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天魔鬥氣 文 / 小小肥魚
格裡斯遣走德克並要求他吩咐下去所有人沒經召喚不得打擾後，便從貂皮車床上由側躺的姿勢改成坐了起來。腳踝的淤腫因為上了新藥的緣故，有些發麻，而不再像之前那樣火辣辣地疼痛。
紫葉楓樹的伴生三葉花具有快速消腫、消炎的療效且沒有任何副作用，這是種族戰爭進行到中期，來自北部的流浪貴族將軍約翰·特裡斯男爵在軍中大力推廣之後，才逐漸被人認知並受到廣大軍人的喜愛與推崇。在目前這個年代，這種治療手段還沒得到官方認可，頂多存在於一些鄉野流傳的野方子裡面。
「腳踝只是扭傷，骨頭並沒有事，用藥後應該會在一天之內恢復到不影響常規行動的程度。」
格裡斯閉著眼睛靜靜調息著體內的鬥氣，一邊忖道：「如今的問題是這具身體目前只有黑鐵一級的鬥氣實力，根本就不足以應付日後的戰爭！我必須盡快提升實力，至少要在戰爭開始前進入到青銅級別，才能有所作為……」
黑鐵一級鬥氣，雖然也算是勉強修煉出來了鬥氣，但只屬於剛突破見習騎士的最低級騎士——黑鐵騎士的初級標準。只要習騎士能夠將體內的鬥氣貫穿全身並循環全身，即可升級成為正式騎士。在魔族入侵後期，便是一個最普通的人族百戰老兵，都擁有至少黑鐵四級以上的實力。然而魔族普通士兵在戰爭後期的平均水準，卻是在黑鐵七級以上。
所以對於如今的格裡斯來說，這種相對脆弱的實力讓他幾乎忍不住就要罵娘，只是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可能性，這才勉強平伏下心態。
「話說回來，雖然現在的我只有黑鐵一級，但要想將鬥氣轉型卻反而最為容易。前世的我積累軍功，終於得到女皇破格獎賞羅蘭帝國軍隊標準功法《紫晶鬥氣》的最後三層，修煉完成後將戰鬥力提高了一大截，從青銅八級進升到白銀二級……但這種王道功法需要長期勤習，根基扎實，見效緩慢。相比起來，無論在修煉時間、修煉效率還是爆發力上，「紫晶鬥氣」拍馬也比不上我在戰爭中後期偶然間伏殺成功的一個魔族親王，從他身上奪取到的魔族皇家功法——《天魔鬥氣》的！」
紫晶鬥氣，是格裡斯以前修煉的羅蘭帝國在軍隊推廣的標準鬥氣。常規士兵被允許嘗試修習第一層，立下戰功的帝國精銳士兵被允許修習第二、三層，軍中將領根據職位高低被允許修習第四層到第六層，而只有帝國掌兵大將乃至皇族，才被允許修習最後的三層。
整部紫晶鬥氣的完整功法，排得進亞歐大陸所有功法的前三，同時也是屬性難得的光之鬥氣功法，其修成後鬥氣運轉速度快，消耗補充快，威力亦是驚人。只是在如今的格裡斯眼裡，紫晶鬥氣始終還是比不上魔族皇家功法《天魔鬥氣》來得性價比超高。
天魔鬥氣蠻橫強大，能大大激活人體潛力，從頭到尾充徹著狂暴的破壞力，其威力遠勝普通鬥氣，並且如果能夠配合天魔鬥氣施展魔族皇家專屬的那些頂級戰技的話，其戰鬥效果更是驚人。
格裡斯在當時伏殺成功的魔族親王，也是整個種族戰爭時期唯一一個死於正面戰場的魔族親王。格裡斯在他屍體上發現的《天魔鬥氣》其實並不是完整版本，只有共計九層中的前六層，估計後三層心法多半掌握在魔族皇帝手裡。
不過同時到手的，還有兩招魔族皇家高等技法——這些收穫足以讓當時的格裡斯欣喜若狂。這一戰役成果的公佈也讓當時低落的人族士氣再次高漲了起來，並隨之掀起了人族聯軍鼓起勇氣進行最後五年殊死抵抗的序幕！格裡斯當時更是憑借這一戰功，被女皇破格提升為羅蘭帝國二等將軍，成為平民百姓出身的帝國第一個掌兵大將！
其實隱藏在歷史背後的真相是，這次獵殺成果和功法的繳獲，並沒有給當時人族立刻帶來實質性的意義。那個死去的魔族親王，不過是魔族皇家中排名中後的隨軍參謀，並非具有決定性權柄的掌兵大將，對戰略影響不大。至於功法，格裡斯在上交給女皇后，女皇召集軍中高層將領共同研究，最後卻發現這一功法對人族來說，竟然形同雞肋！
因為《天魔鬥氣》從本質上說是更適合於魔族的功法，人族想要修習，便必須滿足兩點要素：其一、廢掉已有鬥氣，從基礎鬥氣開始轉型。
其二、需要配置一些具有清心明性，調養身體的特殊藥物進行修行輔助，直至前六層全部修成為止。否則以人族的體質，堅持修行的話遲早會壓制不住狂暴的情緒，控制不住身體沸騰的血液，從而發瘋成為六親不認的狂戰士，直到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對於當時急缺中各階層戰力的人族聯軍來說，要讓眾軍官暫時性放棄戰爭，選擇冒險廢功另修，無疑是得不償失的。然而要選擇一批試驗性的青少年從小修行，無論在時間上，還是在當時人族擁有的資源上，都很難實現。尤其是關於對輔助人族修行的藥方的研究，女皇集中當時所有人族醫學精英破解研製出來，便花了整整四年的時間——其時大局已定……
「還好那時雖然大局已定，但女皇依然沒有放棄希望，在設定計劃退入森林前，依舊派我前去取走了藥方，其內容我還大致記得……」
格裡斯閉著眼睛按照《天魔鬥氣》的修煉要求，緩緩在體內置換鬥氣，同時忍受著那股撕裂經脈般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格裡斯突然睜開眼睛，大汗淋漓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意，因為剛才的嘗試成功證明，人族精英全力研究了四年多的這套天魔鬥氣的改良版功法是行之有效的，他此時體內原本白色的基礎鬥氣業已全部轉換為了一絲區別於常規人族鬥氣特性的，性質非常活躍的黑色鬥氣。這股鬥氣在量上遠不如原本基礎鬥氣的十分之一，但在活躍的程度上，卻是高出遠遠不止一籌。
「很好，正因為體內鬥氣只是基礎一層，所以全部轉換成為天魔鬥氣所付出的代價果然勉強也能承受下來。接下來應當一鼓作氣，把鬥氣層次
突破到黑鐵二級試試！」在前世習慣了爭分奪秒的格裡斯並沒有選擇停下來，而是操控著天魔鬥氣嘗試再次突破。
從黑鐵一級鬥氣突破到黑鐵二級鬥氣，原本對於前世的格裡斯來說，容易得就像喝水一樣。可是如今的他修習的是天魔鬥氣，哪怕在初期鬥氣等級突破的難度不大，但也不是想要突破就能夠突破的。也只有格裡斯這樣承繼了前世修行和戰鬥的無數記憶，又掌握著人族精英多年研究天魔鬥氣的經驗和結論的幸運傢伙，才敢如此不顧一切。
格裡斯之所以如此衝動，其實還有一個不可忽略的因素，那就是這具身體本身的本錢足夠雄厚！
儘管這句身體原本的主人不務正業，在鬥氣修為上只有黑鐵一級的層次，但就其身體素質來說，這位從小吃得好喝的好，藥物調養非常到位的前格裡斯殿下的身體元氣十足，無疑擁有著極為優秀的修煉天賦，比原本平民出身的他，就身體資質而言強了不知多少倍……
……
黑鐵二級！
不知過了多久，格裡斯突然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此時他身上的衣服都已被汗水給濕透，黏黏的粘在身體上。換了從前的格裡斯，肯定早已吵鬧著要洗澡更衣了，但現在的格裡斯，卻只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感受新生成的鬥氣和身體內部的變化上。
「哼，要不是這具身體之前被酒色掏空了不少，否則就憑他體內多年進補所積累下來的能量，就絕對夠我衝到一口氣衝上黑鐵三級！」格裡斯暗道可惜。
原先的格裡斯作為紅葉王國的王子，鬥氣修為低下，又不願意刻苦修煉，是三位王子裡最差的一個。但所享有的資源，也是難以估計的，服用過的珍貴藥材和各類補品，都化作潛在能量，沉浮在格裡斯的體內。
酒色過度，不但荒廢了格裡斯的修為，更浪費了體內的潛在能量。清楚這一點的格裡斯，才會暗道可惜。
「暫時就到這裡吧，勉強繼續修習的話，見效緩慢不說，在沒有藥物輔助的情況下，對身體反而是有害無益。」格裡斯收拾情緒，活動了一下腳踝，感覺隨著鬥氣等級和屬性的提升，已經好上許多，乾脆便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嗯？」
格里斯本想下車透透氣，哪知才剛下車，環顧四周，卻緊緊皺起了眉頭。
不知什麼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夜色已經深沉，道路兩旁都已經生起了若干火堆。眼下在道路左邊背對著森林紮營的，是格裡斯幾十人的隨行部隊，而靠馬路右邊的溪水紮營的，則是海倫的歌舞團。
然而讓他不滿的是兩支隊伍的紮營方式問題重重，相對來說，自己這邊有個老成持重的騎士長加裡在，其紮營方式勉強還算職業，至少做到了防備來自道路兩旁以及來自森林內部突然襲擊的可能性。只是對於一些非常規的攻擊手段，比如大規模的火攻、弩箭等，就比較勉強罷了。
可表現得最業餘的，卻是道路對面高手如雲的海倫表演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