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屁屁寶的身世之謎 文 / 念舞光年

    「你叫我什麼？」屁屁寶瞪著大眼睛問道。

    「女兒。」藍海王非常肯定的回答。

    屁屁寶伸手去摸了摸藍海王的額頭，困惑的說道：「也不熱啊，怎麼說胡話呢。」

    「我沒說胡話，我現在很清醒，你就是我的女兒。」其實藍海王雖然看著虛弱，但並沒有病糊塗的神色，看起來確實很清醒。

    「快別騙人了，我知道你快掛了但是沒有孩子，我也知道我確實很可愛，可是我雖然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不在了，但我見過他們的好嗎？我是有父母的，我才不是你女兒呢。」

    「你真的是我的女兒，而且你之前看到的並不是你的父母。」

    「你騙人，不是我的父母他們幹嗎養我？你要是我的爸爸為什麼一直都不管我，到現在才認我？」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反正我是一下子挺難接受的，想必屁屁寶更是如此，此時正一臉的不可置信和憤忿。

    「我沒騙你，但是確實是我的錯，那兩個人真的不是你的父母，他們是屁屁谷的父母，也是我的好朋友。」

    「好啦，從年輕的時候說話就費勁，這麼大年齡了，還一點長進都沒有。快點好好從頭說清楚，孩子聽的都快急死了。」夙念舞一臉鄙視的看著藍海王說，其實我也希望他一口氣快點說清楚，這樣一句一句的急死人啦。

    「好吧，那我就把事情的緣由說給你們聽，這件事在我心裡已經憋了二三十年了，就算你們聽了會怪我，我也不想再帶著這個秘密一個人痛苦的活著了，就算過不了多久我就死了，說出來我也就釋然了。」

    「快說，再囉嗦現在就送你去死！」夙念舞威脅著催促道。

    「事情是這樣的。你們都知道我的妻子死了很多年了，我們也沒有孩子，所以你們會以為我一直沒有過孩子對嗎？其實不然。三十一年前，那會我已經一百零五歲了，我的妻子也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就在那一年，我愛上了一個藍海人魚，但我卻不能娶她。」

    「為什麼？」屁屁寶問。

    「因為她才只有20歲，根本還是個孩子，我大了她整整85歲！」藍海王有些尷尬的說。

    「禽獸！」屁屁寶小聲嘀咕，一邊的藍海王更加尷尬了。

    「繼續說。」我開口道。

    「我喜歡上的那個姑娘叫花空藍，我也記不清我是從哪天起喜歡上她的，但我絕沒想過要告訴她我的愛，我怕那對她來說是種多餘的負擔。她那麼美好那麼善良，我認為她配等到一個比我更年輕更優秀的年輕人去愛。」

    「直到有一天，她跑過來害羞的告訴我，她好像喜歡上我了。我的心裡瞬間就被兩種感覺強烈地充斥著，一種是喜悅，一種是掙扎。我驚喜而又甜蜜的享受著她對我的好感，但又很清楚我們的感情一定是不被祝福的，藍海人魚畢竟一向都是個保守的族群，大家是不能接受年齡相差如此之多的兩個人在一起的。」

    「況且，我一直都是個比較自私的人，我怕因為大家反對我們的婚事，會影響到我藍海王的位置。因此我並沒有回應她。」

    「沒想到，她絲毫不在意我對她的疏離，每天都會偷偷跑過來打點我的生活起居。那種已經一個人自己獨居好多年，忽然有人關心你疼你的感覺真的是太叫人難以割捨了。最終，我還是沒把持住自己，和空藍在一起了。」

    「但是，我們並沒有公開我們的戀情，也沒有做結婚的打算，就這樣偷偷的但又甜蜜至極的在一起八年之久，沒有任何人發現我們的關係，也沒有任何人懷疑，大家都以為她只是一個伺候我生活起居的侍從。」

    「直到有一天，她告訴我她懷孕了，我才終於想要直視我們的關係，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跟她一樣只能偷偷摸摸的和我接觸，我想要給她們一個家了。」

    「我和空藍約定好，等她給我生下了孩子，也算是生米煮成了熟飯，到時候我就公開我們的關係，娶她作為我的妻子。即使族人再反對，總不能讓我丟下她們母子或者母女不管吧。」

    「於是，我把她偷偷送到離我們藍海人魚棲息地不遠的一個地方去居住，以免大家發現她未婚就有了身孕，我只安排了屁屁谷的媽媽照顧空藍，知道我和空藍關係的人也就只有屁屁谷的爸爸和媽媽。」

    「沒想到，空藍懷孕不到兩個月的時候，屁屁谷的媽媽也懷了屁屁谷，於是我只能多抽時間自己去照顧空藍了了。或者屁屁谷的爸爸有時間的時候也會幫我給空藍送食物。」

    「但是，千算萬算，我們沒想到屁屁谷的媽媽會早產。那天，我有事外出了，本來說好屁屁谷的爸爸會幫我去看看空藍。結果，屁屁寶的媽媽早產生下了屁屁谷，屁屁谷的爸爸忙著照顧早產的妻子，就沒顧得上去看空藍，直到我外出歸來才急沖沖的去給空藍送食物，那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即將臨盆，自己根本無法捕食。」

    「可是，當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悲劇已經發生了。空藍已經獨自剩下了屁屁寶，一個人躺在那裡抱著孩子奄奄一息了。我只趕上見她最後一面，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她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丟下我和屁屁寶離開了人世。」

    「臨死前，空藍還忍著疼痛和難過衝我擠出了一個微笑，你們不知道那個微笑有多麼美好，可那卻是她最後一個微笑。」

    「那時，我是多麼憎恨自己的懦弱和自私，我如果早點把我和空藍的關係公之於眾，或者至少我能勇敢的把她放在身邊照顧，她就不至於因為難產而死，一個人走的那麼可憐，那麼無助。而且臨死前她還不恨我，還對我笑，我當時恨不得抽死我自己。

    我就是個混蛋！」

    「後來，我安葬好空藍的屍體，失魂落魄的抱著屁屁寶回來了，因為沒辦法餵她，所以我就把她抱到了屁屁谷家，正好屁屁谷的媽媽也剛生下屁屁谷，奶水也充足，就一起餵養兩個孩子。」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去看屁屁寶，她長的和空藍很像，一看到她的臉，我的心就鑽心的疼。看到我當時的狀態，屁屁谷的爸爸就替我做了決定，幫我先收養了屁屁寶。對外，一直說他妻子生的是龍鳳胎，還好，兩個孩子的頭都很大，大家也從沒有過懷疑。」

    「然後呢，然後你就不要我了嗎，任由我在別人家寄養！即使我的養父養母都不在了，你也沒想過要認我對嗎？你扔下了我媽媽，又扔下我是嗎？」在藍海王講述過往的時候，屁屁寶一直一言不發，神情隱忍的聽著，直到這一刻，她才一起爆發了出來。

    「我本來沒有想過要扔下你不管的。一開始是因為我沒辦法餵養你，也不知道怎麼照顧嬰兒，還是由屁屁谷的媽媽一起照顧你比較好。後來，你越長大，越像你的親生媽媽，眉毛、眼睛、鼻子、嘴全部都一模一樣，我根本不敢看到你。每次一見到你，我就會接連做好幾天的噩夢，夢裡都是你媽媽肚子躺在海底，奄奄一息的樣子。」

    「哼！就因為這個你就怕我？你就不要我？連我離開藍海你都不管，你根本沒在乎過我的死活吧？就像你根本不顧媽媽的死活一樣，她都快臨產了，你還丟下她一個人，你也配做一個男人！」

    「對不起，屁屁寶，我對不起你們母女，我知道我錯了。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自責中度過的，我沒過過一天安心的日子，我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能原諒我嗎，孩子？」藍海王可憐兮兮的望著屁屁寶，乞求道。

    「那你死後去問問我媽媽願不願意原諒你，她要是原諒你，我就原諒你。」屁屁寶抹了一把眼淚繼續說道：「你真的是個自私的人，從頭到尾沒有變過。你現在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為了讓我原諒你嗎？為了死的安心嗎？如果你不告訴我真相，我一直以為我是我養父養母的女兒，我還會覺得自己是個幸福的人，他們雖然去世的早，但比你對我要好千倍萬倍，他們是把我當親女兒一樣寵愛的，這些你永遠都不懂！永遠都做不到！我恨你！」

    說完，屁屁寶轉身快速的遊走了，屁屁谷想要追出去被我攔住了，我覺得這個時候屁屁寶還不能接受屁屁谷不是她哥哥的事實。自己趕緊去追屁屁寶，怕她出事。

    「寶寶，別哭了，我知道你生氣難過，可是一直哭也不解決問題啊。藍海王看樣子活不了幾天了，你別這樣，去和他好好說幾句話吧。」我安慰道。

    「不要，我討厭他，他要是不告訴我真相，我會以為自己有過愛我的父母，現在還有一個愛我的哥哥，可是，他現在自己快要死了才告訴我，我什麼都沒有了，生下來就沒有了媽媽，現在連哥哥都沒有了，嗚嗚……」

    屁屁寶哭的太傷心了，我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安慰不了她，只能抱著她陪著她，任由她哭出來發洩難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