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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面對面的較量! 文 / 霧眠

    冷謙就在那裡癡癡的看著,彷彿要將那個身影一遍遍的刻畫在心中。然後,微微的歎了口氣,看她神采飛揚的姿態,真的不需要他了。半晌,他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

    齊長老手臂舉在半空中,正欲開口,最終不知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卻也頹然落下。

    場中的柳月驟然心一陣劇痛,從「勢」中清醒過來,法術頓時失控,怨靈魔奮起反擊,整個場中幾欲崩潰。要不是齊長老一看情況不對,趕緊頂住,柳月怕是已經隕落了。

    「你幹什麼?!想死嗎?想死就自己去死,不要拖累別人。果然是扶不起嗎?還以為你多厲害,結果也不過爾爾……」齊長老氣急敗壞的劈頭痛罵。

    「我……」柳月想辯解,卻最終咬緊了下唇,無話可說。說什麼呢,說自己雖然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但仍然可以關注外界?說自己奮起反抗,明明被冷謙逃避的態度傷到了,卻還是想聽到他一聲稱讚?說在最危急的關頭,面臨死亡,她想到的是能不能見冷謙最後一面?

    柳月討厭這樣的自己,非常討厭。她覺得她這幾天已經不像自己了,往常那個雖然心軟,但是活潑無忌,間或沒心沒肺的自己到底去哪裡了。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寧可從沒識得情滋味!

    壓下心裡想要大喊大叫,痛哭一場的衝動,柳月迅速的收拾心情,將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對抗怨靈魔上。剛才她大發神威,已經將其中一隻金丹期的怨靈魔滅殺了。這一隻也已經是檣櫓之末,要不是剛才的意外。這一隻完全也能滅殺的,但是如今,這樣的想法卻破滅了。惟有硬碰硬的對抗了。

    柳月雖說心神已經回到了場中,終究還是有影響的,她再也回不到「勢」的狀態了,只能協助著組員一起對抗。

    怨靈魔雖然被五行法術弄得萎靡了不少,但是它也不是傻的,完全感覺到了,如今不知道什麼原因。再也沒有之前那種讓它害怕的五行法術打在它身上了。許是生物的本能,它瞅準時機,迅速的往一個方向撞去。眾人凝目一看,竟然是火屬性靈石的方向,那裡是最薄弱的。畢竟不是一個人類修士,還可以隨機應變,僅僅只是極品靈石,那麼機變性就幾乎下降到沒有了。

    而如果讓怨靈魔逃出去了的話,後患就無窮了!

    此時。齊長老站在距離怨靈魔最遠的對角線方向,怨靈魔往外衝的那一刻,他幾乎是立刻的,就瞬時往這裡移動。可是怨靈魔也是金丹期的修為,齊長老會瞬移,怨靈魔也會瞬移。幾乎是同時的,怨靈魔就要出了包圍圈了。

    齊長老只來得及大吼一聲:「快攔住它!」

    而此時。距離怨靈魔最近的就是柳月!她剛好站在了極品火屬性靈石的右邊,齊長老聲音還未落之際。柳月動了。

    一陣虛影晃過,柳月直直的堵在了怨靈魔衝過來的路線上。

    其他組員都驚住了,雖然還在不間斷的發射著法術,但是那僅僅是不知道怎麼辦而所遺留的慣性,甚至有幾個女修嘴巴比腦子要快,已經不間斷的發出了尖叫聲!

    誰都知道,柳月擅長金水屬性的法術,而火屬性的法術從未有人看見她用過,要想轉化火屬性法術雖然看似一瞬間,但是以怨靈魔的速度卻已經來不及了,它就在柳月眼前了。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柳月是用自殺的方式再為大家爭取時間,沒有人認為柳月還能活,包括齊長老,他已經驚恐的說不出話來了。

    柳月面無表情的站在怨靈魔的面前,耳邊的尖叫聲、打鬥聲、風聲都從耳邊消失了。千鈞一髮之時,她雙手一抬,金烏之火從丹田處噴薄而出……

    此時,怨靈魔的手掌已經抬起來了,距離柳月僅僅只有十寸的距離,就是這麼短的距離下,怨靈魔頓住了,面龐開始扭曲,緩緩的消解,化成了黑水,又化成了黑煙,逐漸煙消雲散了。

    鴉雀無聲,周圍的尖叫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眾人久久的站在原地,根本無法回過神來。

    柳月定定的站了會兒,用袖子藏住自己還在微微顫動的手掌,頭上的汗珠彷彿也鬆懈下來,一滴滴的落下,其實,她自己也已經嚇壞了。

    當時,她腦子裡只有一個信念,不能因為她的原因而使怨靈魔逃脫,對於自己從「勢」中清醒而使的整個佈局都亂掉,柳月面上不說,心裡其實起了愧疚之心。所以當怨靈魔衝過來時,她幾乎什麼都沒想,就已經擋在了怨靈魔面前。

    如今想想,當時是多麼的冒險啊,只要有一種屬性的法術沒有發射到怨靈魔的身軀上,自己縱使發出了火屬性法術,自己都是必死無疑了。

    忽然周圍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然後是一陣如雷的掌聲,周圍的同組修士一個個相擁而泣,有幾個感性的女修士一邊哭,一邊彷彿不相信般相互確認道:「我們贏了是不是?我們把金丹期的怨靈魔消滅了是不是?我們活下來了是不是?」齊長老看著這一幕,瞬時也紅了眼眶,這樣純然的快樂,他是多久沒有感受到了,抬頭看了一眼他們的大英雄柳月,看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再想什麼,又聯繫到冷謙的舉止,終是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走上前去,拍了拍柳月的肩膀,說了一聲:「好、好、好!」便放下手臂,逕自走了。

    柳月點了點頭,看自己周圍已經沒有了怨靈魔,也逕自直起身來,走了。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到自己的房中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遇到什麼人,只知道自己不想理會任何人,只想靜靜的待在一處安靜的地方,舔舐一下自己的傷口。

    回到房內,她木木的關上門,在門後面站了一會兒,發了一會兒怔,然後直直的走到床鋪上,拖開自己從未用過的被子,將它從頭到腳的蒙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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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然後,捂著被子,失聲痛哭!

    聲嘶力竭,哭出自己的委屈,哭出自己的心痛。

    腦子裡一遍遍的就是冷謙冷漠回頭的場景,無法遏制,只能用幾近自虐的態度去一遍遍的虐自己。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哭的不停的打嗝,哭到最後都流不出眼淚了。她才漸漸的止住了哭聲,但是仍然沒有起來,還是靜靜的躺在被褥裡。

    她不知道的是,外面她房屋的拐角處,一個清冷蕭索的白色身影一直站在那裡,直到哭聲停止,他依然久久而立,最後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大片血跡,而遠走的那個身影的左手幾近血肉模糊。

    廳裡,除了冷謙和柳月的眾人全部聚集在一起,但是氣氛很是尷尬,只因為這次絞殺金丹期怨靈魔的大英雄說走就走了,本來以為給她兩個時辰的私人時間差不多了吧?結果如今十二個時辰都過去了,還是沒有出現。

    這也太不像話了!雖說他們修士不吃不睡的,可不代表他們喜歡等人啊。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攝於柳月最後爆發的武力值,居然除了零星幾個小聲嘀咕的人以外,就沒別的聲音了,一個個或坐或站的,雖然表情不虞,但還算怡然。

    齊長老獨自一人坐在首座上,許久,齊長老定定的盯了自己旁邊的位子一眼,輕咳一聲,然後問坐在正下手方位的慕俞道:「慕兄弟,你不是說你師兄去叫柳師侄了嗎?如今,距離你說這句話已經過了十個時辰了,他究竟是叫了還是沒叫啊!」

    慕俞心裡低咒一聲,這老狐狸,這麼明顯的事情為什麼要問他?明顯是沒叫啊,這麼一本正經的問他,叫他回答什麼的好?

    不過,話還是要說的,心中哀怨的歎了一聲,果然夾在中間最吃虧了,爹不疼、娘不愛的,好事兒沒自己的份,有了壞事情還要幫忙遮掩、頂缸。

    又深深的歎了口氣,硬著頭皮開口了:「齊老哥,你是不知道,我們這小師妹被師傅寵壞了,我行我素的厲害,別說是師兄了,就是師傅來她都不見得買賬呢,誰讓她最小呢?如今,看來她是心情不太好,哎,女修嗎?難免使點小性子,就讓她先休息著,駢城周圍的怨靈魔雖說是消滅殆盡了,但是咱們還是要去處理處理後續的,誰知道會不會在哪個旮旯裡還有怨靈魔隱藏在那裡啊,我們需得仔細啊。如今,既然師妹不在,就先散了吧,先清掃乾淨駢城再說啊!」

    心裡默默念著,師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敗壞你的名聲的,和師兄比起來,我更害怕師兄啊!

    齊長老正想說什麼,還沒說出口,慕俞無意間一抬頭,恰好看到遠方那熟悉的淺藍色的身影。

    慕俞只覺得頭皮發麻,這師妹,怎麼早不來,晚不來的,居然偏偏在這個時候到了!會不會把自己剛才的話聽進去了,不要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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