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 空間之力 文 / 深淵歌者
黑暗還在繼續，那讓人驚悚的慘叫聲卻已消失無蹤。
老者獨自一人站在原地，就像是丟失了魂魄，雙眼如死人一般空洞，而在他的身旁，幾具屍體僵硬地躺在地上，早已沒有了生氣。
那幾具屍體的死狀十分恐怖，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抽乾了身體裡的所有水分，整個人都乾癟了下去，形如枯骨。
而那些蔓延到四周的黑暗煙霧，隨著老者的意識消失，漸漸收攏回來，盡數鑽進老者體內，與此同時，目光呆滯的老者終於輕輕晃動了一下。
晃動過後，老者抬起雙手，朝著身前的虛空用力抓去，然後就像抓住了什麼一般，兩隻手停在了同一個地方。
下一刻，原本寂靜無聲的世界，忽然響起一片來自地獄的淒厲哀嚎！
聲如厲鬼，形如冤魂，這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聲音。
在漫山遍野的淒厲哀嚎下，老者週身的空氣，突然劇烈的暴動起來，無數塵土與雜物離地而起，彷彿進入了空間漩渦，整個世界都在此時顫抖起來。
在狂風的席捲下，老者的衣服獵獵作響，那空洞的雙眼變得越加狠辣，抓著空氣的雙手青筋暴起，無數黑氣洶湧而出！
受到黑氣的侵襲，那雙手彷彿擁有了可以破開一切的力量，元素能級不斷攀升，然後不顧一切地朝兩邊撕去。
誰都沒有想到，老者竟然撕開了空間！
隨著空間裂縫的不斷擴大，慘叫與哀嚎彷彿是狂風中的海浪，決堤般洶湧而出，各種負面情緒充斥了整個荒郊野地，並且還在向遠方擴散，無窮無盡。
反觀老者，他在撕開空間的同時，由於肉身承受不住如此壓力，瞬間分崩離析。
在空間豁口的前方，老者已經變成一灘肉泥，除了那一堆被肉泥浸濕的衣服，再也找不到任何一點他曾存在過的證據。
原本鑽入老者身體裡的黑氣，此時已經脫離了那攤肉泥，飛到空間裂縫的入口處，等待著惡魔穿越空間的阻隔，重新來到這個嶄新的人世間。
然後，在黑氣的企盼下，幾根腐爛的手指突然從裂縫中擠了出來，將那絲黑氣緊緊抓牢！
那名老者的實力太弱了，儘管有著黑氣的幫助，卻依然只能將空間撕開小小的一角。而那費力擠出來的幾根手指，在吸收掉黑氣後，便如同那名老者一樣，在世界的另一面奮力抵抗著空間之力。
先是幾根手指，然後是一雙腐爛焦黑的大手，隨著空間裂縫被越撕越大，另一個世界的惡魔終於露出猙獰的一角。
腐爛的皮膚，猙獰的獠牙，烏黑的鎧甲，死而不僵的龐大身軀……
隨著那個「東西」費力地擠過空間裂縫，可以清晰地看到，那竟是一具腐爛到極致的活屍！
兩個世界的空間之力，帶著無與倫比的能量亂流，不停地傾瀉在活屍的身上，讓它寸步難行。活屍每鑽出一寸，它的身體就會破裂一分，到最後，那本就腐爛的身軀更是千瘡百孔，眼看就要如那名老者一樣分崩離析。
可是，他終究沒有被空間之力所毀滅。
沒有人知道空間的另一面是什麼地方，從這個世界望去，能看到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能聽到的只有漫山遍野的哀嚎。
那就像是一個死人的世界，沒有一絲生氣。
隨著一聲嘶吼響起，活屍烏黑的鎧甲盡數粉碎，無數黑氣被毀滅到虛無，它幾乎是拼著最後一絲執念，艱難地滾倒在地。
這一刻，漫山遍野的哀嚎盡數被裂縫吞噬，飛沙走石的狂風平靜下來。
兩個世界，再次歸於平靜。
……
另一邊，在距離這裡幾百米之外的聚集地中，所有照明的火光全部被熄滅，廠房中的人屏住呼吸，心驚膽戰地聽著遙遠的哀嚎之聲。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漫山遍野的慘叫來自何處，他們能做的只有熄滅火源，瑟瑟發抖地捲縮在牆角處，期望這場讓人顫慄的哭喊盡快遠離。
至於王振，躲在小屋裡的他卻是另一番情景。
辛月因為害怕，渾身顫抖地躲在王振懷裡，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某種情愫不停地刺激著王振的感官。
儘管外面哀嚎遍野，可是對於心比天大的王振來說，這似乎並沒有懷裡的女人更具有吸引力……
那柔弱的嬌軀，吐氣如蘭的吹拂，不斷地挑戰著他身為男人的底線，簡直讓他心癢難耐！
好吧，王振承認，他很猥瑣。
其實在慘叫響起之前，王振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心癢難耐，他當時的心思都在救世系統裡，與購買白銀裝備比起來，占辛月便宜這種事完全可以稍後再說。
可讓王振沒想到的是，他剛進入英雄聯盟世界，還沒等開口說話，便被奧莉安娜直接趕了出來，然後將英雄聯盟世界的入口徹底切斷！
與此同時，外界的慘叫忽然變得漫山遍野。
這一幕，著實嚇壞了王振。
「尼瑪，這個奧莉安娜也太不靠譜了吧！」
遇到了危險，奧莉安娜怎麼還自己先跑了？讓他這個英雄召喚師怎麼辦？救世系統都關閉了還召喚什麼？
這尼瑪坑爹啊！
不過王振
並不傻，在怒罵之餘，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在以往的戰鬥中，無論多麼凶險，奧莉安娜都不會關閉通道，就算他和英雄們可能會戰死，她也不會擅自切斷聯繫。
王振記得很清楚，奧莉安娜曾經有兩次，切斷了他與英雄聯盟的通道，那兩次的情形如出一轍，都是為了避免被末日病毒入侵英雄聯盟世界。
而現在這種情況，卻是有些特殊了。
忽然，王振想起了白天遇到夏家時，奧莉安娜曾說過的一句話——「你在召喚我的時候，是否還召喚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在說完這句話後，奧莉安娜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竟然要帶著他自爆，理由是要清除救世系統的出口坐標……
清除出口坐標？
難道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出來了？
尼瑪，難道是那個英雄聯盟世界裡，不止有救世系統，還有別的東西？
王振忽然意識到，他似乎將這個系統想的太簡單了，一個被毀滅的世界，一個無邊無際的虛無世界，裡面的空間應該是無窮無盡。
那麼，如果裡面除了救世系統之外，還有某些奇怪的東西活了下來……
活了上千年之久……
臥……槽……
在這一刻，王振徹底石化下來，懷裡的溫香軟玉，再也勾不起他的一丁點興趣。
直到漫山遍野的哀嚎聲消失，他還沉浸在這種震驚的狀態不能自拔。
不知過了多久，救世系統的感應再次出現，被關閉的精神通道已經被打開。王振沒有多想，顧不得去叮囑懷裡的辛月，馬上讓意識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與以往一樣，這個世界還是沒有一絲生氣。
王振停在青銅巨門前，朝虛空喊了許多聲，才得到了奧莉安娜疲憊的回應。
對於一個機械人來說，她很難流露出人性化的情緒，可是王振確信，他確實從奧莉安娜的口中聽到了疲憊！
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王振見奧莉安娜沒有解釋的意思，有些氣惱地質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跑了出去？別說你的權限不夠，如果不夠的話，你又怎麼知道是從這裡跑出去的？你又為什麼要去清除出口坐標？」
誰說機械人不會騙人？
夏家的那名老者，不是就被奧莉安娜騙得團團轉嗎？
王振總覺得，這個新手引導應該知道些什麼，否則某些地方實在說不通……
不過，讓王振失望的是，奧莉安娜的回答依舊模凌兩可：「抱歉，我的權限有限，資料庫裡並沒有這種情況的說明。」
奧莉安娜停頓片刻，繼續道：「這是我的疏忽，責任不在你。」
王振皺眉道：「你的疏忽？什麼意思？」
奧莉安娜道：「之前你在召喚我的時候，有一個奇怪的東西跟了出去，它似乎可以隱藏自己的元素能級，騙過了我的偵測系統……」
王振質疑道：「既然他的戰鬥力超過了s級，還有必要隱藏自己嗎？」
「因為那並不是它的本體。」奧莉安娜疲憊地說道，「它需要破開空間的契機和坐標，否則的話，就算它已經突破了s級的極限，也沒辦法單憑一己之力突破空間的束縛，更沒有辦法抵抗空間的毀滅之力。」
聽到此處，王振的心已經徹底沉了下去，聲音也有些沙啞：「這麼說，他現在已經得到了契機和坐標？」
奧莉安娜沒有回答，用沉默給予了答案。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奧莉安娜認為那個東西已經不再具備威脅，因為就算它頂住了空間的毀滅之力，也必定會被打回原形。
讓奧莉安娜一直放心不下的是，她想不通超過s級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一片被毀滅的虛無世界，怎麼會有生物還活著？
這裡就連不死族都無法生存啊！
奧莉安娜想不通，她要去探測這片無邊無際的虛無世界，想要看看這裡出了什麼問題，至於王振購買白銀裝備這件事，她根本沒有心情過問。
此時此刻，王振唯有豎起中指，才能完美表達出他心中的鬱悶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