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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私會男人 文 / 陸小陸

    晚風徐徐吹來,悠揚的笛聲從城牆外傳來。

    仔細聆聽,這笛聲委婉動人,是紅花最愛聽的《醉紅顏》。

    紅花從丁府的側門走出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司徒正南。墨黑的髮絲被風吹的有些亂,修長筆直的身影穩穩的站著。

    夜涼如水,他安靜的站在那裡,如一具雕像。

    紅花看著不遠處安心吹笛的男子,眼淚緩緩流下。

    他已然知曉最近丁府發生的一切,不想靠近她安慰她,就用這麼一個最簡單的法子給她一絲慰藉。

    紅花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她多想靠在他踏實的肩膀上哭上一場。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每一件事都讓她幾乎無法忍受。她那麼疼愛的小旋兒,因為她去參加沈青石的婚宴,沒來得及搶救,撒手而去。等紫谷醒來的時候,會不會怨恨她呢。還有最疼愛她的丁老夫人,也痛苦的死去,她始終記得臨時前她痛苦的樣子,以及睽睽望著門口的期盼。

    笛聲戛然而止,司徒正南聽到身後的動靜,抬起眼眸,望著緩緩走過來的紅花,捏著笛子的雙手慢慢的垂在身側。

    「你……不要太傷心了。」司徒正南小聲的說道。

    紅花走近他,站在離他很近很近的位置,近的彷彿只要司徒正南稍稍一靠前,他的鼻尖便會碰到她的頭髮。

    「你怎麼不怕我給你下了蠱毒?」紅花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

    「你沒有任何理由給我下毒。」司徒正南輕眸子裡隱藏著由於紅花靠近他的緊張,輕笑著說道。

    「呵呵,現在我已是丁府的罪人,丁老夫人和小旋兒身上的蠱,他們都懷疑是我下的。」紅花冷笑了一下,眸子裡閃現大片的傷悲,不停的渲染,放大。

    「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下的蠱。」

    「連你都相信的道理,丁子喬竟然會懷疑我。」

    「你若是後悔,我便會帶你遠走高飛。」司徒正南舊話重提。

    「罷了,既然選擇了就永遠不會後悔,你快走吧,這麼晚還不回去,想必納蘭雪鳶和小少爺該著急了。」紅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對司徒正南說道。

    「我只是想保護你,為何這麼難?」司徒正南絕望的問道。

    「你快回去吧!」紅花答非所問,她的心兀自的痛著,漸漸走出司徒正南的視線。

    司徒正南看著她漸漸消失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不管他做了多少,她終究不會在乎,或許是自己該死心的時候了。

    「姨奶奶,我剛才看到紅花與別的男子幽會。」夏秋的丫鬟惜春跪在地上向曾秀娥匯報剛才的所見所聞。

    「他們可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曾秀娥眼光一凜,威嚴的問道。

    「並沒有,只是站的特別近,還說了什麼他要帶大夫人走這樣的話。」

    「當真如此?」

    「奴婢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絕無虛假。」惜春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來人!把紅花給我叫過來。」曾秀娥心中一喜,裝作生氣的對站在一旁的婢女喊道。

    紅花的心亂極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只可惜,事到如今,司徒正南仍舊對她這麼好。

    「小姐,姨奶奶傳話讓您過去一趟。」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如雪悄悄的把嘴湊到紅花耳邊:「剛才你是不是見了司徒公子,被丫鬟發現了……」

    紅花一聽,蹙起眉頭。她想起上次司徒正南送翡翠給小旋兒的事,就曾在丁府引起軒然大波。

    曾秀娥坐在曾經丁老夫人坐的位置上,夏秋坐在一旁幸災樂禍。

    「紅花,上次司徒正南送旋兒玉珮,你句句在理,你說你們沒有幽會?那麼今日之事,你該如何解釋?」曾秀娥冷冷的看著紅花。

    「惜春,把剛才你看到的情景再當著大夫人的面說一遍。」夏秋看紅花一臉的若無其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說道。

    「我……我……」惜春看到紅花來了,嚇得不敢說話。

    「不用說了,我剛才確實見了司徒正南。」紅花抬起頭,目光如炬。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他來安慰一下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別忘了你是喬兒的妻子,你晚上幽會男人,這一條便是傷風敗俗。」曾秀娥惡狠狠的注視著紅花。

    紅花鎮定的問道:「依姨母的意思,該如何責罰紅花?」

    曾秀娥帶著笑意,陰森森的說道:「你讓我們丁府的名聲掃地,不如自刎了事。」

    紅花冷笑,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你讓我死,我偏偏不會如你所願。

    「姨奶奶,是墨兒惦記若離姐姐做的桂花糕,央求司徒哥哥去幫我討了一些,這不,桂花糕剛送到我那裡,舅母便被您叫回來了。」墨兒舉著一包桂花糕走了進來。

    如雪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今日學著做桂花糕派上了用場,只教了墨兒幾句,他便能背的滾瓜爛熟了。這孩子,還真是機靈。

    「真的嗎?」曾秀娥不悅的看著墨兒。

    「夫子教過墨兒不能撒謊,墨兒沒有撒謊。」

    「看在墨

    兒的面子上,我今天先不追究,但是不代表此事就這麼算了,我一定會好好查查你與那司徒正南到底是怎樣的關係?」當著墨兒的面,曾秀娥不想說這些有辱丁家臉面的事,不得不先放了紅花。

    此事,果真沒有就此善罷甘休。

    不知何時,紅花夜晚幽會男人的事整個丁府的人都知道了,各種版本層出不窮,流言蜚語傳的沸沸揚揚。

    「你聽說了沒有,大夫人竟然背著咱們將軍從側門走了出去,幽會情人,膽子還真是大。」

    「我也聽說了,沒想到咱們大夫人平時看起來那麼和藹可親,怎麼會是這種人。不知道咱們將軍知不知道此事?」

    「肯定知道吧,聽說姨奶奶審問了大夫人呢,不過,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來什麼。」

    「你說,咱們大夫人是不是已經給咱們將軍戴上了綠帽子?」

    ……

    丁子喬鐵青著臉聽到他們嚼舌根,他氣的恨不得立刻把這兩個人掐死。但是,尊嚴告訴他,不能這樣做。於是,繞了條小路便鬱鬱寡歡的走出了門。

    是他對她太不管不問了嗎,或者是關心不夠。所以,她才在深夜裡去見司徒正南,這不僅丟了他丁子喬的臉,也丟了整個丁家的臉,這老爹在地下有知,肯定是要氣的跳出來打死他這個不孝之子。

    拳頭狠狠的握起,嘴唇氣的發抖。

    紅花,你有種,竟然丟盡了我們丁家的臉面。

    我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無風不起浪,此事跟你拖不了任何干係。

    「小姐,你聽到最近府裡傳的流言蜚語了嗎,越來越過分了,簡直不堪入耳。小姐,你就不想個辦法解釋解釋嗎?」

    「嘴長在他們身上,我能怎麼辦,他們願意說就讓他們說去算了,相信的人不管怎麼解釋都會相信,不信的人什麼也不用說就是不信。」紅花悠閒的坐在凳子上,看著墨兒練字。

    「墨兒,這個字又寫錯了……來,重新寫一遍。」紅花小聲的說著墨兒。

    墨兒仰起頭朝著紅花傻笑,「我便是那種不信別人說流言蜚語的人。」

    「墨兒真乖。」紅花溫柔的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小姐……」如雪看紅花還有心思逗著墨兒玩,著急的跳腳。

    本來小姐和將軍的感情便不好,這流言蜚語一傳開,估計丁子喬更厭倦夫人了。

    「我巴不得他聽信了那些謠言,這樣他就懶得再踏入我這梅苑了,我也樂得個清閒自在。」

    「小姐,你……你不會真的……和司徒公子……」如雪吞吞吐吐的問道,莫非外面的傳言是真的?她親眼看到司徒公子對小姐用心頗深,只是之前小姐好像一直無動於衷。難道此次由於遇到了太多傷心難過的事,小姐想通了。

    「沒有,也不可能,你不要瞎想了。」紅花白了如雪一眼。

    「其實,小姐若是能跟司徒公子在一起,一定比現在幸福百倍。」如雪喃喃的說道。

    「我帶墨兒去小廚房找點吃的,你自己在這叨叨吧。」話音剛落,紅花便拉著墨兒往外面走去了。

    她不願意聽到這個話題,也不想聽別人提到有關這些的話題。

    丁子喬坐在書房拳頭緊緊的握起。

    夏秋帶著丫鬟惜春又把當時所見的情景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丁子喬眉頭緊鎖,斜眼瞄了惜春一眼。他大怒:「墨兒不是說了由於想吃若離做的桂花糕,讓司徒正南帶給紅花的嗎,你們怎麼還在對此事耿耿於懷?」

    「夫君有所不知,惜春當時親眼所見,司徒公子並未帶什麼桂花糕,只拿了一枚笛子,吹的可動人了。」夏秋小心翼翼的看著丁子喬。

    丁子喬眸子裡寒星四射,尖銳的盯著夏秋,「我一直以為你通情達理,頗有大家閨秀之風範,如今,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夏秋緊緊的蹙著眉頭:「夫君,你這是有意偏袒紅花嗎?」

    「我為何偏袒她,只是實事求是。你知道,從小我最大的願望便是娶你為妻,為何感覺此時的你與很久之前的你判若兩人,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

    丁子喬的語氣漸漸便的淡了,彷彿沒有了大聲說話的力氣。

    夏秋的眼淚立刻掉下來了。「夫君,這是在埋怨我嗎?」

    丁子喬疲憊的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們回去歇息吧,紅花這件事讓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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