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做賊心虛【湯媛篇 】 文 / 陳清雅
就算能好好的結婚,那能好好的過完下半輩子嗎?
我驚懼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仔細認真的想過今後會如何。
大家都選擇性的漠視,可我真的能做到這麼自私嗎?
「湯媛姐,如果你真的有為初夏想過,真的為他好,那你不應該和他結婚!」
不應該結婚,真的不應該結婚。
顧筱糖的話像一枚枚細針,扎得我體無完膚。
掛了電話,看到初夏還在選照片,我有種想要崩潰的感覺,正當我靠近那台筆記本欲伸手時,蘇起漫卻突然從樓上下來,我縮回了手,裝作不經意的看著照片,一副和初夏討論熱烈的模樣。
「怎麼樣?你們選好了嗎?」蘇起漫選擇坐在我身側的沙發上,沙發下陷,我的心跟著一跳,莫名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初夏回了一句,「差不多,我姐他們呢?」
話正說著,阮藝和溫裴生下了樓,朝我們走過來。
「你們選好了嗎?」
初夏將最後一張選好的勾選放入備用的件夾裡,兩手一拍,「好了!」
蘇起漫將筆記本收好,大家圍著茶几挑了一會兒相冊邊框,我草草挑選了幾款,阮藝看到我面有倦意,「湯媛?」
我抬頭,「嗯?」
「要不你和初夏先回去吧?」她說道。
初夏看著我,眼帶詢問,我點了點頭。
相框在選完之後,還要再核定細節對入著實有些太費工夫和時間,我和初夏雙雙先離開。
這一次我坐在了副駕駛,初夏輕輕的將安全帶調整好,我拉著安全帶,一臉凝重的看著他。
初夏頓下手,「怎麼了?」
「初夏——」我猶豫著怎麼開口,車窗外還能看見白色戀人的會客區,阮藝正拿著成品的相冊框對著溫裴生正在細細的說些什麼。
「擔心他們挑不好嗎?」初夏跟著望一眼窗外,調侃了一句。
我努力呼吸幾口,壓住心底那股呼之欲出的愧疚與難過,初夏發車啟動駛入車道,行車碼數正在逐漸提速,我裝作很清淡的口氣說道,「我們——還是不要結婚了吧?」
車子戛然而止,隨著幾聲碰撞破碎的聲響,一陣陣劇烈急促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初夏一臉錯愕的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看著他複雜的神色,再次重複道,「我們不要結婚了吧?」
初夏沒再啟動車子,車外司機們亂成一團,初夏乾脆將門窗鎖上,不久便傳來拍門的聲音。
看著窗外幾個表情兇惡的人,我瑟縮了一下肩膀,「現在結對你並不公平,你知道我不能再陪你多久了!」
初夏一副殘忍的表情看著我,扭著眉尖,「我不管是幾年,幾個月,還是幾天,我甚至迫不及待的讓你成為我的新娘你知道嗎?」
我扭過頭,正對上外面一個咬著牙謾罵的司機,從他嘴型可以看出他罵了一句,「你們趕緊給老子滾出來!」跟著,又是一陣劇烈無比的拍門聲。
「初夏,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甚至——」我看了眼肚子,這裡還差兩個月,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兩個月。
「你不需要理會這些,就是你明天會死了,我也會在今天娶你的!」
初夏顯然明白我的意思,他奮力拍了一下方向盤,喇叭尖銳響了一下,門外似乎停頓了一些,那些人聽不懂我們在討論什麼,只看得見一個男人似乎正在凶神惡煞的對著一個女人吵架,大家紛紛又一臉看戲勸架的勁頭。
我含著淚,初夏誤以為自己說話過重,有些慌了,「對不起,湯媛,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不管你怎樣,不管明天怎樣,我們始終都要結婚,都會結婚的,你明不明白?」
我看著他,一動不動。
初夏有些急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想和你結婚!」
窗外的人已經開始搖車,因為我們正堵在了交通道路旁,初夏發動車子示意要離開,但車窗的人群非但沒有散去,反而更加的聚集。
「湯媛!」初夏有些無力。
「我知道,再不走我們估計要被生吞活剝了!」我朝那群人笑著揮了揮手,看來有些人是誤會了什麼。
看到我輕易的揮走人群,初夏口中唸唸有詞,「我都沒做什麼,都當我是豺狼虎豹了!」
車子駛離車道在側方停車,初夏下了車去處理後面撞車的問題。
人群一早就有人報了警,初夏才沒下車多久,警車亮著燈就來了。
我坐在車上閉起眼等待,只不過此刻顯然不能清閒,初夏放在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
我鬼使神差的拿起來,墨黑色的機身有著沉,拿在手上有些手感,我懷著一種小賊的心理,心底有一種偷窺的緊張。
顧筱糖:晚上來一下d店,我要辭職!
看完之後,我腦中有些悶亂,不知道該不該將短信刪除,猶豫了片刻,眼見初夏還在人群中做著筆錄,我手一抖,屏幕顯示刪除成功。
我才剛剛鬆了一口氣,手機又傳來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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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顧筱糖:我要結婚了!
我喉嚨一緊,正準備刪除,看見初夏正往回走,我趕忙將手機放在一側。
「處理好了?」我望了一眼人群處,極力保持平穩的語氣。
初夏扣好安全帶,準備發動。
我點著頭指了指他的手機,「你好像有條短信!」
聞言,初夏看了一眼手機,短信被打開,他僅僅瞥了一眼又放回原處,準備發動車子。
我愣了半響,「你不回?」
他看著我,涼涼的說了一句,「你回一條吧。」
我搖了搖頭,一股作祟的罪惡感猛然而生。
我們回到了溫家沒過多久,阮藝和溫裴生也跟著回來,溫裴依今天不知道去了哪裡,沒見個人影。
我躺在床上小憩,聽著進門的腳步聲不用猜就知道阮藝走到我旁邊了。
「睡著了?」她輕輕問了一句。
我頭貼著枕頭晃了晃,感覺到床沿下沉,阮藝坐到了床邊。
「剛才顧筱糖又和我打電話了!」
我眼一睜,一臉發緊的看著她,「她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就是知道你今天出院了,問候一下而已!」
聽不出什麼詭異的話,我吁了一口。
過了一會兒,我又再次睜開眼睛。
「她是怎麼知道我出院的?」
我細細回想了初夏的短信記錄,越想越覺得不對了。
阮藝擰著眉毛,不發一語的看著我。
看來我們是想到了一塊,不知為何,我莫名其妙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