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與過去告別? 文 / 祁晴寶寶
喬桑姑姑是伺候蒼茫部落上任大祭司的人,聶臻接任之後,留在她身邊繼續服侍。
因為她伺候過包括聶臻在內的三任大祭司,所以在草原子民中素有威望,又見多識廣,做事穩重,也從不多言,是聶臻極為敬重的前輩!
聶臻能順利當上大祭司,喬桑姑姑功不可沒,她的精幹與睿智,是聶臻身邊最有力的幫手!
此刻,對上那雙似乎經過無數滄桑與風雨的眼睛,聶臻搖搖頭,「我不知道!」
喬桑姑姑眼眸一凜,眼中滲出狐疑之光,「事情我都知道了,整件事都透著詭異,好端端的權杖怎麼會突然不翼而飛?這件事真的和你沒有關係?」
聶臻心道,我倒是想監守自盜,問題是有人先我一步捷足先登了,正好不但可以嫁禍君玄影,還可以置身事外,真是天助我也,反正權杖對我而言也沒有任何意義,現在有人幫我,感謝還來不及,再說說不定就是君玄影的人幹的,這個男人一向高深莫測,沒人能輕易猜出他的心思,我只不過幫助冷嘯天查出竊賊而已,又有什麼錯?
聶臻心情十分愉悅,對喬桑姑姑道:「姑姑明鑒,確實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喬桑姑姑聞言,眉眼難得滲出一抹笑意,意味深長道:「瀟瀟,你能坐上這大祭司的位置,實屬不易,就算到了現在,也依然有很多不安定的因素在危及你的位置,這次,蒼茫部落能向可汗獻上權杖,是萬民歡慶的大喜事,更能有助於你坐穩自己位置,希望你不要自掘墳墓,置自己於萬劫不復的地步!」
喬桑姑姑的話別人聽不懂,但聶臻聽得懂,因為她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姑姑一清二楚,不過好在聶臻瞭解姑姑,雖然平日冷言冷語,但卻是真的關心她,好過別人的萬千虛情假意,想到此,聶臻心生感激,上前握住姑姑蒼白瘦弱的手,「姑姑放心,這件事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是誰盜走的,原野大將軍正在徹查此事,以他的能力,自然很快就有消息了!」
喬桑姑姑見聶臻信誓旦旦,提醒道:「你別以為我老了,什麼都看不懂,事情我都看在眼裡,可汗對你怎麼樣,我很清楚,如今你把聖物看守丟了,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是吃準了可汗不會降罪於你嗎?」
聶臻笑了一笑,嗔道:「姑姑,你胡說什麼?可汗又不是多情之人,他不怪罪於我,也是因為知道此事和我沒有關係吧!」
喬桑一歎,「你年紀輕輕,難免覺得神堂過於清淨寂寞,但你要記住,自從你接過祭司神杖的那一刻起,就應該與紅塵情緣斬斷一切聯繫!」
聶臻心下一痛,卻笑容不變,慢悠悠道:「我難道不正是這樣做的嗎?」
喬桑姑姑冷笑一聲,聲音極低,「別人不知,你還當我不知?我問你,上月初三,你又去哪兒了?」
聶臻心下悚然一驚,微微垂眸,不敢面對姑姑,只是抿唇,殷紅的唇成了一條直線,微顫的肩頭顯示了她內心的不安與震動!
喬桑姑姑見狀,覺得自己言重了,語氣稍微軟了些,「瀟瀟,這件事,除了可汗,你,還有我,不能再讓第四個人知道了,否則你我即將面對的,是聖火的炙烤和各種酷刑的嚴懲,你是大祭司,應該比誰都明白!」
聶臻一言不發,修長的手指纏繞著飛到身前的一抹長髮,在姑姑面前,一點也不像那個清冷高貴的大祭司,倒像個正在鬧脾氣的小女孩!
喬桑姑姑反手握住聶臻的手,傳遞給她綿綿不絕的力量,「你記住,以前的一切和你都沒有關係了,你現在只是蒼茫部落的大祭司,現在是,以後也是,終身侍候神佛是你天經地義的使命!」
聶臻心下沉痛,反過來看著喬桑姑姑,有微微的痛楚,「姑姑有親人嗎?」
喬桑姑姑眼眸沉了一沉,輕柔如風,「我自然是有親人的!」
聶臻愈加疼痛,急切道:「既然有親人,姑姑就應該理解我的處境…」
「瀟瀟!」聶臻話還沒說完,就被喬桑姑姑厲聲打斷,「不,大祭司,如果你能斬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可以做一個很稱職的大祭司,以你的能力,會比以前的大祭司們還要出色,終身為蒼茫部落的子民祈福,你的名字將會被草原子民世世代代傳頌!」
聶臻緊緊地盯著姑姑的眼睛,似乎經過了萬年般長久,再沒有事不關己的淡定和冷漠,沉聲道:「姑姑,請恕我現在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到!」喬桑姑姑的話低沉而堅定,「自從你接過祭司神杖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退路了,必須終身謹守祭司禮儀,因為有你,可汗一向庇佑蒼茫部落,所以你和可汗之間的事情,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若草原子民知道你並非潔淨之身,卻位居神聖的大祭司之位,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並非潔淨之身?聶臻臉色一變,這幾個字和鋼刀一樣,剜得她一陣陣劇痛,姑姑在提醒她,不要和過去再有什麼瓜葛了,不然這個後果,誰也承擔不了。
聶臻深吸一口氣,看向廣袤無垠的夜空,久久凝視才收回目光,淡淡道:「我雖不是潔淨之身,可有潔淨的靈魂,神佛慈悲,為什麼我不能侍候神佛?」
喬桑姑姑一愣,臉上憂色立顯,沉默了一會才道:「就算我能接受你,可汗能接受你,可草原上萬千子民人人都能接受你嗎?瀟瀟,聽姑姑一言,不管你過去發生過什麼,現在都要一刀兩斷,才是上上之策!」
對上姑姑那雙無比期待的眼神,聶臻忍痛道:「我會答應姑姑的,但要等到這件事了了之後,我才能與過去做個了斷,包括每月初三我都會去的那個地方!」
喬桑
姑姑被聶臻眉間的惆悵所打動,到底是花一般的年齡,誰能耐得住寂寞?想了一會,有一種無奈和退讓在心底升起,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好吧,姑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過殘忍了,不過無論何事,一向有捨才有得,正因為你現在的捨棄,將來才能成為萬人敬仰的大祭司,名垂青史!」
不等聶臻說話,喬桑姑姑語氣變得沉沉低啞,又似有無限期望,「能被選中成為大祭司,是草原子民無上的榮光,你要懂得珍惜!」
聶臻眼眸中有淡淡霧氣升騰,喉中一時哽咽,「多謝姑姑提點,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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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王爺看,今天的事情有什麼可疑之處?」一回到住處,星辰就迫不及待地問王爺!
在冷嘯天的牙帳之時,星辰一直冷眼旁觀,若不是王爺隨機應變,今天他們都別想從牙帳順利走出來,這是在冷嘯天的地盤上,光是染上嫌疑,就足以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了!
星魂卻並不樂觀,淡淡道:「縱然逃過一劫,可冷嘯天也已經對我們起疑心了!」
君玄影依舊一臉的淡定,心中卻在沉思,這件事有諸多疑點,難道真的是瀟瀟嗎?
星魂的眸光在王爺高深莫測的臉上掃過一眼,試探道:「王爺那晚去找紅衣祭司,可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他相信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意有所指,他甚至懷疑是大祭司監守自盜,要不然這事情也巧合得有些過頭了,王爺前腳去過神安院,後腳權杖就被盜,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君玄影想起那晚瀟瀟和他說過的話,如果自己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神佛也無能為力,那是他和瀟瀟之間的秘密,不想對任何人提起,只是微微搖頭,淡淡道:「並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氣氛一時凝固,每個人都在心底猜測,現在冷嘯天已經起疑,只怕他們的行蹤不會這樣自由了!
果然,過了沒一會,就有禁衛軍帶來了原野大將軍的指示,在查出偷盜權杖的竊賊之前,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遵請任何人都不要離開住所!
星辰的拳頭捏得卡卡作響,咬牙切齒,「這是公然懷疑我們了嗎?」
星魂眼眸瞇起,若有所思,「懷疑我們是必然的,只是我想不明白,這件事到底是巧合,還是個陷阱?」
君玄影緩緩開口,「本王認為這件事和大祭司並無關係!」
星辰星魂皆是錯愕,星魂淡然出聲,「王爺何出此言?」
君玄影淡淡道:「北齊聖物,每天都有無數人看守,若想偷盜,沒有事先周密的安排,沒有堪稱詭譎的身手,根本就做不到,絕不可能是一時興起就輕鬆得手了,而本王深夜去神安院只是事出偶然,沒有誰能事先預料到,如果說有人想嫁禍本王,實在太過牽強!」
星魂一想,也是,心中暗自希望王爺不要因為那位神秘的大祭司和聶臻有些許的相似而一時心軟,只是頷首道:「王爺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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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宜郡主一向無憂無慮慣了,在北齊更是無拘無束,天寬地闊,肆意暢遊,現在驀然被禁足,哪裡都不能去,十分惱怒,「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莫不是把本郡主當做竊賊了?」
負責看守的侍衛面無表情,「我們只是奉命行事,為了郡主的安危著想,還請郡主見諒!」
話雖然說得客氣,但言語間並無任何敬意,可宜郡主也聽得出來,「你們讓開,本郡主要見六皇叔!」
侍衛只當做沒聽見,可宜郡主見沒人理她,就要鬧將起來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沉靜的聲音,「這是怎麼了?」
侍衛聞言,臉色一變,「回大祭司,末將奉原大將軍之命,保護各位貴賓,可這位寧國可宜郡主…」
可宜郡主冷笑道:「什麼保護?就是監視吧?何必說的這麼虛偽?」
聶臻心下明瞭,知道已經冷嘯天已經對寧國一行人起了疑心,微微一笑,「原大將軍多慮了,依本祭司看,可宜郡主武藝高強,並不需要派人保護,原大將軍這樣做,是看不起郡主的身手了?」
侍衛當然聽得懂聶臻的意思,臉上有為難之意,「這…?」
聶臻見狀道:「你放心,本祭司會和原大將軍解釋的!」
侍衛微一沉吟,「好吧!」
可宜郡主見沒人限制她的行蹤了,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對聶臻露出燦爛的笑容。
聶臻眼眸微動,這個小女孩,祭天大會的第一天,聶臻就認出來了,雖然時隔三年,她長大了不少,但是臉部輪廓未變,依然可以看得出來就是當初她和子麟逃出京城之時,遇到的那個乘坐華麗馬車的小女孩,當時只有十三四歲,現在好像過了及笄之年了,可宜郡主,是君玄影的侄女。
可宜自然不知曉聶臻就是當年她在出城的時候遇到的那對奇怪男女之中的姐姐,見聶臻此時仗義相助,極為高興,「多謝大祭司!」
說完還憤憤不平地看了一眼如同樹樁一樣巋然不動的侍衛,惱怒道:「說什麼保護,分明就是監視,拿人當竊賊看了,真是無聊至極,我們好端端地要權杖做什麼?」
聽到這樣天真無邪的話語,聶臻啞然失笑,卻不動聲色,「郡主也應該知道,權杖等同於玉璽,一朝被盜,自是非同小可,上上下下緊張過度也是在情在理,發生此等大事,自然要徹查,難免殃及無辜,希望郡主不要往心裡去!」
聽到這樣如沐春風的話語,可宜不快
的心情舒暢了許多,「大祭司人真好,話也說得這般入耳,全然不似那幫莽夫,言行粗壯無禮,令人討厭!」
聶臻悠然一笑,「不過本祭司不得不提醒你,既然有賊人出沒,郡主還是小心一點好!」
可宜微微昂首,到底是出身高貴的郡主,言語間頗有傲然之意,「我可是堂堂郡主,怕什麼賊人?再說,還有六皇叔在,賊人見了我們,逃都來不及!」
正在說話間,原野目光變幻不定地走了過來,看到可宜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
聶臻見狀,平靜道:「這位是寧國可宜郡主,本祭司相信她與此事無關,還望大將軍行個方便!」
原野向來不苟言笑,此時更是面色肅然,並不退讓,「任何人都有嫌疑,越是不可能的,越是要查,還請大祭司不要…」
「本祭司可擔保可宜郡主與此事無關,也不會讓將軍為難的,本祭司會親自向可汗解釋!」不等他說完,聶臻打就斷了他的話。
原野後面的話嚥了回去,打量聶臻半晌,臉色逐漸緊繃起來,終於開口,「不用了,大祭司既然堅信可宜郡主無辜,末將信了便是!」
聶臻一頓,想不到這般固執冷漠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轉變主意,沒等她說話,原野就猛然轉身,丟了一句話,「差點忘了轉告大祭司,可汗在牙帳,請大祭司即刻前往!」
「多謝!」盯著他冷硬背影,聶臻從唇齒中擠出了兩個字,這位年輕將軍很奇怪,那天晚上,神安河邊,他情急之下的挺身相救,現在對她的彬彬有禮之中,又透著詭異和疏離,讓人一時揣測不清楚他的意圖!
可宜郡主有些迷茫,「是不是因為我,大祭司和那個冷面將軍不和了?」
聶臻眼眸未動,淡淡道:「不關你的事,我相信與你無關,你想去哪裡就去吧,以後沒人會限制你的行蹤!」
可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多謝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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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帳內。
冷嘯天看著聶臻,眼神肅殺,「瀟瀟,我只問你一次,這件事是不是你幹的?」
聶臻早就知道他會問自己,並不意外,淡淡道:「可汗何出此言?」
「我眼睛沒瞎,是不是你和君玄影有仇,所以想乘機嫁禍於他?那天晚上我去找你的時候,他也在你房裡,對不對?」冷嘯天的眼中有森森機芒,甚至,有一絲殺意一掠而過,說的相當篤定!
聶臻眉頭緊皺,不置可否,一字一頓道:「可汗說話可要有證據!」
冷嘯天勾唇淺笑,眼眸中有洞察犀利之光,「我的話就是證據,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一直想見你,雖然被拒絕了,但我相信君玄影絕不是知難而退之人,他既然對你很有興趣,自然會找各種機會去見你!」
聶臻坦然對上他探尋目光,「廢話少說,言歸正傳,是我幹的又如何?不是我幹的又如何?」
冷嘯天聞言,聲音沉了下去,「若真是你幹的,我還能怎麼做?自然會把此事鬧大之前,把事情遮下來,我自然捨不得責罰你,我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去玩鬧,再說縱然真的是你幹的,也情有可原,我不會怪罪於你!」
聽到這樣動情縱容的話語,聶臻卻並不為所動,反而只是淡淡一笑,「要讓你失望了,我並沒有拿走權杖,此事真的與我無關!」
冷嘯天的眸光驀然寒霜似冰,「真的?」
聶臻淡淡道:「我知道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可汗的眼睛,但這一次,真的不是我,其實說白了,權杖對你們這些逐鹿天下的王者有用,對我又有什麼用呢?我一不貪圖錢財,二不貪圖財富,再說君玄影的行蹤並不是我可以掌握的,我哪裡能算計得那麼好,知道權杖被盜的前夜,他會剛好來找我?」
冷嘯天不再說話,室內有霸氣和怒氣肆意流淌,良久才道:「不是你,我就放心多了!」
聶臻微微一笑,「冷嘯天,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我選擇不告訴你,但我從來不會欺騙你,權杖之事,真的與我無關!」
冷嘯天眉眼染上釋然笑意,「看來這次真是我的錯了,你不會怪我吧?」
聶臻的傾城眉目微微一蹙,「你懷疑是誰盜走的?」
他的面色重新歸於冷肅,「誰都有可能,君玄影自然也不例外!」
聶臻不著痕跡一笑,「那我就幫不了你了,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要回去了!」
「瀟瀟!」他的聲音有明顯的不悅,「難道除了政事,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想起喬桑姑姑的叮囑,聶臻挑起眼眸,「你不要忘了,我是大祭司,侍候神佛的大祭司,並不是你的女人,沒有義務要和你待在一起!」
冷嘯天唇角笑意更濃,忽然彎身附在聶臻耳畔,似*間的低喃,「你不是一般人,而是涅槃重生,經過重重烈火的考驗,不管做過什麼,上天都會原諒你的,連上天都會原諒你,何況是我?」
聶臻心下劇痛,猛然推開他,「不要以為知曉我的秘密,就可以要挾我?」
冷嘯天大笑一聲,「真想不到在你眼中,我竟是這等齷齪之人?說實話,當知曉一直讓我頭疼的蒼茫部落的新祭司竟然是你的時候,我也有不小的震驚,不過好在這兩年,你並沒有讓我失望,要是每個部落的大祭司都如同你一樣,我就寬心多了,不過你也有讓我不滿意的事情,那就是一直不肯做我的可汗夫人!」
「兒女情
情長英雄氣短,你若想稱霸草原,就不要在男女之事上花太多心思!」聶臻對上他冷肅懾人的眼眸,毫不留情道。
他哈哈一笑,「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是瀟瀟這樣的大美人?連我看了都忍不住心動,再說稱霸草原和抱得美人歸又有什麼衝突的呢?」
聶臻避開他灼灼目光,別人面對冷嘯天目光的時候,七尺鐵血男兒也會後背涼透,可她竟然從來就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但此時聽到他的話,似乎又有些頭疼,微微挑了挑眉,轉移了話題,「希望原野大將軍早日查出偷盜權杖之人,也好還我一個清白!」
冷嘯天擋住聶臻的去路,「我說不會疑心你,就是不會疑心你,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口是心非之人,不管原野需要花多長時間來查,在我眼中,此事已然與你無關!」
聶臻冷漠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多謝可汗信任!」
「你要怎麼謝我?」他嘴角有一抹戲謔笑意,伸手挑起聶臻的下巴!
聶臻打掉他的手,淡漠地掃了他一眼,收斂了神色,冷冷道:「我和你的關係不會比可汗和大祭司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