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炮灰 文 / 深淵歌者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王振並沒有多說什麼，在記下了對方的手機號後，關於合作的對話便就此結束。
至於對方的話是否可信，王振對此倒是沒有太過顧慮，理由很簡單——既然對方可以為了聯繫到自己付出這麼多精力，那麼就絕對不會是開玩笑那麼簡單。
最重要的是，王振已經沒有退路，他們已經被喪屍徹底困死在了樓內。
既然沒有退路，何不選擇最後拼一次？
這便是王振的選擇，不過他自己很清楚，這個選擇會將他推向風口浪尖，甚至會引火燒身，所以他絕對不能走露半點風聲！
可是，就算他不說，有些事情依舊無法掩蓋。
在王振掛斷電話後，公司裡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包括大漢在內，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
雖然他們都沒有聽到對話的內容，可是通過王振的隻言片語，再結合座機在免提狀態時陌生男子透露的點滴信息，他們也可以猜到大概的主題，並且為之怦然心動。
因為這個電話的主題是合作與逃生，是他們活下去的一線生機！
在倖存者中，大漢的威信最高，並且與王振走的最近，所以大漢很自然的第一個站了出來，神情有些激動的率先問道：「怎麼樣？電話是安氏集團那邊的人打來的？他們有什麼合作計劃？」
迎著眾人熱切的目光，王振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他很清楚，如果將「只有一個名額」的消息走漏出去，那麼他的處境將再次變得尷尬起來，誰也無法保證是否會有人為了搶奪名額而動殺機。
所以，王振什麼都不能說。
在想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後，王振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準備找個理由先搪塞過去，畢竟直升機後天才會到達這裡，在這之前絕對不能將自己與眾人孤立起來。
可讓王振沒想到的是，在情形如此敏感的時候，竟然有人搶先回答了大漢的問題，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讓王振恨之入骨的阿南！
只見在人群外圍，阿南滿臉嘲諷的大笑兩聲，然後他那輕蔑的聲音便遠遠傳了過來：「合作計劃？哈哈哈，開什麼玩笑，還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白癡啊，人家的計劃跟你有什麼關係？」
很顯然，阿南這幾句指桑罵槐的嘲諷，表面看針對的是大漢，實際上卻包括了在場每一個人，這是一句群嘲。
「媽的，信不信老子廢了你的另一條腿！」被人當面罵白癡，大漢怒不可抑地轉回身，盯著已經半殘的阿南，反手抄起了身邊的椅子。
此時的阿南斜靠著辦公大廳的立柱，雙手被捆綁在身後，頭上和腳上都纏著繃帶，看起來狼狽至極。
沒人想到阿南會突然口出狂言，一直陪在阿南身邊的林佳麗同樣沒想到，在略微愣神後，林佳麗急忙扶住阿南，解釋道：「別聽他說胡話，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頭腦有些不清醒，請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一定不會干擾再到你們……」
阿南目光厭惡地推開林佳麗，冷笑一聲，不再理會眾人的目光，終於閉上眼睛沉默了下去。
經過阿南這一攙和，眾人彷彿被當頭潑了一盆泠水，激動的神情立刻消退得無影無蹤，而在冷靜過後，他們看向王振的眼神也多了一絲質疑。
不過，終究沒有人再說什麼。
王振也失去了解釋的心情，何況他也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能拖一時便是一時。說實話，他對這些人沒有太多的感情，除了劉小海有救命之恩外，其餘都是萍水之交。
至於阿南和林佳麗那兩個賤人，他現在終於有些後悔了，後悔昨天沒有趁著怒火攻心的時候痛下殺手，結果現在多出了兩個禍害！
王振忍住痛毆阿南的衝動，招呼大漢道：「我要出去找點吃的，一起去嗎？」
提到找吃的，大漢也感同身受的摸了摸肚子，問道「去哪找？我沒記錯的話，超市應該在一樓吧？外面那麼多喪屍，我們怎麼下去？」
王振找到棒球棍，隨意地扛在肩上，笑道：「喪屍爆發的時間段是中午，我想，也許有很多人都不喜歡出去吃，叫外賣的應該不會少，只要好好搜尋一下，多少都能有些收穫。」
其實他主要是想找回自己丟的那份外賣，昨天如果被林佳麗打暈，他豈會餓到現在？當然，一份外賣是絕對不夠兩個大男人吃的，而他之所以叫上大漢，不過是為了避嫌罷了，免得有人借此懷疑自己是與安氏集團定好了什麼計劃，為自己平添阻攔。
除此之外，王振還想試著擊殺幾隻喪屍，看看升級之後的自己會得到什麼，比如學習新的技能，比如精神力和生命力的漲幅，這些都對他至關重要！
如果順便還能讓大漢激活火元素共鳴，那可就是賺到了，畢竟喪屍降臨的時間太短，王振還沒神經大條到敢一個人殺進屍群。他現在急需一個得力戰友，協助他完成打怪升級的大業。
而王振的目標，便是在後天直升機到來之前，成為二級英雄召喚師！
王振有自己的小算盤，不過他卻不知道大漢心中想的是什麼，只是覺得大漢答應的很痛快，沒有任何猶豫，這多少讓他的心中那有些狐疑。
然後就是規劃路線，帶上趁手的武器，並拒絕了自告奮勇的幾名男子。
用王振的話說就是：「人太多反而更危險，移動和躲藏時都很不方便，會增加被喪屍發現的幾率。而兩個人就不同了，既具備了靈活的機動性，又具備了相互配合的條件。」
在眾人將信將疑的注視下，王振與大漢一前一後，先是透過門縫確定外面安全，然後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直到將公司大門徹底關閉，世界再一次安靜下來。
在這一刻，那遍體鱗傷的防盜門，彷彿隔絕了兩個世界，沉重的立於所有人眼前。
阿南睜開雙眼，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輕聲笑了一下，再次開口道：「難道你們就打算一直這樣沉默下去嗎？我相信這裡沒有白癡，所以不用我說，你們應該都能聽出來，合作的計劃與我們無關，或者說，安氏集團讓王振關掉免提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群中，一名帶著眼鏡的男子疑惑道：「如果是合作的話，不是人越多越好嗎？只有大家團結一致，才有機會從寫字樓衝出去吧？」
另一人附和道：「對啊，不管那個王振多厲害，他總不會比我們大家的力量大吧？一個人能殺幾隻喪屍？安氏集團要他有什麼用？」
阿南的眼神變得愈發陰冷，被廢了一條腿的他，早已對王振和大漢恨之入骨，就連提起這兩個人，都會讓他憤怒得青筋暴露：「如果他們需要炮灰呢？用我們來擋住喪屍，然後王振利用安氏集團的秘密計劃逃出去！」
聽到這個結果，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並越來越覺得這個猜測最靠譜，在他們看來，要想從無邊無際的喪屍群中安全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所以，必定有人會犧牲，也就必須有人用來當炮灰。
如果這個計劃只能告訴王振一個人，那麼是不是說，剩下的所有人都是炮灰？
人群中，一個人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可是，就算王振把我們都當成誘餌，他想要安全逃出去也不太可能吧？」
阿南搖了搖頭，在沉思片刻後，低聲說道：「這就是他們不想讓我們聽到的計劃，也許與他們口中的『空中飛人』有關吧……」
空中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