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羅剎 文 / 安寧河的石頭
「好,殿下既然如此抬愛民婦,那民婦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民婦答應就是了。」
沛藍說完這句話,她突然一把拔下了自己髮髻上的銀釵狠狠的朝著自己的臉頰上劃去,英王一把握住她的手的時候,尖尖的釵尖已經將她粉嫩的臉頰劃了長長的一道血跡,那鮮血馬上就流淌了出來,這個死女人到底是下了多大的狠心啊!
「皇甫沛藍,你這是幹什麼?」
英王看著這可怖的一幕,他實在是難以想像,嫁給他真的就有那麼可怕嗎?一定要以這樣決絕的手段來拒絕他,為什麼?為什麼?
「殿下,民婦既然已經嫁給徐研清了,別的男人,不管是什麼身份地位的男人,民婦都絕對不會再多看一眼!」
沛藍彷彿沒有感受到臉上的刺痛,她雙眼晶亮的看著那個懊惱的男人,她有些詭異的笑了,這樣的她現在誰會相信她還要勾引男人?還有什麼樣的男人會覬覦她呢?
「好,好,好,皇甫沛藍,只希望你有一天不會後悔!」
英王殿下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這才轉身離去,他走以後很快就湧來了一群人,如意和容媽媽等人看到沛藍臉上血跡斑斑的樣子,心痛得刀絞一般。
「三小姐,這是誰害了您?」
容媽媽一把抱住了沛藍,如意上前點了沛藍身上的止血的穴道,吩咐人馬上去請大夫,沛藍淡淡的一笑說道:「沒有誰,是我自己劃的,我是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我要為夫君守節的決心,你們也不用去叫大夫了,這死不了人。」
「三小姐,可是這樣您的臉可就毀了。」
如意忍不住的說道,三小姐的臉是多麼漂亮的一張臉啊,如果不好好的讓大夫來看一下的話,那一定會留下很大的一個傷疤,那樣不說漂亮,走出去都會讓人覺得恐怖以為是鬼的。
「如意,女為悅己者容,如今我的夫君都已經去了,我還要這張臉做什麼呢?」
沛藍淡淡的說道,如意本來想說還有子寒殿下,可是她看著這樣的沛藍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整個徐府都知道了五少夫人為了表達自己要為夫守節的決心自毀容貌,遠在京城的皇上也沒過多久就知道了這個消息,為了彰顯節烈,特下詔封皇甫沛藍為二品節烈夫人。特敕建節烈夫人府獨居為夫守節,沛藍接旨謝恩。
徐研清終於入土為安了,一場鬧劇也以皇甫沛藍自毀容貌成了一名羅剎女而謝幕,京城裡來的貴人們都紛紛各回了各家,可惦念的東西自然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棄了。
節烈夫人府因為是有聖旨督促的,建起來自然是快的,就建在徐府的旁邊,在建好之前節烈夫人皇甫沛藍依然住在清風苑中,沛藍現在也以要為夫誦經超度為名,也不再去給大夫人和老夫人請安了。
沛藍讓容媽媽在螺洲城裡尋了家鋪子準備賣丹藥,她手上有當初英王給他的一萬兩白銀,還有柳涵雪的嫁妝裡也是有著真金白銀的,這些都便宜了她,她自然是不會不用的。
「三小姐,子寒殿下想請您去王府一趟。」
如意趁著沒有人的時候悄悄的對沛藍說道,她歎了口氣說道:「如意,你看我如今這個樣子,你也不怕嚇著你們主子嗎?」
「三小姐,殿下既然吩咐了,您還是不要為難如意了,您的身體也不能就這麼拖著啊。」
如意說著就上來將沛藍化妝成了一個普通的丫頭,沛藍知道那個一直裝扮自己的吉祥應該已經等候著了,她也不再多說,子寒殿下要做的事,又豈是她能拒絕的,想著等下子寒殿下看到她的樣子,她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漪蘭殿。
子寒殿下斜靠在美人榻上,他的面容蒼白,渾身都透著一股慵懶,看到沛藍進來了,他似乎是沒有看到沛藍臉頰上那猙獰的傷疤,他指著自己面前的黃梨木圈椅輕聲的說了句:「漪藍,坐吧。」
「殿下,如今我是二品節烈夫人,還請殿下稱呼臣婦為夫人比較好。」
沛藍冷淡的說道,她有些失望,她本來是想聽子寒驚呼的,可是子寒根本就當沒有看到過一般,這讓她的心裡很是不舒服,她便忍不住開始刺激子寒了。
「漪藍,既然進了漪蘭殿,便隨我的稱呼吧,今天請你過來是我請了個名醫來調理你體內的真氣,這金針封穴的時間久了也不好。」
子寒淡淡的說道,說著就吩咐人去請賈神醫,賈神醫不過是姓賈而已,那可是真正的神醫,沛藍倒是有些驚訝子寒殿下的能耐還真是不小,竟然將賈神醫都請到了,要知道這賈神醫乃是不出世的高人,一般人根本就連他落腳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一直以來也不過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春舞帶著一個身著醬色衣衫的男子施施然的走了進來,沛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男人,這就是那聞名了多年的神醫?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多點,她心裡有些腹誹,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神醫啊。
「小姐如果不信賈某,那賈某可就告辭了。」
賈神醫也不給他們見禮,只是看了一眼沛藍的眼神就緩緩的開口說道,沛藍心裡一驚,這人還真是妖孽啊,自己都沒開口他就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了,可是還是乖乖的將自己的手放到了桌子上。
賈神醫伸出手搭在沛藍的手腕上,嘴裡緩緩的說道:「小姐不用以為賈某是妖孽,賈某不過是個江湖游醫而已,如果湊巧治好了小姐,那請小姐多賞兩個銀子,要是不湊巧治壞了小姐,那也只能算是小姐命不好。」
「神醫就請放心吧,別的不敢說,我的
命自然是好的,神醫便請隨便治吧。」
沛藍的心情被賈神醫這麼一說倒是一下子就好了起來,她緩緩的說道,這個時候賈神醫已經換了一隻手在診脈了,他的臉上一直都是淡淡的神情,並不見得有什麼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