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自橫刀向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覺 6 文 / 伍家格格
知道郁九九不喜歡用電吹風吹乾頭髮，雲長安用干發毛巾為她收好長髮，因為第一次為女人做這事，弄了好幾次沒弄好，總有髮絲落出來，後面在郁九九幫忙下才幫她戴好，抱起她去了浴室洽。
雖說不是第一次跟他洗鴛鴦浴，可郁九九到底沒有雲長安放的開，兩個人的身子幾乎都是他洗的。圍著浴巾走出浴室後，郁九九像是受刑結束，仿若重生。但馬上就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她沒有乾淨的衣服可穿，之前在他這兒住過，可帶來的是工作服，出差回國後她就拿回去了。
雲長安在衣帽間裡穿衣服，郁九九趿拉著拖鞋站在門口，乖巧的樣子很像一道可口的點心。將襯衫穿到身上，雲長安一邊扣衣扣一邊朝門口的郁九九走，站到她面前。
「想說什麼？」
「我沒衣服穿。」她總不能裹著浴巾去買菜。昨晚失策了，應該把髒衣服洗乾淨晾著，這個時候說不定幹了。
雲長安找出自己一件運動t恤給郁九九穿上，「等下陪你去買衣服。鈐」
「不用買，我回家拿就行了。」
前一晚吃的面，兩人早餐沒吃，午餐實在不能再馬虎。雲長安開車送郁九九回她租住的地方換衣服，之後兩人一起到飯店吃過飯，雲長安又把郁九九送回了她租的地方。
郁九九莫名其妙的看著雲長安，「你落下東西在我家了嗎？」
「是你。」
「我？」
到家之後，郁九九才知道雲長安說她落下東西，是指她的衣服。郁九九猶豫著是不是去君園跟他同居。從感情上說，她當然很想和他住在一起。可是，住到一起朝夕相處，日子長了，肯定有矛盾和爭執。萬一他們沒有處理好彼此間的問題，鬧分手怎麼辦？
郁九九收拾了幾套衣服，走到客廳，「好了。」
雲長安放下手裡的雜誌，抬頭看著郁九九，再看了眼她手裡的包。
「有幾套就夠了。」
衣服收拾太少導致的後果便是雲長安帶著郁九九直接去買衣服鞋子了，看著雲長安手裡的購物袋，郁九九見他還沒停止的打算，在他要走進下一家女裝店前拉住了他。
「夠了夠了，已經買太多了。」車裡的後備箱都滿了，連後排座位上都放了很多新鞋子，都說女人逛起街來很恐怖，她發現她家這個買起東西來也不含糊，早知道他嫌自己在家收拾少會這樣大買，她就會把家裡的衣櫃都搬去他家。郁九九使勁拉著雲長安，「女人的衣服新款出來也快，不夠下次再買。」
郁九九這樣說才阻止雲長安繼續買裙子和鞋子，可他又拉著她去買nei衣nei褲。郁九九進店之前再次拉住雲長安，「今天別買了吧。我有多收拾三套在包裡。」這種地方一般都是女人，他一個大男人進去，他好意思，她都不好意思。
話少的雲長安反而加力拉著郁九九走了進去，弄得她進去就低著頭。熱情的服務員見到他倆，微笑的走過來。
「你們好。請問先生小姐想買什麼呢？」
外衣鞋子雲長安還能估摸出郁九九穿哪些尺碼，可貼身的東西就沒法了，看著她問，「需要尺量嗎？」
「不用。我知道自己穿的碼數。」她真沒想到，他居然這樣大方就走進來了，都聞濤蘇凱他們第一次陪村花和她買內yi，兩人死活不肯進門，在外面等了她們倆一個多小時，後面發誓再不陪女人買內yi。平時葷段子張口就來的兩個男人，到了內yi店門前，忽然變成純情小男生，畫風轉變之快讓她和村花感覺好不適應。村花當年便是因為都聞濤不敢跟她一起去買內褲而心動，認為他骨子裡是個很純的男人，沒想到後面竟然失足做了對不起他倆感情的事。
服務員見郁九九心裡有尺碼標準，便問她，「小姐請到這邊看看，都是剛到的新款。」
郁九九走過去，看著樣式還不錯的，便要了自己一貫的尺碼，不敢精選太久，挑了五套打算結賬。
「買單吧。」郁九九道。
服務員看著店內的某個地方，「小姐，你男朋友好像還沒過來。」
郁九九以為服務員是等雲長安付賬，便道，「我自己買單。」
「不是。你男朋友還為你買了東西。」
郁九九回頭一看，一口氣提在胸口，整張臉爆紅，很想用一塊黑布蒙著自己的頭逃出去。別的男人是不好意思進這種店，她家的怎麼不但進來了，還站在情趣衣褲部分前面挑得專心致志呢。最後結賬的時候，郁九九沒敢站在雲長安的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了門，她實在面子掛不住。
一個人站著的郁九九忽然感覺有人牽住了她的手，側臉看去，臉又紅了。他總算出來了。
「給我提一些吧。」郁九九伸出手想幫雲長安分擔購物袋。
雲長安低頭湊近郁九九的耳朵，「我更願意你現在省點力氣留著晚上用。」
「……」大老闆，你不能這樣縱慾過度，傷身呢。
*
林艾嘉挽著厲緣的手走著，不經意看到前面一對情侶的背影，盯著男人一直看，厲緣喊了她好幾聲才回神。
「看什麼呢？」厲緣疑惑的看著自己女兒。
「媽，你看前面的男人像不像長安哥？」
厲緣看都沒看就否認，「怎麼可能。你姨媽說他在英國出差，短期內不會回國。」
「你看看嘛。說不定他偷偷回國呢。」
厲緣看過去，立即否定了，「不是，肯定不是。安安我瞭解，以前是讀書運動，現在是工作和健身，哪裡有這種閒情逸致陪女孩子逛街。你看看他手裡提著那麼多東西，不曉得逛了多久，這種事不會發生在安安身上。」
林艾嘉越看越覺得像雲長安，可他的女友她見過，是個短髮女孩，這個女孩頭髮過了腰，應該確實不是他。三個月不到，那女孩頭髮不可能長這麼快吧？
看到前面的情侶轉道去乘電梯，林艾嘉拉著厲緣走快了。
「哎，過了過了。」厲緣拉住林艾嘉，「小艾你走這麼快做什麼，我們要看的店過了。」
林艾嘉放開厲緣的手臂，跑向前面的情侶。她看到了男人的側臉，很像長安哥。可等到林艾嘉到電梯門口時，電梯門關上了。
「小艾。」厲緣走到林艾嘉的身邊，「你說你是怎麼回事，跑什麼呀。」
「那個人就是長安哥。」
厲緣問道，「你看清楚了？」
「應該沒錯。」
「應該沒錯就是沒看清楚嘛。」厲緣不滿的看著自己女兒，「小艾，媽媽知道你喜歡安安很多年，可是你現在連雲氏都沒有進去，光靠偶爾去你姨媽家見他沒多大的用處。」若是安安對自己的女兒有想法，兩家的家長估計早看出來了。他們在血緣上沒有關係，不是表兄妹，如果安安能娶小艾，她很高興。她對安安知根知底，這些年雲氏的發展很好，親加上親後，她和老公的日子想必也會越舒服。不過，她倒也清楚自己姐姐打的什麼心思。
林艾嘉失望的跺腳，沒了繼續逛街的心情。
「媽，你自己逛吧，我回去了。」
「說好陪媽媽逛街的，可不許耍賴。」
林艾嘉不情不願的陪著厲緣，在她選衣服的時候，在旁邊問她。
「媽，你說，如果我找姨媽幫忙，她能把我放進雲氏當長安哥的助理嗎？」
厲緣拿著衣服比在自己身上，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你姨媽？」
「是啊。姨媽疼我，她應該會幫我吧。」
「呵呵。」厲緣冷笑了兩下，放下手裡的衣服，再拿起一件，「她平時疼你不假，可是在兒媳婦的問題上，你姨媽就不是你平時的姨媽了。」姐姐是不是以為她沒看出來，她仗著安安這幾年管理雲氏發展的勁頭不錯，越來越有架子了，心裡揣著安安能娶一個家裡有錢有勢的姑娘，最後女方還能幫安安。當然，如果她是安安的媽媽也會這樣想，哪個當媽的不希望自己兒子娶好姑娘，女兒嫁得富貴幸福。可她是她妹妹，她倒一點不念姐妹情，她家小艾條件也不錯，怎麼就不能嫁給安安了。尤其安安和郁九九在新加坡約會的照片曝光後，她那個姐姐擺起架子來可不小了，愣是把自己現在就當成郁氏大小姐的婆婆。小艾和郁九九比，她姐姐做夢都會抓著郁九九不撒手。
林艾嘉問，「姨媽很喜歡長安哥的女友嗎？」
「她喜歡有什麼用？」厲緣目光中帶著不屑，「還得人家郁大小姐喜歡她才行，人家姑娘看到安安帥氣年輕喜歡他，可沒說一定喜歡他的媽媽，她以為郁家的女兒那麼好娶回家的嗎？婆媳關係從來都是一個家庭的大問題，我就不信她能跟郁家的大小姐相處的好。」
林艾嘉聽著厲緣的話，想到郁九九，她是郁氏集團的大小姐？看樣子不太像。她印象裡的大小姐可沒有那麼弱。不過，剛才那個長髮女人是誰？
「長安哥可能換女友了。」
比衣服大小的厲緣忽然停下來，回頭看著林艾嘉，「你說什麼？」
「我說長安哥的女友現在可能不是郁九九。」
「確定嗎？」
「郁九九是短髮，今天長安哥身邊的女人是長頭髮，三個月怎麼可能從齊耳短髮變成過腰長髮？」
厲緣臉色的興奮越來越多，「分了。肯定分了。」她就說嘛，郁家小姐怎麼可能會嫁雲家去。「我現在就給你姨媽打電話。」說完，厲緣衣服都不看了，從拎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雲長安的媽媽厲惜打電話。
「喂，姐姐。」
厲惜的心情從她的聲音裡就表現出來了，十分的好，「緣緣啊，今兒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呀？」
「呵呵，這不是在逛街嗎？看到一條裙子很適合你，但是又怕你現在瘦了，問問你現在多少斤啊。」
厲惜笑道，「你一說還真是對了，昨天我稱了下體重，真的輕了兩斤。你看你，逛街就逛街嘛，還惦記給我買什麼，我不缺，別破費了，啊，有你這份心姐姐就高興了。」
「哎，我們姐妹你還客氣什麼。對了，我剛才看到了安安了。」
「安安？」厲惜詫異了，「他現在在英國出差，你肯定看錯了。」
厲緣明明沒有看到雲長安，但卻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說道，「我沒看錯，就是安安。他跟他的女朋友在一起。不過，之前報紙上曝光郁九九的照片，不是短髮的女孩子嗎？今天安安牽著的女孩是長頭髮，看樣子不是郁九九了。」
「怎麼會呢！」厲惜的聲音明顯沉了很多。
「姐姐，我還能騙你不成。安安我能認錯嗎？」
厲惜忽然就沒了跟厲緣繼續聊下去的心情，「我家安安是個專一的人，他人在英國，怎麼可能跑回來跟九九分手。再說
了，他們分手各路媒體能沒有動靜嗎？好了好了，你繼續逛街，裙子不用給我買了，啊，自己玩開心點。」
掛完電話，厲惜就給雲長安打電話了。
*
剛把買的東西放好坐進車裡，雲長安還沒來得及發動汽車，手機振動了。
「喂，媽。」
「安安，你老實告訴媽媽，你是不是跟九九分手重新找了女朋友？」
雲長安微微蹙了下眉，「媽你從哪兒聽到的謠傳？」
「你回答媽媽的問題。」
「沒有。」
「沒有？」
雲長安笑了下，「難不成我連自己的女朋友是誰都會弄錯嗎？」
「媽媽問你，九九她好不好？」
「她很好。」
「你是不是很喜歡她？」
雲長安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郁九九，「嗯。」
「既然喜歡就不要三心二意，就她了。這次從英國回來，你帶她回家見見我們。如果可以，兩人年紀都不小了，盡快把證領了，婚禮辦了。」他不找女友她擔心，他找女友了，她還得擔心。找不好的，要操心。找到個滿意的姑娘，她更操心，生怕哪天姑娘就跑了。
厲惜還想說什麼，雲長安搶了她的話，「媽，你還有別的事嗎？」
厲惜知道雲長安不想他們過問他和郁九九的感情，既然他們沒有分手，她也就放心了，也許厲緣就是看錯了，她以為如此就能破壞安安和九九之間的感情，給她女兒製造機會嗎？沒門兒。
「好好跟九九在一起啊。」
「嗯。」
收線之後，雲長安有一會兒沒說話。他從沒都沒有說過，但是內心真的非常不喜歡母親對九九的態度。如果她不是郁溯溪的妹妹，媽媽還會如此緊張他和她是不是分開了嗎？『郁溯溪妹妹』這個頭銜確實很惹眼，但現在對他更重要的是她這個人本身。
「伯母找你有事的話，你去忙吧。」
雲長安探過身體為郁九九扣上安全帶，趁她不備，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她叫我帶你回家。」
「啊？」
「跟我回家很嚇人嗎？」
「我們現在去你家？」她什麼都沒準備好，沒有收拾自己，沒有準備禮物，也沒有心理準備。郁九九慌了，「我還沒有給你爸媽準備禮物，還有你看我這樣哪裡能去你家做客呀？你爸媽喜歡什麼呀？有沒有他們特別想要的東西？或者，我們明天再去？不不不，明天去也不夠時間買禮物。我還得……」
雲長安輕輕笑了，打斷郁九九，「別緊張，今天不去。」
「明天？」
「你想去嗎？」
「準備禮物的時間不夠。」
雲長安發動車子，「你能去吃飯他們就很開心，不需要禮物。」
郁九九笑，每個父母都這樣說，但是每個準兒媳婦都不能真這樣做。第一次到別人家做客，該有的禮儀不能省，何況是第一次去男朋友家。
兩人在超市裡面買東西時，雲長安推著購物車，郁九九在旁邊走著，心裡還惦記著去他家吃飯的事。
「我們明天去你家嗎？」
雲長安問，「等你想去了，我們就一起回家。」
「我想是想去，但不是明天。」比如，等他從英國回來，她應該就準備妥當了。
雲長安揚了下嘴角，「那就再過陣子。」
「嗯。」
兩人買了滿滿一車零食和各種生鮮，因為雲長安胃口挑剔，蔬菜郁九九一種沒買，決定早上去菜市場買新鮮的，隔夜蔬菜怕做出來後他不喜歡吃。雲長安怕他去英國後郁九九自己提著累，又提了三箱飲料。
「這麼多？」她知道他不缺這些錢，可給她買衣服鞋子的時候，已經花了不少了，她不習慣大把大把的花男人的錢。當然，郁溯溪除外。因為她每次不收他的禮物，他能想出各種變態的辦法讓她收下，十五年了，他現在送什麼給她，她都欣然接受。因為，他是哥哥。
「你吃完這些，我就從英國回來了。」
郁九九笑道，「我回去就吃光它們。」
「那我們可能要在醫生護士面前表演『真人秀』了。」
「……」
回家路上，郁九九回頭看了一眼車內的東西，買這麼多，好像沒有一份是為他買的。「今晚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雲長安原是想吃郁九九燒的菜，可想到買的東西那麼多需要收拾，不想她累，便帶著她去虞膳吃了晚飯。回家之後，她負責整理零食和生鮮，他則幫她把買的衣服鞋子放進衣帽間。
郁九九忙完廚房餐廳的事情之後，到衣帽間裡找雲長安，看到自己的衣物佔了他很多地方，「其實不用買這麼多的。」
「還有兩間房空著沒用，等我回來把其中一間改做你的衣帽間。」
郁九九一邊掛自己的裙子一邊道，「不用。」跟他掛在一起就很好。忽然，腰間多出兩條手臂。
雲長安從郁九九的後面
面抱著她，「我不喜歡你拒絕我。」
「……」
「看電影去吧？」
「好。」
她真懷疑他上句話是為了看電影說的。
去電影院的路上，郁九九接到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