她來的。」
姬筱妤似乎很怕她這個哥哥,見姬默然如是說,便咬咬牙,態度終於不再那樣傲慢的再次對我說道:「我勸你還是走吧,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許晨現在根本就不想看見你這個蛇蠍女人,他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
她的話,我可以當放屁,但是許晨那冷漠的態度卻真的是深深傷害了我,我冷笑著,看著一言不發的他,問道:「許晨,這是你的真心話麼?你真的希望我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你的眼前?」
許晨輕輕喟歎一聲,終是殘忍的扭轉身去不再理我,然後我便看到姬筱妤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她的笑容是那樣礙眼,那樣讓我討厭。
但是真正讓我憤怒的,不是她的笑,而是許晨那近乎毀滅我所有關於幸福幻想的殘忍轉身。
我聽到自己冷笑的聲音:「許晨,記得我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會殺了你,我記得,那時候的你,是答應過我的!」
手中突然摸到一把冰涼的水果刀,摸到它的一瞬間我想起十年前我刺傷許晨的那把刀,同樣的利器,同樣冰涼刺骨的手感,好,真好,許晨,既然你選擇了背叛,那麼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然後發生了什麼?
我腦中最後殘存的的記憶片段告訴,我看到了大片大片猶如鮮花盛開般妖嬈的鮮血,那是誰的血?是許晨的麼?
我一定是刺到他了吧,因為我看到姬筱妤,姬默然,還有許多人驚慌失措的向我撲來,他們奪下了我手裡的刀,他們對我大喊,他們還用驚恐的眼神注視著我,看著這一切的時候,我耳朵突然失聰一樣什麼都聽不到了,接著是眼睛,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了,再之後,便是意識……
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一張潔白的病床上,腕上打著點滴,周圍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我環顧一下四周,卻發覺這裡並不像普通的病房,於是我很費力的坐起來朝窗外看了一眼,想確定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結果我就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病人。
那些病人的舉止真的很不正常,他們雖然穿著普通的病號服,但是言行舉止卻更像我之前在精神病院看到的那些病人,看到這些病人時我腦袋突然像裂開一樣痛,心也糾結不已,難道……我也得了精神病嗎?
可是,為什麼我覺得我現在的思維卻是清醒的?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卻終是頹敗的發現,自己好像得了短暫性失憶一般,無論怎樣努力,也終究是想不出為什麼會進到這裡治療。
門「吱嘎」一聲輕響,曉丹探頭探腦的走進來,她見我正站在窗邊發呆,便興奮的好像我死而復生一般一把將我抱住
:「親愛的,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我淡定的將黏在身上的她推開,然後很嚴肅的問道:「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為毛我會在這裡輸液嗎?」
曉丹奇怪的看著我:「難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頓一頓,她又問道:「那……你還記得許晨吧?」
我無語的嘴角抽一抽:「我就是不記得你了我也會記得他,他不是背叛了我打算和姬筱妤那個賤人結婚了嗎?」
「你……就只記得這些了啊?」曉丹不無遺憾的看著我,眼神裡,都是對我的可憐與哀歎。
我心說難道還有別的?正欲再問,門突然又響了,我扭頭去看,卻是姬默然輕輕的走了進來,他似乎在門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於是便冷著一張臉對曉丹說道:「不是跟你說了病人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不能受任何刺激嗎?「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曉丹閉嘴,曉丹似乎很敬畏他,聽他這樣講,只好無奈的看我一眼,然後推說自己有事先走了,便迅速離開了。
他們越是這樣,我的好奇心越大,我冷冷的看著姬默然泰然的將一束鮮花插進花瓶,卻並不打算解釋些什麼,於是我終於壓抑不住問道:「你為什麼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來?」
姬默然沒料到我會這樣問,有些尷尬的看了我一眼,言辭間儘是推諉:「胡說什麼,這裡不過是普通的療養院。」
他的底氣一點也不足,甚至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慌亂表情早已將他徹底出賣,我冷笑著指著窗外那些在陰雨霾霾中狂奔的病人問他:「那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下面那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姬默然無言以對,看著他沉默的表情,我終於知道了答案,那個像夢魘一樣令我害怕到想都不敢想的答案。
「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像我媽媽一樣,得了精神分裂?你告訴我好不好?」我緊緊的抓住姬默然的衣服努力使自己不要跌倒在地,我真的發了瘋了麼?我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被這百分之五十的遺傳基因不幸擊中了麼?
姬默然低歎一聲卻沒有說什麼,他只是溫柔的將我放回床上,恰在此時,護士走了進來,對姬默然說病人該休息了,姬默然聞言像是得到救星一般,藉機便迅速離開了。
姬默然走後,我便只能問護士小姐這是哪裡,是不是精神病醫院,護士小姐卻只是用同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而後敷衍道:「沒你想的那麼恐怖,這裡不過是療養院,你之前不是昏迷了麼?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看來護士這裡也問不出什麼,於是等護士一走,我便拔掉針頭打算出去看看,結果門卻被他們上了鎖,根本出不去,鬱悶之下我想給曉丹打電話卻發覺自己的手機根本不在身上,這是幹什麼?難道姬默然對我進行了全面封鎖?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幸好屋子裡有電視,我可以在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可是對於我這樣一個不與外界交流就會死的生物來講,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坐牢。
姬默然晚上又來看了我一次,還是敷衍幾句便匆匆而別,他很細心的給我帶了我最愛吃的零食和水果,但是我看著那些平時比親爹還親的東西卻突然沒了胃口,現在我的腦子一片混亂,什麼也想不起來,對於許晨的記憶也似乎只停留在他與姬筱妤訂婚的那一段。
想到許晨,我突然又哀傷起來,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與姬筱妤雙宿雙飛的到國外留學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