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逆子賈璉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文 / 木璃

    高門大戶裡,有一個可以說是潛規則的規矩,有些事,只能夠放在心底,而不能夠說出來——哪怕,這可能是事實!

    家族的顏面,永遠都是頭一位的。

    邢夫人脫口而出,說賈赦對賈璉不好,當時也是氣瘋了,說話壓根兒就沒過腦子,等到賈母一杯茶盞扔出來擦著她的臉摔在地上,邢夫人才恍然回神自己說了什麼。

    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壓根兒不敢再跟賈赦鬧,心虛的瞧著賈母,緊張道:「老太太……」

    賈母都要氣瘋了,這兩個不著調的人,哪裡還有一點為人父為人母的樣子,當著聽的面,說話就這麼口無遮攔,這是不是在外人面前也這樣啊!?這兩人,一個是府裡的大老爺,一個是大夫人,做事卻永遠都這麼沒分寸,這府裡交給他們,她怎麼放心的了?

    狠狠瞪著邢夫人,賈母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有些事,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你,給我管好你這張嘴,要是以後再讓我聽見你在那邊胡言亂語別怪我不客氣!」

    邢夫人眼底還含著淚,帕子掩著面,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的,就這賈母還看不順眼,揮揮手,跟趕蒼蠅一樣:「少杵在這兒礙我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賈赦也一點沒有幫邢夫人說話的意思,邢夫人嗚咽一聲,含淚行了個禮,走了!

    賈赦哼了一聲,本還要說幾句,回頭看見面色不善的賈母,訕笑兩聲,不敢說話了。

    賈母真是恨鐵不成鋼,數落著兒子:「到底要我說你幾遍你才聽,你都是多大的人,怎麼就不能沉穩一點?跟你媳婦兒吵成這樣,你當你今年幾歲?啊?璉兒都八歲了,你也快三十的人了,跟你媳婦吵成那樣,你覺得像話嗎?」

    賈赦低著頭不說話,由著賈母數落。

    只是他這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看在賈母眼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不說話,是認為我冤枉你了?」她哼笑一聲,「剛才在你媳婦面前,我那是給你面子,不想讓你丟人,但要真說起來,她那句話說的不是真的,她是填房,要說多真心對待璉兒那孩子,那就是個笑話!平日她什麼表現,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是根本沒把璉兒放在心上的。這是常理,沒什麼好說的。可你呢?你是璉兒的親生父親,平日裡是怎麼對孩子的?你對他什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歎口氣,「你啊,上點心吧,璉兒那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你都不關心他,別人得怎麼看他?」

    賈赦叫說的抬不起頭,到底還有些不服氣:「我是個男人,外面的事兒還忙不及呢,難不成這孩子的事兒,還得我天天盯著?這是我該管的事兒嗎?孩子這種內宅後院的事,本就該是夫人管起來的。我不管她邢氏是不是填房,嫁進了我賈家,璉兒也喊她一聲太太,她就該管起來!」還特地拿出個例子來,「你看二弟,二弟不也沒有天天管著珠兒,不都是弟妹在操心?

    賈母氣得笑起來:「你也好意思說出這番話,也好意思跟你二弟比?!行,你既然要比那就比比看,你二弟,每天衙門裡都有事,可回家來還是每天堅持檢查珠兒的功課,訓誡他要在學堂裡用心聽課,學習上進!你呢?你說說你自己,你什麼時候關心過璉兒的功課,關心過他的衣食起居,你明知道你那媳婦兒對璉兒是怎麼樣的,也沒見你平時敲打兩句?這會兒輪到出事兒了你才知道著急,有什麼用?!」

    賈母真是半點不客氣,把兩兄弟這一比較,賈赦是沒一處能拿來說嘴的。

    賈赦被下了面子,雖知道是事實,也氣起來:「照母親這樣說,這都是我的錯了?就因為我對璉兒稍微疏忽了些,那些下人就可以狗眼看人低,把我兒子不當回事兒了?」氣怒起來,冷笑著道:「難道我這個當主子的平時還得多關心下人怎麼想,琢磨著敢對誰好才叫下人不敢狗眼看人低?哼,買回來伺候的下人,伺候主子是他們的本分,本身不老實,對主子挑三揀四,打量著哪個主子不得寵就疏忽怠慢,母親不說是下人不對,還來數落我,這天下,還有這道理!」激動起來,粗紅著脖子叫道,「難道我疏忽了璉兒,所以邢氏漠視我兒子也是應該的?我冷淡了璉兒,下人就該欺負到我兒子頭上嗎?所有一切,都是我的責任了?!」

    賈母緊皺著眉,不滿的拄著龍頭杖:「你這是衝著誰嚷嚷呢?!」

    賈赦到底不敢很跟她叫板,撇著嘴,滿臉不甘心的暫時停了嘴,站在一邊,很明顯的不高興。

    賈母便冷笑道:「你少跟我擺樣子,我不樂意見你那張臭臉!自己做錯事,還好意思跟我這擺架子!」

    「就照你說的,下人邢氏都做錯了,可這不也發落了處置了?昨兒璉兒屋子裡的人,全給賣了,這還不夠?你今兒又鬧的哪一出?再拉出來攪得家裡雞犬不寧的,有什麼意思?」

    賈赦自然不好說今早上書房裡的事,賈璉鬧自殺這種事,說出來一句,賈璉都得被人唾沫星子淹死,到底是自己兒子,賈赦多少還是關心的。

    賈母見他不說話,便以為他是服軟了,止不住又數落道:「你就說說你自己,平時都是個什麼德行,吃喝玩樂正經事兒不做一點,也沒說幫府裡掙點兒什麼榮耀,這些我也就算了!現在還鬧的府裡是雞犬不寧,之前把璉兒打得那麼重傷,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仇人了,哪有一點做父親的樣子!等璉兒好容易醒過來了,好,你又開始做耗,跟你媳婦鬧,說一出是一出,無端端就把下人好一頓打,還提出些無理取鬧的要求……你是怎麼回事?嫌府裡的日子過得太安靜了,你是真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賈赦叫賈母數落的面上無光,偏又插不上嘴反駁,臉都黑了,聽到最後,才突然反應過來:「等等等等,什麼什麼我無緣無故打人,什麼我出無理取鬧的要求?」仔細一想,「我今兒也就打了璉兒身邊的小廝,這麼說是有人告狀來了,那小廝是誰

    的親戚來著?我都不記得了。」一邊又給揉了揉眉頭,「至於說什麼提出無理取鬧的要求,今兒我好像也就跟弟妹說了一聲,讓她給配齊璉兒屋裡伺候的人,怎麼?弟妹來告狀了?

    賈母對二房毫不遮掩的偏心向來是賈赦心裡的一塊病,這還叫賈母,一頓數落,賈赦心裡本就不高興,這會兒意識到賈母話裡是在給王夫人出頭,氣一下就上來了:「我剛就覺得奇怪了,你什麼時候不是對我這一邊冷冷淡淡的,剛才卻為了璉兒和邢氏數落我,原來是在這裡等人呢,說穿了,不過就是我下了弟妹的面子,你覺得會讓老二面上掛不住,所以才來找我麻煩!「他嗤笑一聲,當著賈母的面,雖沒敢多出格,看那撇著的嘴角,無一表示著他內心的不滿。

    賈母哪能認這一份罪名:「胡說什麼!好好的,扯上你弟妹你弟弟做什麼?!你這是在指責我偏心你二弟嗎?」賈赦沒說話,偏了偏臉,代表的什麼意思一看便知。

    賈母當下就氣得罵起來:「我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個逆子,不氣死我你是不甘心是吧?自己做錯事,我說你兩句,你就能給我扯出那麼多,還指責我偏心?我要真偏心,早由著你你自生自滅了,還管得你那麼許多,擔心你夫妻不和、父子失和?」一時悲從中來,聲音裡也帶了悲痛道,「我要不是關心你,怕你做事糊塗失了人心,我至於這麼巴巴的來找你,勸你,你倒好,回過頭來指責起我了!」

    眼中帶淚,痛心疾首,得捂著胸口的樣子,若是一般人,只怕這會兒,早就被說的,滿面羞紅,低頭認錯了,可賈赦這會在氣頭上,哪還顧及那麼多!

    如今面對賈母捂著胸口哀痛的模樣,賈赦只是冷冷一笑:「母親也別冠冕堂皇的說這些,我打璉兒都過了這麼多天,何曾見你數落過我,我跟邢氏吵架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了,也沒見你怎麼說。不過是今天,我打了知道是哪邊人的小廝,還給弟妹出了個難題,你就跳出來說我了。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我不說,母親你也別當我是傻子!」

    彷彿還嫌賈母氣的不夠,腦子裡靈光一閃,又說道:「至於母親指責璉兒吃苦都是因為我關心不夠,是我對璉兒的疏忽導致的下人見高踩低怠慢了孩子,可我是男人,在外面行走自然有粗心的地方,相比起來,老太太常年待在內宅,膝下兩個孩子珠兒元春,都是看的跟寶貝一樣,同樣都是你的孫子,那為什麼我的璉兒在你眼皮子底受了這麼大罪,你卻是一無所知?老太太你明知道我不著調,邢氏也對他不關心,難道不是更應該關心那個孩子嗎?」

    看著賈母那難看的臉色:「就像老太太說的,要是您對她他上點心,那群長著一雙青白眼的下人知道你的態度,想來也不敢這麼怠慢了吧!」

    眼見著賈母都氣的都發抖了,賈赦才彷彿勝利了一樣,放下了那譏嘲的笑容,略有幾分得意道:「所以,老太太,你也別老數落我。好像千錯萬錯我,我就十惡不赦了一樣,有些事兒,到底怎麼樣?大家心知肚明!」

    賈母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賈赦,好一會兒了,都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賈赦自覺自己贏了,還特別貼心的勸道:「母親您就好好歇著吧,當心身體。弟妹那裡還請我太太幫忙給說一聲,我還沒見過哪家的小少爺,身邊是只有幾個丫頭伺候的。要是弟妹這當家理事的人,連安排伺候的人這種小事都覺得有困難,說一聲,我找人幫她一把就是!」又一拍手掌:「啊,對了,還有那個小廝,既然是被安排來伺候璉兒的人,我就不管他是誰家的親戚,璉兒從學堂回來,叫人打了一頓,他們幾個伺候的小廝卻好好的,單憑照顧不好主子這一點,原來璉兒身邊就再容不得他們!我本來是還想著看在他們好歹伺候了璉兒幾年的份上,再給一個機會,休息段時間,再回來伺候,不過他們既然有本事來來老太太這裡告狀,想來也不差伺候璉兒這份差事,以後就好好在家養著,府裡面不用再來了!」

    賈母先還被氣得臉色鐵青,等到後來,滿面疲憊,連看都懶得看賈赦一眼了,只是搖著頭道:「好好好,你現在翅膀硬了,我也奈何不得你,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了。我一個老婆子,是管不住了!」她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長長吐口氣,平復了心情道,「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你說我偏心你弟弟,對你疏忽,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只要你摸著良心好好問問你自己,你媳婦哭哭啼啼來找我,我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當著外人的面的時候,我什麼時候下過你的面子?我平日關心你身體,教導你為人處世,說你也是為你做的那些事……你摸著自己良心好好想一想,說我偏心,對你和璉兒不好……」

    老太太說著,聲音都哽咽了,搖搖頭,用力撐著龍頭杖站起身,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踉蹌了一下,賈赦忙去扶,卻被賈母一把甩開了,「不必……」也沒多看人一眼,顫顫巍巍往裡屋去了,賈赦想要追上去,卻聽見賈母叫著外面:「翠鶯,給我倒杯水來!」

    外面丫頭清脆答應一聲,賈赦才抬起的腳登時又給縮了回去……

    老太太好似,是真傷心了!賈赦心情低落的從賈母屋子裡出來,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真有些過分了。可要去跟賈母道歉,他又有點拉不下臉。

    這可怎麼好?

    賈赦用力搖搖頭,轉身大步離開了賈母的院子,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洩。想了想,哼笑一聲,都怪邢夫人,跑過來告狀,害得他被訓了一頓,還有那王夫人,要不是她也摻在裡面,自己至於失態嘛~

    不是對自己不滿啊,行啊~

    賈赦讓人趕緊去叫王善報來,人一到,兜頭便是一聲命令下去:「去,給我叫人牙子來!」

    王氏沒辦法湊齊賈璉身邊伺候的下人是吧。行,那他就從外頭買!

    他要貨比三家,好好的挑!

    他倒要看看,一個主持中饋的女眷

    ,最後卻逼得大伯子要到外面買伺候的人,她還有沒有臉出去見人!

    賢惠能幹的當家太太?哼!

    賈赦向來的宗旨就是,自己不痛快了,那就誰也別想痛快!

    他現在既然不高興,那些害得他不高興的人,就一個也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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