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素兒 文 / 千年樂
山谷很是遼闊與瑰美，有著濃郁的生機，天地精氣比起谷外不知渾厚了多少倍，顯得異常充盈澎湃。山岩石縫之間扎根著諸多年份不等的老藥，微風吹過飄散出令人心醉的藥香味兒，如同喝了陳年老酒般使人沉醉其中不願醒來。遠處擁有不同血脈的神鶴展露著或矯健或優慵懶的身姿，很是惹人眼球。
陳落眼神掠過這些身影，也是頗為驚詫，他能察覺得到那些身影之中有些氣息極為驚人，這與他修為無關，天生靈覺異於常人甚至能夠媲美一些修煉的靈覺，故此他能感受得到。
「這鶴谷自上古存在至今，自然有其中的道理！」
旋即他也是心中感歎一番，這鶴谷倒是頗為不凡。
「在八荒殿之中，鶴谷也是算得上一另類的存在，這其中不乏一些通靈的妖鶴懂得吞納天地精氣之術，從而走上修煉一途。」
走在前面的老人像是看懂了陳落的心中所想一般，便是適時開口道，聽得此番話陳落臉上流露出一絲釋然和一絲奇異之感，輕輕點了點頭。
「它們也是懂得修煉之法嗎？」
對於這些妖禽是否懂得修煉之法，陳落對此表示疑惑。
「這個世界很是廣闊與龐雜，你縱然從小便是飽覽群書，有些事情你也是不會懂得的。就比如這眼前氣息有些強大的妖鶴一般。」
「它們所掌握的修煉之道，與我們人族截然不同，那是一種於血脈記憶中傳承下來的天賦，它們能修煉也是理所應當。你以後還有許多東西要學，路還很長。」老人說起這些也是一陣感慨，不曾直接給予陳落回答，只是側麵點出關鍵，有些東西必須自己動頭腦。他不可能一生都是陪伴著陳落，縱然他壽元還很長久，但是幼鳥畢竟已是長大，過於護佑與寵愛有時候反而不好，適得其反。他只是充當陳落成長之中的護道之人，該如何走下去還得看他自己如何去做，很希望眼前這少年能打破目前的困境，走出自己的一條康莊大道。
雖然希望有些渺茫，但是畢竟還有希望，還沒有到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絕境地步。
陳落聞言便是不在詢問，思索著老人的話語。老人今日為他講解的一些，是他往日間不曾聽到的，這與老頭子平日裡的處世為人為人性格相差之大，不是一星半點。此時老頭子雖是酒肉在手，並且形象邋遢有些不入人眼，但就是這樣一位老人此時渾身卻是散發著一股睿智的出世氣息。
「來者何人，為何擅入鶴谷之地！」
陳落和老人一前一後，大約前行了半盞茶時間，便是見到前方有著兩名騎著渾身火焰一般俊逸神鶴的少女，急速向著他們掠來，且同時嬌叱道。兩名少女修為也是極高，雖沒有在鶴谷外圍見到的蕭亂諸人氣息強大，但也是不容小覷。兩人嬌容俏麗動人，皆是身穿火紅盔甲顯得英武不凡。
而後陳落就是見到兩人急速在他們面前數十米之處落了下來，而且不知何時手中便是各多出了一條火紅長鞭，面色有些警惕，那模樣就如同防賊一般，看得人好笑。
「嘿嘿，兩個小女娃，今天我老頭子可不是來打架的，我可是有要事要辦。」
老人將手中的美酒與肉隨手一扔，隨後油乎乎的大手往那破爛的衣衫之上抹了一抹，便是嘿嘿一笑衝著眼前那兩位顯得英姿不凡的少女解釋道。
「這位老人家不知有何事情，這裡可是八荒殿重地，不得到允許是不能亂闖的……」
望著老人那舉動，兩女卻是輕皺起了秀眉，就是旁邊陳落臉色也都是有些發紅，這也太丟人了吧。不過這時其中一位顯得有些沉穩少女還是走了出來，向著老人臨空抱拳輕聲詢問道。
「喏」
「二位請在這裡稍等。」
而老人還不等少女的話說完，便是摸出了一枚令牌模樣的物件直接是向著二女拋去，那少女凌空虛抓便是那物件攝入手心之中，而後兩女望著那令牌模樣的東西，直接是俏臉一變。便是顯得恭敬起來彎腰向著老頭子行禮，並且將令牌親手送還回來，而這時其中一名少女已是駕著鶴向鶴谷深處掠去，顯然是去稟報這裡的情況去了。
「小女娃，我老頭子時間多的是，不差這點兒時間，哈哈！」
老頭子望著那道離去的身影，也是哈哈一笑故意逗起了眼前留下的少女，陳落眼神也變得古怪起來，這老頭子還真是為老不尊。而那少女此時卻是不知緊張還是羞憤，小臉變得紅撲撲起來盡顯小女兒姿態，再也沒有之前那颯爽的味道。似是察覺到陳落那怪異的目光，少女把目光盯向陳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陳落覺得自己有點無辜，見到這番情景旁邊的老頭子更是笑得聲大了。
暗中給了陳落一個鼓勵的眼神，誰料惹來了的是少年的一個白眼兒。
時間沒有過多久，那生機濃郁群鶴伴舞的山谷深處，一道火紅身影便是急速掠來，沒多久就是在那空中落了下來在那先前留下來的少女身旁靜靜站立，只聽得夜鶯般的聲音便是響起：「前輩，請隨我來。」
「兩個小女娃，前面帶路就是，我老頭子跟著就是。」
老頭子也是沒有再過囉嗦，見得二女騎上鶴遠去的身影，對著陳落揮了揮手，就是踏著步子迅速跟了上去。
「臭老頭兒，你又跑到鶴谷，說是不是又來偷吃來了，哼。」
沒過多久陳落幾人就是在一座閣樓之前停了下來，不過接下來的一幕令得他有些目瞪口呆，只見得那閣樓之前的空地之上有一名四五歲模樣的小姑娘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自己身旁的老頭子嬌憨的大叫道。小姑娘很嬌憨，皮膚如雪玉般嫩白就像瓷
娃娃，頭上紮著一束馬尾辮動起來一晃一晃的，尤其她那雙眼睛非常明亮極為靈動。
「咳咳，小素兒我老頭子可是正經人，從不幹那事。」
老頭子突然間被這小姑娘一說，像是被揭了老底兒一樣，老臉也是一紅，隨即也是有些訕訕的辯解道。不過看他那神色似乎還真是經常來到這鶴谷偷吃一般。那兩名火紅鎧甲的少女此時已經站到那叫素兒的小姑娘身後，聽聞此話之後均都是掩面輕笑了起來。
「臭小子，你笑什麼！連你也認為我老頭子是那種人。」
「呵呵，老頭子你這都寫到臉上去了。」
就是連著陳落也是笑了起來，覺得老頭子背著自己，肯定沒少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這番笑卻是惹來了老頭子的一頓臭罵外加拳腳，想躲閃不也是不行還是被抓住了，疼得他齜牙咧嘴。
「老頭兒，你老這裡幹嘛，怎麼還帶了一個小哥哥？」
小姑娘如同瓷娃娃一般很是嬌憨可愛，雙眼骨碌碌的轉著非常靈動，不過嘴上卻是對邋遢老人沒有半點尊敬，顯然老頭子平時沒有干多少讓得小姑娘尊敬的事兒。不過看到老人身旁陳落時她也是心中充滿了疑惑，開口疑惑道。
「素兒小丫頭，我老頭子今日來可是請你來幫忙的。」
聽著素兒的話，老頭子倒是沒過多的囉嗦，他可是知道眼前這看似還是幼童的小姑娘，是有多麼的古靈精怪，要是誰以年齡來衡量她，那人絕對是要後悔終生的。況且能被高手如雲的八荒殿派來管理鶴谷，那可不是等閒之人能夠勝任的。這一點足夠證明素兒的恐怖。
而陳落察言觀色間，也是大概猜到了這叫素兒的小姑娘怕就是這鶴谷的主人。
「咦，不對！」
老人的話音剛落，素兒的小臉便是揚起，將目光看向了陳落輕咦了一聲。這一眼雖是普通，但陳落覺得自己像是從裡到外被解剖了一樣，在素兒的目光之下他身體上下沒有絲毫秘密可言，就是連那藏在身體深處的封印也不曾逃脫。這不禁讓他心頭大駭，目光有些震動的望著那叫素兒的小姑娘，這素兒年紀小小，怎會這般恐怖。
「素兒天生靈目，修煉天賦也是遠超常人，不用驚訝，她對你沒有壞處。」
這時老頭子的聲音在陳落耳畔響起，這也讓給他鬆了口氣，不過望向素兒的目光還是有些驚異，這小小的身軀之內究竟該有多麼的能量啊。
而此刻後者的小臉卻是緊繃了起來，時而皺起秀眉時而陷入思索。那不時掃來的目光卻是讓得陳落毛骨悚然、汗毛直立，小姑娘就像是發現了一件至寶一般，她對後者的身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終於發現了一件令天才如她可以頭痛的事了。隨後便是眉開眼笑了起來，小眼瞇成了月牙狀。
「小哥哥，來抱抱素兒。」
她也是不管陳落答不答應，直接是嬌小的身軀向前一衝，直接是化成了旋風一般一把抱住後者的脖子，順勢爬到了肩頭，令陳落頓時感覺頭大起來，求救的目光望向老頭子。
不過老頭子卻是相當不講義氣故意轉開頭，四處掃視著周圍的神鶴，還時不時的擦一把口水，結果引來旁邊站著的兩名火紅鎧甲少女的提防之色，像防賊似的盯著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