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文 / 望江影
`p`wxc`p``p`wxc`p`東疆的戰事越發的激烈起來。饒是馮唐多年帶兵,卻抵不住敵人的來勢洶湧。
柔然與天朝的這次惡戰,一直持續了三年。
乾元六年,東疆的大軍以落敗之勢往京都退敗。邊疆的百姓紛紛四處逃難,一場邊界小國挑起的戰爭終於將上國美夢中的中原大國打的未有一絲喘息之力。
兩國戰爭,百姓何辜?京都繁華之地,一路之上皆是餓殍滿地。
從東疆的死亡氣息慢慢延續到京都,便連那些醉生夢死的王公子弟都開始從繁華一夢中驚醒,終於意識到敵人的利刃正向自己襲來。
從來都只會享受的王公後人即使意識到危險降臨也絕技不會去奮起反擊,他們第一個想到的是——談和!
御書房中,皇帝龍顏大怒,伸手將御案上一掃,便見筆墨紙硯、奏折等物件散落了一地。
宮人們瑟瑟縮縮的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徐儒摸了摸花白的鬍子,一臉沉色。此刻便是他也無法做出哪般抉擇了,天朝建國以來,從未有主動求和的先例,若是在此朝開例,日後只怕後代子孫皆要引以為恥。但是如今戰事已久,國庫空虛,再加之傷亡慘重,百姓名不聊生,再不停戰,亦是千古罪人。
此時這君臣二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當中。
這場僵局未能持續多久,馮唐雖然能征善戰,但是難敵老驥伏櫪之悲,與柔然的大戰越發的難擋,面對這般危機時刻,皇帝終於請求談和。
談和之事自然順應了四王八公的心思,反正只要國家不滅,其他的事情都由皇帝擔著,若是擔不了,左右上皇還在呢。
此次派出的談和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帝的親信王子騰。
王子騰雖是以武起家,卻能能武,在軍中和官之間的影響力可見一斑,作為議和大臣可以減少人與武官之間的矛盾激化,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在賈璉看來,此次的議和之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柔然雖然兵強馬壯,但是戰爭是把雙刃劍,雙方必定都是要受到損傷的,柔然國小,這場真正的負重確實是難以承擔的。只不過送走了這隻老虎,也不知道後面的惡狼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獠牙之勢。
王子騰接到旨意後便開始了議和之事的準備,又想到身邊沒個得力的自家人,想到自家內侄女婿賈璉也是個明白人,況且這幾年作為朝中新人,也偶爾露了點才華,想著帶在身邊歷練歷練也是好事,便又奏請聖上,把賈璉也拖入了議和的大隊中。
「璉叔,你真要去邊疆嗎,聽說那邊很是危險。」賈蓉一臉擔憂的問道,這幾年的習武已經讓當初不堪一擊的弱少年顯得健壯許多,眉間也添了英氣。膚色更是比賈府其他男子顯得黑了。
賈璉一身墨色的籐紋勁裝,配上那張常年溫潤有禮的臉,倒是異常的協調。此時他擦拭著一把牛角弓箭,頭也未回。「如今的形式看來,倒是哪裡也稱不上安全了。你長年待在這京都繁華之地,倒是不識世間險惡了。」
賈蓉聞言,摸了摸腦袋,有些扭捏起來,「璉叔,侄,侄兒可否和您一起去?」
「不行。」語氣乾脆利落。
賈蓉憤慨,「為何不能去,侄兒也想見識一下書中所提到的『會挽雕弓如滿月』的英雄,也想看看雄軍千百萬的壯闊。」
賈璉淡笑著搖了搖頭,將擦拭得發亮的弓箭放到木盒子中,方才轉過身來,黑眸清冷。
「你乃是寧國府長子,日後是要繼承家業的,你父親可會讓你同去?」
「我……」賈蓉退敗下來。確實,雖然父親對自己平日裡疏於管教,可是如今他只得自己這個嫡子,未必能讓自己去那危險之地。
賈璉見他年歲雖不大,但是卻長進許多,心裡也是滿意的。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聽說你父親給你尋了一門親,你要學著執掌門戶了。」
說到親事,賈蓉忍不住心情好了起來。前些日子偷偷去看了那秦家姑娘,果然長的艷麗無雙,頗有姿色。又想著那姑娘的窈窕身姿,心裡開始發起燙來。
賈璉見賈蓉這光景,頗有些少年情竇初開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
「二爺,大老爺讓人尋您過去。」六兒低著頭小聲道。跟在賈璉身邊的這三年,已經受到自家主子的影響,再沒有當初那種不務正事
「嗯。」賈璉輕輕應了聲。蓋上木製的盒蓋,扯了扯袖口,面色平靜的往賈赦的榮禧堂行去。
賈蓉還在想著秦家姑娘的國色天香,呆見到賈璉一言不發的走開了,才回過神來。看著賈璉清冷的背影,賈蓉揉了揉鼻子,「璉叔這個性子可得改改了,那王家大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燈呢。」
王熙鳳也滿了十六歲了,按照十五歲及笄的習俗,她的年紀正適合談婚論嫁。這種時候,王家和賈家的再次聯姻也再一次上了明面上。
在賈璉來說,娶什麼樣的女子,亦或是和誰聯姻都是無關緊要的。雖然這個女子的娘家勢大,且又有個隨時對自己這邊虎視眈眈的姑媽,但是這些都不會對自己有絲毫的影響。一個女子又怎能左右自己的任何事情。只不過現在這個時機未免太不是時候了。此時遠赴邊疆,自己另有打算,若是結親,只怕難以脫身。屆時豈不是白白錯過了這大好時機。
所以在賈赦來詢問與王家的親事時,便一言相拒。「老爺,兒子倒覺得此時不宜結親。」
賈赦聞言大驚。這樁與王家的聯姻,是
他盼了多少日子所求的。如今雖然能掌門立戶了,可是王家在朝堂之上的威勢是無人可及的,若是能結這門親事,日後對自家兒子,對整個賈府也是有益的。所以前些日子賈母稍稍提醒了一下,自己便恍然大悟,急忙找兒子商量著婚事的事情。只不過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家兒子會抗拒這門婚事。
「璉兒,你要想清楚,那王家大姑娘年歲可等不得了。」賈赦試圖說服這個越來越有主見,甚至是真正當家作主的兒子。
賈璉輕搖折扇,換上月牙白錦袍玉帶,倒是又成了翩翩公子的模樣。只不過此時他的眼中卻並沒有翩翩公子般的無害。「老爺,此事兒子自有主張。」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呃……」賈赦難免被自家兒子噎住了,看到自家兒子那張清冷的臉,又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爺,如今邊疆未定,兒子此時成親,未免不是時候了。」
賈赦老臉一愣,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輕輕吐道:「好吧,就依你。」
這幾年來,賈赦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兒子的所言所行,必定有其原因的,一切必定要以兒子的意見為主。也是因為這些,這三年來,自己才能在這榮國府的當家的位置上坐的穩穩當當的。
賈璉見賈赦未言,方才端起茶盞抿了口清茶。眼睛微微瞇著,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眸的神色。
「對了,最近迎春的學業如何了?」相對於幾個庶出的兄弟,賈璉更關心這位妹妹的教養問題。先前是安排了女夫子,後來又托人尋了位宮裡剛剛出來的嫫嫫教養。平日裡除了琴棋書畫外,更要教養大家閨秀的心氣,以免心思太小,日後太小家子氣了。女子除了有才之外,更加重要的是心胸。所謂心懷天下,這可不單單是男子的專利。當然,這些思想自然源自於當年留國的傳奇王妃——康平王妃。賈璉覺得,女子便是學不會自己的母妃那般聰慧果敢,但若是有了三分相似,也是十分了得的。
賈赦聽到這個,下意思便被問出了心思,「近日請那些師傅,可花了不少銀子。還有新添置的那些衣裳首飾,也未免太花費了。」畢竟女兒日後是要嫁人的,按照賈璉所說的認為嫡女,好生教養,那也是行的,但是花這麼多銀子,不得不讓賈赦的一顆老心傷了透。
賈璉聞言,挑起嘴角,眼瞼微抬,笑道:「一應花銷,從兒子的賬目上劃掉便是。迎春那邊可不能短了。」
賈赦見賈璉如此神色,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忙道:「那是當然,璉兒你放心吧,少不了她的,呵呵呵。」
父子二人既然達成了一致,後面的事情自是順順溜溜的。
賈璉和王熙鳳的婚事被賈赦打哈哈的一拖再拖。幸而最近王子騰忙於柔然議和之事,倒是沒有心思理會自家侄女的婚事,王熙鳳一個待嫁之人,自是也不好意思提起,所以來自王家的壓力弱了不少。至於賈母這邊,雖是明裡暗裡提了幾句,不過賈赦沒發話,她也沒法子,畢竟這榮國府已經不是她當家作主的了。
倒是王夫人頗為關心賈璉和王熙鳳的婚事。想著自己那個潑辣的侄女進了門,這大房的那個小子還不得被制的服服帖帖的,屆時自己在一旁提點一二的,這大房的當家的位置自然是會回到自己手中。況且有了內侄女的幫襯,自家哥哥也能多關照些,自己在這府上也更有威勢。不過王家大嫂此時生了重病,王子騰又無心應付,王夫人也只能乾著急。
在賈府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賈府來了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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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難掩激動的心情,掩面哭泣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