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妯娌 文 / 暗香盈冉

    「喲！老二家的，你們家這是發財了呀！都能吃上粽啦？」防君不防小人的破舊院門被推開的時候，一道粗糲的嗓音先飄了進來，然後很快的，僅在白姚氏呆愣了一下，和白志鴻交換了一下視線時，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就出現在了灶房門口。

    來人是誰，白清霜不認識，只是聽他們的稱呼，大約知道要不是白家的人，就是姚家的人，當然，還是白家人的可能性比較大。

    只不過，這都入夜了才來，顯然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白清霜所料的不錯，來人就是白家的兩個媳婦，胖的是白大爺的妻白張氏，瘦的是白爺的妻白楊氏。

    「大嫂，弟媳，快請進！」來者是客，就算是心裡不喜歡，表面上也的裝作有客遠來的欣喜！白志鴻和白姚氏立即熱切的同時出聲。

    兩人卻沒有馬上跨進來，而是先朝裡張望了一下，然後很明顯的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這才一前一後的進來。

    顯然是在看白清風在不在呢！

    白志鴻和白姚氏當然也看出來了她們的舉動是為何，卻也只能有怨氣往肚裡吞，不敢隨意的開罪她們。

    胖敦敦的白張氏肥腰粗臀，團臉扁額，皮膚白皙，只是臉頰上有星星點點的雀斑，一雙小眼睛有些閃爍，進來後，四下裡又是一陣巡視，浮現在臉上的鄙夷顯而易見，一看就是個狗眼看人低的貨色。

    白清霜暗忖，真不知道這白家四大儒之一的稱號是不是浪得虛名的，這長媳一看就是個粗鄙的人，哪裡有半點書香門第的優氣派。

    倒是跟在她後面進來的白楊氏，纖腰細腿，低眉斂目，眼角即便已經有了魚尾紋，但因為沒有多少面部表情，倒也顯得靜儒，行走間更是小步緩挪，氣不凡。

    就在白清霜打量著白楊氏的時候，白張氏已經走到了正冒著滾滾熱氣的大灶前，不告而取的就掀開了正煮著粽的鍋蓋，另一手揮了揮騰起的霧氣，待看清大鍋裡竟然有二十隻粽，還有七八個鹹鴨蛋的時候，眼睛都快直了。

    白姚氏心裡不舒坦，可是也不敢多說什麼，在她心裡，自己生了一個失智的孩，就是對不起白家的列祖列宗，在白家其餘人的面前，自然是矮人一等的。

    而白志鴻自認為自己乃一介書生，一個大男人，自然也不能跟婦孺之輩計較，也就只能只做未看見了。

    但白清霜可不管這麼多，何況，那胖女人的手已經往裡鍋裡伸進去，大有想要拿東西的症狀了。

    他們家辛苦賺的錢買的食材包的粽怎麼能隨便讓別人打秋風揩油了去呢？

    「大伯母，這粽才開的鍋，正在悶著呢，你這樣掀著鍋蓋讓熱氣散掉，這是存心想要我們家的粽不熟呢？」毫不客氣的出言，白清霜已經從白張氏的手裡搶過了鍋蓋，也不看她的肥爪就要碰到綁粽的棉繩，就將鍋蓋往下蓋去。

    一旁的白姚氏和白志鴻沒有想到她居然敢這麼做，驚得不由的低呼了一聲，白張氏更是因為猝不及防差點就被鍋蓋壓住了手而驚叫道：「你這個沒人要的喪門星，這是要廢了我的手呢？」

    「哼！」白清霜冷哼了一聲，「喪門星家的東西你也拿，那你算是個什麼？」

    她對白姚氏和白志鴻是代替原主有一份感恩之心，但是對這些不相干的甲乙丙丁，她可不覺得自己該給人家面。

    「霜兒，你在胡說什麼呢？你大伯母也就是看看咱們鍋裡煮了些什麼，怎麼會動手拿呢！」白姚氏見白張氏瞬間變了臉，立即明著在責罵白清霜，實則是在敲打白張氏，「你不知道主家每年過端午節，那粽是多的連下人們都能分到許多的，所以你大伯母絕對不是眼饞咱們家這幾個鄰居給的粽和鴨蛋的！」

    白姚氏是個聰明的女人，這陣又在白清霜的影響下，和相公的心結打開了，為人處世也就變得更加圓滑了一些。

    她又怕因為這幾個粽的事情，引起白張氏的覬覦，便順便撒了一個謊。

    她進白家門這麼多年，真正跟白張氏打交道的時候雖然不多，但卻是知道這個大嫂有個不好的習慣，自家的錢財再多，她都喜歡到別人家去揩油打秋風。

    這要是讓她知道了霜兒這些日賣花掙錢了，那就絕對會不五時的來他們家竄門的，所以，即便是感覺到了丈夫不贊同的眼光，她還是選擇了撒謊。

    「娘，我也知道大伯母不會貪圖我們家這些小東西，這不是怕大伯母燙了手嗎！」白清霜當然不放過這個機會擠兌一下白張氏，故作委屈的道。

    一個進來就掀人家家裡的鍋蓋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人不咋地。

    「啐，不就是幾個粽嗎？瞧你們護食護得跟老母雞似的，真是在外時日久了，越發的小家氣了！」白張氏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兩母女話中的諷刺之意，不屑從灶台邊轉離，又看不上眼的瞪著在一旁靜默站立的白楊氏道，「老家的，你怎麼從進來至今也不哼兩句，難得咱們妯娌間走動，你顯得這麼生分，莫不要讓老二家的以為咱們不懂禮數！」

    敢情白張氏也不是個笨的，沒有立即發作，這是留著後手擠兌白姚氏和白清霜呢！

    「大嫂教訓的是，弟婦這廂有禮了！」白楊氏的聲音細柔溫和，說著還真的朝著白志鴻和白姚氏福了福身，做派上確實有著大家閨秀的風範。

    而她僅僅是這樣的一個簡單的舉動，就將白張氏的粗鄙更顯露出來了。

    白張氏撇了撇嘴角，顯然是非常不屑弟媳的做作，但也挑不出人家的錯處，只能暗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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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白姚氏自然立即還禮，拘謹間也不失大方，她娘家的家世雖不如京城官宦之家楊家，但禮儀形態絕不會比白楊氏差。

    她若不是因為生了白清風而被趕出白家的話，這麼些年養尊處優的話，儀態風絕對是要在白楊氏之上的。

    「不知大嫂和弟婦前來弊捨，是有何要事？」一個大男人看不過女人間的小計謀，白志鴻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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