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識海、古祖 文 / 蕭幾何

    蕊帶著蕭寒，一路疾行也不知穿過了多少叢林，盤龍山下直到山頂都是白霧濛濛，只有達到山頂才見另一番乾坤。

    一顆百年梧桐老樹，幾間石屋，遠處密密麻麻的灌林，近處一個銀白色的巨大八卦，上面痕跡斑斑，似乎是個練武場。耳邊有水流的聲音，還有百獸嘯聲。

    「蕭寒師傅可在？」蕊裹著蕭寒來到山頂，是被人運用神通硬生生削平的平地。蕊衝著那幾間石屋直接叫問道。但久久不見回聲。

    「看來是不在了，也不知去了哪裡？若是我本體能夠解救這種靈魂上的創傷，何至於跑到這裡來。也罷，我便用元氣護住蕭寒的五臟六腑，等幾日再說。」

    蕊帶著蕭寒進入中間那間看似最大的石屋，吃住物什一應俱全，而且由於外面法陣的緣故，這些物什沒有沾染一點灰塵和蜘蛛網，可以直接拿來使用。

    隨意收拾了一番，蕊將蕭寒安置在雁秋平常修煉的石床上，細心地蓋上一條虎皮毯子，這虎皮是蕊上山時在半路獵取的，以她神通倒也簡簡單單。

    日日給蕭寒燉些虎蛇肉湯，以保住蕭寒的精氣，同時蕊還時常為蕭寒灌注一些元氣，剩下的時間便是自己修煉，生活倒也平靜、安逸。蕊看上去根本毫無厭倦之意。

    不提蕊在外面忙和，蕭寒對於外界之事全無映像，意識全部龜縮在識海中，與一尊魔神式的人物對持。

    這是一尊魔猿，身長三丈，渾身毫毛放佛刺蝟般豎起，銅鈴大的雙眼不屑地看著蕭寒，一股股上古凶獸的氣息傳來，讓蕭寒身軀幾乎無法動彈。

    「你…你究竟是什麼妖孽？」蕭寒發覺自己身軀在戰慄，無法控制。甚至心靈都被震懾，不能和這魔猿交手，交手就會隕落，只有臣服這一條路可走，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桀桀，妖孽？好一個妖孽！」那魔猿面色猙獰，獰笑著，口吐人言，「吾乃古祖羯，縱橫三界無數年，是三界無冕之王，三界之主，汝小小人族竟敢放言吾是妖孽，好好，吾今日便鎮壓了你的元神，奪舍你的軀體，將你永鎮陰界萬萬年，永不超生！」

    唰！自稱為古祖羯的魔猿身形一掠，下一瞬間來到蕭寒身前，一拳轟來，剛剛正正，大義所在，鎖定虛空，不容蕭寒退，更不容蕭寒逃走。

    「拼了！」絕境之下，使人忘記恐懼，蕭寒目眥盡裂，雙拳如龍，虛空霍霍地爆響，與那只毛茸茸的拳頭碰撞在一起。

    卡嚓！

    「啊！」蕭寒慘叫，整個右臂粉碎，身軀倒飛，雖然不是血肉之身，但也受創嚴重，其形體暗淡了許多，意識力一下大為減弱。若是在外面，魔猿羯這一拳就可以直接將蕭寒打爆，實在太可怕了。

    「魔猿！」蕭寒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龍影山山腹之中神魔地宮前巨大的猿猴石像，葉重血祭之時召喚祭壇之上的無數猿猴石像，暴虐，兇猛！葉重血祭的對象居然就是此刻出現在自己識海的魔猿羯！

    三界主宰！

    「你與葉重是何關係？」蕭寒的好奇心完全壓過恐懼，直覺自己已經接近葉重複活的真相，甚至隱隱覺得可以從這魔猿身上得到對付葉重的法門。

    「吾乃三界主宰，自吾之下，皆為吾之奴隸，三界生靈都是螻蟻！」羯嘴裡言語肆意，一切都不放在他眼裡，狂妄，霸道，葉重身上的霸道凶狠不及其萬一。

    羯又是一拳轟來，腳下識海海水掀起千丈之巨，濤濤浪聲爆響。

    蕭寒不能後退，只能硬抗，意識力量凝於一點，一拳爆出。

    彭！蕭寒倒飛千丈，整個手臂化為無形，而羯身軀如山，沒有動彈，局勢基本是一面倒，蕭寒在羯手下不是對手，再這樣下去，就會被羯消滅，從精神上消滅蕭寒，蕭寒就徹底地隕落，三界之中再無存在的痕跡，軀體被羯佔據，任由羯施行暴虐。

    屆時，自己的名聲毀於一旦，師傅雁秋的名聲也完了，盤龍山一脈的名聲也不再。

    蕭寒陡然心中升起一股信念，保住師傅的名聲！自己可以死，但不能把身軀交給羯，由他控制，否則羯今後所做的惡事會算在師傅身上。

    「自從十二年前，師傅將我在一夥妖魔手中救下，我就曾發下毒誓，今生只為滅魔降妖，剷除天下所有為惡者！師傅，弟子一身所學，全部為您所教，您是赫赫有名的獨行俠，弟子也不願給您丟臉，弟子此行下山，必定橫掃一切妖魔，維護人間安寧，願您庇佑！此劍既為師傅所賜，弟子必用此劍揚您英名！待您回山，弟子若尚未獻身大道，便將此劍奉上，弟子蕭寒誓誓於此！」

    月許前在師傅石床前的錚錚誓言在耳邊迴響，蕭寒的意識體微微地顫動起來，絕對不能壞了師傅的一世英名！不能！

    蕭寒身軀猛地一震，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力量灌注在意識體中，雙臂的傷勢一下恢復，整個意識體被力量充實，變得無比凝聚，放佛真身。

    「要死一起死！」憤怒的吼聲從蕭寒喉嚨傳出，蕭寒的身軀一閃，唰！放佛瞬移，下一瞬間來到羯的面前，一拳轟出，一往無前的氣勢爆發氣浪。

    轟隆！一團雷霆陡然顯現在羯的耳邊，炸響。這一拳蕭寒沒有動用任何身軀中的雷霆法訣和力量，但是他是心雷之境，當情緒和生命力達到最濃烈的時候，任何攻擊都會附上雷霆，可以震懾敵人的心神，增強攻擊力。

    「死！」蕭寒的拳頭無限接近羯的額頭，眼看下一刻就要打爆羯的頭顱。

    但，羯雙目之中全是冰冷，「觸逆主宰者，唯有一死！」

    蕭寒根本看不清羯如何出拳的，磅礡的力量作用在自己的腹部，劇痛，難以形容的痛苦，一下卸掉了所有力量，蕭寒的身軀如沙包一般，又似流星一般，咻地飛出去。

    全身卡卡地響，出現裂紋，意識體好像要散去。

    實在太強大了，即便蕭寒增強了意識力量，全力一擊，一座山頭都會被打爆，但是對羯沒用，一擊過去，更大的打擊就回報過來，簡直恐怖得一塌糊塗。

    「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存在！」蕭寒心中絕望，本來在自己識海中，自己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就像上次應對心魔，那心魔無比強勢，但最後都被蕭寒擊殺磨滅，但這古祖羯好像是真正的魔神降世，心魔在他面前就是一隻兔子。

    難道真的無法擊殺，不，擊敗他嗎？蕭寒開始質疑。羯在自己識海頂多是一尊投影，蕭寒能夠感覺到羯的強大，但是也知道這尊魔神式的人物絕對不是專門對自己進行奪舍的，這是葉重召喚出來鎮壓自己的，破壞自己的靈魂，使得自己精神隕落。

    「我要堅持下去，不能被他磨滅精神，不要看他如此強大，但他的力量是無根之源，沒有支撐來源，用一點就少一點，是，我現在遠遠不是他對手，但是我可以無限借助我**的力量，只要我**不隕落，我精神就有力量來源，我就可以一點點扳回局勢。我不和他鬥力，我要鬥智，拖下去，拖到他力量耗盡！我絕對不能就此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