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退婚訴請 文 / 陸小陸
納蘭雪鳶看到司徒正南離開,不由的死死咬緊唇角,口腔裡滿滿的一股猩甜的味道氾濫開來,她緩緩抬頭,眼淚蔓延至全臉。
丞相夫人安慰道:「天下好男兒多的是……」
「別再說了。」納蘭雪鳶又嗚嗚的哭了。
「我去找司徒睿問個清楚。」說罷,納蘭敬亭氣呼呼的出門了。
司徒睿聽納蘭敬亭生氣的訴說來龍去脈,不覺眉頭緊蹙。一掌把黃花梨桌子拍的粉碎,「這個混賬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他。」
看著鐵青著臉的納蘭敬亭,又趕緊賠笑道:「親家不要生氣,回頭我好好教訓這個不孝子。」
納蘭敬亭冷笑:「親家這個稱呼老夫可不敢當,令公子太尊貴,豈是我家小女能配的上的,這婚事就此作罷吧。」說完,甩袖而去。
司徒睿看這情景,氣的腦門上直冒青筋,「趕緊給我去把那個畜生喊過來。」
管家看司徒睿暴怒,趕緊去請司徒正南。
司徒正南看管家陳叔慌慌張張的樣子,便知司徒睿已知他去退婚的消息。
「少爺,您可千萬別跟老爺吵,此刻他正在氣頭上呢。」陳叔千叮嚀萬囑咐。
「陳叔,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司徒正南笑著說。
「你還有心情笑,老爺這次可氣慘了,桌子都拍碎了……」
倆人剛走到門口,一枚白玉杯子便騰空飛了過來。
司徒正南輕輕一側身,躲了過去。
「爹……」司徒正南看形勢不好,趕緊跪了下去,偷偷望了一眼正在氣頭上的司徒睿。司徒睿額頭青筋凸起,不待他說完,就用顫抖的手指著他,「你這個混賬東西,真是氣死我也!」
「爹,兒子知錯了。」司徒正南看司徒睿如此氣惱,趕緊服軟認錯。
「你給我說說,你哪錯了?」司徒睿瞇著眼,仍舊氣呼呼的瞪著他。
「我……我不該救納蘭小姐。」司徒正南想了半天想不出來理由,只得編了一個理由。
「你……」司徒睿又隨手抓了一個杯子朝著司徒正南狠狠的砸去。
司徒正南這次沒躲,杯子狠狠的砸向額角,鮮血瞬時從額角流了下來,陳叔驚的一呼,也不管將軍正在氣頭上了,趕緊撲過去,「少爺,你沒事吧?流血了。」
司徒睿一看司徒正南竟然沒躲,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抓著自己的頭皮來回走動,他指著管家說,「你給我滾出去,不要管他。」
陳叔:「少爺流血了,要不我找大夫來給他巴扎一下?」
「趕緊滾,讓他流血流死,全當我沒有這個兒子。」司徒睿仍舊很生氣。
陳叔嚇的一哆嗦,趕緊退下了。
司徒正南抬起頭,看著司徒睿,「我並不覺得自己有錯,若娶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女子,即是害了別人也是害了自己。」
司徒睿面色一沉,「納蘭雪鳶有何不好?」
「她很好,只是我不喜歡。」
司徒睿雙眉一擰,開始溫和相勸:「南兒,咱們家和丞相府若能聯姻,對你爹,對你,對整個司徒家都有好處呀,婚姻非同兒戲,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你娶了納蘭雪鳶,今後想納幾個妾爹都依你可好?」
司徒正南望著他,深邃的眸子裡毫無感情,「爹,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你自作主張,我何時說過要娶納蘭小姐,你根本都沒有根我商量,別應允了這件婚事,你曾幾何時顧忌過兒子的感受?」
司徒睿眼中已有怒氣,「這樁婚事,無論你答不答應,都勢在必行,我絕不會縱容你,五天後你就去成親,否則,我會讓你永遠見不到你想見的人。」司徒睿說完這句話,眼中全是殺氣。
司徒正南渾身一冷,看著似乎陌生的司徒睿,「你想怎樣?」
「那丫頭自從出現在你府上,我便知道你對她非同一般,如今她已為人妻,你何苦如此相守?」司徒睿又開始苦言相勸。
「若你敢怎樣,休怪做兒子的無情無義。」司徒正南眼裡冒著寒光,高高的抬起下巴,直視司徒睿。
「你必須娶納蘭雪鳶,否則,別怪我不擇手段……」司徒睿惡狠狠的說完話就走了,絲毫沒給司徒正南繼續反駁的機會。
外面的陽光突然暗了下來,司徒正南跪在地上,眼睛毫無往日的神采,顯得疲憊不堪,他強壓著怒氣,摸著受傷的額頭,眸子裡滿是冰冷和堅定,「納蘭雪鳶,既然非要嫁我,就慢慢嘗試嫁給我之後承受的磨難吧。」
酒樓,月色正濃。司徒正南、沈青石和紅花三人一起喝酒。
司徒正南端著一碗酒,微微瞇著眼,念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最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沈青石也跟著吟起了詩,「琉璃鐘,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
烹龍炮鳳玉脂泣,羅幃繡幕圍香風。
吹龍笛,擊鼉鼓;皓齒歌,細腰舞。
況是青春日將暮,桃
花亂落如紅雨。
勸君終日酩酊醉,酒不到劉伶墳上土」
紅花笑著看倆人,這倆人真有意思,鬥起詩來了。
轉頭,沈青石已醉的不省人事,爬在旁邊呼呼大睡。
司徒正南又倒了一碗酒,微醺的看著紅花,「來,喝了這杯酒。」
「你忘了我不能喝酒。」紅花指指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司徒正南自嘲的笑了,「我忘了你已經懷孕了,忘了……」
「如今,我也要娶妻了……呵呵……娶妻,不能娶自己喜歡的人,往後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司徒正南,你喝多了,我讓管家送你回家。」紅花看氣氛不對,趕緊拉著司徒正南的胳膊,趁他還清醒前送到馬車上去。
「紅花,你知道的,我喜歡了你三年,可是你卻嫁給了別人。」司徒正南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紅花此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安慰道:「你肯定會幸福的。」
「狗屁,你嫁給自己不愛的人幸福嗎?」司徒正南的質問讓紅花啞口無聲。
「我們私奔吧,我不會介意你懷了別人的孩子,我不會介意你成過親,我說過,我會一直在原地等你。」司徒正南像個孩子一樣嗚嗚的哭出聲來。
紅花心裡一陣難過,看著眼前的男子心都要碎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醉暈暈的嘴便湊過來,吻住了她的嘴。
紅花一把推開他,「啪」的就是一巴掌。「你混賬!」
司徒正南被這一巴掌打醒了一半,「紅花,我……」
「少廢話,我先下去了,一會讓管家給你帶回去。」
司徒正南站在原地,額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但是,心裡的疼卻比額頭上的傷口要疼成千上萬倍。
空氣中瀰漫著悲傷的味道,紅花背過身,流了一臉的眼淚。她怎會不知道他對她的喜歡,如今,她大仇未報,又懷有身孕,談什麼喜歡,寧願傷害他,也不能讓他受千人所指,萬人所罵。他們,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夜色裡,馬車匆匆的回了丁府。
「小姐,咱們回去這麼晚,被發現就慘了。」如雪一臉擔心的說。
「沒事,將軍今日應該不會去梅苑」紅花雖然心裡沒底,仍舊抱著一絲僥倖。
下午被沈青石拉出去喝茶,碰到心情糟糕的司徒正南,三個人一起喝酒便喝到現在,若是被丁子喬發現免不了一頓吵的。
但是,情況貌似比想像裡還要糟糕。
紅花剛走進院裡,便感覺今日格外冷清,空氣中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剛走進梅苑,便看到鈴鐺在地上跪著,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一旁站著丁子喬、夏秋、紫谷,老夫人端坐在中央,等著紅花給個解釋。
「姐姐回來了……」夏秋一看到紅花回來了,便趕緊迎上去。
「還有臉回來?」丁子喬惡狠狠的問。
若非今天下午夏秋看到紅花與司徒正南他們一起喝酒,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懷孕數月的女子竟然會跟兩個大男人在酒樓喝酒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挺著肚子喝酒,真是丟盡了丁府的人。
「我為何不能回來?」紅花迎著丁子喬冷冷的眸子,反問道。
她跪在丁老夫人面前:「兒媳知錯,兒媳不該這麼晚回來,讓母親大人擔心了。」
丁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深深了歎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特殊期間盡量還是不要出門了,挺著大肚子跟別人廝混成何體統,紅花,你好自為之吧。」說完,疲憊的回房了,看來,他們在這等了已有數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