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解釋 文 / 小小肥魚
馬路右側，薔薇歌舞團的騎士們圍著火堆，一名歌姬唱著甜美的歌謠，還有一名少女繞著火堆偏偏起舞。
夜晚十點，海倫因為表演的緣故，養成了休息習慣，已經進入到馬車休息了。騎士們不會太早睡，便讓歌舞團的其他成員給他們表演。
兩位少女只是歌舞團的普通成員，表演功底卻絲毫不差，薔薇歌舞團的騎士們要不是實力強大的僱傭兵，就是家世不俗的貴族子弟。在他們的要求下，兩位少女本就沒多大的排斥，加上海倫也知道適時讓騎士們放鬆下，也答應下來，順便讓兩位少女練習下歌喉和舞技。
「麗娜的歌喉真不錯，雖然比起海倫小姐要差遠了，但是也很不錯了。」
說話的是傭兵的頭領，名為奧卡，因為身高近兩米，身材粗壯，所以有了一個外號叫暴熊。
「伊蓮也不差，這舞姿把身材表演的淋漓盡致，真讓人受不了。」奧卡旁邊的一名粗壯男子點頭應道。
這男子名為多隆，是奧卡的副手，說話間呼吸有些急促，目光死死的盯著跳舞的伊蓮。
「多隆，把你那心思收好，等到城鎮後，再去找女妓瀉火，她們不是我們能動的。」奧卡瞄了眼多隆，哪裡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知道，薔薇歌舞團的佣金確實很高，而且也沒有危險，我可不希望將這樁好生意給搞砸了。」多隆暗自可惜，目光從伊蓮身上收了回來，小聲嘀咕著，「要不是這樣，別說我了，兄弟們可都忍不住，那些女妓哪能跟這些尤物相比。」
這時多隆目光小心的朝著海倫馬車方向望去一眼，那女人的歌聲優美深邃，讓人一聽就陷入歌中的意境，舞姿更是明艷誘人，讓人由心而發的感到瘋狂。更重要的是，哪怕是平時的一舉一動，海倫都有著觸動人心的美麗和氣質，那才是真正的人間尤物。
多隆彷彿看到了當初第一次見到海倫表演時的情景，在克羅德城巡演的時候，表演百花綻放的節目上，海倫穿著一身青紫色的連衣長裙，站在伴舞女眷的中間。兩米長的裙尾，對舞姿沒有任何影響，反而隨著海倫的翩翩起舞，整個人化身成為一朵綻放的花朵。如同草地上的桔梗花，明艷奪目，整個舞台都化作陪襯，嬌艷美麗，芳驚四座。
如果能夠和這樣的尤物溫存一晚，就是減壽二十年也願意，難怪那些貴族公子哥都願意放下奢華的生活而自願組成騎士隊保護海倫小姐。
保護是假，追求才是真。只是不管是對海倫的覬覦，還是對貴族騎士的看法，多隆都不敢說出來。
奧卡見狀搖了搖頭，沒有多說，如果不是海倫的影響太大，又有各國的貴族子弟追隨，恐怕他也忍不住。
「一群粗俗的傢伙。」
另外一邊阿諾德為主的貴族子弟騎士，都撇了撇嘴。雖然傭兵騎士說話的聲音都盡量壓低，貴族騎士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對傭兵騎士的行為一向看不起，這時想當然認為傭兵騎士肯定在想什麼粗俗的事情。收回目光，貴族騎士們才繼續欣賞歌舞，對於兩名表演的少女，同樣有些心動，但不會像傭兵騎士表現的那麼明顯。
除了自身的修養外，更重要的是不想讓海倫對他們的印象變壞，說是保護歌舞團而組成的騎士隊，但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是海倫的追求者。
噠噠噠。
馬路左側突然一陣腳步聲起，動靜不小，直接掩蓋住歌舞的聲音，柔美的氣氛一下子被破壞了。
「該死。」
歌舞團的騎士們紛紛朝著格裡斯車隊方向望去，見到格裡斯站在那看著重甲騎士行動，立刻肯定這事是格裡斯弄出來的。
歌舞團的騎士們一個個憤怒不已，要不是海倫要求不要鬧事，他們早衝過去給格裡斯一個教訓了。但這不代表他們對這件事妥協，正巧看到喬洛也被吵醒，朝這邊走過來。
「喬洛管事，現在天色已晚，大家都準備休息了，格裡斯卻派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們是無所謂，但是影響到海倫小姐休息，這就不應該了。」阿諾德臉色有些不悅，掃了眼格裡斯那邊，一點沒管自己這邊聽歌跳舞其實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海倫：「我看還是派個人，過去和格裡斯交涉一下，讓他不要再為了吸引海倫小姐注意，而做這樣的事情。」
「是啊，海倫小姐為了表演，每天都要耗費精力綵排，本來已經很辛苦了，哪能還去吵著她。」另外一名貴族騎士點頭說道。
這名貴族騎士名為烏卡茲，是扎伊特王國一位侯爵之子，本身也有著子爵爵位。
喬洛心下也有幾分不悅，想了想還是決定派人過去交涉，但對於派誰過去，喬洛也有些為難。格裡斯畢竟是王子，派普通的傭兵騎士過去，顯得有些看低格裡斯了，貴族騎士卻不好指派，難道要自己過去？
「喬洛管事，不如我過去說吧。」烏卡茲見狀說道。
喬洛是海倫的管事，烏卡茲見到喬洛為難，立刻表示願意幫忙，只要喬洛感激在心，在海倫小姐面前多提起他，那麼這事就值得了。
「那就麻煩烏卡茲少爺了。」喬洛點頭。
烏卡茲連忙說不用，朝著馬路左側走去，平常有事都是找重甲騎士隊騎士長加裡，現在因為格里斯本人在場的緣故，烏卡茲直接找上格裡斯。
「格裡斯殿下，看來你的腳傷已經沒有大礙，依然是這麼的精力旺盛呢！」烏卡茲表面上說話客氣，語句中卻帶著幾絲暗諷，這也是貴族通常的交際技巧。
對於格裡斯這種無能的情敵，烏卡茲原本是有些看不上眼的，但眼
下這種死纏爛打實在有些煩，到現在已經嚴重影響到他們的正常安排和作息，就讓烏卡茲有些厭惡了。只是處於貴族身份的緣故，烏卡茲才勉強壓抑住情緒。
以前的格裡斯是聽不出異樣來，這時的格裡斯看得出來，但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烏卡茲，忍不住又朝薔薇歌舞團的方向看去。輕輕的搖頭，收回目光解釋道：「晚上的防禦佈置有些地方不妥當，我只是稍微改變下。」
「原來格裡斯殿下還懂得軍事，真讓人意外。」烏卡茲嗤的一聲沒忍住，暗笑格裡斯這樣的謊話也說得出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引起海倫小姐刮目相看。
「略懂一點。」格裡斯沒去在意烏卡茲的諷刺，注意到前面的防禦佈置有些不對，指著那名騎士道：「你的位置再向右一米，注意右邊的防禦，那裡草灌比較高，雖然馬匹過不來，但很容易被敵人潛伏發動襲擊，多注意點。」
襲擊……烏卡茲翻了翻白眼，覺得格裡斯是不是跌壞腦子了，這種不靠譜的事都說得出來。
「烏卡茲，我知道你來的意思，野外露營最怕遭受襲擊，所以才臨時改變防禦情況，現在防禦佈置變動快要完成了，不會打擾到你們的。」格裡斯說道。
格裡斯清楚烏卡茲的來意，那邊歌舞升騰，這邊佈防變動肯定會打擾到對面的興。對於這種貴族風氣，格裡斯是不大喜歡的，和前世久戰後的慶賀緩解情緒不同，這裡的表演完全就是消遣。
只是格裡斯前世也清楚貴族雖然大多都是拖著人類後腿的蛀蟲，但也有不少發揮重大作用的人，這些才是真正應該給予尊重的貴族。格裡斯前世作為一名將軍，和貴族圈也略有交流，算是懂得和貴族的一些交往之道。
再加上前任格裡斯的記憶，格裡斯也不至於為此翻臉，而是解釋起他這麼做的原因。
烏卡茲聽到格裡斯這麼說，心裡有些不滿，認為格裡斯是在裝蒜，但任務總算完成，也不喜歡留在這裡。
「這樣，就多謝格裡斯殿下的勞心盡力了。」烏卡茲緩緩說道，臨走前又看了格裡斯一眼。
這一眼，烏卡茲立刻看到格裡斯又朝歌舞團看去，心中冷笑，說的那麼好聽，果然還是為了引起海倫小姐的注意，只可惜這樣的事情，只會讓海倫小姐更加厭惡。
格裡斯心中有些煩躁，歌舞團的防禦實在太糟糕了，這樣不行，看來還是要派人過增添防禦。
「加裡。」格裡斯對著指揮防禦佈置的加裡喊道。
加裡立刻跑過來，「殿下？」
「加裡，你讓凱特帶一個去那邊的小溪守著，要注意小溪對面和小溪裡的狀況。」格裡斯吩咐道。
「殿下，是要讓薔薇歌舞團的防禦也改變下嗎？」加裡詢問。
「不了，今晚情況有些特殊，你讓凱特千萬注意好情況就是，如果有人襲擊，那裡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尤其是水裡，如果敵人潛水過來，突然發動襲擊，很容易才內部被擊潰，小溪的盯梢是重中之重。」格裡斯說道。
從記憶和薔薇歌舞團的態度上，格裡斯清楚讓他們改變防禦是不可能的，只好先把小溪要道防禦好。像這類環境，最怕出現意外，前世人類就有兩次戰役在這方面吃了魔族的虧。
「是。」加裡心中一凜，不敢遲疑，連忙點頭後立刻跑去吩咐凱特過去。
格裡斯淡淡的點頭，目光望向別處，又指揮一名騎士改變下位置。讓其注意一邊的石頭，雖然只有半米高，但在夜色下也很容易成為敵人一個潛伏過來的中站點。
烏卡茲回到歌舞團後，帶著嘲笑的意味說道：「那邊沒什麼，就是格裡斯在改變防禦佈置，現在已經快結束了。」
果然烏卡茲的話，讓歌舞團騎士們嗤笑起來，嘲笑格裡斯小題大做，肯定是變著名堂想要引起海倫注意。這時聽見對面的動靜停下，看到那彆扭的防禦圈，又是嘲笑起來。
「這格裡斯的軍事指揮倒是不錯，至少我是沒見過這樣的防禦陣型，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名將，該不會就是格裡斯自己吧。」阿諾德笑道。
「我看是的，這樣不規則的陣型，也只有格裡斯這軍事天才才想得出來。」另外一名貴族騎士笑道。
奧卡等傭兵騎士也都笑了起來，他們不像貴族騎士那樣學過軍事陣型，但也覺得這種陣型沒多大作用。
事實上，交叉防禦圈是因為魔族入侵後期，野外軍隊經常遭受魔族軍隊襲擊而研究出來的。在現在這個各國打仗，軍隊大多直接回城休息的時代，確實很少有野外防禦佈置陣型。
而不規則陣型的原因，更是交叉防禦圈的延續，因為地理環境的原因，有些地方可以放緩不至於浪費兵力，有些地方卻不得不加重兵力防禦，哪怕只是浪費也必須這樣做，因為那裡一旦出事，甚至導致整個防禦崩潰。
現在的軍事教導，確實少了這一方面，才導致後期魔族入侵時的連番惡戰與人類的迅速崩潰。
嗤笑過後，歌舞團騎士們又回去聽歌賞舞，喬洛則跟過來的凱特交流一下後，回到海倫的馬車旁，跟海倫說起這情況。
海倫之前就被重甲騎士隊的動靜吵醒了，所以才派出喬洛問清楚情況。
海倫在車廂裡，知道情況後，好笑地說道：「如果他真要求我們這邊折騰的話，就陪著他折騰吧。」
「那怎麼行，小姐，那傢伙肯定會得寸進尺的。」麗莎在一旁連忙說道。
「我們只要把握一個原則，有道理我們就配合，沒道理就
商量，想來格裡斯殿下也不會為難我們。」海倫搖頭微笑道。
「這傢伙真是太能折騰了，看來先前那下是摔輕了呢……」麗莎嘀咕道。
這時候，歌舞團騎士們欣賞完歌舞，都回去休息。火堆就讓它這樣燒著，又能照明，又能取暖，柴火也充足，能夠燒到大半夜。
格裡斯見到眾人開始休息後，則是召來加裡，等到加裡站在面前時，格裡斯才吩咐起來，「加裡，把火堆都熄滅。」
「火堆？」加裡微微一愣。
「沒錯，你們的實力即便在夜晚，沒有火光的情況下也不會有太大影響，更不需要火堆取暖。反而是火堆一直留著，火光太過醒目，容易暴露我們的位置，是野外紮營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