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緋聞 文 / 六道三世傳
要說,禁聲禁制是最簡單的禁制之一。那是寰雲六十年前上道的時候,用來練手的。殘次品都能有發現有人偷聽,光幕即刻破碎的功能。所以,在竹葉春裡帶有特殊服務的昂貴包間裡的談話,寰雲是聽不到的。好在傳聞就是傳聞,還沒有上升到能當情報賣錢的價值。在禁制裡面,他們的身份到底有沒有被拿去賣錢,寰雲也不知道。江益城裡情報交流的地方又不止竹葉春這一處。在有了方向之後,寰雲又找到了幾處「消息海」。但是,規模和竹葉春相比,都像是家庭作坊,不專業啊。
本來,在聽到華清山的李霄九真人非常不厚道的,把他弟子的毫無責任猜想就給亂放出來的時候。寰雲還有一點心慌,人不是他們殺的,可東西畢竟是是給他和師傅易雪給分了。在分完贓的第二天,寰雲又想起來,好像還有東西沒分。那就是在眠江水底撈起來的一金一銀兩把和人一般高的重劍,是宮徵羽和張根頁的本命法寶。由於宮徵羽就住在隔著一條街的東閣客棧,擔心本命法寶和主人之間的感應,寰雲就把這兩把重劍直接塞進了無名小鼎裡,都沒敢拿出來。況且,造型如此招搖的法寶,八成又是華清山那位清渝真人一脈的獨門法寶。別說銷贓了,就是拿出來晃兩下,就會被人認出來。寰雲也就沒有再拿出來和師傅分了的想法。由此,也說不上十成十的問心無愧。
在半月之後,寰雲又聽到了另一個更加離譜的版本。到後來,隔著五六日,不知哪就會傳出新的故事。嘴又不止是長在華清山的臉上的,又沒出一個月,故事的發展就脫離了華清山的控制。每天抱著阿離一起吃大餐,一起**,一起聽著四面八方的消息傳聞,連隔幾日的出街放風都沒多大的盼頭了。用阿離還沒化為人形,一種特別妖異的「咯咯」笑後,一句話,就是:「你紅了。」
寰雲白了阿離一眼,沒什麼好說的。如果說之前流言還是傳聞的話,現在已經成功升級為緋聞了。故事的主角,正是他自己和師傅易雪,連外號都有了,江湖人稱「斷雲殘雪」。兩人的關係,還被湊成一對黑白通吃,縱橫兩道黑白情侶。這幾個月間,正邪齊聚蜀地,免不了的短兵相接,好幾宗無頭的血案,都算到了「斷雲殘雪」的頭上。
寰雲和阿離一人一狐在那裡詭異的一起笑,一向淡然的易雪都看不下去了,問他們在笑什麼。寰雲沒敢說真話,就回答,沒什麼,沒什麼。寰雲知道,這位師傅,在沒有師長的場合,是可以隨便一點的。什麼?崑崙玉清宮的門規,易雪沒有教,寰雲也沒有去認真領悟。
唯獨是對綱常倫理特別的在意和執著。這話,只要寰雲敢說出來,不管是原話還是複述。一定會被師傅認作輕薄之言,不敬師長。易雪對付寰雲的手段,現在也很明確了,那就是三天不准吃飯,還要看著易雪吃。等到實在瞞不下去的時候,才會以一個很冷的八卦去敷衍。易雪總覺得沒那麼簡單,她還一度懷疑,她的這個弟子,該不會是被二尾妖狐阿離帶壞了。
傳聞中的「斷雲殘雪」本來就是「某門派」的弟子,後因門中長輩處事有所偏頗,為求活命,只得變節雙修鬼道。這可將蜀山參膺門折騰得可不好受。身處蜀地,蜀地之中能夠叫得出名字的修真門派,第一個便是蜀山參膺門。不久之後,寰雲聽聞昔日的兩位好兄弟,玄車與常元說起來的時候,那是記憶猶新啊。掌門甄一道尊為了撇清與「斷雲殘雪」的關係,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所有召回山的弟子全部隔離軟禁了起來……這都是後話了。
當然,寰雲每日權當聽著消遣的評書傳奇,不可能只一遍又一遍的聽自己的光輝事跡,那也太自戀了。什麼事兒都有,寰雲比較關心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蜀山那邊的動向。來的這麼多人,不散咯,寰雲安穩了,也總不能安心。這來得快,去得也快,寰雲還沒整清楚到底是什麼上古魔物該出世了,才不到四個月,來晚了的一撥兒人千趕萬趕,清晨才剛剛進城。歇了半天,下午太陽還沒落山,就討論著想要走了。之後的幾天裡,江益城裡的人,不減反增,有消息渠道的人都開始往回走了。路上,沒接到消息的人,還在不斷的往這裡趕呢。
兩撥人就撞在江益城裡,他認為你誆他呢,你還覺得被耍了,一肚子火呢。兩邊的人火氣都大得很,說什麼都聽不進去,先開打再說。把你打服了,再看你如何說。那段日子,整個江益都亂得很,所謂隱藏勢力,也只能保證自己的地盤盡可能不受波及。半夜裡,城裡城外,到處有人約架。寰雲只想知道,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就陪著師傅喝茶嗑瓜子看戲了。好像城東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還挺多,別說有沒有人鬥法了,就是破空疾行的聲音都少。
一腔的怒火,在江益燒了半月有餘,終於還是有些人火發完了,頭腦裡冷靜下來了。寰雲和易雪也陸續聽到了更多的事情始末。首先,魔修中有一位叫作「燃血魔尊」的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反正易雪和寰雲都不認識,什麼什麼魔尊,大半也不可能生來就叫做「燃血」。按他們說,縱橫了天地間超過了兩千載。近六百年來,已經鮮有其活動的蹤跡了。好像是說,魔修的壽命要超過修真者不少,無人會以為是殞落了,只不過到了和「大乘」一般的修為,龜縮起來,等天劫降臨呢。現在緣何又出世了,就有了不同的說法。
聽到比較多的,就是有兩種,第一種是說魔教大宗天魔教以及萬人屠糾集了血闌山、無間道等,不論跟燃血魔尊有仇沒仇的,就把他避世的洞府給挖了出來。燃血魔尊被打到還剩半條命之後,為求保命才吐出了從某個秘洞裡挖出的黎山刃要出世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