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寒王殿下 文 / 安寧河的石頭
沛藍身上穿著笨重的新嫁服,三月的天已經有些熱了,按照規矩為了不出恭,她可是從昨天就沒有吃喝了,這個時候覺得異常的難受,她的臉上漸漸的有些發白,不過因為臉上抹著厚厚的胭脂,子寒是一點也沒有發現。
沛藍覺得自己難受死了,可是對面有一個尊貴的男人坐著,她也不能亂動,她就那麼僵直著身子坐著,任由著汗水朝額頭上慢慢的流淌下來浸濕了自己的面頰,她的眼睛開始迷離起來,子寒看著這樣的沛藍,這才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
「皇甫沛藍,你這是怎麼了?」
他一步躥了過去扶住了沛藍,沛藍搖搖頭說沒事,就是熱,子寒伸手往沛藍的手腕搭去,沛藍一驚馬上一把將自己的手給縮了回來,子寒有些氣惱的說道:「皇甫沛藍,你幹什麼啊?本宮這是在給你把脈!」
沛藍一聽這話臉一下子就紅了,好在今天這妝容還真是不容易被人看出來,她訕訕的說道:「寒王殿下,臣女並沒有什麼不適,就不牢您的大駕了。」
沛藍雖然如此說可是子寒還是不管不顧的一把扯過她的手仔細的把脈,半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笑容深深的刺激到了挺不好受的沛藍,她真想狠狠的罵這個男人沒有同情心,可是想到他的身份,她還是生生的將罵人的話給藏了下來。
子寒走到馬車的一邊,那裡有個紅泥小爐,爐上放置著一個精巧的茶壺,子寒提起茶壺泡了一杯茶端到沛藍的身邊說道:「喝杯茶吧。」
沛藍的手已經伸了出去,可是她馬上想到了路上的出恭問題,她生生的將手縮了回來低聲的說道:「多謝殿下,臣女不渴。」
看著沛藍這樣,子寒輕輕的一笑說道:「喝吧,如果不想渴死就快喝,這一路上會休息很多次的,到時候就是如意她們也是要找地方出恭的,你不用擔心。」
子寒的話說得很自然,可是卻是讓沛藍大囧,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男人能將這麼難堪的話題說得那麼的輕鬆而且是讀一個新娘子說的,不過這個時候的她確實也是很渴了,便忍不住將手朝著茶杯伸了過去,她剛接過茶杯就想大口的喝茶。
「喝慢點,茶燙。」
子寒輕輕的說道,說完他便退回到自己的座位,從放置在自己面前的食盒中取出一些點心拿到沛藍的身邊,遞給沛藍:「隨便用點吧,這到螺洲還有些時候呢,可別到時候沒到螺洲就餓壞了,那研清可要找本宮要人,本宮可不好辦呢。」
沛藍這時候也不客氣,抓起一塊點心就飛快的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她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這時候只要有吃的都是美食,更何況這是宮裡的點心呢,看著狼吞虎嚥的沛藍,子寒的心一點一點的柔和了下來,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孩子也能吃得這麼香甜。
「殿下,讓你見笑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沛藍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這麼尊貴的男人在看著自己大吃,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她手上還沾著糕點上的油,她有些不知所措,因為身上穿的是嫁服,她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擦。
「擦擦吧。」
子寒淡定的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沛藍,沛藍有些羞赧的接過子寒的手帕,一股淡淡的依蘭花的香味傳了出來,這是一張很精緻的手帕,只在右下角的地方繡著一株遺世蘭花,沛藍擦過手以後一看這雪白的帕子上已經沾滿了自己手上的油跡,便不好意思還給子寒,訕訕的將手帕裝進袖中,子寒看了也不說話,就那麼笑瞇瞇的看著沛藍,沛藍被子寒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垂下頭不敢再看子寒。
「沛藍,我有些後悔讓你嫁到徐家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子寒坐到了沛藍的身邊,他輕聲的呢喃道,沛藍一怔,她咬緊了自己的下唇不敢說話,她怕自己會說出讓自己後悔的話出來,子寒伸出手將沛藍頭上微微有些斜的釵子給戴正了。
沛藍心中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了上來,她忘了這樣是於理不合的,她似乎覺得這樣做是很自然的事,她就低垂著頭任由子寒幫她整理著妝容,車廂裡的氣氛曖昧到了極點。
「多謝殿下。」
沛藍終於回過神來了,她羞赧的低垂著頭說道,身上大紅的嫁服在提醒著她,她已經是別人的新娘了,她怎麼能這樣任由一個男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呢?真是太不知羞恥了,她在心裡暗自的批判著自己,可是卻捨不得離開那個男人的身邊,她暗自告訴自己,就這麼一天就讓自己放縱一下自己吧,明天,明天我就做個賢良淑德的好女人,就一天不會有人知道的。
沛藍的話驚醒了子寒,他有些奇怪自己怎麼會做出了這樣的舉動出來,他自小生活在皇宮中,那宮中最不少的就是美人,這個皇甫沛藍如果跟宮裡的女人相比,實在是太粗糙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起了那憐惜的心,他一定是被這馬車慢悠悠的速度給弄毛躁了才會做出這麼不可思議的舉動出來。
「皇甫沛藍,你不要多想,本宮不過是看不慣女人邋遢的樣子而已。」
子寒冷著臉說道,他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再也不看沛藍一眼,沛藍有些失落的低聲說道:「臣女明白,寒王殿下。」
刻意的敬稱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生生的被無限的放大,等到了中午在客棧休息打尖的時候,子寒下了馬車換了如意和容媽媽上來陪著沛藍,沛藍咬著唇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從她差點死掉以後她就沒有過這樣的衝動了,可是這個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的心酸楚得厲害。
「三小姐,您怎麼能將蓋頭給掀開呢?這可是會不吉利的!」
容媽媽一看沛藍的蓋頭被她放在一邊,她馬上就拾起蓋頭就
要給沛藍搭上,沛藍伸出手攔住了她:「容媽媽,你也知道的,我本來就不是徐家要娶的新娘,這去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你就不用講究這麼多虛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