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9章 出使（上） 文 / 天颶

    胡裡安是彌林的著名學者，在整個人類世界也享有聲譽。但現在，他卻坐在彌林共和國執政官波頓侯爵的府上，擔任捷塔的赫丘力侯爵的說客。

    胡裡安現居喀帕星系，但他最看重的徒弟凱前天親自登門求他代表赫丘力去找波頓遊說出兵援助之事。

    當年，愛徒因家族的原因離開喀帕效忠赫丘力，這讓胡裡安非常生氣，他本來是想將自己的衣缽傳給凱的。不過事隔多年，愛徒再次登門並求自己，胡裡安還是不忍心，答應了下來。

    「胡裡安老師，很意外你會替赫丘力侯爵來求援。我不記得你有家人在捷塔？」波頓拿著精緻的茶杯慢條斯理地說。

    「執政官大人，我的親屬的確都不在捷塔。」胡裡安看著波頓回答：「但是，我有一個學生在那裡。而且，他做了赫丘力侯爵的幕僚。這次也是他求我來和您求援的。」

    「看來你這個學生很得你歡心。否則，你這位著名學者怎麼會放下架子主動來做說客呢？哈哈哈！」波頓略帶嘲諷的語調說的胡裡安的臉有些笑的尷尬。

    事實上胡裡安就在半年前還發表論抨擊過彌林的政體是一種社會倒退現象。這讓波頓很不開心。沒想到才過去短短6個月，這位倔老頭竟然自己主動求上門來，波頓難得地出了口氣。不過他知道適度的含義。簡單地嘲諷了一句後，波頓直接步入正題：「胡裡安老師，雖然你我政見不同，但我很敬佩你的勇氣和執著。所以，你提出的這個派援軍支援赫丘力的建議，我會考慮的。不過，我想可以的話直接與你的學生面談。你能否幫我聯繫呢？」

    「好的！孽徒隨我一起來了，他正在您的府外等候召見。」大學者有些如釋重負地說。

    十五分鐘後，執政官對面坐著的人已經換了一個。和他的老師不同，這個叫做凱的中年男子在自己面前一點都不顯得拘束。他很自然地就坐在那裡，還時不時喝兩口茶。而胡裡安之前可是連茶杯都沒碰過。

    饒有興趣地觀察了一會，波頓開口說：「你比你老師鎮定！」

    「執政官大人過獎了。老師是個學者，這次因受弟子之累不得不與其政見不一致的人見面，老師的心情是不安的。」凱侃侃而談：「但我和老師不同，首先我和執政官是一個陣營的。其次，我不覺得這次來是要求執政官什麼，所以，我在這裡就會顯得比老師自然些。」

    「好個伶牙俐齒。」波頓笑笑說，「如果你沒有事求我，那我想我也沒什麼和你好說的了。」說完，波頓忽然板起臉搖了搖茶几上的鈴鐺換來一名僕人：「送這位先生離開。」

    凱沒有理睬站在身旁擺出送客姿勢的僕人，他依舊坐在椅子上。「執政官大人，我來的確不是求你什麼。我來，是為了和你談談咱們彌林的未來。」

    「噢？」似乎對凱的話重新鏟產生了興趣。他揮揮手讓僕人離開。「我可以再給你10分鐘。」

    凱似乎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他自信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始自己的演說：「彌林共和國雖然才成立兩年，但已經呈現了巨大的活力。不過，現如今，彌林的領土卻遭遇帝國的侵襲。我們最前線的兩個星系80%的星域已經落入敵手。若再這麼下去，彌林共和國很難再延續2年，會和歷史上那些短命的政體一樣。」凱停頓了下，看了眼波頓，對方似乎被自己的觀點吸引，「所以，我想告訴執政官先生，共和國的正規軍應該出現在前線戰場了。當地貴族私兵，已經無力挽回敗局了！」

    「凱先生，你的觀點我很贊同。事實上，元老院也看到了你所說的問題。只不過，我們不是不增兵，而是無兵可增。」波頓等凱說完過了大概一分鐘的樣子才開口道：「你也知道，之前共和國與帝國打過兩場，雖然那兩次我們都贏了，但俗話說傷敵1000，自損800。我們是贏了，但其實我們也是輸了。相對於帝國龐大的軍備力量來說，新生的彌林所損失的那800幾乎就是我們大半的軍力。」波頓用有些沉痛的語調說，「之後帝國的貴族自願軍又來了。在最初的狙擊戰上，我們投入了最後的兵力，這也是之後元老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前線兩個星系的領土不斷地喪失而無能為力的主要原因！」

    「波頓大人，你說的這些我的確是第一次聽說。我對我之前可能因誤會而對您及元老院的冒犯表示歉意。」凱在波頓說完，立刻說道。

    「不知者無罪。」波頓揮了揮手，「我應該代表元老院向你們這些身在前線的同胞表示感謝。要不是你們這大半年來用私兵拖住來犯的敵人，讓元老院有了恢復的時間，我們現在說不定還是無力守土。」

    「執政官閣下，你的意思是元老院會出兵捷塔和西塔？」凱抓住波頓話中的關鍵意思問道。

    「我也不隱瞞你，元老院確實正在討論。」波頓點點頭，「不過，在能出多少兵力上，元老院還沒達成共識。這也是我們至今還未行動的原因。」

    「謝謝大人，您這麼說，我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真的誤會您了！」凱說完鞠躬行禮，「那麼，您覺得在出兵問題上，我們捷塔可以做些什麼讓元老院達成共識呢？」

    波頓滿意地看了眼凱，顯然，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主要還是軍費！你知道建國2年，我們一直在戰鬥，國庫幾乎沒有多少存款了。」

    「我明白了。」凱點點頭，「我們侯爵來時囑托我，說他可以承擔一部分正規軍的軍費開銷，大概一個集團軍的樣子吧！」

    「赫丘力侯爵真乃國家楷模！」波頓稱讚道。「這樣吧，我明天在元老院會議上會將侯爵的這番好意轉達下。我相信，會有其他人也願意效仿的。出兵的事情一定會在這兩天得到令大家滿意的答覆。」

    「那就有勞執政官大人了。」見目的已經達到，凱決定離開，「那我會在老師那裡等著好消息。」

    鈴鐺響起，僕人再次入內走到凱身前。這一次，凱很配合的跟著對方離開。不過，在他走到門口時，波頓忽然說了一句話：「凱先生若有興趣，此戰過後，可以留在喀帕協助元老院。我們很歡迎像你這樣的人才加盟。」

    聽了這句話，凱的身子明顯的頓了頓，但他沒說什麼，直接離開了房間。

    凱走後沒多久，一個人影從側門走了進來。

    「老朋友，你都聽見了吧？」波頓聽見聲音直接問，他知道進來的人一定是伊薩克。

    「是的！看來赫丘力壓力很大呀！否則，以他的性格怎麼願意出資呢？」伊薩克笑著說。

    「捷塔，還有西塔，現在的確不樂觀。出現了許多變數。」波頓收起笑容嚴肅地分析，「這些變數導致局勢朝著我們控制之外在發展。所以，哪怕沒有赫丘力的求援，我也還是會派兵增援他們的。」

    「是呀！我聽說馬努都投誠了？」伊薩克點頭認同。

    「是的！你知道，我們的一部分軍備就是馬努提供的。現在他正在減少和我們的交易。這個大大影響到我們的實力儲備。」波頓繼續說，「所以，我們必須展現下自己的肌肉，讓這個牆頭草知道下我們的決心！」

    「我同意。」伊薩克認同地說，「對了，商業聯盟這邊的合作沒有大影響吧？」

    「那幫吸血鬼，他們現在雖然沒有明著減少與我們的業務合作。但我能感覺到他們也在觀望。」波頓想了想說：「也是該行動了。戰局到目前為止，我們起先的幾個目標也都差不多實現了，是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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