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兄弟反目 文 / 祁晴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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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輕揚氣沖沖過來,白希的臉龐瞬間泛起憤怒紅光,一把推開六皇兄,擋在聶臻身前,目光如炬,充滿憤慨,「走開,你對瀟瀟做了什麼?」
君玄影的酒意徹底襲了上來,頭腦有一陣陣的眩暈,在意識迷濛間,以為臻兒回來了,像以前朝他燦然微笑,依偎在他溫暖結實的懷裡,半夢半醒之間,有一種迷濛的真實,真希望時光停留在這一刻,永不醒來。
可是先是被瀟瀟用力一推,現在又被輕揚猛地一推,更覺頭疼欲裂,頹然坐下之後,一抬眸,看到的是輕揚盛怒的目光!
君輕揚冷冷地看著六皇兄,這一次,他一早就向六皇兄表明了他喜歡瀟瀟,六皇兄如果真把他當弟弟,就不應該染指他喜歡的女人,可怎麼也沒想到,六皇兄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居然緊緊地抱著瀟瀟,而瀟瀟正在極力掙扎,他怒由心生,恨不得立即和六皇兄決鬥一場,一分高下!
聶臻只是整理著自己被弄亂的衣裳和青絲,一言不發,只是眼裡偶爾泛過決絕燃亮之光!
看到這一幕,君輕揚更是怒意橫生,他還聽到了瀟瀟的那句「王爺請自重」,而且他早知道六皇兄對瀟瀟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好,真是太貪心了,明明已經有了易清綰,又來招惹瀟瀟幹什麼?
洶湧惱意在君輕揚心中翻騰不止,那一幕狠狠地刺激著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六皇兄,你實在太貪心了,以前去招惹臻兒,因為我是始作俑者,我無法怪你,可是今天,你明知道我喜歡瀟瀟,還來招惹她,為什麼我喜歡的女人,你都要搶?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四周,*盎然,聶臻輕輕一笑,像是陽光從濃霧中衝出,君輕揚也是個極度自戀的傢伙,自己什麼時候和他有關係了?說的好像自己是他的女人一樣!
君玄影終於清醒了些,咳嗽了兩聲,嘴唇微動,「輕揚,不是你想的那樣…」
「夠了!」君輕揚眼神寒氣凜然,厲聲打斷他的話,「我都親眼看見了,你還要欺騙我?以前臻兒在的時候,我就被你騙得團團轉,現在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了,我警告你,以後你離臻兒遠一點,這樣的事,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聶臻聞言,淡定地看著眼前淥水碧波,面紗下的笑容明艷如霞,只可惜,沒人看得見!
君玄影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嚥了回去,只是沉默不語,俊朗的身影如一座山一樣沉寂!
聶臻打斷君輕揚的滔滔不絕,終於緩聲開口,「我累了,兩位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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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君玄影再沒來大祭司府找聶臻,似乎那日的失態不過是錯覺一般,君輕揚依然還是住在大祭司府,雙方心有默契地不再提起那件事,那日的尷尬和衝突,被掩藏在平靜水面下,彷彿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同的是,京中風言風語越來越盛,關於霍家和易家的紛爭也逐漸到了白熱化,豫王爺忍無可忍,盛怒之下,當即將數名造謠生事者法辦示眾,一下子遏制住了所有聲音,無論在何時,鐵血兵馬都是最有效的辦法!
不僅如此,還有人揭發易諾當鎮南大將軍時候的種種不法之事,包括殺良冒功,屠殺戰俘,欺君罔上,屈打成招等等,彷彿*之間,驟然浮出水面,朝野嘩然,鐵證如山,這下子再也無人敢置喙!
雖然易諾犯下重大罪責,但他畢竟已經死了,皇上也就不再追究,念在易國公勞苦功高,老來喪子,也沒有罪及易家,反而下旨將易諾風光大葬了事,易諾之死引起的風波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由於霍家謀逆一事,疑點重重,又是易諾主審的,現在既然易諾已是罪臣,重新徹查霍家謀逆一案就被再次提上了議程,朝臣們紛紛揣測,為霍家平反恐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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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諾之事終於了了,皇上的心情也好了些,龍體也逐漸康復,時不時召聶臻入行宮為他祈福,祈求他長壽萬年,福澤永享!
這日,聶臻為皇上占卜完離開皇上寢殿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極為輕柔的聲音,「大祭司請留步!」
聶臻駐足,一位眸如春水臉如凝脂的美人從樹叢後出來,聶臻在皇上身邊見過這個女人,林美人,不,因為她現在撫養涼夏公主,皇上疼愛涼夏公主,自然不會讓其養母位分過低,遭人欺負,已經升為林婕妤了,服色華貴了不少,眉目也更加艷麗!
看向她,淡淡道:「不知婕妤找本祭司何事?」
林美人姿態娉婷,朝聶臻暈開嫵媚笑容,「實不相瞞,我在此等候,是有要事相求!」
聶臻的目光落到她雪白手腕上的紅色瑪瑙手鐲上,宛如雪地紅梅,十分明艷動人,眉心微動!
林婕妤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大祭司隨我來!」
聶臻知道宮中妃嬪一向有些見不得光的秘密,也不多問,就隨著林婕妤到了她自己的寢殿,正好,自己也想找她,宮中女人最希望的當然是求子,而傳言說自己又有但求必應的神奇魔力!
一進內殿,林婕妤立即命婢女向聶臻獻上一柄成色極好的綠色玉如意,聶臻看她寢殿也並非十分奢華,可見娘家也不是非常顯赫之家,為了求子也算是下了血本,可惜自己從來不吃這一套,輕輕抬手擋住了厚禮,緩慢開口,「本祭司從不收禮,婕妤有話但說無妨!」
林婕妤勉強笑了一笑,眼中充滿殷殷期盼,「大祭司果然是神通之人,聽說大祭司有求必應,我想
想…求個孩子,還請大祭司成全!」
聶臻定定地看著她手上的紅色瑪瑙手鏈,像一條毒蛇蜿蜒在她手上,漠然開口,「你不會有孩子的!」
林婕妤臉色大變,頭上的珠玉釵因為過於激動而叮叮作響,脫口而出,「大祭司何出此言?」
聶臻緩慢道:「雖說命格自有天注定,可到了世間,也還遵循事在人為這一定律!」
林婕妤越發茫然,「還請大祭司明示!」
宮中妃嬪們最想要的是孩子,孩子才是未來生活的保障,有不少妃嬪想方設法地想見聶臻一面,祈求能孕育孩子,聶臻基本一概不理,可是今日不同,她見了林婕妤!
見大祭司的目光定定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名貴瑪瑙手鐲,林婕妤以為大祭司喜歡,忙脫下來,雙上奉上,「還請大祭司笑納!」
誰知,聶臻移開了目光,「你誤會了,我不是對你的手鐲感興趣!」
林婕妤和婢女對視一眼,徹底糊塗了,「那是…?」
聶臻的眼神平靜如水,「你左眉偏長,下頜圓潤,耳垂厚長,唇上有細紋,人中偏右,這是命中有子的面相,可惜這麼好的面相已經漸漸萎靡了,實在可惜!」
林婕妤大驚,驀然跪於地上,眼神虔誠,「請大祭司指點迷津!」
聶臻掃了一眼那串紅手鐲,「這手鐲內藏麝香,從面相上看,你戴的時間不短了,當然不會有孩子了,也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
麝香?林婕妤剎那間臉白如紙,那串一向視若珍寶的手鏈頓時跌落地上,發出與地面撞擊的沉悶聲音,她雙肩顫抖,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聶臻的目光淡如朝霧,「本祭司與你無冤無仇,沒有欺騙你的必要,如果不信,不妨再去找可靠的人看個究竟,告辭!」
林婕妤的心猛一抽搐,心頭間忽然敞亮如晝,當年入宮之後,在宮中無依無靠,幸好溫貴妃娘娘和藹親切,對她們幾位剛入宮的妹妹很是照顧,又多有提攜,她們都對溫姐姐感激不盡,十分慶幸能在後宮遇到這樣一位大度善良的姐姐!
原來一切都是血腥的陰謀,包藏禍心,自從溫姐姐生了二皇子之後,除了霍雨音使計生了涼夏公主之外,再沒有一位妃嬪有所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好一位賢淑大度的貴妃娘娘,原來是笑裡藏刀,殺人不見血!
現在驀然明白,怪不得沒有妃嬪能順利生下孩子,就算有人懷孕了,可很快就意外小產了,她自己連懷孕的徵兆都沒有,想到此,唇咬得死死的,眼眸沁紅如血,花容已經毫無血色!
想起大祭司的話,命中注定也耐不過事在人為,可惜可惜,她在宮裡待了好幾年,已經不是天真懵懂的少女了,隱隱明白,大祭司的話只怕是真的,要不然她們這些經常承*的女人,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生下孩子?早就覺得不對,今日才恍然大悟!
聶臻離開行宮的時候,身後隱隱約約傳來傷心欲絕的慟哭聲,她停下腳步,抬眸看著夜空中慼慼月色,破碎的月光織不出完美的憧憬,又是一個被人算計的女子,就算林婕妤不相信她的話,千方百計找人去查證之後,結果都是一樣的,不能做母親,是宮中女人永遠不能彌合的殤,溫柔實在造孽太深,也是時候該有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