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王爺興亡,寵妃有責

正文 第二十章 功敗垂成 文 / 祁晴寶寶

    聶臻前腳出去,君輕揚就在豫王爺深湛的目光中追了出去,直呼其名,「聶臻!」

    聶臻本不想停下腳步,可君輕揚快步繞到她面前,擋住了去路,玩味笑道:「別急著走嘛!」

    視線鎖定眼前的男子,目光如同日月,紫冠如同星羅,得天獨厚的出身,比任何人都瀟灑自如,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真是陌上誰家少年,佔盡風.流,難怪會有這樣的自信,聶臻怡然一笑,「你還想怎麼樣?」

    面對聶臻顯而易見的不耐煩,君輕揚的臉色忽然凝重了些許,此時的聶臻亭亭玉立如一支淡的荷花,再想起剛才和飛鴻切磋時候的淡然沉靜,他心底有些異樣,不由得握了握手心,忽然想好好和她說說話!

    他府中不說千奇百艷,卻也繁花妖嬈,他一向自認是憐香惜玉之人,對聶臻這樣難得姝色有一種天然的愛護之情,可她從未將他放在眼裡,每一次和她的相遇,都談不上愉快。

    此時,再說聶臻在欲擒故縱,連他自己都欺騙不了自己,君輕揚深吸一口氣,一改之前的輕浮散漫,有了幾分難得的柔和溫情,「你聽我說,我是真的覺得你很特別,所以才願意為你花費諸多心思,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希望可以幫到你,希望你可以接受,其實連我這個不問政事的人都知道,皇兄不喜歡太子,東宮衰敗只是遲早的事,宮中人人都長了一雙勢利的眼睛,霍家雖是望族,可鞭長莫及,也幫不了你什麼,你又不是皇兄后妃,只怕對現在東宮缺衣少食的情勢也無能無力吧!」他歎了一口氣,又道:「你入宮時日還淺,自然不知道一個沒有靠山沒有根基的女人在宮中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有剎那的感動瞬間縈繞於心,聶臻怔了一怔,他真摯的言語化解了她心中的寒冰,不管他是怎樣的人,這番話卻說得無懈可擊,有了淡淡溫情,和平日的傲慢跋扈全然不同!

    聶臻正想對他微笑以示謝意,一個紅衣綠鬢的嬌俏身影出現了,聲音翩翩,「妾身參見王爺!」

    君輕揚看到了聶臻眼中的笑意,眉目還未舒展開來,芳菲居然來了,臉色驟然一沉,不悅道:「你怎麼來了?」

    芳菲見王爺正和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子站在一起,本能地猜到一定就是王爺口中說的那位求之不得的妹妹,忙斂去眼中妒意,化作一片麗景春意,笑容漾漾,「王爺,你忘了,你答應過妾身今日要帶妾身出府遊玩,可妾身左等右等,也不見王爺的身影,心中十分焦急,又正好聽下人說王爺在墨湘館,妾身放心不下,所以就冒然前來,還請王爺恕罪!」

    君輕揚霍然變色,「本王沒有回府,自是有要事纏身,你在府中等著就是了,難道本王的行蹤還要一一稟告你才行?」這個不知死活的芳菲實在可惡,這個節骨眼兒上她來幹什麼?

    芳菲急急趕來,也很想知道自己獻上的錦囊妙計成了沒有,一看到王爺和一位女子在一起相談甚歡,以為事情已經成了,顧不得妒忌,便想一同遊玩,平分秋色,誰知事情和她想像得根本不一樣,導致做了錯誤的判斷,得到了王爺的厲聲呵斥!

    看到芳菲臉上的委屈和失意,聶臻心下一歎,聽聞君輕揚並未娶妃,看這穿戴,應該是個妾室,雖無十分姿色,卻也嬌俏可人,從她在君輕揚面前說話的姿態來看,平日也應該是頗得他喜愛的,可轉瞬之間就能橫眉冷對,全然不念及平日情分,不過是怨她出現的時機不對,壞了他的好事。

    聶臻不由得暗笑自己,太容易被感動了,也大概是許久沒有人和自己說過這般體貼的話了,心中不由自主湧起了久違的暖意,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如果自己如君輕揚所願,今日的芳菲,不就是明天的自己嗎?君輕揚剛才對自己的推心置腹是有條件的,不是無緣無故不求回報地對你好!

    芳菲看著王爺不悅的臉色,本想撒嬌,可又不敢,再說還有聶臻在一旁,她神色訕訕,眼眸含淚,神情嬌怯,極是楚楚動人!

    見芳菲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聶臻也不想留下來,轉身道:「告辭!」

    君輕揚急了,當即怒斥芳菲,「還不回府呆著去?」

    芳菲自入王府以來,還從沒有見過終日和顏悅色的王爺發這麼大的火,立即心底生懼,不敢再吃醋,也不敢再邀功,怨毒地看了聶臻一眼,對君輕揚一福身,不甘願道:「妾身告退!」

    芳菲走了,聶臻眉頭緊皺道:「你可真無情,到底是你的妾室!」

    「她樣樣都不及你,如何能跟你比?你在我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唯有對你,我才是真心的,滿目繁花不及一支妖嬈…」

    聶臻了然一笑,打斷了他的真情表白,「好了,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我希望你明白,以後不要再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

    君輕揚剛剛明明看到聶臻眼中的柔意了,更添了幾分底氣,朗朗笑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就不信,你的心是鐵做的!」

    看著他篤定的笑容,聶臻忽然為他悲哀,兩個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為謀,無需多言,悠然轉身,「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可君輕揚追了上來,「你把話說清楚!」

    聶臻看著他的眼睛,徐徐道:「東宮雖然日漸荒涼,可還沒有淪落到三餐不繼的地步,承志到底是皇上的兒子,名義上的太子,血濃於水,我相信總有一天皇上會記起他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君輕揚忽然重重捏住聶臻的手腕,目光深深,透出濃濃不悅,「如果我執意如此呢?」

    遙遠的天邊已經出現了橘紅色的光暈,自己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聶臻淡淡煙眉緊緊蹙起,刺傷明珠的沒心沒肺,威逼荊飛鴻的

    的仗勢欺人,還有待侍妾的涼薄之情,一幕一幕重現眼前,聶臻不想再和這個人糾纏下去了,眼眸如冰如霜,「你眼中只有你自己,根本就不懂得尊重別人,你一向高高在上,在你看來,女人都貪圖你的富貴與權勢,所以你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女人都會為你的垂青而歡呼雀躍,我能得你眷顧這麼久,的確是我的榮幸,不過我並不高興,因為這反而是我的負擔,你若能還我一片清淨,我感激不盡!」

    一席話說的君輕揚臉色黑沉,眼中有了冷冽怒色,咬牙切齒道:「你莫不是仗著本王看上你了,所以如此放肆?」

    真是自大得像只自戀的孔雀,聶臻揚起臉,坦然對上他,「王爺說錯了,我從未想過仗著你一時的興趣與憐愛去攫取些什麼,還請王爺明察!」

    一時有令人窒息的靜默,君輕揚如同美玉的臉已然成了豬肝色,狠狠道:「一個小小的太傅居然對本王這樣大不敬,本王真是太縱容太偏愛你,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這樣的寒意讓聶臻心下一沉,君輕揚咄咄逼人,胡攪蠻纏,自己又何必一退再退?手中驀然多了一片樹葉,以幾乎看不見的迅疾動作射出,劃破了君輕揚吹彈可破的瑩白肌膚,頓時響起一陣悶哼!

    君輕揚臉上驀然一陣尖利的刺痛,匆忙用手摀住臉,頓感滑膩膩的,一看滿手是血,臉色大變,一向養尊處優的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直截了當的刀傷?不敢置信,「你…你…」

    面對君輕揚的盛怒與指控,聶臻始終面容沉著,淡然道:「王爺不必大驚小怪,這只不過是個小小教訓罷了,王爺不但傷了我身邊的人,又屢次刁難於我,而且還打算一意孤行下去,你地位尊崇,我自然沒有能力與你抗衡,但也並不代表什麼都做不了,如今傷了王爺貴體,雖然可以以行刺皇家貴胄之名名正言順地處死我,可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被逼到絕境之下?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恐怕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王爺對我並不瞭解,所以我奉勸王爺一句,鬧開了對大家都不好,從此以後,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之事就此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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