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回 終成笑話 文 / 荼蘼亦葳蕤
木風大概是沒想過,那男人已經和傾顏成親,除非他們之間出了什麼意外,否則傾顏是不可能和另外的人在一起的。就算真要和誰在一起,那個人也絕對不是他。
對於木風,傾顏的感覺最多只是陽光,雖然美好明媚,可卻不是她的專屬。而且傾顏從來也沒想過讓他成為自己的專屬,就像萬物於陽光,多的是感謝,確不敢奢望在多接近。
「什麼!你們要走!」
「傾兒打擾多時,我們夫婦實在不好意思在給白公子添麻煩了。」
「額,不麻煩,不麻煩。若是小言姑娘,想住多久都可以。」
白俊彥頭搖的撥浪鼓一般,可卻不敢看木風。要知道如果小言留下來,那麼那個陌生的男人一定也會留下來。可他若是順了他們的意,那麼小言自然也會離開。
千寒徹月直接無視怒吼一聲的木風,只是和白俊彥客氣了一番,真是把那人給氣到了。而更讓木風鬱悶的是傾顏至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我們還有一些瑣事尚未完成,也該離開了。」
「這……」
白俊彥小心翼翼的看向木風,只見他一雙眼睛都盯著在專心吃東西的小言,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來了口。
「小言真要離開?」
「嗯,我和徹月還有一些事情要辦,,而且離開家中許久,我也該回去了。這段時間多謝木風哥哥的照顧,若是木風哥哥有空到了便去我家,我一定好好招呼木風哥哥。」
「有什麼事,可要我幫忙嗎?」
千寒徹月冰冷依舊,卻在看向木風的時候更冷了幾分。這個人倒也還真是不死心,他話都說的那麼清楚了,竟然還想著糾纏不放。
「不用了,有徹月就好。」
「是嗎?」小言一隻吃著東西,竟是看都沒看他一眼,「正好我這邊的事情辦完了,小言不介意,我可否一同前去?」
「哦,你問徹月吧。」
「……」
此刻千寒徹月笑得可是得意,在木風看來就更是刺眼。他一面想跟著,一面又不想向那個男人低頭。
「這……木風公子若是想同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木風公子可會騰雲之術?」
「騰雲之術何其複雜,豈是一介凡人能學會的?」
這個人明顯就是在刁難他,說什麼騰雲之術,不過是想他知難而退。不過就算沒有騰雲之術,他也不可能放棄的。
「那便沒辦法了。」
「徹月公子何須故意刁難?」
「木風公子可是誤會了,在下並非刁難,只是我和傾兒要去的地方,非騰雲之術不可到達。」
「胡說,小言怎麼可能會那種東西。」
「我會。」
「小言,你可是在開玩笑嗎?」
那乃是神術,便只有神人才有可能會了。
「沒有。」
「……」
「咳咳,這個以後再說。我看小言身體還有些虛弱,不如就在飛廉山莊多留幾日,待痊癒了在從長計議也不遲。」
「如此自是最好,那就打擾白公子了。」
「哪裡哪裡……」
白俊彥現在只想快點兒把這幾個人送走,若是在這麼呆一段時間,他非瘋了不可。
傾顏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習慣的,反正千寒徹月已經來了,其他的事她也就不必擔心了。大概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她都覺得理所應當,以前是這樣,現在就更是如此。
而在別人看來,又不僅是如此而已。
特別是木風,聽到傾顏那麼說的時候,心都冷了一大半。可是他卻不能做什麼,也不能和傾顏說什麼。
若這個男人不是南宮燕兒的救命恩人,他一定毫不猶豫把人給扔出去,可是現在,卻又不能那麼做。所謂情敵竟然在一夕之間成了恩人,這大概是最無奈的事情了吧。
「我吃飽了。」
「傾兒我送你回去。」
看準木風快要開口說什麼,千寒徹月故意這麼對傾顏說。不知為何,他就是很確信傾顏絕對不會反駁。
大概是她太懶了的緣故吧。
「嗯。」
挑釁的看了木風一眼,千寒徹月很自然的拉過傾顏戶外懷裡,在她的白眼下離開了。因為遮住了,所以在外人看來傾顏一直都在和千寒徹月「深情對望」。
至少當時在場的人都是那麼想的……
傾顏是一直覺得千寒徹月對木風很奇怪,可是想一想,他又不可能是因為她的緣故才對別人冷眼相對。那種事,說穿了也就是吃醋,可千寒徹月會是做那種事的人?大概只是他看木風不順眼吧。
聽說當年那個清憐離開他,好像也是因為一個一身書卷氣的神。可憐的木風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怨恨上了,看來她得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解釋一下。
不過現在,千寒徹月在這兒的話,那就不必了。
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舊事重提而惱羞成怒呢,到時候倒霉的還
不是木風?
看著兩人「相擁」而去,木風臉色越發難看,一旁的白俊彥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可沒有傾顏那種本事,在這麼劍拔弩張的環境下,竟然還能心安理得的吃東西。
被那兩股強大的氣場包圍,他是恨不得多生出幾條腿來,好快些逃走呢。
「楓,你真的打算和他們一起去嗎?」
「嗯。」
「可是小言她……咳咳,我不說了你別瞪我啊。」
「那邊就拜託你了。」
「不是吧,這種事你竟然讓我去說?」
「嗯。」無視白俊彥那悲痛欲絕的表情,「順便送燕兒回去,轉告她父母,好生看著,別讓她在出來胡鬧了。」
「額,這樣不太好吧。燕兒怎麼說也是你的未婚妻。」
「指腹為婚這種事,何時經過我的同意?」
「……」
要是能經過他的同意,那還是指腹為婚?
「總之就這樣吧,至於婚約一事,待我回去之後自會向他們解釋。」
「楓,你不會真大打算那怎麼做吧。小言都已經表現的那麼清楚了,你這又是何苦呢?」
「就算不為小言,這婚約也是必須解除的。」
「難道你早就決定了?」
「是。小言只不過是讓我提早一些提出解除婚約罷了。俊彥你是知道的,我從來都把她當做妹妹,並沒有過那種心思。」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燕兒她……」
木風是沒有那個心思,可是南宮燕兒自懂事以來就懷著那個心思。這許多年了,也從未改變過,便是知道他傾心他人,也不願離去。
至於對傾顏的誤會,白俊彥已不願多想。雖然不想懷疑南宮燕兒,可他卻是很清楚的知道一件事,那個丫頭為了眼前的這個人,是可以不顧一切的。
而去做那種事,也不是不可能。
此刻他要是執意讓她留下,以後或許還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以木風那種性格,一次兩次胡鬧但也可以容忍,若是連續這也折騰,就算是南宮燕兒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其實這麼多年來他看的清楚,木風對南燕兒如此容忍,除了那少的可憐的兄妹情誼之外,還心也南宮家特殊的勢力。許多次南宮燕兒闖禍,他都是看在她南宮家唯一的小姐的身份上才出面的。
可憐那丫頭什麼都不知道,還一直存著幻想。
「有些事她早晚都會知道的。」
「唉。」
「若是你不願告訴她,我自己過去。」
「別別,我去還不成嗎?」
要是讓木風過去說,指不定那個孩子會不會被想不通。要是在飛廉山莊出了什麼事,只怕他就有大麻煩了。
說白了,他會對南宮燕兒那麼在意,大多原因也是因為南宮家。到頭來,他和木風還真是一樣的。
利益什麼的果然還是很重要的啊。
在房間裡不知道呆了多久,南宮燕兒覺得身體都有些僵硬了,費力的移動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呢?
只要是關於楓哥哥的事,她都比任何人更要用心。所以連他想的什麼她都能猜的出來了。
而他們確一直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那麼小心翼翼的瞞著,直到聽到他向另一個女子求。被拒絕之後還不打算放棄,知道她已為人婦卻還是沒有退卻的打算,南宮燕兒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輸了。
其實在很久之前她就明白了,他們之間唯一的簡直就是那個可笑的婚約。因為她的楓哥哥不屑一顧,所以是可笑的事情。
好幾次南宮燕兒都想要取消婚約,不讓他為難。可是一想到那之後他們連可笑的聯繫都沒有了,以木風的性格,自是不會在搭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終究還是沒有開那個口,而木風的意圖也被她忽視了。大概是想著,即便可笑,只要她還有理由能待在他身邊,那就好了。
反正來日方長,她總有許多時間讓她接受她的。
可是現在……
「楓哥哥,燕兒絕對不會讓你為難的。」
提筆寫下一封書信,南宮燕兒把它放在桌上,回頭拿起從來的那天就已經收拾好的包袱,推開門走了出去。
飛廉山莊雖然牢不可破,可諾大的南宮世家也不是沒有能隨意進出而不讓他們察覺的人