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略施薄懲 文 / 祁晴寶寶
凡事都要適可而止,玩「欲擒故縱」這招,要是縱過了頭,不但達不到預期的目的,還會走向反面,男女之間製造情調的時候,同樣要掌控一個度,如今看來聶臻還是蠻上道的,並沒有過分考驗一個王爺的耐心。
既然時機已經成熟,就不用再浪費心機了,君輕揚唇角微勾,妖冶嫵媚的眼眸掠過一絲玩味,眉目如畫,笑容優而真誠,單刀直入,「聶太傅,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本王很喜歡你!」
聶臻聞言,嘴角原本不多的笑意漸漸褪去,化為一片冷冽,「很可惜,這對我來說可是個壞消息!」
「是不是壞消息那要試過之後才知道!」一陣微風吹來,帶來春花的芬芳,君輕揚閉目深吸了一口,爽氣凝神,輕佻的攝魂桃花眼波光蕩漾,更顯妖冶不羈!
見聶臻目光不游移地看著他,他嘴角浮現一個滿意的笑容,「被本王的風采迷住了眼睛?」
聶臻移開了目光,不再看他,言語清冷而寡淡,「小王爺似乎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
「難道不應該嗎?」他淺笑吟吟,輕浮中透著皇室子弟得天獨厚的高貴與傲慢!
聶臻淡淡道:「那是王爺做井底之蛙太久了,所以見識淺薄,自以為是,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如此直白的話自然讓君輕揚不高興,不過好在此時並沒有外人在,不會覺得面子掛不住,再說他一向憐香惜玉,府中越有姿色的女人,越容易引起他的愛憐,心情好的時候,可以容忍女人為所欲為,口無遮攔,並沒有太多的忌諱,女人嘛,有的時候,不那麼聽話,才顯得更加可愛!
君輕揚「哦」了一聲,俊目一揚,做恍然大悟狀,說出的話卻語帶譏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非就是你那體弱多病的弟弟?」
聶臻臉色微變,深深蹙眉,子麟,淡如霧的子麟,超然如謫仙般的子麟,風姿雋爽,有著美得讓人窒息的眼眸和優美如櫻花的嘴唇,青澀而稚嫩,善良而柔弱。
這個看似風.流無害的小王爺竟然對東宮之事頗為關注,他關注的到底真是太子,還是她?聶臻垂下目光,一字一頓道:「小王爺雖然人不在東宮,可似乎對東宮之事瞭如指掌,果然令人佩服!」
君輕揚得意一笑,自信滿滿道:「那是自然,承志怎麼說也是本王的侄兒,本王如何能不上心?聽說先皇后雖然是太傅的姐姐,可畢竟多年未見,知人知面不知心,本王多留一份心也是好的,小心無大錯嘛!」
見聶臻緘默不語,君輕揚向前踏出一步,身形飄逸,似乎沒有看到聶臻的慍怒,反而笑逐顏開地提議道:「宮裡雖然華美精緻,可說到底不過是個高貴的囚籠而已,終日關在裡面總是無趣,趁現在草長鶯飛,百花齊放,不如跟本王出去踏青看盡春.色如何?」
聶臻想不到這人變臉就和翻書一樣快,前一刻說的話還意味深長,後一刻就原形畢露,索性不再理他,臉上維持著淡然而疏離的微笑!
不過君輕揚也不覺得無趣,反正春意大好,美人如畫,此時此景賞心悅目,他的目光落在聶臻握著剪刀上的手上,素指纖纖,細長蔥白,心頭一動,忽然想起一句詩,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竟然情不自禁地伸過手去,緊緊握住了聶臻漂亮的手!
聶臻原本在低首沉默,忽覺自己的手一暖,發覺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握在手心,心頭一驚,極快地反手一捏一拽,一切動作完成只在須臾間,一聲慘痛驚呼瞬間響徹庭院,幾乎震得四周落葉簌簌。
君輕揚的臉瞬間慘白如紙,俊朗眼眸染上極度痛楚之色,握著聶臻的那隻大手已經晃晃悠悠,口齒不清,舌頭打結,「你…你…我的手…手…脫臼了…」
聶臻一臉漠然,事不關己,「我又不是瞎子,看得見,不用特地提醒我!」
君輕揚立時氣結,東宮重地,小王爺尊貴的叫聲引來了侍衛,頓時鐵靴霍霍,「末將來遲,請小王爺恕罪,不知何人驚擾了小王爺?」
讓聶臻想不到的是,君輕揚這種養尊處優的小王爺此時居然還認為面子比徹骨疼痛更重要,極力保持風儀,不耐煩地擺擺手,「沒事,你們退下!」
侍衛疑惑地看著小王爺和一臉若無其事的聶太傅,雖有猶疑,可又不敢多問,終於一點頭,「是!」
侍衛一走,君輕揚極力忍住的優徹底遁形,面容差點扭曲變形,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你…你…好大膽子…」
「要不要幫你傳太醫?我很樂意為小王爺效勞!」聶臻展顏而笑,淺淺淡淡,全然不似剛才漠然的模樣!
君輕揚的嫵媚桃花眼此刻盛怒與痛楚交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驀然聽到骨頭「卡卡」的聲音,又是一聲慘叫驚起,錐心的疼痛從手腕席捲全身,疼得他連眼前都模糊起來。
片刻之後,痛感緩緩褪去,神智漸漸清晰起來,君輕揚努力眨了眨眼睛,眼前是聶臻綺麗曼妙如春花般燦爛的微笑,嘴角含著譏諷的弧度,「滋味如何?」
事實證明,聶臻低估了君輕揚愈挫越勇的獵.艷精神,他狐疑地擺了擺手,確認自己的手已經恢復如常,很快緩過神舒過氣,似乎剛才經歷的那一場入骨的疼痛瞬間煙消雲散,只是曇花一現,無影無蹤了,反而神采煥發笑道:「真有意思,本王原本還一直擔心你四書五經讀多了,變成了木頭美人,那就太可惜這副容貌了,如今看來倒是個有個性的,本王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