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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許晨的秘密 文 / 東方佳人

    我們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屋,這裡人不多,環境也清幽,是談話的好去處。姬筱妤樣子有些亟不可待,她握住湯匙的手甚至因為焦急而有些微微發抖。

    我看著她這個樣子,終於忍不住問到:「許晨的腿真的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

    姬筱妤無奈一笑,然後眼神複雜的看我一眼:「不然我怎麼會低三下四的跑來求你?」

    我亦啞然失笑,的確,依著她的個性,不到萬不得已,她是斷然不會放下公主的架子跑過來求一個心中早已恨絕的情敵。

    「許晨這個人就是倔,太倔了……「姬筱妤想起許晨,眼神中是既愛又恨又無奈的神色:「當年他去國外做手術,因為手術複雜,所以需要二次治療,可是就因為我無心的一句話,他便寧願放棄治療也再不肯接受我們家的幫助……」

    「你對他說了什麼?」我很是好奇姬筱妤當初到底說了怎樣讓許晨傷絕了心的話,才會讓今時今日的許晨每每看到姬筱妤,都像是觸到自己的死穴般厭惡至極。

    姬筱妤卻似乎不願過多提及此事,眼神閃躲著支吾半天後才抬起頭,面露可憐的央求我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許晨因為那次沒有做二次治療,所以落下病根,需要每年定時去北京做理療。」

    她的話讓我也不禁震住,腦海中突然想起那日許晨緊緊抱住我,語氣複雜的問我:「甄矽,你相信我能給你幸福嗎?」

    他一定是覺得自卑,所以才一再的想要掩蓋這事實,但是許晨啊,就像你從來沒有嫌棄過我可能會得精神病一樣,我又怎麼會嫌棄你呢?

    「治療的費用大概是多少?」我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不管許晨的病是否就是一個無底洞,我都決定於他風雨同舟,因為這是我的義務,更是我的權利。

    姬筱妤聞言卻是奇怪的看我一眼:「你想幹什麼?」

    看著我堅定無比的眼神,她隨即又是一聲討人厭的嗤笑:「不要想了,許晨化療的費用別說是你,就是他們家也無力承擔。」

    她的態度讓我憤然站立,言語犀利的還擊道:「你永遠都是這樣一個態度,難怪許晨不喜歡你!」

    說完,我便憤然離去,臨走,我對她警告道:「許晨是我的男朋友,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騷擾他,至於他的病,我會想辦法的,就算將來他真的殘廢掉,我也會養他一輩子。」

    我不是說氣話,這是我的真心話,假如許晨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我不介意養他一輩子,就像他曾經對我說的那樣,我也會那樣做。

    回去後許晨已經回來了,但是他一直在浴室,很長時間也不出來,我看了看浴室那緊閉的門,心中奇怪裡面為什麼長久沒有洗澡時的流水聲,然後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突然閃過腦海,許晨他,不會是腿傷發作所以才故意躲起來的吧?

    顧不得形象,我「嘩啦」一聲將浴室的門打開,卻見許晨正衣衫整齊的坐在馬桶上閉目養神,他的臉色蒼白,雙唇緊抿,因為承受著劇烈的疼痛,背上的汗水都已將潔白的棉質t恤濡濕大片。

    許晨看到我進來,虛弱一笑,強壯鎮靜的跟我開玩笑道:「怎麼,想非禮我啊?」

    我被他氣得想笑,心中對他更是又愛又憐:「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說完,我走上前去查看他的傷情,只見他雙手緊緊的捏住膝關節部位,兩隻手因為太過用力骨節都有些發白。看著他臉上痛苦的表情,我突然無語的深深一歎,決定對她開誠佈公:「今天姬筱妤來找過我,我什麼都知道了。」

    許晨錯愕的抬頭看我一眼,而後也是無奈的輕輕一歎:「我早該想到她會找你的。」頓了一下,他將頭低垂下去,又說道:「其實也不是故意瞞你,就是心裡害怕,怕你知道後會看不起我,畢竟這個病可能會是終身的。」

    看著他依然有些躲閃的目光,我心裡難過,就想把氣氛搞得輕鬆點,便一邊吃力的將他扶起來向床上走去一邊說道:「我又有什麼資格嫌棄你?我不也是有可能是精神病嗎?這下好了,咱倆誰也甭嫌棄誰,齊平了。」

    許晨並沒有被我的話逗笑,他認真的看著我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甄矽,我是說真的,我這個病,可能會伴隨我終身,而且每年都要巨額的手術費才能維持正常的自理能力,所以我要你考慮清楚,假如你現在離開我,我不會怪你。」

    我沉吟了片刻,正色道:「手術費到底需要多少錢?」

    「你……幹嘛?」許晨有些吃驚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隨即,他又搖搖頭,虛弱的一笑:「別想了,你負擔不起的。」

    「那就看著你這樣痛苦啊?」我真想給床上這個傻瓜一拳:「姬筱妤說最多還有幾天,你的腿要是不治,就有可能終身殘廢!」

    「我知道,可是十萬塊錢的治療費對於現在的你我來說根本就是天價,況且,過了今年還有明年,後年,甚至以後的很多年,所以……「「所以什麼?所以你寧願自己殘廢了嗎?」我深吸一口氣站起來,然後故作輕鬆的對許晨說道:「沒關係,不就是十萬塊嗎?你卡裡不是還有五萬塊嗎?剩下的五萬我來跟朋友借借好了。」

    說是和朋友借,其實哪有什麼有錢又靠譜的朋友?我的朋友本來就不多,能有錢的更是少之又少,想來想去也唯有給曉丹打電話,結果我剛說明來意,曉丹便無奈的對我說道:「姐姐啊,五百塊還差不多,你讓我從哪裡搞這麼多錢去啊?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家裡每個月給的錢還不夠自己花的呢。」

    我想想也對,便沒怎麼為難她,掛掉電話之後,我一個人坐在樓頂上對著天空

    空的月亮發呆,現在我好像有一點明白許晨媽為什麼一定要許晨選擇姬筱妤了,有時候錢真是一個好東西,雖然它並不是萬能的,但是卻可以讓人泯滅良心做很多心不甘情不願的事情,例如許晨媽,一年十萬的手術費,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的確有些吃力,甚至是有些捉襟見肘,但是許晨要活著,要很好的活著,所以即使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並不喜歡姬筱妤,她甚至知道姬筱妤這個人有時候真的很討厭,但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活著,她也必須委曲求全,同樣她也希望自己的兒子委曲求全。

    但是她不會明白,許晨那樣有尊嚴的一個人,委曲求全對於他來說根本就是苟延殘喘,他是寧願自己死掉,也不要那樣毫無尊嚴,毫無底線的活著。

    在手機裡的通訊錄上無聊的翻著,卻偶然間翻到姬默然臨走時留給我的電話號碼,我其實很想打電話給他,可是內心卻不知為何,總有一種對他深深的排斥感,感覺似乎與他接觸越多,麻煩就越多一樣。

    可是腦海裡回想到許晨腿傷發作時那痛苦的表情,那即使已經沉睡,卻依然面色蒼白的樣子,我心就痛的難受,天人交戰了很久,最終,我還是選擇了給姬默然打電話試試。

    現在能幫助我們的人,其實也唯有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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