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只是開始 文 / 陸小陸
紅花裝作不小心扭到了腳,她驚呼了一聲「啊」,成功引來了丁子喬與夏秋的注意力。夏秋疑惑的看看紅花,再疑惑的看看丁子喬,丁子喬用手指輕撫她耳邊的亂髮,裝作沒有看見紅花一樣,「丫頭,我們去別的地方玩。」
夏秋拍著手說:「子喬哥哥,我們與紅花姐姐一起玩好不好?」
丁子喬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紅花姐姐身體不舒服,讓她好好歇歇,子喬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夏秋戀戀不捨的跟紅花揮揮手。紫谷跟在丁子喬身邊,眼神掠過紅花的時候,紅花感到一股陰冷。那是一股充滿嫉妒與仇恨的眼光,紅花輕蔑的笑,沒想到丁子喬周圍還是不乏愛慕者的。
紅花每日去丁老夫人身邊伺候,陪她聊天,賞花。丁老夫人愈發的喜歡這個兒媳婦。紅花沏了一壺最新的茶葉,討好的給老婦人倒了一杯,老婦人握著紅花的手說:「這些事以後讓下人做就可以了,你最大的任務就是趕緊給我生個大胖孫子。」
她慈祥的笑臉讓紅花有一瞬間的心疼,如果丁子喬不是她的殺父仇人多好,說不定她可以把丁老婦人當親生母親一樣對待。可是,她不能。她此刻所做的一切,只有一個目的,讓丁子喬痛不欲生,報復上一世與這一世他讓她受的苦。
紅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桌上燈光如豆,身邊的丫頭替紅花打好了洗澡水,「夫人若有其他的事儘管吩咐,我就在門口候著。」說完,輕手輕腳的為紅花關好了門,站在門外。
紅花走到澡盆前,輕輕褪去身上的衣物,手觸摸到衣服的料子,細膩光滑,是上好的絲綢。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花香,若隱若現。澡盆裡的熱氣變成霧氣瀰漫了整個房間。
躺在澡盆中,紅花頓時覺得最近的乏累瞬間消失了,溫度剛剛好,怡人的花香,手輕輕觸摸花瓣,紅花閉著眼竟然在澡盆裡不知不覺睡著了。
丁子喬從外面回來,看到丫頭站在門外。丫頭看見丁子喬,低著頭稟告:「少爺,夫人正在洗澡……」丁子喬一聽,嘴角不知覺的浮現一絲壞笑,輕輕的推開了門。
沉睡著的紅花並未驚醒。丁子喬看到水裡的紅花,頓時驚呆了,絕美出塵的容顏,肌膚似雪,眉目如畫,修長微翹的睫毛,一頭墨黑的青絲披散至兩肩,晶瑩透亮的水珠沿著青絲緩緩滑落,這女子美得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丁字喬望的出神。
紅花隱約感覺有人盯著她,那目光讓她極其不自在。
她倏的睜開眼,看到站在眼前的人,嚇得趕緊躲在水裡。
丁字喬調笑道:「都是我的人了,還有什麼好躲的。」說完,解開自己的衣衫準備脫下來。紅花怒道:「你,你……趕緊滾開。」
丁字喬朝著紅花靠近,臉上帶著魅惑的表情,他的嘴唇輕輕的拂過紅花的耳垂,鼻息漸漸靠近,紅花伸手要打,他用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腕,「這皮膚,還真是細膩呀。嘖嘖……」
紅花的臉早已氣的通紅:「丁字喬,你滾開!」
丁字喬瞇了眼,嘴角帶著笑意:「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你已是我的夫人,好好服侍好本少爺就行。」
紅花也顧不上丁字喬在身邊了,從水裡走出來匆匆抓了件衣服裹住身體。
這會兒的丁字喬,臉反而紅了。他一把把紅花拉倒懷裡,紅花正想掙扎,丁字喬說,「別動,我只是幫你繫好衣服。」說話的語氣,無限溫柔,有一個瞬間,紅花差點沉淪。
「今兒本少爺沒心情陪你玩,晚上自個兒好好休息,我要出一趟遠門,大約四五天能夠回來。」丁字喬也不知道此時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情,他完全沒必要跟她匯報他的行蹤。
臨走前,他吩咐身邊的丫頭給紅花把頭髮擦乾,省了著涼。紅花望著他的背影,陷入無限沉思。他的背影踏實安全,淡定自然。紅花怎麼也無法想像,這樣的背影,這樣的人就是兩年前把她父親殺死的兇手。
她躲在黑暗裡,用手捂著臉,溫熱的眼淚迅速瀰漫了整雙手。
後院裡的花這個季節開的正好,紅花坐在石凳上悠閒的喝茶。好久沒有這樣的光景了,盡興的賞花喝茶,只要如果不用回憶過去多好,只要想到以前,心便如無數蟲子噬咬,無法安寧。
她捂著心口,眉頭緊皺。
「紅花,你怎麼了,不要緊吧?」熟悉的聲音傳來,紅花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司徒正南。
他背著陽光朝她走來,紅花看見司徒正南,彷彿看見了許久不見的親身,激動的差點掉下淚來。
她站起身,眼角全是笑意。「你怎麼來了?」
司徒正南道:「來看看你,過的可好?」
紅花點點頭。司徒正南眼裡全是心疼,她明明過的不好,她明明是來報仇,卻告訴他她過的很好。這樣的謊言,讓他心裡更加擔憂。
司徒正南:「你以我妹妹的身份從我府上出嫁,嫁妝略薄,前幾日偶爾遇到一個丫鬟,脾氣性格跟你很像,我便買回來讓她伺候你,如雪,還不快過來!」
一個年約十四歲的小姑娘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身著淡紫色衣裙,眼睛明亮有神,笑起來的時候有淺淺的梨渦。她朝紅花做了個揖,「奴婢如雪以後聽從小姐的差遣。」
司徒正南問紅花:「你可滿意?」
紅花笑道:「這丫頭看起來聰明伶俐,我身邊正缺個能陪我說話的人呢,多謝哥哥。」
司徒正南自嘲
嘲道:「哥哥?也罷,我也終究只能是你的哥哥了。」
紅花說:「妹妹欠哥哥的情誼,恐怕此生無以為報了……」
司徒正南打斷她的話:「我這來了半天,還沒有向丁老夫人請安呢,妹妹陪我一起吧。」
多日的陰霾在司徒正南來訪之後,掃走了一大半,這個像親人一樣的男人,給紅花帶來了太多感動。
早晨,紅花惺忪著睡眼從夢裡醒來。意外發現身邊躺了一具身體,丁字喬不知何時躺在她的身邊,他走了五日,幾日的奔波讓臉色看起來比之前更憔悴了。
紅花安靜的看他的睡臉,跟夏盛真像,他們長得真是一模一樣的人呢。只是為何,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都給了她這麼大的傷害。
紅花小小翼翼的把身體移到床邊,正準備下床。丁字喬一個翻身一把把她摟在懷裡。輕聲說:「你要去哪?」
紅花小聲的說:「我有點餓了,要起床了。」
丁字喬不耐煩的說:「餓了讓丫頭把飯送進房裡好了,我要你陪著我睡覺。」
紅花:「……」
為了怕他真的把丫頭喊進來看到她的窘態,她不得不繼續安靜的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床帳上的刺繡。
丁字喬突然有些氣惱,這丫頭不管是說話還是睡覺都是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姿勢,這點讓他很惱火。他稍微一用力,把她壓在身下。紅花並沒有他想像裡的慌亂,她直視他的雙眼,眼裡全是挑釁。
丁字喬將自己的臉緩緩湊近。紅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這種視死如歸的感覺瞬間擊敗了他。他無力的說:「算啦,讓丫頭伺候你更衣用早膳吧。」摟著她的手悄悄鬆開,紅花迅速從床上跳下去,穿上衣服頭也不扭的走了。
等候在門口的如雪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捂著嘴笑了。她說:「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紅花說,「走,趕緊去你的房間,給我收拾一下。」
洗漱完畢後,如雪幫紅花梳了一個簡單的流雲髻,身後披著一頭青絲,金色的簪子別緻的插在雲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
紅花讚美道:「如雪,你手還真巧。」
如雪不好意思的說:「是小姐天生長得俊俏,怎樣打扮都是極美的。」
此時已過了用早膳的時間,如雪幫紅花準備了棗泥酥。吃完棗泥酥,紅花便去了後院的小花園散步,在小花園遇到了青石,這丫頭此時正拿著手帕拭淚,看見紅花過來,趕緊掩飾住悲傷。
紅花看她有意隱瞞自己落淚的事實,便知她肯定是有心事是不想讓她知道的。於是,扭頭就走。紫谷反而疾步追了過去,她說:「為什麼?」
這句話問的紅花一頭霧水,「什麼為什麼?」
紫谷冷眼道:「你明明不愛他,為何嫁給他。」
紅花暗自發笑:「我的事還輪不到一個下人跑來質問吧?」
紫谷:「如果你不出現,我會有很大的機會嫁給他……」
如雪插話:「你這個丫頭,怎麼說話呢,你什麼身份,我們小姐什麼身份?」
紫谷扭過身,「啪」的給了如雪一巴掌,「我說話還輪不到你來插話。」
她的話音剛落,紅花的一巴掌就甩了過來,「她輪不到教訓你,作為這院子裡的女主人,我總輪的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