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文 / 金剛圈
可以毫不客氣地說,這是凌旭的初吻,好吧,在他的記憶範圍之內。
或許其中有酒精的作用,他腿腳發軟,感覺到凌易伸出手托住了他的臀他才能夠沒有往下滑去。
這樣美好的親吻好像讓他腦袋裡面都飄出了無數的彩色泡泡,他開始渴求更多,發揮著他記憶中貧乏得可憐的親熱技巧,開始胡亂在凌易的臉上親吻著。他咬著凌易的下頜,伸手拉扯凌易的衣服。
凌易卻覺得這裡不是個合適的場合,因為天天或許還沒睡著,身下的茶几也未必有那麼牢固。
「凌旭、凌旭,」凌易一邊小聲喊著他的名字,一邊伸手抓住他後領想將他拉開。
可是凌旭不依,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別囉嗦!」然後一把想要把凌易給推倒在茶几上。
幸好凌易雙手撐在茶几上面支撐住了,他看到凌旭有些失控,沒有辦法只好一把抱住凌旭站了起來,拖著他往房間裡面走去。
凌旭還在掙扎,叫著:「放開我!」
凌易連忙摀住他的嘴,說道:「把天天叫醒了!」
半拖半抱把凌旭給帶回了房間,凌易剛剛把門鎖上,就被凌旭一股蠻力給按到了床上。
凌旭為了把凌易給壓制在床上,抬腿跨坐在了他身上,右手捏著他下頜,說道:「凌易,你看著我。」
凌易都有些無奈了,仰著頭看他。
凌旭說道:「你說你喜不喜歡我?」
凌易沒有說話。
凌旭揚起左手,作勢要打他,「你就愛勾著我玩兒,一邊對我好一邊又不理我!」
凌易看了一眼他抬起的手,眼神有些凌厲。
凌旭立即就軟了,手垂下來彎著腰把臉往凌易身上蹭,「哥,別這樣,你跟他們出去玩老是不帶我。」
凌易覺得他的記憶大概都已經混亂了,抬起手摸著他的頭髮,凌易說道:「你喝醉了,等你清醒了再說吧。」
凌旭醉成這個樣子,凌易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追問下去的必要,他害怕現在凌旭說了再多,明天一覺醒來卻說什麼都不記得,然後從他身邊逃開。
凌易想自己這大概就是一朝被蛇咬的狀態。
凌旭抬起頭看著凌易說道:「我沒醉,我知道我想要做什麼。」
凌易捏著他的臉,「那你想要做什麼?」
凌旭湊近他耳邊,用氣音說道:「強/奸你。」
凌易靜了幾秒,突然用力抓住凌旭的手臂翻了個身把他給壓在身下,沒有繼續跟他廢話,拉起他的衣服,親吻他胸口。
凌旭發出難耐的輕柔哼聲,手指插/進了凌易的頭髮裡。
凌易的親吻滑下來,停在他小腹,目光在他躁動的腿/間稍微停留,最後還是埋頭下去。
凌旭這輩子就沒試過這麼刺激,他手指扯著凌易的頭髮,都將凌易扯痛了。
可是凌易沒有停止動作,只是抬手來輕輕扳開他手指,與他十指相扣,繼續用唇舌紓解著他急切的欲/望,這對凌旭來說是初次,對凌易來說又何嘗不是,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自己心裡的滿足。
然而在凌旭得到釋放之後,他幾乎是立即便睡著了過去。
凌易抬起頭來,見到凌旭都張著嘴睡得天昏地暗的,也只能幫他把衣服和褲子脫了,被子拉過來蓋在身上,然後自己起身去了衛生間。
凌旭這一覺睡得很熟,一整個晚上連夢都沒有作上一個,清晨被鬧鐘吵醒的時候,甚至覺得好像還是半夜。
他額頭一陣陣發痛,顯然是因為昨晚酒精的作用,他先是閉著眼睛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今天還要上班。
伸手在床頭櫃上摸索手機,然後只摸到身邊一個堅硬結實的胸膛。
這不是他的房間,凌旭一下子清醒了,隨之而來的昨夜的記憶全部湧了上來,他好像對凌易告白了,而且遠遠不止如此,他還逼著凌易承認喜歡他,好像還說了要強/奸凌易!至於後來……凌旭抬手摀住臉,覺得自己簡直沒臉見人了。
凌易這時也被鬧鐘吵醒了,他伸手把檯燈給按開,低下頭見到凌旭正摀住臉在看他。
「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的緣故,凌易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格外低沉,他說,「你今天要上班吧?」
凌旭把手從臉上挪開,抬起眼看他,喊道:「哥……」
凌易問他:「忘記了?」
凌旭聽錯了,以為凌易說他忘記了,頓時反應有些激烈,撐著起身在凌易頭頂說道:「你怎麼能忘記?」
他好不容易借酒壯膽鼓起勇氣說的那些話,凌易居然敢忘記!
凌易一隻手在身邊握緊了拳又鬆開,隨後抬起手摸了一下凌旭的臉,說:「你昨晚澡都沒有洗,要不要先去洗個澡再上班?」
凌旭卻還懷疑地看著他:「你沒有忘記是不是?」
凌易歎一口氣,問他:「你說你要強/奸我那件事?」
凌旭的氣勢一下就軟了,他轉開視線,說道:「別說了。」
凌易扳著他的臉讓他看自己,「不是你一定要問的嗎?你再不起床今天肯定就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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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凌旭其實還想和凌易多待一會兒,可是他也不能遲到,店裡不管是老闆娘還是兩個師傅都對他夠照顧了,他沒好意思老把自己的工作丟給別人做。
在下床之前,凌旭覺得自己還要確認一句:「你沒拒絕我吧?」
凌易卻說道:「等你有空了我們再說。」
因為凌易這一句話,凌旭著實糾結了一整天。
凌易說有空了再說,應該不會是等他有空了然後拒絕他吧?如果要拒絕的話,昨晚又怎麼會給他做那種事情,到了現在回憶起來那個滋味,凌旭都忍不住腿有些發軟。可是不拒絕的話,自己都說得那麼清楚了,為什麼又不一口答應,還要吊著自己呢?
這天下午,培訓機構終於打來電話,通知凌旭晚上開始復課。
凌旭一下子愣了,「怎麼今天開始復課啊?」
客服小姐挺奇怪,「先生你不是一直催著我們快些恢復課程嗎?」
凌旭不高興,「但不是今天啊!」
客服小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夠說道:「那你看——」
「算了,」課程又不是給他一個人開的,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延遲上課時間,而他也不會為了這種理由翹課,只能夠說道,「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凌旭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又不能去接天天了,他得快點給凌易打電話說一聲,凌易才好安排司機去接。
然而在他打電話過去之前,凌易卻先給他打了個電話。
看到凌易的名字,凌旭心裡有些撲通撲通的,可是電話一接通,凌易的第一句話就給他潑了盆冷水,凌易說他臨時有急事要出差,今晚不回去了。
凌旭愣了愣,問他:「要出差幾天?」
凌易對他說:「看事情順不順利,順利的話可能後天就回來,不順利就得多待幾天。」
悅購在凌易手下越做越大,他已經不滿足僅僅是本地市場,而是往國內其他大城市開始逐漸發展。這一趟臨時出差,是因為競標土地使用權在前期準備工作中遇到了一點障礙,凌易不得不親自去解決。
凌旭心裡想著他們兩個的事情都還沒說開,凌易卻突然就要走,這麼一來,等到凌易回來,不知道自己積攢那麼久的勇氣會不會被耗得精光?
有些喪氣,不過立即又想到了天天的事情,他問凌易:「那天天怎麼辦?」
凌易對他說:「我就是問你這件事情的,你那邊恢復上課了?」
「嗯,」凌旭說道,「今晚開始上課,我沒辦法去接天天了。」
凌易沉默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著可行性,他這一趟出去,一定免不了很多應酬,把天天帶在身邊太不現實。考慮了片刻,他只能說:「我讓司機每天去接天天放學,只能你上課把天天給帶去。」
沒有別的辦法,天天這個孩子不可能交給別人帶著,凌旭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
在掛電話之前,他還是忍不住用帶著些黏糊的腔調喊道:「哥——」
凌易輕輕說道:「等我回來。」
他這樣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沉,隔著電話震動著凌旭的鼓膜。掛斷電話之後,凌旭忍不住用手指撓了一下耳朵。
帶著天天去上課這件事情一開始遭到了培訓機構老師的反對。
凌旭放低了姿態一再懇求,保證小孩子不發出聲音不會亂跑擾亂課堂,讓大家都當他不存在。
當然老師最後不可能把天天給趕出去,勉強同意了。
凌旭對天天低聲說:「一定要乖知道嗎?」
天天也很害怕自己連累凌旭被趕出去,緊張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上課的時候,天天就在凌旭身邊的小板凳上坐下,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甚至想要尿尿都憋著,一直憋到了這堂課結束的休息時間。
凌旭帶天天去衛生間的時候說道:「沒事,想尿尿了你可以自己偷偷溜出去嘛。」
天天卻不放心,「老師會不高興的。」
凌旭揪了一下他的小鼻子,「老師不會在乎你個小不點兒的,」然後又覺得心疼,把他抱起來親了親他的額頭。
那天晚上的課程是學習做泡芙。
在等待烘烤的時間,凌旭抱著天天逗他玩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去想清潔阿姨打聽那天晚上隔壁發生的爭吵。
阿姨說她斷斷續續聽到一點,都沒敢開門,像是有男人帶著朋友來捉姦的。
「捉姦啊?」凌旭挺詫異,想起了那天晚上康新澤氣急敗壞的模樣,心說不會是康新澤來逮他老婆偷人的吧?
抱著天天跟他玩了一會兒你拍我的手、我拍你的手的遊戲,烤箱發出烘焙結束的聲響。稍微等待一會兒,凌旭帶著天天去看剛剛出爐的泡芙。
圓圓的泡芙,上面是鬆軟的酥皮,裡面包裹著細膩的奶油。
天天伸手想要去抓,凌旭連忙拉住他的手,說:「燙!」
兩個人盯著那個泡芙又等了一會兒,直到晾的涼了,凌旭拿起來扳了一半給天天,說:「不能吃太多,會長成個小胖子的。」
天天聽話地點頭,抓著半個泡芙往嘴裡送。
凌旭自己都沒顧得上吃,蹲下來問他:「好吃嗎?」
「好粗,」天天含糊不清地說道。
凌旭聽到他說好吃立即高興起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說道:「剩下兩個留著明天吃。」
晚上回到家裡,凌易自然不在。
給天天洗澡的時候,天天問凌旭:「伯伯不回來了嗎?」
凌旭想著逗逗他,說:「伯伯不回來了,大房子就是我們的了,不好嗎?」
天天也跟著伸手搓自己身上的泡泡,不過沒能幫上太大的忙,他聽到凌旭說凌易不回來了之後,低著頭想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反駁凌旭的理由:「可是房間就空出來了。」
凌旭說:「那就再找個人把房間填滿。」
天天嘟起嘴看他:「不要。」
凌旭笑著用沾滿了泡沫的手指在他臉上刮了一下,「還是要伯伯嗎?」
天天點頭,「要伯伯。」
凌旭說:「好吧,那以後都是伯伯,沒有別的人了。」
天天用力「嗯」了一聲。
凌易說情況好的話兩天就能回來,可是兩天過去了他依然沒有消息,看起來情況不是太好。
凌旭有想過給凌易打電話,後來又沒有打,因為他沒想好要說什麼。除了問凌易什麼時候回來,他最想問的,還是那天凌易欠他的一個回答。
可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他不願意隔著電話說,想要等到凌易回來之後,兩個人面對面地說。
這段時間沒了凌易,凌旭又不捨得每天叫天天起太早,結果只好讓凌易的秘書和司機每天跑一趟。凌易出差,身邊只帶了何光華,余眉沒有跟去。剛好余眉一個小姑娘也不會讓天天覺得害怕,她就每天早上和司機一起過來,叫天天起床,然後送他去幼兒園。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將近一個星期。
在凌旭下一個休假的日子之前,他總算是接到凌易的電話,說他坐明天的飛機回來。
凌旭有些興奮,他問凌易:「事情都解決了嗎?」
「嗯,」凌易告訴他,「已經處理好了。」
「明天啊,」凌旭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會讓張哥過去接你?」
凌易應道:「我讓他十一點來機場接我。」
凌旭說:「我跟他一起去吧。」
凌易本來想說不必了,沒有必要辛苦跑這一趟,不過聽凌旭語氣帶著點雀躍,便沒有打擊他的熱情,說道:「你帶著天天過去,中午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好啊!」凌旭愉悅地應道。
為了準備去接凌易,凌旭把當天晚上培訓課程裡面親手做的提拉米蘇用盒子裝了起來,打算帶去機場。
「給伯伯吃的嗎?」天天扒在桌子旁邊問。
「是啊,」凌旭摸摸他的頭,「今天的先給伯伯吃,改天我給你做一個好不好?」
天天毫無芥蒂地答應了。
第二天凌旭帶著天天去機場接凌易。
他們其實運氣很不錯,因為凌易的飛機沒有晚點,他們在機場接機口等了十多分鐘,就陸續能看到與凌易同一航班的旅客往外面走來。
凌旭把天天抱在身前,跟他說道:「看到伯伯就大聲喊他。」
天天點頭,集中了注意力看著一個個走出來的旅客。
然而他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能見到凌易,卻注意到有個年輕女人朝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一開始天天和凌旭都沒有在意那個女人,直到那個女人拖著行李箱走到了他們面前,用帶著驚喜的聲音喊道:「凌旭?」
女人留著長髮,戴著墨鏡,穿著打扮都很時尚,看得出來家庭條件挺不錯,她取下墨鏡之後,凌旭看她長得也很漂亮,於是努力回想,印象中並不認識這樣的女人。
那個女人注意到了凌旭的表情,她本來在等待著凌旭的回應,可是看到凌旭臉上帶著疏離和疑惑,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她說:「你不認識我了?」
凌旭確實不認識她,只是說話間有些猶豫,因為他想起來,這個女人既然是認識他,很可能是在他失去記憶那段時間認識的,自己也不好顯得太魯莽,於是有些遲疑地說道:「請問你是——?不好意思,我之前出了點意外,忘記了一些事情。」
「忘記了?」女人瞪大眼睛湊近了他,「你居然忘記了?不記得我?」
凌旭連忙把身體往後面仰,天天抱著他的脖子低聲喊道:「爸爸,」他也想要離這個陌生的女人遠一點。
點了點頭,凌旭對她說:「我真不記得了。」
女人露出失落的神情來。
凌旭覺得有些抱歉,他不敢確認這個女人過去跟自己到底有多深的交情,便多說了一句:「我連我兒子是哪裡來的都不記得了,你如果認得我,那麼你知不知道我過去的事情?」
女人微微張開嘴,顯然是詫異到了極點,可是她又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最後咬了咬嘴唇,對凌旭說道:「我當然知道,我是天天的媽媽!」
凌旭傻了,天天抱著凌旭的脖子也傻了。
這時候另外一個人手裡拉著行
李箱,本來已經快要走到他們的面前了,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停住了腳步。
凌旭在反應過來之前,先注意到了站在那個女人身後不遠處的凌易,他開口喊道:「哥……」
那個女人卻很興奮,她甚至伸出手來抓凌旭的手,說道:「我回來找你們了!」
凌旭下意識避開了。
說實話這個女人很不錯,如果是在他剛剛失去記憶的時候,知道天天的媽媽是個這樣的漂亮女人,說不定就欣然接受了,可是現在他的第一反應卻是一定要哪裡搞錯了。
「你弄錯了吧?」凌旭問得不是太有底氣,他突然很擔心凌易會轉身就走。
凌易沒有走,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當然沒有弄錯,」年輕女人笑了起來,帶著點少女的天真,「天天的屁股上面有顆痣嘛,從出生就有,不知道現在長大了沒有?」
天天茫然地看著凌旭。
凌旭知道天天的屁股上確實有顆痣,不知道小時候怎麼樣,現在年齡越大卻反而越來越不明顯了。
這邊的騷動吸引了不少等待接機的人看過來。
跟在凌易身後的秘書何光華對他說:「老闆,要不要讓他們換個地方說話?」
凌易點了點頭,隨後把行李交給何光華,自己上前一步對他們說道:「換個地方說話吧,這裡人來人往的,不太方便。」
女人轉過頭來看凌易,然後小聲問凌旭道:「這個人是?」
凌旭有些尷尬,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女人才好,只好解釋道:「我哥哥。」
女人點了點頭,「哦,就是你那個養父的親兒子是吧?」
她這句話一說出口,凌旭不知怎麼心裡咯登一下,因為這對於凌旭來說是很*的事情,肯定不會隨便對外面的人,而這個女人知道,是不是說明她過去和自己的關係真的很親密?
凌旭覺得簡直難以想像。
同樣認為無法接受的還有天天。
相比起對於凌旭的親熱,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媽媽對於天天反倒是顯得沒那麼上心。天天沒有感覺到什麼所謂的母子之間的心靈感應,他就是對於這個陌生人感到很抗拒。
一路上,天天都緊緊抱著凌旭的脖子。
直到他們在機場的咖啡店坐下,天天因為不安,從凌旭身上下去,伸手給凌易讓他抱。
凌易把他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低下頭對他說道:「喝果汁還是喝牛奶?」
天天說:「牛奶。」
凌易點點頭,對何光華說道:「給天天點一杯牛奶。」
自稱是天天母親的年輕女人這時才把注意力放在天天身上,她對他微笑著說道:「要不要媽媽抱抱你?」
天天沒有說不,他只是轉過頭緊緊抱住了凌易,好像害怕一鬆手就會被人帶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