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你願意嗎【阮藝篇 】 文 / 陳清雅
蔡黎著實低調,看到蔡家和羅霖父母的蒞臨時,大家知覺這個真是名副其實的訂婚宴。
羅霖的父母是本市機關單位的階級幹部,而蔡家父母雖遠在海外,也是從商頗豐。
在晉陽市裡兩家都是指得出名的人物,這個訂婚宴簡直簡單到粗暴。
來的人並不多,都是羅霖的一些同學朋友以及蔡黎的一些朋友,雙方父母的朋友倒是少。
想必,這樣的場合誠然也並不適合嚴謹的長輩。
這全然是一個年輕人的瘋玩party,幾個年輕人躇光交錯,夾雜著激烈的歡鬧碰撞,雙方父母選擇落坐在滿室唯一的一坐沙發,沉靜的交談著。
我有些嘀笑皆非的看著顧筱糖與蔡黎正擺著姿勢讓蔡遠一張張的拍照。
「好——你們再換一下!」蔡遠擺著姿勢招手,一群連著一群人在一個觸目飛舞的籐鳥壁紙前留下一張張或笑或歡的臉。
蔡黎的每一個動作和神情都被定格嵌入進一張張的彩色照片裡,溫初夏笑看著湯媛在人群裡與幾個水語的小妹聊得正歡。
手心的紅酒杯輕搖,猩紅色仿若成了一道刺目的尖銳,從眼眸裡侵入,從口鼻間嚥下。
我仰頭的姿勢太過快速,濃烈的酒精味道在唇腔裡泛散,卻燒得整顆心奄奄一息。
人說,人群歡鬧裡的孤獨是最為明顯的。
就像此刻,當我落寞的將目光劃到窗外,深沉暗郁的天空裡,一絲陽光都沒有。
今天是要下雨的感覺了?
溫裴生趕來的時候,聚會都臨近結束了,蔡黎和著幾個人灌著他酒,連著幾杯下肚他依然面色未改,推諉了意欲輪番不歇的蔡黎,他舉杯道。
「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羅霖淺笑的連聲相謝,而蔡黎嗝著聲音說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們家阮藝?」
溫裴生笑著,「她願意嫁給我的時候!」
聞言,幾個人起哄不休,直推得溫裴生站在我面前,我看著他滿眼的溫情。
也許是酒意的關係,他眼帶迷醉,「阮藝,你願意嗎?」
「快說你願意吧!笨蛋!」蔡黎盯著我哈哈大笑起來,我沉著氣,湯媛有些複雜的目光不經意間的略過,我心下一緊,無言的輕抱了下溫裴生。
眾人哄堂一笑,皆是祝福滿滿。
而只有溫裴生一僵,因為我在那瞬間透著他耳朵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管你是誰,只要是你,我就願意!」
也許心底有了特別害怕的失去,不管他是誰,真的,我真的不會去在意他到底是誰。
無論他是誰,只要我願意,只要他在,一切都好。
可惜似乎有人不希望我太好,甚至可以說,一定會想著法子讓我不好。
溫裴生在生活裡細膩如水,輕輕柔柔,如泉如風,清澈見底而又溫暖似春。
在工作上有著雷厲風行與運籌帷幄,我在邵仙萍的口裡得知他將ccbo幾家門店在短短幾月間穩定了供應關係並且裝修完畢,以溫初夏為領頭經理,準備將湯媛安排進了首家開業門店作為店長。
我知曉邵仙萍專程而來用意,無非是——
我眼一沉,提著唇角笑道,「是嗎?你告訴我又如何?」
擠著上班的時間,我還真沒多餘的心思去揣測邵仙萍下一句的話,看到我一臉的風輕雲淡,她似乎有些意外。
「你不是和——溫裴生是戀愛關係嗎?湯媛去做了店長,怎麼?你要還去給人打下手?」邵仙萍指了指我們所在的軒咖啡店對面的亞龍大廈,天承景建築的招牌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她嘴角的得意顯而易見。
我故意遺憾的一歎,不無洩氣的說道。
「怎麼?湯媛走了,你想讓我回水語?那我還要考慮考慮呢!」話畢,邵仙萍臉色一悚,頓時語結。
「水語不需要你!」她說時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我突然發現當一個女人有了一個痛處,能夠激怒她的人幾乎都是不費吹灰之力。
她十足厭惡我曾在水語的存在,似乎甚至視為一種「恥辱」,也是,女人對哪個情敵不是眼中釘,肉中刺呢?
見我沒回話,邵仙萍突然笑了,我見她像觸動某根神經一樣的花枝亂顫,有些厭惡。
「你倒是清閒,不過我沒什麼時間,需要去上班了!」說完,我在桌上留下了一張紅色鈔票。
「我請你!」我順手指了下她手間還在拌糖的摩卡,在她一臉的錯愕下起身。
「你想知道溫裴生——不對,是杜承安的過去嗎?」邵仙萍在我轉身時,突然喊出一句,我一滯,渾然感覺自己身體發僵。
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喊著,不要聽,不要聽。
可邵仙萍似乎也聽見了,跑到了我的前面,而我臉色的不安在她眼底顯露無疑。
「你是害怕再失去他吧?」她譏諷的笑著,那笑裡帶著滿滿的把握。
「呵呵——逃避有什麼用?如果他注定不屬於你的,那他永遠也不會屬於你!」邵仙萍掃著眼從印著奢侈品logo的包包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旁側的服務生,而
而我扔在桌上的那張她輕輕一挑,不經意從我的臂膀身側落下,再順著腳尖,停在地面。
注定!這真是一種令人深痛欲絕的字眼。
我在她離開之後,晃了好久的神才將自己重新調入進工作的狀態中。
下班的時候,陳恩突然推了推我,「喂——問你個事?」
「什麼?」看她神秘兮兮的樣子,我不自覺的將耳朵湊近她。
陳恩左右看看,再看我時顯得異常認真與嚴肅,「你和你男朋友是怎麼在一起的?」
溫裴生曾幾次接過我下班,陳恩有過幾次打了照面,她誇讚了一句,帥氣溫柔,是個居家男人。
只不過——看著她眼神裡透出的熱切,我生出一種莫名怪異。
為難的抿著眼角看著她,「你是指?——」
她看懂我的表情了,拍了一下我,我忍不住瑟縮,「你亂想什麼呢?」
「我只是問問你們是怎麼會——嗯,走在一起呢?」陳恩似乎對這個話題頗有興致。
我回想了一下,答了四個字:自然而然。
我與溫裴生的糾葛似乎已經無法用一段話來詮釋,但所有的一切在我看來,也許真是注定,更多的是本身願意在一起兩顆心。
是一見如故,還是再見傾心,我暫時還不想去追究。
「怎麼個自然而然法?」陳恩甚至拿出筆記,似乎打算撰寫下我要說的話。
「就是——他喜歡,我願意,就這麼簡單!」
我的總結讓陳恩若有所思,接著在鍵盤上啪啪嗒嗒起來,哼哼唧唧的偶爾回復我的問話。
看到她投入的專心,我對她的動機瞬間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