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海捕文書 文 / 祁晴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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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嘯天並不在意聶臻的疏離和冷漠,反而笑了笑,「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從寧國京城逃出來的吧!」
聶臻不置可否,美麗的唇線成了一條直線,往前步步危機,往後萬丈深淵,此刻唯有往前!
冷嘯天又道:「其實一個殺手組織的力量再強大,也總會有薄弱的地方,而寧國京城,必然就是力量的中心,越往外,力量就越薄弱,為今之計,只有遠離這個中心,你們才可能安全!」
他說的很正確,觀察也很仔細,聶臻緩緩微笑,「你倒是看的很透徹,我只是不明白,像你這樣聰明的人怎麼也會落到這個地步?」
冷嘯天豈能聽不出聶臻的嘲諷?笑容不減,眼神卻有徹骨的寒意,熾烈的盛怒,一字一頓道:「終我冷嘯天一生,被人算計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聶臻當然聽得出他話語裡面的騰騰殺氣,淡淡一笑,眼中艷光逼人,不可直視,「報仇需要的是實力,而不是靠耍嘴皮子!」以她如今的實力,想要找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爺報仇,無異於癡人說夢,螳臂當車,只有離開寧國,反而會有一線希望,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且她相信,根本不用十年那麼久!
冷嘯天驀然一陣大笑,欣賞地看著聶臻,「美貌,聰慧,實力,敏銳,冷靜,這些東西結合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將會產生無與倫比的魅力,吸引想要逐鹿天下的男人!」
聶臻看向他,一臉的漠然,「我提前和你說清楚,我們走不快!」
冷嘯天冷目掃過一旁身體單薄的子麟,瞭然於心,「沒問題,不管怎麼說,你們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再說速度再快,恐怕也快不過這些千里追風的殺手,我們需要做的是,怎麼避過重重危機,去我們共同想去的地方!」
聶臻看著子麟,目光變軟,他一直默然不語,丰神雋秀的臉龐如清晨的薄熙光芒般柔和靜謐,輕聲道:「也是,速度無需再快,也許是送命的速度也說不定!」
冷嘯天長笑一聲,「我們走吧,希望在下一批殺手到來之前,能找個地方暫時甩掉他們!」
聶臻目光輕柔,淡淡道:「你放心,我有辦法!」冷嘯天可能會以為子麟是個拖累,殊不知,如果沒有子麟的玄門陣法擋住殺手,就憑他們兩個人,就算武功再高,遲早也會在無窮無盡的追殺中精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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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太傅和子麟公子已經三日未歸,東宮早就亂了套,人心惶惶,東宮大侍女思桐不敢再隱瞞,只得向上稟報,說聶太傅不見了!
霍興彥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聶臻和子麟徹底消失的第三天,而且還不是在霍家得到消息的,還是聽同僚說的,心下大驚,以臻兒的性格不可能這樣不辭而別,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意外,匆匆來到東宮,思桐見到他,如同見到了救星,泣不成聲,「大公子,你總算來了!」
聽思桐說完事情的經過,霍興彥溫潤眉目掠過一抹怒意,小人誤事,現在顧不得那麼多,找到臻兒的下落要緊,他匆匆回府,召集府中所有家丁,在臻兒和子麟可能出現的地方四處搜尋,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潛雲殿的溫貴妃聽說聶臻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得意一笑,心情大好,對正在遞鮮果的梅青道:「不屬於這個地方的人,不管借助多少勢力,終歸是不屬於這個地方,總該要離開的!」
梅青附和道:「這一次,是她自己作死,娘娘可千萬不要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讓她永無翻身之地!」
溫貴妃冷冷一笑,上次清綰進宮說,她見到的聶臻,思維縝密,頭腦清晰,不像是即將瘋癲之人,很可能表姐的辦法並沒有奏效。
溫貴妃十分惱怒,這才發現低估這個聶臻了,看來聶臻早就發現她想置他於死地,卻故作不知,她在玩弄聶臻,聶臻反過來也在玩弄她,到底誰在看誰的笑話還不一定呢!
溫貴妃進宮以來,還沒有過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屈辱,正愁找不到機會報仇,機會就這樣送上門來了!
「皇上駕到!」外面忽然響起內侍的尖細稟報聲!
溫貴妃忙站起身,前去迎接皇上,儀態萬方,「臣妾參見皇上!」
皇上一臉憂色,逕直越過溫貴妃,坐於榻上,他聽說聶臻不見了,十分奇怪,「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溫貴妃心如明鏡,當即嫵媚一笑,坐在皇上身邊,關切道:「皇上今日因何事而煩憂?」
皇上面有怒容,「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會不見了呢?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難道還是有鬼了?」一想到那個曾經想納入懷中的佳人居然不見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生氣!
溫柔對皇上的怒意瞭然於心,卻並不點破,「這件事臣妾也聽說了一點風聲,這事說來也真是奇怪,可臣妾覺得世上並沒有無緣無故的因,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果!」
皇上眉目一肅,「愛妃這話是什麼意思?」
溫貴妃唇角一彎,「聶太傅得皇上信任,所以封為太傅,已經一年多了,雖然平日她的確用心教導太子讀書,可私下品行並非無懈可擊,臣妾倒是聽說了不少風言風語呢!」
「哦?」皇上饒有興趣,「什麼風言風語?」
溫貴妃面露尷尬之色,「這聶太傅原本是皇后娘娘的義妹,聽說來自民間,個性本就不受約束,她在東宮的時候,也難耐宮中寂寞,三天兩頭地出宮去!」
「有這回事?」皇上臉色立即肅重起來
來,「她一介太傅,住在宮中,怎能隨意出宮?這成何體統?」
溫貴妃不著痕跡一笑,意有所指道:「臣妾聽說她常常去豫王爺和小王爺府上,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臣妾是無權過問!」
這話雖然說得似是而非,但溫貴妃相信皇上絕對聽進去了,果然如願見到皇上臉色更加不好看,溫貴妃又添油加醋道:「臣妾也覺得好生奇怪,一個大活人,怎麼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呢?這其中一定有蹊蹺,如今臣妾覺得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一定要把聶太傅找回來問個清楚!」
皇上微微頷首,「朕也是怎麼想的,愛妃有什麼好主意?」
溫貴妃胸有成竹一笑,「皇上不要忘了,聶太傅不是一介不守宮規的宮女遁逃那麼簡單,她是朝廷命官,官居太子之師,影響何等重大?現在無緣無故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不了宮中約束,逃到哪裡逍遙快活去了?不瞞皇上,現在後宮議論紛紛,前朝想必也一定不平靜吧,出了這樣的大事,就算皇上宅心仁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也肯定是摀不住了,她的名聲是怎麼都沒有辦法保全了,國事為重,還望皇上三思!」
一席話說得皇上的臉色愈加深重,不悅道:「孝慈說她深諳儒家禮學,朕才把太子交給她教導,如今看來,真是所托非人,這個聶太傅,怎麼就這麼不知輕重呢?真是辜負了朕的信任!」
溫貴妃眼底漫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又道:「皇上且請息怒,聶太傅來自民間,散漫的性子也是早成習慣了,把宮裡當成了菜園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若是皇上不信的話,大可去查一查,看聶太傅是不是經常私自出宮?」這一點,溫貴妃極有信心,聶臻經常出宮,她心知肚明,若是皇上真的去查,只會更加相信她說的話!
這話說的皇上臉色更加難看,溫貴妃歎了一口氣道:「臣妾知道皇上憐惜聶太傅是一介女子,知書達理,謹守儒家禮道,可問題是這宮中不能沒有規矩,朝堂更不能沒有規矩,要是都由著聶太傅的性子,來去自由,視宮規朝廷禮制如兒戲,那天下不是要大亂了?」
溫貴妃刻意小事化大,深知皇上生平最不喜歡的就是折騰,天下平安無事比什麼都重要,卻故意將聶臻的事情誇大其詞,誇大到天下都要大亂的程度,雖然讓皇上不高興,可加重了皇上對聶臻行為的深深惱怒!
良久,皇上斂了肅容,微微歎道:「愛妃所言甚是,絕不能由著聶太傅肆意妄為!」
溫貴妃輕笑道:「皇上聖明,不管怎麼說,聶太傅身為太傅,置教導太子之任於不顧,玩忽職守,隨心所欲,身為朝廷命官,不守宮規,絕不能輕饒,現在必須要先把人找回來,至於後面怎麼發落,可以交由大理寺按國法處置!」
皇上略有猶豫,「難道真要下發海捕書嗎?這事,朕覺得還是等六弟回來再行商議!」
溫貴妃嬌嗔一聲,「皇上,臣妾可是一心一意為皇上著想,再說豫王爺現在去了邊關,等他回來的時候,聶太傅只怕已經逃到天邊去了,到時候哪裡還去找人啊,皇上尊嚴何在啊?」
一席話說得皇上終於下定了決心,「那就這麼辦吧,來人,下發海捕書,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