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被陷白夜未央情 文 / 胭脂殺
也正是因此,又是讓孔非墨難以自持的想起,那個曾經同樣可人的少女……
雖然惱恨這樣的自己,但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關於那個可惡的女人的所有一切就像走馬觀燈一樣,整日整夜的糾纏於他。
尤是她臨死前,那怨恨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她那慘遭斷手剜目、被活生生踢下地獄的場面……
都變成他怎麼也揮之不去的夢魘,讓他幾千個夜晚都輾轉難眠。
如此夜以繼日的折磨,他雖痛恨懊惱,但真的見到她的孩子,真的得知她沒死時……
孔非墨晃了晃頭,打消了所有的思緒,然後強迫自己對弒蘭彎起一抹自認為十分溫和的笑,「怎麼這麼瞧著七叔?」
弒蘭依舊淡淡的道:「只覺得七叔,是個喜歡背負太多莫須有的責任的笨蛋。」
孔非墨聽了,臉色有些不好看,正想要開口為自己辯駁幾句,可弒蘭又一本正經的打斷道:「七叔做不來假面示人,那就不要做,笑的實在太難看了。」
孔非墨這下是徹底無語了,一拍腦門,無比鬱悶道:「你這小丫頭片子,和你那謊話連篇的娘親,惜字如金的父親真是一點也不像吶!」
弒蘭乖巧的點頭,「的確如此。」
「……。」孔非墨竟無言以對。
就在他們說話間,那神出鬼沒的暮雲又顯現在了孔非墨的面前。
見他又是一個抱拳,語態鏗鏘有力的回稟道:「門主不允。」
對於暮雲沒有跪地的表現的孔非墨並沒有絲毫要計較的意思,隨意的揮手示意暮雲下去,自己蹙眉思索,「自從發生了夜薇……,」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歎息一聲又道:「這百年來,師傅的疑心病是越來越重了,非但把我們提早的送出了玄璣門,就連大師兄的面也不讓我們見……。」
「娘親所言不假,梨上雪的確老了。」弒蘭很合時宜的插了一句。
孔非墨嘴角微微一抽,也是不由得想起當年當真所有玄璣門人,那個女人毫無顧忌羞辱師傅老態的話來……
想想的確有些好笑,但他還是強把笑意忍了下去。
縱然對梨上雪這個師傅沒有半點師徒情感可言,但她畢竟還是一門之主,他多少還是有些忌諱的。
「忍笑是傷身體的行為。」弒蘭眨了一下眼睛,一臉認真的說道。
孔非墨扶額點頭,「七叔知道了……。」
弒蘭嗯了一聲,像個大人老友似的,用肥嘟嘟的冰涼小手拍了拍孔非墨的手背,「知道就好。」
「……。」孔非墨再次無言以對。
「既然她老了,那就用哄老女人的辦法就是了。」弒蘭淡淡的提議道。
孔非墨忍著眼角的抽動,脫口而出道:「怎麼哄?」
「七叔不但是個笨蛋,還是個不懂女人心的木頭。」弒蘭嫌棄的把小手從孔非墨的手心裡抽了出來。
孔非墨投降了,討好的索性蹲下身與弒蘭平視,笑米米的請教弒蘭,「那就請小弒蘭指教指教。」
「是女人都怕老,又是這種老掉牙的老女人就更怕了,七叔只需對症下藥。」弒蘭不鹹不淡的回道。
孔非墨卻聽得眸子一亮,難得真心的展露笑顏,「小弒蘭真聰明!」
說著,他緊忙起了身,拉起弒蘭的手向丹心殿外走去,「三師兄一向注重容貌保養,上回子他便把這鬼蛇和一枚桃顏丸贈予了我,據說是取了萬年桃妖的內丹所煉,極是珍貴不說,對駐顏效果更是頂尖的好,我們這就去取了它,獻給門主。」
弒蘭點頭,緊握了握於袖中小手裡的那只娘親給她的小瓷瓶,然後踩著小碎跑尾隨上孔非墨急切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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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鬱蔥蔥的叢林,在晨曦微露的滋潤下,顯得各位青碧清新。
層層疊疊,像棉花糖似的雲朵下,橘紅色的太陽,不過才探出了半個身子,很快就將樹葉碧草上的晶瑩露珠,給蒸發掉了。
漸漸的,樹葉和青草,被炙烤出一種獨特的清香。
誘人的清香引得趴在草地花叢中酣睡的少女,終於張開了眼睫。
那像被血浸染過的濃密長睫,在鮮花碧草的映襯下,宛若新生的血蝴蝶張開了翅膀,準備飛舞起來。
血蝴蝶似是被刺目的陽光驚嚇到了,扑打顫慄了好幾次,才豁然張開,露出了蝶翼下,那對像被清澈的溪水,浸潤著的黑曜石般的眼瞳。
少女瞧著近在眼前的鮮花嫩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後,便將兩手撐在草地上,想要支起虛弱的身子。
可惜,兩個細細的胳膊沒等將身體支撐起來時,便雙雙一抖,軟了下去,使得她剛起了一點的身子,又跌落了下去。
「嘶……,」夜薇香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然後咬著牙,拼盡了全部的力氣翻了個身。
好不容易仰面朝天,卻又牽動了胸口處的傷,又疼得她齜牙咧嘴,不停的咳嗽。
咳了好一陣,她才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懊惱的一拳垂在了地上,「怎麼不乾脆一掌打死我!你這個渾蛋!!」
果然,一旦激動就沒什麼好處。
這麼細微的動作不但牽連傷口,就連全身的骨頭,都痛的難以言喻。
偏偏越是痛的厲害,她才覺得腦子更加清晰。
她痛的咬緊了嘴唇,閉上眼睛,開始回憶起,不知是昨晚還是好幾天前,在邀月湖的那個晚上。
這一次,她的確算漏了,沒想到婪會出現,也沒想到她與他都沒忍住要滅掉對方!
這才使得,本來可以全身而退的她,得了這麼個下場。
若不是她有先見之明,早就通曉邀月湖底有一處逃生的甬道,只怕早就被婪撕的粉碎了吧?
思及此,她苦笑起來,捂在胸口處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拽緊了衣服。
明明這裡空蕩蕩的,明明當初為了擺脫對那個男人的情感糾結,才設計了當年那出以心換命的交易……
可結果呢,沒有了心臟的地方,為什麼,還是這麼痛?!
痛的那麼乾澀,痛的那麼濃烈,痛的,她想流淚……
一念至此,她狠狠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直咬的鮮血淋漓,方才罷休。
她自責的歎息了一聲,「雖然堯曲顏早在之前便由湖底的那個甬道送了出去,可子弦……。」
自言自語還沒結束,就被一陣歡快的笑聲打斷。
她霍的睜開了雙眼,戒備的看著不遠處,正一邊傻笑,一邊朝著自己快步跑來的紫眸少年。
雖然那少年的容貌是世間少有的嫵媚絕色,但是,夜薇香卻只被他那雙紫到快要發黑的瞳孔所吸引。
不過只看了一眼,她已是花容失色,無法呼吸!
直到這紫眸少年站在了夜薇香的面前,將雙手小心翼翼捧著的嬌紅櫻桃,像獻寶似的湊在了夜薇香的面前,衝著夜薇香笑得像個小孩子,「老婆大人,這櫻桃又香又甜,可好吃了!」
然而,夜薇香仍舊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像只失了魂的搪瓷娃娃。
紫眸少年疑惑的偏了偏頭,乖巧的眨著細密捲翹的銀灰色雙睫,「咦,老婆大人不喜歡吃麼?」
「……。」
見夜薇香沒有回答,也沒有理會自己,少年的眼眸裡頓時泛起了水霧,雪白剔透的貝齒咬著自己淺肉色的唇,聲音裡透著哽咽,「老婆大人是不是生未央的氣了,怎麼都不理未央了……。」
「……」。
但見夜薇香始終都沒有答應自己的意思,少年的眼淚便奪眶而出,那淚珠兒竟像一顆顆斷了線的紫瑪瑙似的,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墜。
他委屈的像個被拋棄的孩子,雙手拚命的搖著夜薇香的手臂,「好老婆……你就別生未央的氣了好不好……別不理未央好不好……未央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少年一邊流著瑪瑙紫淚央求夜薇香,一邊將自己的臉一點點湊近夜薇香,直到彼此可聞對方鼻息時……
少年雙頰微微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隨之,將自己的唇輕輕印在了夜薇香已經乾澀了的菱唇上。
風和日麗下,花叢蝶舞中,兩個人就像被篆刻進了這幅甜美油畫中善男信女,美的,太過純真。
幾乎,顯得都有些不真實……
『啪』的一聲脆響,這純真的畫面,瞬間被擊的粉碎。
夜薇香捂著自己的嘴唇,冷冷的看著摔倒在自己身前的美少年,烏黑似的眸失了往昔的清澈,濃稠的宛若兩汪化不開的墨,陰沉的可怕,「白夜未央,就算你有一雙噬魂眼,我也不會像上一次一樣,那麼輕易的放過你!」
白夜未央捂著臉頰上殘留著五根紅指印的臉蛋,一臉心碎而無辜的抬頭看向夜薇香,「老婆大人……你是不是討厭未央了……明明……明明以前你很喜歡這樣的不是……。」
「簡直找死!」夜薇香又舉起了小手,作勢就要揮在白夜未央的另一邊臉頰上。
未央倒也不怕,反而撅起了那半張臉湊近她,臉上完全是一副豁出去了的孩子氣表情。
不想,就在她的手掌即將觸到未央的臉頰時,她忽的尖叫了一聲,整個人歪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縮成了一團,不斷在地上打起了滾。
未央見夜薇香如此,嚇得連忙扔了手中都捂得發了軟的櫻桃,緊張的將夜薇香抱在懷裡,用力的搖晃著,「老婆大人你怎麼了?!」
哪想,夜薇香下一刻卻一腳將未央踹了出去,環抱著自己顫抖的身子,雙眼惡狠狠的瞪著像顆球一樣滾了出去的未央,「給我滾遠一點,再敢,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殺了你!」
好不容易停止了滾動的白夜未央,卻暈頭轉向的兩眼冒金星,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
他一邊吐著嘴裡的草屑,一邊準備爬起身來,用撅起的屁.股對著夜薇香,傻呵呵的笑著哄起了夜薇香,「好好好,未央聽話,未央不碰老婆大人,老婆大人不要生氣了哦,生氣會更痛的!」
夜薇香見狀,一手痛苦的捂起了冷汗涔涔的額頭,無力的低喝一聲,「滾!」
話一說完,她噴了一口鮮血,隨之虛脫的栽倒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胸口,全身不停的哆嗦著。
突然,她的胸口處竟蔓延出一層霜花來,並且這霜花似活了般,正迅速的向她的全身各處攀爬著。
白夜未央晃了晃
晃腦袋,終於不再頭暈眼花了。
當他發現自己對錯了方向說話時,他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撓著自己的腦袋,傻笑著轉過身,「老婆大人……。」
話未說完,他發現夜薇香全身被冰霜一寸寸的凍結,不禁驚訝出聲,「原來,原來老婆大人喜歡冰花丫!」
說著,他還花癡般的笑了起來,雙手捧著雙頰,做出仰慕狀,「老婆大人穿上這層冰花衣服,真的好漂亮哦!」
聞言,夜薇香再度吐出一口鮮血……
不過,她的血液剛一濺落到地上,連帶地上的花草都被凝結成了冰。
「哇!老婆大人好厲害!!」看見這番情景的未央,一臉驚喜的蹦躂了過去,伸手就去摘了地上的一株結成了冰的雛桔花,
誰知,剛到他手上的冰雛菊,卻轉眼間,竟消融了。
待冰一化水,可惜那雛菊已經回不到之前的鮮艷模樣,很快就枯萎在了未央的手心裡。
未央想不到花朵到了自己的手裡會變成這樣,不禁嚇得扔了花朵,然後鼓著一張明明長得無比嫵媚的臉,戰戰兢兢的看向夜薇香,「老婆大人,未央,未央不是故意的……未央本來,本來只是想把它摘下來送給你……。」
然而,蜷縮在地上的夜薇香見此情形,不但沒有氣悶,或是暴怒,反而,竟微微笑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太痛的關係,以至於讓她的臉扭曲了還是怎的,她此時的笑不僅不似往日的天真無邪,而是完全顛覆,只有詭異,邪佞!
未央見她對自己微笑,便受寵若驚道:「老婆大人你不生未央的氣了嗎?!」
夜薇香目光灼灼的絞著未央,紛嫩的舌尖舔了舔乾澀的唇瓣,晶瑩的唾液不但為她乾裂的唇潤出了一分嬌媚的粉色,更添了幾分晶亮光澤。
她用這樣的唇,牽出一抹蠱惑人心的笑,還伸了一根蔥白的手指,慵媚的朝著未央勾了勾,「來,過來~~。」
說話間,她笑成了月牙的皓眸水靈大眼中,那漆黑的瞳孔,乍隱乍現出一絲絲詭譎的綠光。
可未央卻似乎並未發現這些異樣,只一個勁兒傻乎乎的咧嘴呆笑,「老婆大人,我來了哦,你別急哦!」
他一邊說,一邊屁顛屁顛的就朝著夜薇香三步並兩步,迅速的爬了過去。
然而,待未央剛一抵達夜薇香的身前時,夜薇香伸手攬住了未央的脖子,臉龐瞬間與未央的臉龐湊得極近。
一時間,彼此的呼吸纏.繞著,視線交織著,端的是,曖.昧絕倫……
癡癡然的白夜未央正想表達一下自己激動澎湃的心情時,卻不料,夜薇香那只勾的人三魂丟了七魄的手指,竟忽然撫上了他的臉頰,讓他的小心肝突的一跳。
雖然她的手指很冷,比起說是玉,不如說是一塊冰,偏偏未央就覺得她這手指的觸感極好,害得他連話也囫圇了起來,只一味緊張兮兮的眨巴著眼睛,「老……老婆……。」
夜薇香噓了一聲夜薇香將食指輕輕按在了未央水潤的肉色嘴唇上,瞇著時不時閃爍著詭異綠光的眼睛,上下梭巡著他的臉蛋,手指也隨著視線勾畫著,「好一雙勾魂奪魄的噬魂瞳,好一副嫵媚無雙的皮囊,好一顆赤子之心呢,為何,偏要再配一個能消融於萬物的紅蓮業火魂呢……。」
話到尾處,她的視線漸漸下移,手指也隨之從未央的臉頰線條,逐漸的,滑到了未央珍珠白的、青筋可見的纖細脖.頸上。
此番動作,又是引得未央好一陣顫.栗,還使得他原本迷濛的紫眸,漸變成了一片迷離之色……
他情不自禁的輕輕哼了一聲。
這聲音,實在是性.感無虞。
夜薇香聽罷,嘴角牽起的笑靨越發的邪冶,唇瓣處,露出一對尖利森白的獠牙。
她伸出了紛嫩冷涼的舌頭,舔了舔未央的脖.子,害得未央又是一陣呼吸急.促起來。
然,下一刻,她的獠牙毫不猶豫的刺進了未央的脖子!
猝不及防的未央脖子向後一仰,呼吸一窒,那雙充斥著迷離之色的紫眸睜得滾圓。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隻無助而驚慌失措的羔羊,任憑野獸予取予求。
夜薇香並未看見未央此時的模樣,瞇著眼睛,十分享受的吸允著未央的血液,且,動作越來越粗.魯,將紮在未央脖子裡的獠牙越.刺.越深。
似恨不能將獠牙刺.進未央的頸骨中,都嫌不夠。
不過,隨著鮮血的吸入,她全身籠罩著的那層冰霜,竟出奇的消融了,被冰封的血液好像又活過來了似的,開始在身體裡流動起來,只是,血液開始越來越熱,滾燙的好像沸水一樣沸.騰了起來!
立時間,整個曖.昧的氛圍,被那吸血的汩汩之聲,帶得無比血腥。
偏生,這番血腥裡,又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旖.旎而熾.熱的味道。
夜薇香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滾燙的就好像要裂開了,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再不推開白夜未央,自己的血管就會承受不住,而爆裂開來!
但是,白夜未央的鮮血實在是太美味,太可口了,她根本對這樣的鮮血毫無抵抗力!
甚至,腦子裡有一個邪惡貪婪的聲音不斷在告訴她,吸乾.他,吸乾.他……
再這樣下去,兩人最終會走上
同歸於盡的下場!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後果的夜薇香,此刻的腦海裡已經是天人交戰,讓她頭疼欲裂。
就在她快要瀕臨崩潰之際,猛地,一個詭異而大膽的想法躍入了她的腦海!
要了.他……
只有兩人融為一體,鮮血交融,說不定就能讓這樣像水火不相容的情況得到平復……
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這個想法到底可不可行,夜薇香下一刻就已經付諸了行動。
她的這條命活到現在,太不容易,也太難了,她不能讓自己死在這裡,不能!
所以,她只能毫不猶豫的用指甲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將立馬流出了鮮血的手腕對上了白夜未央的唇上,讓鮮血流進了他的嘴中,滲.入.到他的身體裡去。
隨之,她的另一隻小手已經從未央微微敞開的衣襟裡,像滑溜的蛇一樣溜了進去,不斷的在未央光滑細.膩的肌膚上游.走,撫.弄……
這一切來的似乎太快,太始料未及,白夜未央似乎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除了微微顫.栗了一下之外,根本就沒有再也沒有絲毫的要去抵抗的意思了,哪怕再疼,再難受,他也只是乖巧的承.受,任憑呆呆夜薇香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為』。
只是,他那懵懂迷茫的眼睛深處,劃過了一道誰也沒有看見的深沉。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夜薇香一面承受著體內的筋脈血管開始爆裂的痛楚,一面用微弱的理智抗拒著對白夜未央鮮血越來越無窮的渴.望,只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瘋了,要死掉了!
但是該死的,身.下的小傻子對她的觸.摸到現在竟然半點反應也沒有,搞的就好像是第一次的處.子一樣!
想到這,她的心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就被迫不及待的理智給湮滅的蕩然無存了。
因為她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待以及去思考別的想法!
緊緊閉上了燃燒著綠焰的眸子,像是做了什麼決定的夜薇香,將那只伸進了白夜未央胸口裡的小手抽了出來,而後粗.魯的將白夜未央身上的衣服撕.扯開來,讓他白希幼.嫩的所有肌膚全都暴.露在了空氣中,除了一處……
手指上傳來的滑.膩觸.感,讓夜薇香眉心微動,不過她並沒有多想,而是讓小手在他光.裸的身.子上一路蠻.橫的下.滑,直至到他的腰.際時,小手便不假思索的勾著他腰.帶,猛地一下,連帶著腰.帶與褻.褲,一同扯到了他的膝.蓋處……
然,她的這一系列動作,終於讓她身.下的未央有了反.應。
感受到身.下的未央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夜薇香霍的睜開了雙眼,卻不想,對上的是未央那一雙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哀求雙眼。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夜薇香忽然竟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強.暴良.家婦.男十惡不赦的采.花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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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樣的結果,夜薇香卻是苦笑起來。
她將那只放血的手腕漸漸縮了回來,然後撿起地上散落的剛才被她撕碎的衣服布條綁住了傷口,不過,在看到傷口的第一眼,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掉轉頭,將視線落在了未央留下了兩個猙獰血窟窿的脖子上。
緊接著,視線就掃到了未央越來越黯淡了的臉上。
只見他本來吹彈可破的、像鍍了一層螢光的珍珠白的肌膚,漸變成了蒼白之色,本就顏色淺淡的肉色唇瓣,幾乎已看不見了顏色……
夜薇香頓時窒悶了一下,然後趕緊爬下未央的身子,用布條纏上了未央受傷的脖子。
許是她的動作有點粗魯急躁,讓未央可憐兮兮有氣無力的喊了一句,「疼……。」
夜薇香聞言,便放慢了包紮的速度,放柔了包紮的動作,還不由自主的對著他脖子上的傷口處吹拂著香氣,「乖,馬上就不疼了……。」
這麼溫柔的話一說出口,夜薇香險些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懊惱的瞪了癱軟在地上,已經動彈不得的未央一眼,「別人都說女大十八變,你倒是厲害,居然還能男大十八變呢,若不是你那雙舉世無雙的噬魂紫眸,和你那令人厭煩的呆蠢,我還真是快認不得你了呢,白夜未央。」
變得這麼嫵媚勾人,實在是可氣可惱!!
未央見她用如此眼神瞧著自己,不免害怕的濕潤了眼眶。
此時更因了他臉色蒼白,又使得他嫵媚的面容柔軟了幾分,分外顯得淒美絕倫,「老婆大人……是不是未央又做錯了什麼?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未央可以改的!」
夜薇香見他如此,不禁蹙起了眉梢,不但沒有半分憐惜,反而冷嘲熱諷起來,「白夜未央,我不管你是真傻也好,假傻也罷,也不想再論你那滿口的現代化用語,我只想問你,你這所謂的冥界唯一繼承人,怎麼會有火神祝融的嫡親子弟,才能得以傳承的紅蓮業火呢,我可沒忘記,一直以來的鳳闕宮,除了那些只會爭風吃醋的母雞,連只公蚊子都是沒有的。」
倘若不是因為如此,鳳闕宮又豈會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可不就是因為那些下蛋的母雞就是生不出,唯一有可能會傳承到紅蓮業火的男兒麼。
未央聽了,便一臉疑惑的瞧著夜薇香,「老婆大人說的什麼,未央完全不明白,未央不是一直都是冥界的太子麼?」
聞言,夜薇香瞇起了雙眼,臉色陰沉了下來,正要發作,可瞥見未央那雙極具冥界繼承
人標誌性的紫色眼眸,又按捺了下來。
如此,她不禁垂下血色眼睫,思索起來。
就在此時,未央已爬了過來,然後像只小貓似的鑽進了夜薇香的懷裡,一邊嗅著夜薇香身上的幽幽體.香,一邊撒嬌用臉蛋的蹭著夜薇香,「老婆大人……未央真的真的……找你好久了……不要再離開未央了,好不好?」
本來沉浸在思考中的夜薇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通撒嬌弄的尚未反應過來。
待她反應過來時,頗為不悅的皺緊了眉頭,伸了手,便欲將懷中的那坨軟呼呼、暖綿綿的東西。
不想,卻見懷中原本撒嬌美少年不再動彈,緊閉了雙眼。
依稀間,尚能聽聞他微微的呼吸聲。
儼然,他是睡著了。
在日光的洗禮下,更使得這少年的肌膚蒼白像紙一樣,又薄的幾近透明,淺淡色澤的唇,沒有半點顏色,本來流光搖曳的銀灰長髮,也失了光澤。
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紙做的嬰兒。
那麼單薄,那麼孤獨,那麼,純潔無垢。
獨獨少年那脖頸上還在溢血的獠牙咬痕,鮮紅而猙獰的,還有少年身上像被貓抓出來的指甲痕跡,實在尤為格格不入,尤為扎眼。
瞧著瞧著,情不自禁間,夜薇香已舒展了眉目,暴戾陰沉的神色逐漸緩和下來。
她還將伸出的本欲推拒未央的手,放在了未央的長髮上,輕輕的揉著,「你為什麼要這麼喚我,為什麼每次救我於危機中,你到底是誰呢,白夜未央……。」
話到此處,她頓了頓,俯下身,在未央脖頸上的咬痕上,印下一枚輕吻,然後小手十分小心翼翼的包紮起來,「一定很疼吧,下次,我會注意的……。」
話落,她也包紮完畢後,便緩緩起了身,沾染著鮮血的唇,扯出一抹蠱惑人心的笑靨,「不管你是誰,從現在開始,你只是我的。」
如宣示般說完,她將唇上的殘血舔舐殆盡,嘴角的笑靨寸寸凝結,清澈的烏黑眸中,綠焰重燃,「誰讓你是紅蓮業火身呢。」
語畢,她也隨之將已經破敗了的衣服隨意的披在了身上,然後躺在了草地上,聞著鳥語花香,攬著翩翩美少年,捂著不再冰冷疼痛的心口處,再度瞌上了眼簾,進入了夢香。
再睜眼時,已是夜幕降臨。
夜薇香伸了一記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後,剛一看見自己空蕩蕩的手臂時,她目光一沉,便垂眸看向自己空空如也,已經冰冷了的懷抱。
她迅速爬起了身,雙目不斷四下梭巡。
眼見週遭一片漆黑,若不是借助頭頂上飛來飛去的螢火蟲,只怕是真要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這個地方。
然而梭巡一番後,始終無果。
她蹙起了眉頭,怒喝一聲,「白夜未央!」
可帶著無名怒火的話剛一說完,她就後悔了,就懊惱了,也疑惑了。
想她至今,從玄璣門與那些妖魔鬼怪師兄師姐們火燒火燎的鬥智鬥勇,再到現在不急不慢的運籌帷幄,何時動過這等的怒氣?!
先不論這氣憤的含量,單單是讓她真的動怒的次數,那都是屈指可數的。
但,無論是第一次莫名其妙的遇見白夜未央,還是這第二次鬼事神差的遇見白夜未央,都那麼輕易的,勾起了她的怒火。
這到底是何緣由?
想了想,未果。
於是,她只得搖了搖頭,甩掉這沒有答案的原因,起身向不遠處的林子走去。
邊走,她邊喊著未央,可半餉也不見未央的半點回應,尤其見著森林濃霧瀰漫,四面八方都充斥著危險味道。
她便更加的怒火中燒起來。
她想著就這麼算了罷了,任他死也好活也罷,都跟她沒有半分的關係……
即便轉念想到以後這樣的有著能抵抗自己寒毒侵體身子的紅蓮業火身,她也不想再管了……
但,她的身體卻違背著自己的意願想法,仍舊走進了濃霧瀰漫的森林深處。
只是沒想到,剛一走進去,她便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赧入她眼簾的,是一片刺目的紅色。
不論是聳入雲霄的樹木,還是爭奇鬥艷的花草,全都是清一色的紅。
甚至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四處充滿血腥的鬼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