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紅顏知己 文 / 陸小陸
紅花瞇起眼,斂起唇邊不易覺察的冷笑,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仇恨的種子漸漸在心裡生根發芽,蒼白的面孔上,一抹寒光閃過。
「孩子,當真是沒有了嗎?」丁老夫人坐在軟榻上問丁子喬。
「母親大人不要太難過,眼看夏秋也要生了,一定會讓您抱上大胖孫子。」丁子喬握著丁老夫人的手安慰道。
「哎~好好安慰紅花,她肯定很難過。」丁老夫人歎了一口氣,揮揮手示意丁子喬離開了。
蘭苑裡,丫鬟翠玉在仔細的給夏秋梳妝打扮,「把這胭脂給我塗上一些吧。」她打開胭脂,眼中露出希翼的光,一會丁子喬就要來這邊留宿了,即使懷有身孕,她也要打扮的美美的陪在她身旁。
丁子喬走來,夏秋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嘴中有很濃的酒氣,他一句話也沒說,便撲騰一聲爬在床上,沉沉的睡過去了。
夏秋仔細撫摸他的臉,眼裡全是心疼,陝西一行,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好在這次還算有所收穫,升了官職,若是自己能夠平安將孩子生下來,家裡就是雙喜臨門了,想必老夫人也會改變對她的看法。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離臨盆還有兩個多月。
司徒正南回府中之後,一直記掛著紅花,她肯定會很難過吧,委託沈青石送過去各種補品,心裡還是覺得放心不下。
不知不覺間,又走到煙雨樓,突然想起那個長的像極了紅花的女子。
「公子,好久不見了?」老鴇看到司徒正南走進來,高興的迎了進去,他每次出手都特別闊綽,小費比別人給的都足,這樣的財神爺若能日日光顧就好了。
「那個……若離姑娘在嗎?」司徒正南問道。
「在呢,在呢,若離~若離~」老鴇扯著嗓子喊道。
「若離給司徒公子請安。」若離款款的走到司徒正南面前,她眼裡有掩飾不住的驚喜,他已經好久未曾來過,她還以為他早已經把她忘了。
「拿你們最好的酒來。」司徒正南與若離一起走向間。
「你會不會彈古琴?」司徒正南問身邊的若離。
「略懂。」若離笑著說道,「公子今天好興。」
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髮,黛眉輕點,清秀而不失絲絲嫵媚。她端坐在古琴旁邊,抬起纖纖手指,悠揚的琴聲傳來。
司徒正南瞇著眼,安靜的看眼前的女子。
她確實跟紅花有幾分相似,微微衝他笑的時候,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眼前坐著為他彈奏的便是那個夢中經常出現的女子。
聽完曲子,喝完酒,司徒正南掏出一枚白玉鐲子放在桌上,「這鐲子便送給你了,我還有事,改日再來看你。」說完,便告辭了。
鐲子是很久以前他給紅花買的,一直沒有機會送給她,如今,戴在長的如此像她的女子手腕上,看起來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若離看著他的背影,眼裡有淚浮動,這人每次來煙雨樓都是如此,匆匆來,匆匆去,與她只是聊天,聽曲子,從未有過別的要求,若能夠與這個人長相廝守該有多好。
納蘭雪鳶握著手中的長袍,仔細嗅了嗅,衣服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少爺最近都是跟誰在一起?」她問陳叔。
自他從陝西回來後,經常失魂落魄,哀愁滿面的,司徒正南從來不多跟她說一句話,平時的對話也像客人般的寒暄和問候。
「少爺最近經常喝酒,出門也不讓我們跟著。」陳叔如實答道。
女人的直覺告訴他,司徒正南肯定會和某個女子在一起,她給了花房的短工孫小五一錠銀子,讓他跟蹤司徒正南,隨時向她匯報他的行蹤。
果然,不到十天,孫小五每日在進行每日匯報時:「今日上午,少爺在書房寫字,晌午便約了幾個人一起去了豫滿樓,剛剛去了風雨樓……」
孫小五的聲音越來越低,等待納蘭雪鳶的隨時爆發,哪知她只是冷靜地聽著,眼皮都未抬一眼,「好,他去煙雨樓找的是哪個姑娘?」
「這個……我還不太清楚,明日問仔細了再跟夫人匯報。」
納蘭雪鳶打聽司徒正南每次來煙雨樓找的都是一個叫做若離的女子,便把此事告訴了蘇二公子,這蘇二公子打小便於納蘭雪鳶認識,若不是自己不爭氣,渾渾噩噩過日子,每天不務正業,或許他們會成為一對夫妻,曾經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所以當納蘭雪鳶跟蘇二公子提起這事時,他立刻興奮的答應了,「這事就交給我,看我怎麼收拾那個小賤人。」
煙雨樓。若離正安靜的在銅鏡前梳洗打扮,她已經很久未曾接客,滿腦子裡想的全是那個人的面孔。
一陣凌亂的吵鬧聲從外面傳來,打砸聲不斷,若離蹙了蹙眉頭,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在此鬧事呢。
「若離呢,讓她給我出來,爺今天要包了她。」蘇二公子踢翻板凳凶巴巴的說。
「若離姑娘最近身體不舒服,我讓咱們煙雨樓的花魁來接待您好嗎?蘇二公子。」老鴇沒少收司徒正南的好處,所以由著若離的性子她想接客就接客,不想接客便休息著,從未刁難過她,如今這不好惹的蘇二公子要包了她,估計自己是攔不住的了。
「紫荷,快來伺候咱們蘇二公子,這可是咱們城裡響噹噹的人物,一定要伺候好了。」老鴇趕緊拉來花魁救
救場,哪知蘇二公子毫不領情,直衝著若離而來,「爺只要若離陪我,你們趕緊給我滾開。」
老鴇苦著一張臉,看樣子她是保不住了,「爺,您饒了我們煙雨樓吧,若離在房裡,我這就讓她來見您。」
她一路小跑著衝入若離房間,「若離,這蘇二公子馬上要闖進來了……」
正說著,蘇二公子帶幾個人一腳踢開若離的房門,「你這個賤人,見到司徒正南跑的倒是夠快,見到本少爺卻待在房裡遲遲不肯出來,你這是看不起本少爺嗎?」
若離輕輕施禮,「蘇公子,您誤會了,這幾日若離身子確實不適,還請您能放過若離。」
「把她給我帶走。」蘇二公子一聲令下,幾個隨從便駕著若離往外走去。
「蘇二公子,萬萬使不得呀,我們樓裡的姑娘是不能隨便帶出去的。」老鴇扯著蘇二公子的袖子,哀求道。
「滾!」一腳把她踢倒,幾個人揚長而去。
若離卻表現的異常冷靜,不哭也不鬧。
蘇二公子的別苑,若離被布條蒙住眼睛關在房裡。
幾個人捆住她的手腳,把她扔在床上。
「怪不得司徒正南這麼喜歡你,依你的容貌,絕對可以當的上煙雨樓的頭牌。」蘇二公子陰森的笑著,一把撕開她的衣服。
若離不斷的掙扎,嘴裡因被布條塞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蘇二公子把她嘴裡的布條拿開,湊過去親吻她的嘴,哪知若離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把嘴唇生生咬掉一塊肉,流了不少血。
蘇二公子用盡力氣扇了若離幾大巴掌,「賤人,別不識抬舉,爺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一個青樓女子,裝什麼清高?」
若離狠狠的瞪著他,髮絲凌亂的貼在嘴角,「小女子只求一死,望公子成全。」
蘇二公子更生氣了,一個煙花女子寧願一死也不願意跟自己上床,他到底哪點比不上司徒正南,納蘭雪鳶喜歡他,連青樓的女子都如此仰慕他。
蘇二公子才不顧若離的反抗,將她身上的褻褲一把脫下,若離的手腳被捆著,毫無縛雞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衣物被扒光,「你……這個禽獸!」
蘇二公子壓在她身上,不顧她的掙扎,霸道而又狂野的要了她。
已經深夜了,紫荷看到若離還未回來,趕緊去問老鴇,「麻麻,若離怎麼還未回來?」
「她估計回不來了。」老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此話怎講?」紫荷驚慌的問道,在這煙雨樓,跟她關係最好的就數若離了。
「蘇二公子從沒來過我們這搶人,只要他能看上的,一定會得手,若離這般對他,肯定是要激怒他了,一切就看若離的造化了……」
紫荷一聽,趕緊往外跑。
她知道有一個人一定能救若離。
也不知跑了多久,跑到她快要累到在地的時候,「司徒府」三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她三步並作兩步,叩響了司徒府的大門。
「誰呀?」大門緩緩打開,只露出一個縫,陳叔的腦袋露了出來,「姑娘,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
「求求你,救救我妹妹。」紫荷已經忍不住哭起來了。
「你妹妹?」陳叔一臉疑惑的望著她。
「請把這枚手鐲拿給司徒將軍,他一看便知。」紫荷把若離一直捨不得戴的手鐲遞給陳叔。
「求您了,一定要幫幫我。」陳叔看她哭的梨花帶雨,這麼晚的天一個姑娘家也不顧危險的跑了出來,想必肯定是有難處。
「你先稍等一會。」
司徒正南在書房已經睡下了,聽見陳叔輕聲喚他,套了個長衫趕緊起來了,「發生什麼事了,陳叔?」
「一個女孩在外面讓我把這枚鐲子交給你,說是鐲子的主人有生命危險,希望你去救。」
「快帶我去看看。」司徒正南一聽,趕緊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少爺,能不管的閒事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陳叔不知來人的底細,善意的提醒。
「陳叔,我自有分寸,您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