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險惡用心 文 / 祁晴寶寶
雖然溫貴妃從春花爛漫的天堂墮入了人間地獄,可生活永遠是這樣,有人失意,就有人得意,聶臻這兩天的心情極好,生活終於自己展現了一抹曙光,露出了久違的笑臉!
喬桑姑姑思慮道:「瀟瀟,依你看皇上墜馬受傷,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聶臻慢悠悠地解下面紗,露出掩映下清麗絕色的容顏,幽幽道:「不管是怎樣的,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溫柔這個女人,看似恬靜純善,實則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她在宮裡多少年,就締造了多少慘不忍睹的罪惡,連我也差點折損在她手下,無聲無息地消失,她滿手都是血腥,卻依然能夠若無其事,笑靨如花,想起來就覺得毛骨悚然,就算有人真的在忍無可忍之下,奮力反搏,誅殺她手心裡的寶,也不是什麼怪事!」
見喬桑姑姑還要說話,聶臻笑道:「好了,不說她了,一直算計別人的人,終於被人算計,想起來就開心,真是天助我也,可能老天也不想我染髒自己的手吧!」
喬桑姑姑忍俊不禁,板著的臉終於有了鬆動,笑道:「那個可宜郡主來找了你好幾次了,還是不見嗎?」
聶臻擺擺手,「不見,今天要好好慶祝一番,拿酒來!」
看侍從上的是馬奶酒,喬桑姑姑皺眉,「這酒很烈,你也喜歡喝?」
光是聞味道,就有些刺鼻,太濃的東西原本是不適合清淡如仙境的雲中城的,不過聶臻離開雲中城多年,此時非常需要一場濃烈來澆灌心頭的愉悅!
聶臻剛喝了一口,就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舌頭喉頭都有火燒般的感覺,又是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朝姑姑吐了吐舌頭,長出了一口氣,「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
喬桑姑姑凝視著瀟瀟臉上那道淺淺的傷痕,乍一看去,看不出痕跡,只有近距離才看得出來那道近似於無的傷痕,雖說喬桑姑姑已經中年,可也知道容貌對於年輕女子的意義何等重要?哪怕是無心無愛的大祭司,也不會願意自己是個醜八怪,這道傷痕真的沒有辦法消除嗎?
這道細痕,雖不起眼,卻依然霸道地存在著,破壞了原本國色天香的美感,如白璧微瑕!
喬桑姑姑凝眸片刻,已有細細皺紋的手輕撫上聶臻的臉頰,滑過那道細痕,柔聲道:「你不是我們北齊人,我一早就知道了,可惜了,多美的一張臉,我看你比那寧國皇帝的妃子還要漂亮許多!」
聶臻頓了一下,按住喬桑姑姑的手,有些粗糲,並不柔潤,不過上面剛好有她想要的溫暖,如母親一般的慈愛,輕描淡寫道:「這是刀傷,當時我若是躲得稍微慢一點,這傷痕就要貫穿我的整張臉了,要是再慢一點,這世上就沒有我了!」
喬桑姑姑臉色劇變,神色僵住,聲音有不易察覺的顫抖,「是君玄影?」
聶臻點點頭,又倒了一杯馬奶酒到透明的琉璃杯中,看著它蕩漾著波光,瀲灩如華彩,微微一笑,看似潤滑柔膩,實則辛辣無比,一杯下去,如毒蛇一樣滑入喉嚨,可是馬上就燒得火辣辣的疼,如同吞下了一把鋒利陰毒的匕首!
喬桑姑姑一把奪過,「不要再喝了,你不適合喝這樣的烈酒!」
聶臻嫣然一笑,從容地拿開了姑姑的手,「姑姑說錯了,我身為北齊大祭司,豈能連馬奶酒都喝不了?要是連這點膽識都沒有,還當什麼大祭司?」
喬桑姑姑一怔,不再阻攔,看瀟瀟一臉的平靜,可平靜下面分明孕育著狂風暴雨,如此美貌的女孩,如此詭異的經歷,如此刻骨的仇恨,喬桑姑姑只是發出了幾不可聞的一聲輕歎!
外面忽然有侍衛來報,「大祭司,豫王府派人求見!」
見瀟瀟粉頰潤紅,不宜見人,喬桑姑姑正欲拒絕,聶臻卻開口了,「有請!」
「瀟瀟,你現在的狀況不合適見他們!」喬桑姑姑蹙眉道。
聶臻卻不以為然,嘲諷的笑容爬上臉頰,「姑姑放心,辛辣只會讓人更加清醒,馬奶酒雖然苦澀,可並不會讓我醉醺醺,真是好東西,我也很想看看君玄影還要玩什麼花樣?」
太醫院的人挑燈夜戰,廢寢忘食,想臨時抱佛腳,可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沒有平日苦心的積累和沉澱,這個時候想要突擊研製出治療之法,自然無異於癡人說夢!
是人都不可能眼睜睜地等死,更何況是他這樣貴重的命?看來君玄影心急了!
---
星魂本來以為會被大祭司擋駕,誰知道竟然順利地見到了,空氣中飄蕩著酒香的氣息,聶臻見星魂有些疑惑,主動道:「這是馬奶酒!」
眼前的大祭司,淡然如水,安靜若紅蓮,渾身流淌著讓人肅然起敬的氣勢,讓他心頭一震,恭謹道:「豫王爺麾下星魂,見過大祭司!」
聶臻還沒有發話,小雪貂見了星魂像見了仇人一樣,圓目一瞪,極不友善地朝他尖叫了幾聲,聶臻見狀,安撫著小雪貂,淡淡道:「星魂大人有何貴幹?」
星魂的聲音恭敬有禮,不高不低,「王爺有請,還請大祭司過府一敘!」
喬桑姑姑當即板了臉,冷冷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們王爺感染了時疫,卻在這個時候請我們大祭司過府,用心實在可疑,我們大祭司雖身份尊貴,也是血肉之軀,阻擋不了時疫,回去吧!」
星魂嘴角有些抽搐,無奈笑了笑,求助地看著大祭司,誰知,大祭司的目光竟然投向外面,只顧逗著小雪貂,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他一般,一切都彷彿和她無關一般悠然嫻靜!
雖然一時氣氛有些尷尬,不過星魂
並不是知難而退的人,大祭司對王爺的情況心知肚明,既然請他進來了,就絕不是無聊到想拿他取樂,他相信只要他堅持下去,只要有誠意,大祭司並非沒有答應的可能!
星魂對姑姑的話並沒有所動,臉上的尷尬之色只是一掠而過,就恢復了平常,笑道:「姑姑誤會了,大祭司有神靈庇佑,出入宮中多次也安然無恙,自然不是尋常人,王爺一向敬重大祭司,怎會心存禍害之心?確實只是想請大祭司一敘,別無他意!」
聶臻在心底微笑,果真是他手下的人,精明如狐,不過君玄影何以肯定自己就能治療他的時疫?就算能,自己又憑什麼給他治呢?果真是太自信了!
她可不會讓星魂陷入自欺欺人的幻想,淡淡道:「看來星魂大人才是誤會了,本祭司請你進府,是因為不喜歡遮遮掩掩,想打開天窗說亮話,對於時疫,本祭司確實無能為力,縱是求助神佛,也不是個個都能得償所願,涼夏公主好轉,不代表你們王爺也可以!」
星魂看大祭司清冷的眉眼,像是染了一層冰霜,他思慮片刻,忽然雙膝一軟,在聶臻面前跪下,身姿筆挺,聲音鏗鏘,「星魂明白,只是事關重大,只求大祭司一試,不論結果如何,星魂都感激不盡!」
面對這樣的大禮,聶臻漠然地掃過他一眼,果真是忠心耿耿的屬下,她那樣傾心地愛過他,對他身邊的人自然也不陌生,星辰,星魂,兩大高手兼心腹,卻又各有不同,星辰偏重身手,星魂偏重智謀,星辰陰狠,星魂圓滑!
但不論是星辰還是星魂,都是王爺身邊首屈一指的人物,雖不是重臣,但實際權力誰也不敢小覷,兩人又都自視極高,除了王爺,輕易不任何人低頭,現在居然為了王爺,向她一個異國大祭司,一個女子跪求?可見,如今君玄影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一向冷靜的星魂開始心急了!
星魂長跪不起,筆挺的後背像是一棵樹,大有聶臻不答應就不起來的意思,不得不說,這的確是給了聶臻極高的待遇,除了父母,除了皇上,除了王爺,星魂估計沒有跪過任何其他人!
聶臻卻對星魂的赤誠視而不見,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本祭司很想知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王爺的意思?」
星魂對上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睛,看似平靜,卻又有無限深意,並未隱瞞,「是我的意思,王爺只想見大祭司一面!」
喬桑姑姑輕蔑地笑了笑,嘲諷道:「你倒誠實!」
星魂自嘲一笑,「姑姑說笑了,在如神如佛的大祭司面前,又有誰說得了謊呢?」
聶臻眉目舒緩,籠上了一抹淺淺的玉色,如果此時有人能看見她的容貌,一定驚異不已,世上竟然有這樣動人的姿色,動人到足以忽視臉上的傷痕,淡聲道:「好吧,你起來吧!」
星魂垂首,「星魂在此謝過大祭司!」
---
這是聶臻第一次來豫王府,富麗堂皇,雍容華貴,門前有對典氣派威武雄壯的石獅,威風凜然!
易清綰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消息,早已一身盛裝等候在大門口,見到聶臻到來,露出端莊的微笑,頷首示意,親切道:「大祭司是第一次到豫王府來吧?」
女主人的分寸被易清綰拿捏得恰當好處,親切而不失距離,溫和中又透著高貴,真是一位無懈可擊的女主人。
這樣的女子,容色傾城,衣著華麗,殊顏絕色,真是個絕代佳人,一般女子看了難免會自慚形穢,聶臻忽然想起可宜郡主的話,她十分不喜歡苗貞貞,恐怕在她心中,適合她六皇叔的女人,應該是易清綰這樣優高貴的女人,只要是個男人,見到這樣溫柔如水的女人都會動心吧?
聶臻見過她和君玄影的綿綿情意,羨煞旁人,宮中時疫肆虐,那樣危險的地方,她卻能和君玄影一起去往宮中,可見深情厚誼,是他人無法比擬的,唯有這樣的愛情,才能長久不衰,任由歲月荏苒,卻彌堅如初吧!
聶臻抱著雪貂,沖易清綰點點頭,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是!」
星魂笑道:「王爺請大祭司過府商量一些事情,不敢勞煩易妃娘娘!」
易清綰卻堅持道:「我知道,只是大祭司是首次來,我自然也應該盡地主之誼,府內之事,一直都是我在打理,我帶大祭司去見王爺吧!」她要確認王爺是不是真的安然無恙?是不是真的感染了時疫?聽說星魂請了大祭司來府,她要借這個機會見一見王爺本人!
星魂知道易妃的心思,只是不著痕跡道:「多謝易妃娘娘體恤,只是屬下現在剛好無事,屬下請大祭司前往就是了!」
見星魂百般阻撓,易清綰心中的不安逐漸放大,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她聽哥哥說過,宮中每天都有人感染時疫死去,時疫的源頭偏偏就是宮裡,皇上離宮了,王爺卻不得空閒,要經常去往宮中!
易清綰如此一想,逕直走到聶臻面前,得體一笑,「我雖然孤陋寡聞,卻也知道大祭司是北齊神祇一樣的存在,雖然星魂所言不無道理,可若是傳了出去,倒顯得我這個側妃不知禮數,怠慢了大祭司,有損王爺威名!」
說完,不等星魂開口,易清綰臉上笑意愈濃,身子側了一側,「大祭司請!」
聶臻將兩人眼神的交會看在眼裡,對易清綰輕輕頷首,「側妃娘娘請!」
易清綰的步伐極美,步步若蓮,百花褶裙如一隻翩飛的蝴蝶,搖曳在春風中,縱然聶臻是女子,見到這樣的美人,都難免心旌搖曳,果真是心頭摯愛,青梅竹馬,她是比不了的!
星魂無語,只得跟在兩人身後,搖搖頭,易妃娘娘
只怕要失望了,縱然如此,想要見到王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會的功夫,易清綰就到了王爺寢居之外,用甜美的聲音道:「王爺,大祭司來了,妾身這就請大祭司進來!」
星辰還沒有來得及阻攔,可是聽到了王爺醇厚淡的聲音,「辛苦了,你回去吧,本王想單獨和大祭司談談!」
這個聲音讓易清綰停下了腳步,王爺的聲音還是中氣十足,不怒自威,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不經意看了一眼大祭司,身子側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聲音柔軟,「妾身告退!」
---
室內,聶臻打量了他一眼,姿態依然優,神情依然高貴,依然是錦衣華服,玉冠束髮,倜儻含笑,乍看上去,真的安然無恙,難怪易清綰會放心離去!
如此心疼愛人,心疼到令人眼熱,無非是怕易清綰知道了他身染時疫的噩耗,為他擔心,為他哭泣,這是怎樣的摯愛情深?他愛那個女人真是愛到了骨子裡,聶臻到現在也想不明白,自己當初到底是被什麼蒙蔽了雙眼,相信了這樣一個混蛋至極的男人!
不過聶臻真的很想知道,若是太醫院一直研製不出來治癒之法,他死的那一天,易清綰會不會殉情自殺,決絕地隨他而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聶臻會放下所有的恩恩怨怨,不再追究,因為她的父母便是一對恩愛至極的神仙眷侶,一人死去,另一人絕不獨活,這樣感天動地的愛情,足以令人蕩氣迴腸!
若是君玄影死了,易清綰殉情,聶臻會願意遺忘過去的所有,哪怕他們做過她此生都不能饒恕的罪孽!
君玄影見聶臻進來,修長漂亮的大手掩住了口鼻,劇烈地咳嗽了兩聲,這兩聲咳嗽,暴露了他的身體狀況,聶臻看在眼裡,只是冷笑!
「瀟瀟,坐得離我遠一點,靠近窗戶那邊,不要過來!」他的聲音還是那麼磁性,那麼動聽,那麼讓人心生暖意,忍不住沉溺進去!
面對這個善於演戲的男人,聶臻心如明鏡,現在有所求,他會對你極好,等你的利用價值完了,你若乖乖便罷,若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甘心,威脅到他利益的時候,他也會毫不手軟地將你誅殺,聶臻經歷過一次,自然不會經歷第二次,表面上感動,心底卻波瀾不驚,不心動,便沒有人能真正傷害你!
不過聶臻自然不會傻到卻靠近這個危險源,依言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開得嬌艷亮黃的迎春花,眼中有盎然興趣,「王爺因何事想見本祭司?」
君玄影又輕咳了兩聲,俊美臉頰上染上一絲蒼白,低聲道:「我只是想見一面!」
「為什麼?」聶臻的聲音微揚!
君玄影說話有些吃力,已經三天了,太醫院還是沒有更多的好消息傳來,都已經開始在民間尋訪名醫了,可惜時疫不等人,並沒有什麼太多進展,頭疼得厲害,他忽然想見瀟瀟,儘管她不是臻兒,卻是唯一能讓他有短暫安寧時刻的人!
還沒等君玄影回答,聶臻就淡淡道:「若是因王爺身染時疫,命不久矣,想在臨終之前再看她的眼睛一次,這樣的理由就免了,同樣的話,本祭司不想聽第二次,本祭司只是本祭司,不是任何別的人!」和易清綰愛得死去活來,還裝作對聶臻念念不忘,真是虛偽至極,不過是需要用到聶臻的醫術時候,又想起她來了吧?當初追殺聶臻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天?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君玄影彷彿忘記了身上的病痛,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容,「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原本還以為你不會來的!」
聶臻漠然道:「本祭司送別過無數人,為每一個逝去的靈魂禱告過,不多王爺一個,人死了就會獲得永生,在閻羅殿,王爺一定要祈禱,來生不要再留下新的遺憾!」
若是別人,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早就拉出去砍了,可是聶臻不會,她特殊的身份,使得這樣的話無人敢置喙,更何況,君玄影也不會置喙!
見他蒼白俊逸的臉上浮現一抹極淡的笑,有些苦澀,「是嗎?」
「不過,希望總是有的,只要活著,就不要放棄!」這話,聶臻看似是對他說的,其實是對自己說的,唯有這樣,他才不會對她起新的疑心!
君玄影往後一靠,慵懶而笑,「這些話,聽起來如此順暢,莫不是在你心裡已經說過千遍萬遍?我和那些人在你眼裡,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縱然是說過千遍萬遍,可是於每個人而言都有不同的意義,王爺對我來說,和萬千眾生並無差別,還請兀自珍重,不要讓為你擔憂的人傷心難過!」聶臻看到迎春花上一隻小小的蝴蝶,忽然笑了,言不由衷的話說得如此自然,換了以前,她怎麼也說出來這般話語,難道這些,都是他賦予她的能力嗎?
「你說得對!」君玄影似是很贊同她的話,「本王並未放棄,也不會放棄,你無需為本王擔憂!」
「我並沒有為王爺擔憂過,生命週而復始,有人死,就有人生,只要看明白了,就不會拘泥於生與死!」聶臻忽然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過於自信的人,總會倒霉的,雖然她做了些防範,可並不代表一定會對時疫免疫,和這個病患這麼近的接觸,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眼睛一亮,忽然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了,這個男人的每一步,看似無心,實則都飽含深意!
他愛護他的愛人,他的姬妾,這個時候,不讓她們見面,不讓她們靠近,不讓她們服侍,卻獨獨請自己過來,用心實在險惡,莫不是希望自己也被感染上?
喬桑姑姑的擔心不無道理,若是自己也感染上了,必定想盡各
種辦法治癒,然後他正好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聶臻嘴角浮現一抹抹不去的冷冽,真是好惡毒的男人,連這種招數也想得出來?最好被折磨致死,想讓自己做他的墊腳石,簡直是異想天開!
看著那張清俊魅惑,讓人心旌蕩漾的臉龐,莫非又想使美男計?聶臻在心底冷笑了一聲,退後道:「見也見了,王爺若無其他的事的話,本祭司就此告辭,王爺好好養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